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皆在眼中看到了驚喜之意,一月之期已到,十方絕域通往外界的傳送陣已然成形。
宮冷卉重新祭出飛舟,兩人實在是已經筋疲力盡,反正傳輸陣已在眼前,不差這點時間,便打算乘著飛舟過去。
飛舟閃爍著隱隱靈光,正漸漸穿過傳送陣的光帶,韶黎望向身後,想著尚未出現的靈樨,心底期盼她能及時趕回。
突然,不遠處一道巨大的靈光劈了過來,一下子斬在飛舟上,飛舟整個後半部的船身被一刀斬斷,韶黎站在船尾,還來不及反應便已隨著被斬斷的半截船身落下。
“阿雪———”宮冷卉驚恐的飛奔而來想要拉住韶黎的手,無奈,前半部船身已在傳送中,宮冷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傳送光芒之中。
韶黎奮力自船身斷骸上一躍而起,正要衝入那傳送陣,強大的靈光再次劈了過來,狠狠的穿透了她的身體,頓時劇痛襲來,身體已完全不聽使喚重重的砸在地上。
韶黎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右半邊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左半邊身體也已經毫無知覺,舊傷未愈又添如此重的新傷,韶黎苦笑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瞬間,便將泥土染成暗紅色。
臉頰壓在泥中,韶黎的眼睛死死盯著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豔麗身影。
竟然是姬翎————
“哼,終於逮到你了。花淺雪你這賤人,雙修大典那日,讓我同師尊在玄雲界內顏面無存,那時意氣風發的你,可曾會想到今日的下場。
膽敢一而再的得罪我們師徒,你以為我姬翎還能放過你麼?”姬翎清冷惡毒的聲音傳來,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韶黎的心上。
該死!千防萬防,還是沒有躲過姬翎這個女人,這次,她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麼痛快的死了,瑜仙師尊正好缺一個爐鼎,你看看你,細皮嫩肉的,長的豔麗多姿,元陰又未失,正是上好的人選,瑜仙師尊他,一定會喜歡的。你就好好的留在這十方絕域中服侍瑜仙師尊他老人家吧,哈哈哈……”
說完,姬翎手一揮一道靈光便將韶黎不能動彈的身體托起,向著遠處飛去,直至沒入了那鷹頭崖中。
姬翎得意一笑,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傳送陣中。
韶黎此刻全身劇痛、無力的躺在一張冰冷幽暗的石床上,瑜仙那半魔半仙的臉頰此刻便又出現在眼前。
韶黎嫌棄的閉了閉眼。
瑜仙殘魂伸出冰冷蒼白的手,一臉沉醉的撫摸著她的臉頰,“之前未及細看,其實你長的也算嬌美動人。”
冰冷帶著幽暗氣息的手狠狠掐在韶黎身上,疼的她一陣陣的抽搐,韶黎死死的咬住下唇,並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疼麼?真是不乖,若是你乖乖的呆在那小世界裡成為我的魂泥不就沒事了,偏偏你不聽話,還帶著我的小世界跑了,倒是我先前走了眼,小小的築基境,竟也有這般能耐,說,是不是禹仙給了你什麼寶物讓你來對付我?”
說著,瑜仙殘魂的眼神又開始瘋狂起來,冰冷的手指滑過韶黎頸間,下一瞬,便狠狠的收緊十指,“說,禹仙那個傢伙,到底想怎麼對付我?”
