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黎受的傷勢頗重,於是立刻祭出防禦陣法,開始打坐修煉。
之前也耗費了不少木靈精的靈樨,此刻也是滿臉疲憊,韶黎趕緊勸著她回了樹母小世界去休息。
韶黎凝神調息,體內不斷吸收著周圍的濃郁靈氣,它們在虛空中調皮的跳躍著,不斷的衝入韶黎體內,經過她的血肉筋脈注入丹田之中。
金丹隨著靈力的補充開始慢慢的旋轉起來,丹體上的符文也一段段的亮起,原本枯竭的靈力慢慢地充盈起來,金丹也從原來的蠶豆大小漸漸幻發出光芒成鴿蛋大小,隱隱似有長大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當韶黎結束脩煉醒來之際,天已黑了,韶黎再次將修為壓制到築基後期。
韶黎抬頭望向天空,黑色的夜空中佈滿了星辰,似一把把碎金,點綴在如玉的黑色幕布上,讓月下之人沉醉在寧靜的遐想中,如夢似幻、安靜祥和。
這十方絕域中的星空真是美,韶黎心中讚歎著,轉身撤去防護法陣,正要離開,便看到了之前她隨手甩到草叢裡的,那兩枚令人噁心的赤靈蟻卵。
韶黎皺了皺眉,忍著噁心,想要運起靈力將這兩枚蟻卵毀掉。
突然,靈樨出現在她肩頭,手中還拿著冥骨盒子,“阿黎,快看你這盒子裡裝的什麼,動的可厲害了。”
韶黎聞言一愣,接過盒子,剛掀起盒蓋,便見裡頭一道黑影‘咻’地一下躥了出來,直往地上的赤靈蟻卵撲去。
只見那條黑影撲到赤靈蟻卵上哼哧哼哧一頓猛啃,頓時,鴿蛋大小的赤靈蟻卵,不過片刻便被它啃掉了一半,韶黎見狀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這冥蠶怎麼突然變的好生猛啊,之前一直待在冥骨盒子裡一動不動的,偶爾才啃些黒楓樹葉。
韶黎又往冥骨盒子裡看了一眼,確定裡頭的黒楓樹葉並沒有吃完,還有好些,另外四條冥蠶正趴在那些黑楓葉上睡覺呢。
這下,韶黎對這條特別生猛的冥蠶越發的好奇起來,蹲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它。
冥蠶被韶黎這般盯著,頓時胖鼓鼓地小身子一顫,隨即又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狠狠的啃著那顆赤靈蟻卵。
並且它啃著身子底下這顆的同時,還用尾巴勾著另外的那一顆,彷彿表明了嘴裡的這顆是它的,另外一顆也是。
韶黎看的有些好笑,心道這冥蠶真是個霸道的小傢伙,兩顆赤靈蟻卵它是一顆也不肯放過啊。
韶黎也不阻止,就這麼耐心的看著那隻冥蠶拼命的吃著,靈樨也好奇的坐在韶黎肩膀上,耐心的看著那隻冥蠶,小小的眼眸裡竟帶著些慈愛。
大概在樹母樹靈的眼裡,如同冥蠶這樣生活在樹上的小生靈們都是十分可愛的吧。
‘吧唧吧唧……’這冥蠶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好似怕韶黎將那兩顆赤靈蟻卵拿走似的,拼了命的啃,漸漸地,它發現韶黎並沒有搶它口糧的打算,於是,便吃的更放心了。
靈樨笑著道,“這小傢伙是阿黎你養的啊,還挺有眼力的,那澗雲地穴中的赤靈蟻,擁有上古時期的血脈,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十方絕域之中。
別看它外貌醜陋,但它血脈強大,在這秘境中存活了不知多久,少說也有萬把年了吧。
一直因為十方絕域裡的靈氣不夠濃郁才這麼半死不活的,不然,依它原來的力量,我倆怕不是給它塞牙縫都不夠。
那赤靈蟻大概也是覺察出待在這十方絕域中無法再晉階,所以,才想到將卵下在阿黎你的體內,好讓你成為它們孩子養分的同時,還能將它們的後代帶出秘境去。
韶黎聞言臉色又白了起來,想到之前那一赤一黑兩隻赤靈蟻,怕是一公一母的夫妻。
它們想的倒是美,可惜它們的寶貝蟻卵,如今正被她的冥蠶吃的大快朵頤呢,這冥蠶算是替她變相的報了仇了。
韶黎這般一想,心中頓時樂了起來,越發起勁的看著那隻冥蠶吭哧吭哧的吃著,賊香。眼下它一顆蟻卵已經啃完了,正在下口第二顆了。
韶黎看了看那冥蠶的小身板,心想這傢伙的胃口是真大啊,竟吃的下比自己身體大好幾倍的蟻卵……
韶黎見那冥蠶一時半刻還吃不完第二顆蟻卵,心知它恐怕是有些飽了,便用靈力將剩下的大半顆蟻卵扔回冥骨盒子裡,給它存著,留著以後慢慢吃。
韶黎把冥蠶也扔進冥骨盒子後蓋上盒蓋,隨手遞給了靈樨,讓她放回樹母小世界裡去。
