周圍的景色漸漸消失不見,而韶黎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暇衣仙子的心上,令她原本柔和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決絕。
暇衣仙子頓時仰天大笑起來,只笑的前仰後合、涕淚橫流,然後她緩緩地道,
“原來如此,一直以來,本君心中的痛苦,爹孃的偏寵,緣由便是本君的軟弱和善良。
便是連太雍他,怕也是嫌棄這樣軟弱無能的我。
所以,才會在見到蘭落衣的那刻,心甘情願的被她騙了去,因為在他的心中,落衣這樣強勢霸道的性子,才是他喜歡的吧。”
韶黎聞言眉角抽了抽,她心說,那太雍帝君確實是被蘭落衣騙了。
他沒有暇衣仙子想的這般精明,甚至還是愚蠢的戀愛腦,不然,也不會這般寵愛蘭落衣到無底線的,連替她頂罪的事情都願意做。
而此時的暇衣仙子,周身突然漾起萬丈霞光,
“原來,曾經的我,一直以來都做錯了。
不該如此軟弱忍讓、不該如此的寬和包容,更不該如此的善良,所有的一切,弱是原罪,善是那磨人的鋼刀,從今往後,我蘭暇衣,絕不再做那軟弱可欺之人!”
“轟隆————”
天空中光芒大亮,刺的韶黎睜不開眼,待那光芒散去之後,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方才的一切彷彿是韶黎做的一場夢一般。
韶黎暗自放下心來,她終於擺脫了這方幻境。
而此時,隱在雲團中的蘭落衣,望著手中突然崩壞的法寶,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本以為弄死個海域來的小公主容易的很,她還特地從西玄白帝那裡求了這份差事,想在帝君面前賣個好,誰曾想她竟踢到了鐵板,小賤人的修為確實不俗。
蘭落衣甚至感覺到了極度的不安,這種不安足以威脅到生命。
這種仙人特有的直覺從不會出錯,她得快逃,待找了人手來後,再收拾這海域來的小賤人也不遲。
韶黎冷冷的盯著她,“想跑,怕是來不及了!”
說著,韶黎指尖漾出一縷仙光,仙光快速的落入下方的地面上。
頓時,蘭落衣的腳下突然亮起一個龐大繁複的殺陣…..
‘都天烈火仙陣’陣成————
韶黎收回起陣法訣,美眸冷冷的盯著陣中,正在被漫天烈火焚燒而悽慘嘶吼的蘭落衣。
曾經在金元界被蘭落衣毀了肉身,差點攪散了神魂的大仇,今時終於徹底得報!
而此刻在都天烈火仙陣裡被仙火燒灼不斷哀嚎的蘭落衣,韶黎確認了一番,肯定這就是她的本體後,便越發地將仙陣操控的虎虎生風,打算立馬燒死她。
自踏入仙界遇見蘭落衣的分身後,她便立誓遲早有一天要將蘭落衣的本體徹底滅殺。
之前費了功夫弄死的都是些分身,如今本體自個送上門來了,不管她身後的靠山是那少昊帝君還是誰,她都不在乎。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呼,“住手————”
韶黎轉身望去,見是那青羲帝君,隨即韶黎快速出手,將正在陣中接受仙火炙烤的蘭落衣及整個仙陣都隱匿了去。
待青羲帝君氣急敗壞的來到她面前時,韶黎一臉若無其事道,“不知帝君尋本仙有何事?”
如今的韶黎已是仙帝修為,對上眼前這位戀愛腦帝君,也是絲毫不怵的。
“你、你快將本君的母妃放了。”
韶黎聞言似是一愣,“帝君開什麼玩笑,不過一作惡多端的妖婦爾,怎會是帝君母妃,帝君定是看錯了。”
“你這狠毒的海公主,方才那便是我母妃,她是太雍帝君的天妃落霞元君,你快將她放了,本君便既往不咎,否則,休怪本君不客氣。”
韶黎聞言,美眸越發冷肅,她冷冷的瞟了青羲帝君一眼,“敢問帝君,可曾到過下界歷練?”
