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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滅渡寶輪與奚安鳥

那刺耳的嘯聲,令的神識本就全部外放的韶黎,再度被震得七竅流血,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好在她勉力撐住,然後拼了命的將神識急速收回……

待那青色彎月完全被她拉入靈府內,鎮壓在思海之下時,韶黎才神思一鬆,暈了過去。

此刻,她靈府中的白玉樓閣與樹母小世界立刻在她思海上閃現,幫助暈過去的韶黎鎮壓住正在思海里翻江倒海的青色彎月。

白玉樓閣的虛影懸浮在思海之上,身形巨大,手中託著白玉樓閣,一道道法訣不斷地打入樓閣之中,在樓閣上劃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靈光之後,便猛的合成一束,對著思海中的青色彎月狠狠地轟了下去。

樹母小世界此刻也化成一片巨大的樹葉,在靈樨的指揮下,輕飄飄的覆在那輪青色彎月之上,壓的它又發出一聲嘶聲力竭的長嘯。

原本昏迷過去的韶黎主意識也在怪嘯聲中驚醒,見到此番景象,立刻配合著虛影與靈樨的行動,指揮思海將那青色彎月牢牢困住,並用思海中的龐大思潮將之煉化。

思海海底也隱隱有一個身影浮了上來,韶黎莫名覺得那個身影十分的熟稔親暱,還未等她看清,那身影便猛地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青色彎月整個緊緊的包裹住,令那青色彎月想要再次發出的長嘯都一下子掐斷了。

虛影見狀收回了手中的靈力,身形頓時又透明瞭起來,他朝韶黎點點頭,連句話都不曾說,便化作一道流光扎進白玉樓閣之中。

韶黎緊張的跟了進去,發現虛影此刻正安靜的,沉睡在滿是太真五行神樹汁液的靈池裡,又見他似乎正透過那些靈液來修補魂體,這才安下心來,這靈液對虛影修復魂體有用就行。

韶黎出了白玉樓閣,便讓靈樨也收了化作樹葉狀的樹母小世界。

如今那神器正被她困在思海中慢慢煉化,已不能逃脫,靈樨方才為了鎮壓神器也耗費了不少元神,韶黎急忙催著她回樹母小世界中修煉,恢復元神。

韶黎主意識懸浮在思海上空,眼神莫名的盯著那團困住神器的黑影有些怔愣,她知道自己的思海中,似乎有著另外一個意識,像是她的分身,但卻不聽從她的號令,一直沉寂在思海的深處。

罷了,也許現在還沒有到完全揭開秘密的時刻,她還是先關心那彎月神器被馴服的如何了。

韶黎主意識潛入思海中,緩緩的向被包裹住的神器游去,剛剛靠近,便聽到神器微弱的意識傳來類似:放開我,放開我......這樣的資訊。

那意識傳遞出來的資訊並不成句,說明這控制著神器的意識經過萬萬年的沉寂已經很弱了,再加上它原本的主人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沒有人駕馭的神器,再厲害,也只能慢慢泯滅於時間的流逝之中。

韶黎懸浮在彎月神器旁,安靜的看著那縷黑影將那神器中殘留的意識完全清除掉,然後,黑影緩緩地從神器上散開,蛻變成一縷幽光,猛地一閃,便瞬間消失在韶黎眼前。

韶黎朝著那幽光逝去的海底深深望了一眼,一伸手,將神器置於掌中。

失去了意識控制的神器,便是一件死物,任韶黎擺弄。

彎月神器上面還殘存著一絲極淡的神力,令韶黎的手指感到有些刺痛之外,這彎月神器如今對她已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威壓也比之前弱了許多。

方便了韶黎對它的掌控,隨後韶黎將這件神器的所有功能和用途也瞭解的十分透徹。

此神器名喚‘虛空寶輪’,乃是上古望舒女神所用的武器,望舒女神是一位女武神,戰力十分強大,而她的這件神器,便是曾經斬過千千萬萬個神魔的強大武器。

這神器有許多種戰鬥模式,然而,失去了女武神這個主人的指揮以後,器靈也在慢慢時間長河中逝去,最後剩下一點點執念也在剛才被徹底消除。

如今,它只是一件安靜的躺在韶黎手中的高階神器而已,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威風和強大。