突然,韶黎對靈樨說道,“那冥骨盒子裡還存著一根冥域的黒楓樹枝,不知能不能種在樹母小世界裡,好歹給冥蠶們以後的口糧找個出處。”
靈樨聞言開啟盒蓋,將那根小臂長的黒楓樹枝拿了出來,端詳了一會兒,“還成,這樹枝的生息還未斷,阿黎你這冥骨盒子將它們儲存的挺不錯的,我可以試著在小世界裡種種看。”
說罷,靈樨一臉興致勃勃的拿著冥骨盒子和黑楓樹枝回到樹母小世界裡種樹去了。
韶黎心想以後得想法找些息壤來放到樹母小世界中,改善一下小世界裡荒涼的環境。
******
這日,韶黎又在靈樨的指點下,往另一處藏寶地點飛去,才行了沒多遠,便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
韶黎心生警惕身影一閃,斂息躲進一旁的灌木。
她此時修為被壓制,還有姬翎那幫人不知正躲在哪裡對她虎視眈眈的,還是低調些好。
“滾開!”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師妹,惡賊,快放開師妹————”
不遠處一個緋衣女修領著其他幾個看起來才煉器初期的小丫頭,正被兩名築基中期男修拉扯,氣急敗壞的躲閃著。
“哈哈,小美人,把你們得到的寶物交給我們,並陪我們哥倆玩玩,若我們哥倆玩的盡心了,便放了你們,如何?”
眼前一高一矮兩個面目可憎的男修士正對著這群女修士一臉淫邪調戲著。
“你們,下流!”
“小小的全平宗竟然敢欺凌到我們靈寶宗頭上,你們好大的狗膽。”
“嘿嘿,這位小美人,在這十方絕域裡歷練,便是死了,你們宗門怕也是沒法追蹤的,你們就乖乖地認命吧,哈哈哈……”
“你————無恥、奸詐不要臉!”那緋衣女修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氣憤的道。
“哎喲喲,小美人罵起人來也好聽,清清脆脆地,聽的哥哥骨頭都要酥了,快來,陪哥哥們好好樂樂。”
“無恥至極、你們滾開——————”
“啊————師姐救我!”
眼看著一個豐腴漂亮的女修士被那男修一把拉住衣襟摟入懷中,正低下頭欲要親吻,而另外一個秀美的女修也被剩下的男修士壓在了身下。
頓時,女修們一擁而上,想要將兩位女修從男修們手中救出來,無奈幾人修為實在不濟,三兩下便被那兩男修打的潰不成軍。
而一直被男修摟在懷中女修,此刻法衣都被扯的七零八落,眼角含在淚水,卻死死不再開口呼救,因為其餘的女修,都已被這兩男修打的吐血倒地,踉踉蹌蹌的,幾乎站不起來。
韶黎知道她若再不出手,這群女修算是要毀在這兩男修手裡了,便揮手祭出飛劍猛地朝那兩個男修劈去。
韶黎的飛劍砍金丹都可以,更別說兩個小小的築基期,頓時一劍就削掉了兩人的腦袋。
這兩人修為才到築基境,被劍光斬斷了脖子,立時就喪了命。
女修們見狀,頓時驚訝又警惕的望向韶黎的藏身之處,直到韶黎走出草叢,眾人這才面露感激的望向韶黎。
緋衣女修踉蹌的起身,隨手一抹唇畔血跡,對著韶黎行了個大禮,“多謝道友援手,我乃靈寶宗內門弟子宮冷卉,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韶黎躬身回禮,“天禧宗內門弟子花淺雪。”
宮冷卉身後那些小丫頭們聞言頓時神色莫名的望著她,眼中流露出好奇,還夾雜著些許崇拜,韶黎被她們看的有些莫名。
“花淺雪,原來你就是天禧宗那個,因未婚夫與其徒弟苟且,憤而與他解除婚約的女修花淺雪,你對元嬰道君都能不屑一顧,真是好樣的。”其中一個女修眸光灼灼的望著韶黎道。
“小師妹,別瞎說。”
“小師妹,快閉嘴!”
其餘女修被她這麼一搶白,頓時臉色有些訕訕的望著韶黎,那宮冷卉面色尷尬地對著韶黎行了一禮,
“小師妹她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還望花道友見諒。”
但見那小師妹一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花道友你別介意啊,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好厲害,即便未來道侶是元嬰道君,若是品行不端、虛偽花心,便也果斷棄之,這做派實在是太帥啦。”
韶黎好笑的望著那可愛的小女修,朝著宮冷卉擺擺手,“無事,這件事情早就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丟臉的也不是我。”
“痛快,我就喜歡花道友這樣的爽利人,不如我們結伴而行怎樣?”