青羲帝君聞言,愣了下,然後道,“什麼下界,本君從來不曾去過。”
韶黎聞言神色越發冰冷,隨後她手指暗暗掐訣,瞬間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將整個陣法連同裡頭的蘭落衣一起丟進裂縫之中。
青羲帝君感覺到不對勁時,那道空間裂縫早已彌合。
韶黎笑意盈盈的望著他,淡淡道,“帝君說的什麼,本仙不知,既然帝君沒什麼事,那本仙便告辭了。”
說著,韶黎身形一閃消失了。
青羲帝君怔愣的望著韶黎方才所站的地方,似是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膽敢當著他的面戳害他的母親,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韶黎的遁光如同絢爛的彩虹一躍而入進入海域之中,急匆匆的步入自己的海中寢殿,吩咐青裳、紅裳兩人看守殿門,設下防禦陣法後,便急忙進入了靈府之中。
青羲帝君神色暗沉想立刻起身追去,卻不防原本一直隱在一旁的暇衣仙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
此刻,韶黎的靈府之中,一方死亡領域籠罩在蘭落衣周圍,在這方領域之中,韶黎便是神,領域中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包裹著蘭落衣的仙陣此刻越發的厲害起來,死亡領域中的死氣也開始透過仙陣不斷的纏繞在她的身上。
不過片刻,蘭落衣便如同一隻誤入了蛛網的昆蟲,無力的掙扎在韶黎構建的強大死亡領域之中。
蘭落衣狼狽的趴在地上昏死過去,鬢釵散亂、狼狽不堪,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死氣正在透過那些傷痕,慢慢的進入她的體內侵蝕著她。
韶黎見狀冷笑一聲,指尖掐訣,幾道仙光瞬間沒入蘭落衣的靈府之中。
隨即,韶黎便看到了另一個龐大浩渺的仙界,與現實中的仙界十分相像,此時,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仙音渺渺,無數的仙子和仙君們正在大殿內嬉戲暢飲……
像是,一場仙界的盛宴。
不過瞬間,韶黎便找到了殿內蘭落衣的身影。
彼時,她只是一個小仙娥,只能坐在大殿的角落裡,眸光灼灼的望著大殿中央主位上那位年輕的天帝。
韶黎順著她的眸光望去,金鑾殿皇座上的天帝,氣宇軒昂、俊美絕倫,與應黎帝君的容顏有六七分相像。
韶黎望著蘭落衣眼中痴迷的神色,唇角泛起一陣冷笑。
隨即,她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眼前的畫面便開始變幻起來。
接下來,韶黎皺眉看著蘭落衣是怎樣一步步設下圈套,騙取天帝的親弟弟太雍帝君的信任,從而讓他深深的愛上了李代桃僵的蘭落衣。
韶黎神色越發的冰冷,拿出一塊溯影石將方才自己看到的一切錄了下來。
隨後手指掐訣,幾道仙光落入蘭落衣身下的陣法之中,頓時,原本處於昏死狀態的蘭落衣,頓時被一股龐大的金烏明火焚燒了起來,蘭落衣立刻發出淒厲、痛苦的嘶吼之聲…..
韶黎安靜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惡貫滿盈的蘭落衣,一點一點的被金烏明火燒成灰燼,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沉。
曾經的蘭落衣將太雍帝君耍的團團轉,又害的太雍帝君長年被罰於臨川境中日日遭受天雷之苦,如今,也算是因果輪迴,用太雍帝君的金烏明火,將這惡毒的女人燒了個一乾二淨。
隨即,韶黎神魂出了靈府,此時,她的寢殿內,暇衣仙子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韶黎見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寢殿,內心一緊,語氣不善的道,
“仙子如此不請自來,有何見教?”
暇衣仙子淡然一笑,“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本君躲在那方法寶之中,趁著蘭落衣利用法寶對付你的時候逃了出來,又想對你奪舍。
然而,本君終究沒有做成麼,仙子何故如此冷淡?”
韶黎聞言嗤笑一聲,“仙子好生無恥,本仙能脫離那方幻境,沒有被你奪舍,自然是靠著自個的本事,可不是仙子手軟放過的本仙吧?”
暇衣仙子捋了捋鬢邊散碎的髮絲,“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用幻境來騙你,想奪你的舍,是本仙不對。
但是後來的那位帝君,可是本仙出手幫你糊弄過去的,你可不得感謝本仙出手相助,幫你甩脫了那麼個大麻煩麼?”