韶黎頓時眼前發黑、脖頸劇痛,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被抽走了,像一條即將死去的魚兒,只能徒勞的抽搐著。
瑜仙殘魂瘋魔的加重了手指的力道,韶黎眼球暴突、太陽穴鼓脹,仿若下一秒頭顱便要炸開。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韶黎有一瞬間的恍惚,接著湧起強烈的不甘和憤慨,緩緩沒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韶黎吃力的睜開眼睛,依舊躺在陰冷潮溼的石床上,這裡是瑜仙的洞府。
她沒做夢,她真的再度落入了瑜仙殘魂手裡,卻不知剛才他為何沒有下手殺她。
大概,還想留著她做爐鼎吧,韶黎苦笑了下。暗暗運轉靈力,發現不能調動分毫,身子也依舊動不了,身上的傷勢持續傳來劇痛,真是窮途末路了。
“醒了?不要妄想運轉靈力了,你已被我下了封靈咒,今後,就留下來乖乖的伺候我,做我的爐鼎,伺候的好了,或許我還願意將你身上的傷治治,讓你多活段日子。”瑜仙殘魂冰冷滑膩的嗓音再次出現在耳旁。
韶黎痛恨的閉上眼眸,不再去看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姬翎,若我此次大難不死,定將這一切回報於你。
瑜仙冰冷的身子緩緩覆上韶黎,那半邊爛臉滑落的膿水,一滴滴落在韶黎脖頸間,令她忍不住作嘔,青黑色的唇緩緩靠在韶黎唇畔,發出陣陣腐臭味,嗓音低沉陰邪。
“是不是覺得本尊這張臉很噁心,沒關係,待本尊獲取了你的元陰之後,便能將它徹底治癒,到時候你便會喜歡了,哈哈哈……”
瑜仙殘魂彷彿品嚐珍饈美味般,一寸一寸邪肆的巡視著他的獵物……
下一瞬便狠狠咬住了她粉嫩的唇,韶黎只覺有一股股陰冷的腐臭氣息從她口中蔓延至她的腹中,令她不住的顫抖。
瑜仙殘魂一把撕開她身上的法衣,眸中的神色愈發的狂亂。
韶黎雙目無神的望著虛空,即便前世,她曾無數次被綁在手術檯上任那些變態科學家們做試驗,身體都近乎被拆解,卻沒人對她行過如此齷齪噁心之事。
那些非人的折磨,割肉抽血、抽筋扒皮再痛她都撐了下來,從不輕易尋死,無論境況多麼艱難,她都沒有向惡意的命運低過頭。
唯有此刻,這樣的羞辱讓她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的難耐百倍、千倍,忍受著瑜仙殘魂的肆虐,她卻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念頭。
為什麼?
她韶黎從來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就連前世也是因她努力救活了滿車人的性命,結果自己卻來不及逃出而身死。
後來又曾在冥府裡辛勤的補魂百年,卻再度被人算計奪去了那些功德!
為何命運從來不曾向她釋出過善意?
她只是想努力的活下去,為何命運卻總是對她這麼殘忍,奪走了她的母親,奪走了她的身體、奪走了她的功德,如今卻還想要奪走她的整個靈魂!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一切?
不,她不認輸,絕不認輸!
她憑什麼要死,該死的是瑜仙,是姬翎,是算計她的那些人,憑什麼要她屈從?
她不要死,她要活,她不要屈從惡毒的命運!
命運對她如此苛刻,她就偏要活下來,活著,努力將所有傷害過她的敵人殺死,報仇雪恨!
她要活、要活下去、要好好的活著,殺光所有敵人——————
韶黎的雙眸中漸漸聚起風暴,靈府中的思海瞬間波濤洶湧,一道淺淺的黑影正從她的思海中慢慢脫出,漸漸浮現在韶黎的頭頂,是一個女子的身形……
而瑜仙殘魂此刻毫無所覺,依舊微眯著雙眼,望著韶黎身上被他肆虐出來的傷口,慢條斯理的將她的四肢釘死在石床上,正要俯下身......
突然,懸在韶黎頭頂的黑影頓時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狠狠地轟入了毫無防備的瑜仙殘魂體內。
“啊————賤人!”
瑜仙殘魂尖利的狂吼起來,他的胸口被轟開了一個巨大的血洞,瑜仙一手捂住血洞,另一手狠狠的擦去唇邊流出的血液,舔了舔唇,隨手將韶黎的身子一把抓起,狠狠扔到石壁上。
‘嘭’的一聲,韶黎撞到牆壁後癱軟著身子慢慢滑到地上,這重創令她身體疼的劇烈抽搐,卻強撐起神智,不肯輕易昏死過去。
“不錯,小賤人性子烈的很,可惜你這樣小小的攻擊是傷不了我的。”
說罷,瑜仙殘魂手一揮,他胸口那個巨大的血洞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股白色的靈光修補起來。
韶黎見狀眉頭微皺,她用盡全力的致命一擊就這樣被輕易的化解了麼,可惡!
韶黎內視了一下此刻萎靡殘破的丹田。
狠厲一笑,她其實骨子裡也是那種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的人呢,眼下哪怕是魂飛魄散,她也要拉個墊背的,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妄圖殘害她的人。
心念一動,思海的黑影再次從思海脫出,緩緩凝實起來,一陣劇痛襲來,令韶黎眼前陣陣發黑,她狠狠的咬住舌尖,藉著些微的痛感保持清醒,黑影瞬間暴起幻化成一股巨大的能量猛地轟入瑜仙殘魂那隻差一點便要修補完成的血洞中。
頓時,只聽整個洞府之中,充滿了瑜仙殘酷淒厲刺耳的嘶吼,那半腐蝕的殘魂本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短暫的抽搐後,瑜仙殘魂嘴角的笑容越發陰寒邪惡,“小賤人,你真是學不乖,已經嘗試過一次了,怎麼還不死心麼,不過,這次你是真的惹怒我了,你要付出代價!”