但是對於如今不過金丹境的韶黎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但就算它如今沉寂了,也仍然是一件拿出去便能引起整個玄雲界轟動的強大神器。

如今的虛空寶輪無比虛弱,正好讓韶黎一點一滴的將其重新煉化升級。

韶黎想了想,伸手將虛空寶輪這個名字從它器身上抹去,“如今你有了新主人,便給你重新取個名字,你是一把武器,武器便是用來殺敵的,便叫你‘滅渡寶輪’吧”。

韶黎食指輕揚,‘滅渡寶輪’四個字便重新鐫刻在器身上,如今的滅渡寶輪上面的攻擊神力已經沒有了,就像一把厲害的手槍卻沒有了槍膛,無法發射子彈。

韶黎細細觀察後發現,原本的虛空寶輪應該是還有一個部件才能發出攻擊的神力,然而現在這個部件缺失了,也不知是當年的大戰中隨著原主人的隕落損壞了,還是被埋葬在這十方絕域中慢慢被腐蝕掉了。

韶黎想了想,將手一招,原本懸停在思海上的天魁六儀便被她拉了下來,細細端詳一番後也抹去了上面殘留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意念。

天魁六儀是從大到小排列的六顆十字星,其中每一顆星星,都有一種強大的法力,需要執器人用法力來催動,六顆星星從尾部開始,一顆比一顆大,就說明在攻擊力度上也是一顆比一顆更厲害,而催動它們所需要的法力,也需要層層遞進,才能發揮它的戰力。

天魁六儀也是一件上古神器,還是一件具有強大攻擊力的法寶。雖然比曾經虛空寶輪的威力差了許多,但是對於現在的滅渡寶輪來說卻是剛剛好。

韶黎燃起魂火,將天魁六儀用魂火灼燒之後利用特殊的法訣,將其鑲嵌在滅渡寶輪的半月形輪體上,頓時滅渡寶輪便有種星星伴著月亮的既視感,煞是好看。

之後韶黎神魂迴歸肉身,再睜眼,便看到自己依然是盤膝坐在那黑漆漆的山洞裡,山洞壁上被她挖出一個大坑,裡面空空如也。

韶黎見狀催動土系法訣將大坑填滿,又御著飛劍出了深洞,然後把深洞也填滿,上面還用腐植枯葉遮蓋了一番,好似這地方從來沒人來過,然後駕起靈劍朝著另一方向疾馳而去。

韶黎飛了沒多久,便看見一艘飛舟,上面畫著大大的靈寶宗標誌,韶黎悄無聲息的探去,發現是宮冷卉一行人。

她們駕著這華麗的飛舟似乎正在向某個地方駛去,韶黎不欲打擾,便想安靜的退去。

沒曾想,宮冷卉出現在飛舟外,駕著靈劍英姿颯爽的對她笑道,“阿雪,我們又碰面了,這般緣分,不如一起同行如何?”

韶黎見她如此盛情,拗不過便點頭答應下來,跟著宮冷卉入了靈舟。

靈舟裡的女修們看見韶黎都十分歡喜,韶黎被她們的盛情所感染,跟她們也熟稔起來。

韶黎掏出一把上品靈石交給宮冷卉,在她欲要發怒時淡淡道,

“這是我作為朋友的一點心意,這飛舟日以繼夜的飛行若沒有靈石哪能行,便讓我也盡些綿薄之力吧。”

宮冷卉聞言終於收下靈石,原本她們在這十方絕域已飛行了多日,靈石確實也不富裕,如今有了韶黎的這番資助,將飛舟原本用了大半的中品靈石換下,重新填入上品靈石後,飛舟瞬間便是一日千里。

沒過幾日便到了宮冷卉她們的目的地,此刻飛舟的舷窗外出現一片石林,嶙峋古怪的石峰一座座筆直的矗立在那裡,土地上卻寸草不生,很奇怪的景象。

“阿雪,前面的石林,高聳密集,飛舟已不能用,需徒步而行。”宮冷卉警惕的望著前方道

“好。”韶黎自是沒有異議,徑自從飛舟上一躍而下。

落地後,只覺得這土地的觸感有些奇怪,軟綿綿的,還微微有些彈性。

細看之下,便知此地面之下不是泥土,倒是有幾分似像膠的材質似的。

韶黎用力在地面上踩踏了幾下,果然很有韌勁,反彈之力挺強。

便皺眉道,“阿卉,這地面有古怪。”