韶黎聞言冷聲道,“你我二人既已交過手,對彼此也有些許瞭解。
仙子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了,到底來找本仙有何事,仙子不如明說。”
“好,那本君便直說了,你得幫本仙找一副合適的仙殼。
本仙在那方法寶之中被折騰了百多年,仙魂在這仙氣薄弱的仙界之中支撐不了多久,作為回報,待本仙恢復了往日的修為後,便能替你做許多事。”
韶黎想了想隨後道,“奪人仙身這種缺德事本仙是不會做的,不過……”
韶黎話語還未完,暇衣仙子便急急的道,
“你別急著拒絕本君,若是你肯幫本君,本君便也能幫你,本君的容貌同蘭落衣一般無二,若是本君真的假扮起她來,也分毫不差。
本君可以幫你躲過太雍帝君和青羲帝君對你的追殺,要知道,你方才已經徹底殺了蘭落衣,別人尚不知曉,但本君身為她的孿生姐妹可感知的一清二楚。
若有一日,那兩位帝君發現蘭落衣被你殺死,找你的麻煩追殺你,你可就不妙了。”
韶黎聞言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從君天境中拿出一副新煉製的仙殼,扔到暇衣仙子懷中,
“這個給你,仙身是萬萬不能幫你奪取的,那會令本仙被天道追殺。
但是本仙煉製的仙殼,一點也不比仙界那些仙人的血肉之軀差,你先看看。”
暇衣仙子聞言認真端詳起手中的仙殼,越看她的神色便越發的明媚起來,眼角甚至還帶著一抹喜色。
暇衣仙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韶黎,
“你這煉器的手法可真不錯,比曾經仙界的煉器大師都不差的。
說實話,你煉製的這幅仙殼,其實已經完全接近仙人的軀殼了。”
暇衣仙子神色不明的望著韶黎,“你到底是何身份,你這份本事,已經接近創造萬物的天道了。”
韶黎聞言神色一愣,隨後正色道,
“仙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若是被祂聽到了,本仙的日子可就慘了。”
暇衣仙子聞言笑了笑,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低首細細的摩挲著這具仙殼,一寸一寸的細細觀察著,仙殼上紋刻的每一個符文,越看她就越愛。
到最後,她幾乎是喜不自禁的將神魂完全融入了這具仙殼之中,竟連坐在一旁的韶黎都沒有防備。
韶黎見她這般舉動一愣,隨後,便也釋然。
像暇衣仙子這樣的女仙,雖說是同蘭落衣一母同胞,然而她的修為可比那不學無術,只知道算計人心的蘭落衣強了不知多少。
也不知那老雀皇到底是有多眼盲心瞎,才會選了蘭落衣那又蠢又毒的女人做了下任雀皇。
此時,正在努力融入仙殼的暇衣仙子卻突然走火入魔,仙殼內的魂體中開始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魔氣……
韶黎見狀暗道不好,然後迅速的將幾道仙訣打入仙殼之內,暇衣仙子的魂體之上。
頓時,暇衣仙子魂體內的魔氣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喊聲,然後大量黑色的魔氣掙扎著,從她的魂體中被逼了出來,那些魔氣見著韶黎,便嘶吼著朝她衝了過來。
韶黎冷冷的瞟了一眼,伸手揮了一下,頓時,那股濃郁的魔氣,立時被她打的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暇衣仙子此刻已經從走火入魔中醒來,恢復了神智的她,看著韶黎如此輕描淡寫的,便將魔氣給處理掉了,還有些怔愣。
隨後,她望向韶黎的眼神,正經了許多,更帶著欣賞。
暇衣仙子此刻已經完成了同仙殼的融合,突然她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出一陣神光,有著原本的暇衣仙子沒有的氣質和神韻。
原本沒有五官的仙殼上,開始緩緩的幻化出她的容貌,跟曾經的暇衣仙子長的相似,卻更加的華貴大氣,此時她緩緩地開口,
“五萬多年了,本神終於完全恢復了記憶,多謝這位仙子。”
韶黎聞言挑眉望著她,淡淡的道,“不知上神如何稱呼?”
她苦笑著垂下美眸,“本神乃是上古鳳凰轉世,名:妘嫿。蘭暇衣不過是本神轉世歷劫的身份。”
上古鳳凰!?
韶黎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為何當年雀皇會如此的溺愛蘭落衣。
她眸光灼灼的望著妘嫿上神道,
“是否當年的雀皇,曾測算出來他們孔雀一族,能誕生出一位上古的鳳凰神女,並且將蘭落衣錯認成了你,所以才會那般的寵愛蘭落衣,甚至將雀皇之位都給了她?
而上神你卻不知何故,失去了原本的記憶,才會被蘭落衣一再打壓?”
妘嫿上神苦笑著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
“可你是上神啊,應該打從孃胎裡就比蘭落衣這個普通的仙胎厲害啊,又怎會被她欺了去,冒領了身份,還被她壓制這麼多年?”
妘嫿上神皺眉道,“這件事情,本神也覺得很奇怪。
明明當年在孃胎裡時,本神的神蘊十分的濃郁。
後來有一次,我的母親也就是雀後在一次仙宴時,同一位天妃聊了幾句,然後那位天妃不知對著我母親的肚子做了什麼手腳。
自那之後,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總是將本神體內的神蘊給渡到蘭落衣的身上去。
一直到出生前,蘭落衣都從本神這裡奪取了大量的神蘊,導致本神後來漸漸失去了記憶……”
韶黎聞言神色一肅,“是奪取氣運的法咒,你說的那位天妃恐怕就是如今少昊帝君的天妃夙敏元君。
她當時不知為何隔著你母親的肚子,對你實施了奪取氣運的咒術,將你的氣運渡到了蘭落衣的身上,這才導致了後面的所有事情。”
“少昊帝君!”