韶黎充耳不聞,繼續指揮著思海黑影不斷的將能量轟入瑜仙殘魂體內,她此刻體內靈力皆無,只能瘋狂的抽取周圍虛空中的靈力,補充那黑影的神魂之力,然後將這種帶著破壞之力的強大能量源源不斷的轟入瑜仙體內。
瑜仙殘魂頓時暴怒起來,體內衝出一股黑色的魔氣,瞬間便將韶黎包裹了起來。
魔氣那巨大陰冷黑暗的吞噬力量傳來,體內毫無靈力,神魂之力也已耗盡的韶黎頓時渾身一陣抽搐,思海黑影早在瑜仙殘魂發出魔氣之時便被衝散退回到思海內。
孤注一擲攻擊瑜仙殘魂的韶黎,此刻連神魂都虛弱無比,對這些魔氣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股帶著黑暗吞噬力量的可怕魔氣衝進自己體內。
魔氣帶來的劇烈侵噬,以及生息被抽離的痛苦,瞬間侵襲了韶黎。
她的身體無力的顫抖著,原本白玉無瑕的肌膚上出現了蛛網般的黑色裂痕,枯竭的經脈都在暴動,紅色的,紫色的,青色的無數條經脈,彷彿要爆裂開來……
此刻的韶黎,模樣極其可怖,肌膚寸寸龜裂,體內生息不停的被吞噬,連痛苦的呻吟都做不到,喉嚨裡只能發出瀕死的‘嗑、嗑’聲。
漸漸的,韶黎的身體猶如一個即將被吸乾的皮囊般,一寸寸癟了下去,美麗的眼瞳裡,漸漸失去了光彩,死亡似乎已悄然降臨。
突然,一股碧綠色的光芒瘋狂的衝了進來,瞬間沒入韶黎的眉心。
正在慢慢失去生機的身體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那些吞噬的力量彷彿遇到了剋星一般,從韶黎的體內黯然退去。
遍佈全身的黑色蛛網慢慢消失,那些凸起的暴戾的如蚯蚓般扭動糾結的筋脈,也漸漸恢復了平靜,乾癟的身體慢慢變的充盈,灰黑的面板慢慢恢復成嬌嫩的粉白色。
原本靜靜的等待著韶黎被魔氣吸乾死去的瑜仙殘魂,不悅的抿起了唇,想要動手卻突然發現,他原本快要被修補好的胸口,那個血洞正變得不可控制的增大,裡面有一股巨大的破壞力量正從他的體內噴薄而出。
“這是什麼?啊———你這個賤人!”
瑜仙驚懼的怒吼起來,伸手捂住胸口的血洞,漆黑尖利的手爪衝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韶黎狠狠抓來。
‘嘭——————’一聲巨響,瑜仙的手指堪堪碰到韶黎,他的殘魂上便泛起一道道金色的溝壑,不斷的延伸,不過瞬息,在所有的溝壑紋理連線在一起的那一刻,瑜仙殘魂便如同裂殼的雞蛋一般,片片粉碎,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整個化為靈光,徹底消散了。
原來,不知何時,白玉樓閣中沉睡的虛影悄然降臨在他身後,虛影不過伸手輕輕的一擊,便讓那瑜仙殘魂徹底的魂飛魄散,身隕道消。
‘噗,咳咳————’韶黎痛苦的噴出一口血霧,唇角卻掛著笑,艱難的坐起身子,感激的望著那道虛影,此刻的她有著說不出的脆弱。
虛影懸在半空中慢慢變大,凝成實體,然後溫柔的將重傷的韶黎摟入懷中,韶黎努力想看清楚虛影的臉,卻覺得那裡似乎被一層霧氣籠罩怎麼也看不清,韶黎虛弱的閉上了眼睛,倒在虛影懷中,昏死過去。
虛影抬起手將一道靈力打入韶黎體內,只見那道靈力閃爍著微光明明滅滅,然後將韶黎那被魔氣、腐蝕之氣吞噬重傷的身體緩緩修復起來。
直至韶黎的身體完全被修復好,虛影才踉踉蹌蹌的起身,他似乎有些不捨的望著韶黎,然後身形在空中緩緩的消散開來,白玉樓閣之中,再也沒有了那道虛影的存在。
此刻,悠悠轉醒的韶黎猛地坐起身體,發現全身的傷勢都被修復了之後,瞬間進入靈府的白玉樓閣之中。
她記得昏過去前一刻是那虛影從瑜仙殘魂手裡救了她,然後虛影是不是魂力消耗的太厲害再次沉睡了,韶黎擔心的在白玉樓閣裡上上下下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虛影的蹤跡。
她顫抖著雙手開始掐訣,希望透過那個契約來感知虛影的存在,然而,那契約不存在了,無論韶黎怎樣拼命的掐訣,契約都感知不到了。
結契雙方唯有一方徹底死去,那契約才會消失。所以,是虛影用他最後的魂力救了她,還將她瀕死的傷勢全部治癒,自己卻死了麼。
韶黎痛苦的跪倒在地,眼角兩行清淚緩緩落下,靈樨從樹母小世界中出來,坐在她身旁讓她倚靠著她,輕輕的安慰著韶黎。
韶黎抬起臉,胡亂擦了一把,對虛弱的靈樨道:“你剛才為了救我,元神也受了重創,快去修煉恢復,我不要緊的,虛影已經不在了,若是你也出事,叫我怎麼辦?”