宮冷卉一聽,蹙眉望著地面,蹲下身子撫摸著地面,隨後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一道靈光一閃,髮簪立刻變成一把巨大的帶著靈光的尖錐,然後宮冷卉猛地將尖錐深深刺入地面。

“斯嘎——————”一聲巨大古怪的嘶鳴聲響起,整個地面開始顫抖。

“不好,快退!”韶黎吼了一聲,率先御劍飛至空中。

從空中俯瞰整個地面,這才發現,她們踏上的哪是什麼地面,分明是在一頭體型巨大的妖禽身上。

只聽那妖禽不斷的發出尖銳古怪的嘶鳴聲,那聲音尖利刺耳,震得人耳膜鼓鼓發疼。

“高階妖禽,阿卉,快祭出飛舟,大家都上船,快跑!”

宮冷卉反應也很快,一聽韶黎的話,立刻甩出飛舟,幾人紛紛躍上飛舟,才剛剛飛出百米,後面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影便尖嘯著追了上來,巨大的翅膀彷彿能鋪天蓋地,讓整個天空都暗淡了下來。

韶黎回頭看了眼黑影,回憶起天禧宗的藏書閣裡曾經看到過這種妖獸,好像叫:奚安鳥。書中說,這妖禽體大如象,翼長十里,快如流光,喜食人。

可眼前這傢伙何止體大如象,簡直是體大如朗朗皓月了,不見這天空都快被它遮蔽住了麼?

這貨到底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長的也太可怕了些。

眾人如今就是奪命狂奔,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只死命的向前疾衝。

飛舟完全沒有這巨大的妖禽飛的快,而且目標太大,速度太慢,又巨耗靈石。

這該死的妖禽,死死的追著她們飛了兩天兩夜還不放棄,為了怕飛舟被弄壞,宮冷卉收了飛舟,眾人便踏上各自的飛行靈器,四散奔逃。

韶黎跟宮冷卉跑在同一個方向,“阿卉,這麼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遲早我們的靈氣耗盡,到那時,便會被那畜生逮個正著。”

宮冷卉英氣的眉一蹙,想了想,便停了下來,重新拔出頭上的那根髮簪,“你說得對,看來,只能同它殊死一戰了。”

韶黎贊同的點頭,祭出靈劍,再次將靈力覆在劍刃上,準備對這厲害的妖禽放大招。

宮冷卉的髮簪靈器變的比方才更大,簪尖從原來的一道分叉變成了三道尖刺,頗像三叉戟,配上她英氣的身形和一身緋衣倒有些女將軍的味道。

宮冷卉身形一閃便衝了上去,韶黎也緊隨其後。

兩人對著那妖禽一頓劈、砍、挑、刺,無奈那妖禽個頭太大不說,還皮糙肉厚,那面板如同橡膠一般將兩人的攻擊都反彈了,兩人如此賣力的攻擊,卻絲毫傷不了它半分。

其他的幾個靈寶宗的女修也陸續趕了過來,見韶黎二人正與那妖禽對戰,也想上來幫忙。

“別過來,退開!”韶黎對著那幾人喊到。

宮冷卉也道,“師妹你們去找一處安全之地藏好,不要出來。你們的修為不足以對付這畜生,別添亂,聽話。”

聞言,幾人躊躇了一下,然後便駕起靈器躲開了。

韶黎二人這才專心的對付起這妖禽來。

宮冷卉是築基境修為,同刻意降低修為的韶黎不同,雖然她的法訣掐的比韶黎的快且花樣繁複,可惜對那巨大的奚安鳥來說也不過是撓癢癢而已,毛都不損一根。

韶黎的法訣沒有宮冷卉的利索,青霄訣也不適合對戰這麼龐大的妖禽。

於是她退而求其次,只能用劍訣來對付。

韶黎不斷在奚安鳥周圍來回的跳躍躲閃,卻一直沒有進攻,她在觀察,更是在等待。

宮冷卉不愧是靈寶宗的內門弟子,見到韶黎的行動,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戰略,於是她更加賣力將奚安鳥的注意力全部引了過去。