妘嫿上神想起她被關在那門法寶之中時,見到過的那個男仙,好像是如今仙界手握重權的西方將軍。
她的眸中瞬間流露出恨意,“當年本神在孃胎時便被那夙敏元君陷害,後來本神渾噩之時,被蘭落衣使了毒計將仙身毀去。
本神的神魂更是被她抓了去獻給那少昊帝君,他便將本神的魂魄囚禁在那方法寶之中。
看來,本神同那對夫妻之間的恩怨是無法善了!”
韶黎見狀立即道,“如今蘭落衣已死,但是暫時還無人知曉,不如我們這樣……”
接著,韶黎便把想讓妘嫿上神去西玄白帝一派做臥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同時,她又將方才復刻的所有蘭落衣的記憶交給妘嫿上神,方便她行事。
隨後,韶黎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她在金元界時,蘭落衣分身所創的彌虹境裡,撿到的那枚鳳凰蛋拿了出來,遞到妘嫿上神面前。
“上神,你看這枚鳳凰蛋,乃是我在下界時,從那蘭落衣的分身手中搶來的,與你可有用?”
妘嫿上神一見,頓時美眸中閃過一道激動的靈光,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這枚鳳凰蛋,
“這便是我曾經的本體,自本神投胎後失了記憶時,它便蛻化成了蛋。
後來機緣巧合被蘭落衣看見,她花言巧語的騙了去,當時我只以為是一枚尋常的鳳凰蛋,也沒太當回事。
蘭落衣非要從本神手中討了去,本神不願意,但耐不住父親、母親多次勸解,最終,還是被蘭落衣拿走了。”
韶黎聞言,頓時一言難盡的望向她。
心中暗附,這位上神可真是太慘了,在孃胎裡被人奪了氣運不得爹孃喜愛也就算了,後來更是連本體都被蘭落衣騙走了,這是什麼狗血的悲慘命運啊。
她跟蘭落衣到底是什麼孽緣,怎麼能被蘭落衣搞得這麼慘!
此時,妘嫿上神突然神色鄭重的站起身,朝著韶黎重重的一揖,
“本君應該多謝仙子的幫忙,在你將蘭落衣本體徹底的滅殺,後來又助本神融入仙殼並驅除了本神的心魔之後,本神才算是真正的恢復了過來。
之前,本神的記憶尚未恢復,對仙子還有些小心思,還望仙子見諒!”
韶黎聞言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無事,之前上神神智不清,那些小事不足掛齒。
如今這鳳凰蛋也算是物歸原主,本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對了,上神你再看看這個……”
說著,韶黎將曾經彌虹境中,蘭落衣將無數剛孵化的小鳳凰,融入到一株株古怪的仙樹中,供她吸取生息祭煉邪功的畫面,也放給妘嫿上神看。
妘嫿上神一看牙呲欲裂,“蘭落衣這賤人......這賤人竟敢如此待吾族的幼崽,她這是想將鳳凰一族滅族不成!”
韶黎想了想道,“會不會是那蘭落衣知曉了你乃是鳳凰神女,她怕終有一日你的元神覺醒,所以才這般打壓你。
又用這些小鳳凰的生息來佈陣修煉是想要超越你嗎?
後來,她甚至將你仙身都給毀了,又將你的神魂關在那法寶之中,想來是對上神你忌憚甚深!”
這些事情韶黎是沒有在蘭落衣的記憶中看到的,但是,仙人的靈府本就無比浩瀚,這種隱秘的醜事,想必蘭落衣一定是將它們深藏在記憶深處的。
當時韶黎只是粗粗的觀摩了一下她的記憶,便將她徹底的用金烏明火給滅殺了,所以,沒有發現這段記憶也在常理之中。
妘嫿上神聞言冷笑一聲,“估摸著就是這樣了。
難怪她這麼多年來,總是針對本神不放。
敢情是發現了本神的真正身份,怕被揭穿後,她如今所得的一切便都要化為泡影了,還真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韶黎聞言點頭,沒錯,蘭落衣就是這樣的性子,自私惡毒、狠辣無情。
她若是知曉了老雀皇對她所有的好,原本都應該是她的姐姐暇衣仙子應得的,怕不是立刻要瘋,所以,她之後針對暇衣仙子所做的一切,那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