靈樨見她執意如此,便隨了她的意,回到樹母小世界中修煉去了。
韶黎緩緩的走出洞府站在崖邊,鷹頭崖高聳入雲,煙霧繚繞,一覽眾山小。
山風肆虐,吹得她的衣衫掠掠作響,她韶黎,從來不是認命之人,之前冥府中兢兢業業補魂百年,只為修得善緣,可誰曾想,卻落到如斯地步,她被丟棄在這殘酷血腥的修真界,命運殘忍的逼迫她、壓榨她、掠奪她,而今她便要逆天而行,從今往後,她只為復仇而活,誰也別想,再肆意踐踏、操縱她的命運!
眼下,在虛影的幫助下她暫時贏了,幹掉了瑜仙殘魂,她修改了原本被既定的命運,卻失去了虛影。
從來只有真正失去了才知道曾經擁有的珍貴,韶黎輕輕捂著微微泛疼的胸口,那裡正在為逝去的虛影哀嚎、哭泣,她將永遠銘記那道偉岸卻對她無限溫柔呵護的虛影。
花淺雪的命運,正被她一點一滴的從原來的軌跡中扳回來,即便痛苦、傷痕累累、萬般艱難、痛失摯友,她亦會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下去,與命運抗爭!
韶黎狠厲的美眸望向廣袤的天空,與天道鬥,其樂無窮!
此時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忽然狂風大作、墨雲翻滾、雷聲陣陣,閃電一道道狠厲的劈下,卻奇怪的不能傷到韶黎一絲一毫。
韶黎閉眸,凝神靜氣,身子緩緩升上半空,向著那團落雷的雲層而去,腦海中,靈樨贈她的仙訣道道閃過,重新拼湊成新的法文,一字一句一行,不停的在她神魂內生成。
濃厚的雲層中開始不斷劈落樑柱般粗大的雷電,只見懸浮在半空中的韶黎,被雷電劈的衣衫襤褸,卻絲毫沒有動搖,只那樣挺拔的站立在天地間,彷彿一柄通天徹地的利劍,下一秒便要將這天捅破了去!
終於,那瘋狂肆虐的雷電似乎被韶黎威懾住了,烏雲、雷電悄然褪去,只餘下透過雲層的萬道光芒劃下。
韶黎此刻全身被那道彩色的光芒包裹著,手臂粗細的雷電再次狡猾的想透過光芒偷襲韶黎,但是數次狠狠的劈在她身上卻不能傷及她分毫,反而被她神魂處湧出的流光慢慢吸收。
此時的韶黎對外界的一切動靜皆已感應不到,只覺得整個人被一層暖洋洋的力量所包圍,丹田內的金丹再度瘋狂的旋轉起來,周圍的靈力都瘋狂湧了過來,形成強大的靈力颶風,拼命的匯入韶黎金丹之中。
金丹被靈力充盈的越來越大,越來越膨脹,彷彿下一秒便要爆炸開來,接著金丹表面的符文開始靈光閃爍,將膨脹的金丹用力按了回去,原本已經膨脹到足球大小的金丹,漸漸被壓縮成雞蛋大小,如此,韶黎的修為晉階到金丹境後期巔峰狀態,還差臨門一腳便能破丹成嬰,此時的她,亦算的上是半步元嬰。
原本隱匿在韶黎丹田之中的那根色彩斑斕的奚安鳥尾翎,亦瞬間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慢慢變幻成一縷淡藍的火焰,臥在韶黎丹田之上。而丹田內還有靈樨曾經贈予韶黎的那抹雷芯更是因為吞噬了方才許多的雷電而變的靈光閃爍起來,似乎也在慢慢的壯大。
韶黎見狀身子一頓,隨即靈樨的聲音傳來,“原來那根尾翎乃四象無形炎,怪不得那奚安鳥修為不高,卻隱匿的如此之好,連我都不曾發現。阿黎恭喜你,如今這縷精氣所化的雷芯吸飽了你方才晉階時的雷電,已長成為乙木神雷,如此你便又多了一種攻擊法術。”
韶黎聞言大喜,轉而又焦急道,“先別管那些,靈樨,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