韶黎謹慎的等了一刻鐘,終於被她發現了這奚安鳥的一處破綻,朝著宮冷卉遞過一個眼神,身子一躍便踩上了那巨大的鳥身,她迅速俯身,狠狠的將靈劍扎入奚安鳥的右眼之中。

靈劍劍刃上覆著模擬自虛影的那種特殊靈力,整把沒入奚安鳥的巨大眼球中,那靈力順著劍刃被匯入奚安鳥的體內,瞬間便令它痛的淒厲嘶吼,整個鳥身不斷往下墜落,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韶黎在奚安鳥下墜之時,便已拔出靈劍,御著靈劍懸浮空中,然而那奚安鳥到底身形龐大,便是墜落之際颳起的強風也差點讓韶黎站立不穩。

韶黎稍稍降低劍身,想要躲避那巨大的狂風,卻不防那奚安鳥刁鑽的揚起尾翎狠狠的抽了她一下,韶黎沒有防備,瞬間被它抽下了靈劍。

‘噗’的一聲,硬的如同鋼鐵般的翎尾重重的抽在韶黎身上,疼的她瞬間一陣眩暈。

宮冷卉見狀立刻御器接住了韶黎。

那尾翎再次揮起,如同長鞭一般死死捲住韶黎腰部,將她拉下宮冷卉的飛行法器,重重撞在地上,那種巨痛比起被奚安鳥抽的那一下,要更疼上千百倍。

韶黎眼前一黑,整個人被尾翎拖曳在地上摩擦,她咬牙保持清醒,然後拼命扯住卷著她身體的那根尾翎,任雙手被堅硬的尾翎割出了道道血痕亦死死抓著不鬆手。

奚安鳥攻擊她之後本能的想收回翎羽,卻不防被韶黎死死的揪住了,兩種相反的巨大作用力下,那根翎羽竟然硬生生的被韶黎拔了下來。

失去了主人的尾翎,下一秒卻化作一道靈光沒入了韶黎體內,韶黎見狀想要探查卻抵不過渾身劇痛暈了過去。

宮冷卉神色焦急的上前抱起昏迷的韶黎,轉身便開始馭器狂奔。

那奚安鳥被韶黎扎破了眼珠子,劇痛令它更加暴戾,雙翅忽閃著巨大的罡風,颳得宮冷卉瞬間渾身傷痕累累,但她依舊抱著韶黎死不放手,奪命狂奔,並傳音其餘女修讓她們往其他方向奔逃。

奚安鳥漸漸追了上來,巨大的黑影彷彿將兩人遮蓋了起來。

眼看奔逃無門,宮冷卉手一揮重新祭出一把巨大的長刀,準備殊死一搏。

奚安鳥巨大的鳥首上滴滴答答流淌著鮮紅的血液,堅硬如刀般的鳥喙直直地向兩人啄來。

此時,昏迷中的韶黎眉心一閃,靈樨出現在半空,手一揮,一株巨大的青藤拔地而起,瞬間長成,不停延伸的樹藤將那奚安鳥死死纏住。

靈樨轉頭望向宮冷卉,“快帶她走,我這裡尚且能支撐些時候,秘境的傳送陣已開,快往那裡去。”

“那你呢?”宮冷卉心下猜測,這恐怕就是阿雪的器靈,如今讓她們先逃,必定也是敵不過這奚安鳥的,若是這器靈死在奚安鳥手裡,她要怎麼向阿雪交代?

“你們快走,留在這裡只會妨礙我,待你們離開,我自有法子脫身,你不用擔心。”

靈樨望著宮冷卉的眼神十分溫和,看來,阿黎新結交的這個女修,人很不錯,挺講義氣。

弱肉強食的修真界,生死關頭多的是背信棄義之人,可眼前這個女修,不僅一直帶著阿黎奔逃從未放棄,眼下連她這個器靈的安危也考慮到了,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此時,韶黎也悠悠轉醒,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裡對宮冷卉也越發喜歡,顧不得滿身的傷痕,對著靈樨鄭重的一點頭,“你一定要回來。”

說完,從宮冷卉懷中起身,拉著她飛奔而去。

兩人頭也不回的朝著秘境出口方向疾飛,足足兩天一夜,連口氣也不敢歇,就怕那奚安鳥追上來。

終於,前方有光環隱隱浮動,是秘境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