宮冷卉等人聞言頓時捂臉無力的望向自家小師妹,你這也太過自來熟了些吧。
韶黎聞言問道,“你們欲往何處而去,若是同路,同行倒也無妨。”
那小師妹頓時開心的指了個方向,韶黎一看,確實與自己同路,又見這幫女修們修為一般,人品卻都很不錯,都是單純可愛的小女修,她就當是日行一善護著她們走一程吧。
宮冷卉對韶黎盛情邀請,“我們接下來正打算去找那上古異火,不如一起同行如何,興許還能找著其他的異火也說不定。”
“聽說這附近有一株海心焰,乃是能與水相容的上古異火,我們便是來找它的。”小師妹似乎十分期待。
“師姐,你得了此火送予瑩蟾師兄,他定會歡喜。”身旁的師妹們對著宮冷卉調侃起來。
“貧嘴。”宮冷卉聞言粉面含春的低嗔了一句。
韶黎見狀,心中暗歎那個狡猾的瑩蟾道君倒是好福氣。
韶黎猶記得那日,瑩蟾道君同夙陽、擎真、月卿殷那幾人,一起旁若無人的將她治住,逼問於她的情形。
心中暗歎聲可惜後,便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急事未辦,不如下回有緣再同行如何?”
宮冷卉聞言面露遺憾,其他女修們也覺得十分可惜,於是眾人痛快的與韶黎別過,眾多女修駕起法器一瞬間便消失在眼前。
韶黎如今有靈樨領路,自是對十方絕域的地形十分熟稔,再加上她身邊總是危機四伏,那卿殷長老與瑩蟾道君幾人目的未明,若與那些女修同行,恐怕之後難免會再碰到瑩蟾等人,韶黎並不想與他們有太多瓜葛,所以只能遺憾的同女修們分道揚鑣。
韶黎駕起靈劍朝著西南方向疾馳,遠遠便看見一座座陡峭凌厲高聳入雲的山峰。
“這便是葬器山,傳說乃是上古神魔大戰的戰場,當時大戰中的神魔隕落後,他們的武器便也失落在這裡。”靈樨坐在韶黎肩頭,淡淡的道。
韶黎望著眼前那一座座陡峭凌厲、碧翠蒼鬱的群山,只覺得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曾經萬萬年前的神魔戰場,該是多麼恢弘磅礴、氣勢雄偉,可如今也不過是一座座平靜的山頭而已。
“阿黎,你可不要小看這些山頭,就我猜測,恐怕這每一座山峰便是一件神器,只不過,從來不曾有人能喚醒它們罷了。”
神器!
韶黎聞言心頭一熱,若是她也能得一件該有多好。
韶黎隨意的選了一座山頂降落,神識放出,開始掃視這整座山脈。十米,百米,千米,一寸寸的從上往下掃視,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然而辛苦了半天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只不過有些妖獸罷了,還都是些低階的妖獸。
韶黎沒什麼興趣,又將神識往地底探去,依舊沒什麼發現。
於是,韶黎離開這座山峰,前往下一座,如此一座座山峰努力探測,仍然毫無所獲。
也對,人家就算是萬萬年前的神器,也不是她這樣的小修士能探的出來的,不然這許多年來,怕不是早就被秘境外界的那些宗門給挖走了。
韶黎站在最後一座山峰上,席地而坐,此刻她靈力耗空,正待擺下一個防禦陣法,便要打坐恢復。
誰知身子突然一空,眼見著便要跌落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中。
韶黎立刻一個旋身,踏上飛劍,懸在空中,一臉沉思的望著這蹊蹺的黑洞,怎麼就那麼巧,突然就出現在她身下了,之前她反覆的探看都不曾發現有何動靜啊。
靈樨道,“阿黎,我們不如下去看看,也許有什麼收穫?”
韶黎點頭,反正來都來了,下去看看也行。
韶黎馭著飛劍,直直的往下衝去,只見這黑洞筆直深幽卻遲遲不落底,心中也有些訝異。
飛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終於落了地,卻發現四周圍都是土牆,就是一個圓圓的深井,沒有任何異常。
韶黎不信邪,在那圓弧形的土牆上,用神識再度掃了掃,頓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土牆根本不似它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土牆上的土壤竟然含有某種奇怪的能量場,不同於靈力,也不是魔力,難道是仙力?
韶黎回憶起樹母小世界的能量波動,比較得出,這土牆上的能量場並不是仙力,那到底是何種能量?
靈樨也從韶黎的肩頭飛下,輕輕用手摩挲那土牆上的能量場,許久之後,突然眼神一亮,“阿黎,這恐怕便是上古時期的神力。”
韶黎聞言大喜,這土牆上竟然有神力波動,豈不是說,這土牆後頭也許就是一把神器?
韶黎運起靈力快速的劈開土牆,足足劈了有百尺深,才堪堪看見一個閃爍著青光的劍尖,那樣的形狀,應該是個劍尖吧,韶黎推測了一下,又繼續揮起靈劍深挖。
然後只聽‘叮’地一聲脆響,便是靈劍挖到了底,與那裡面的東西碰撞而發出的聲響。
韶黎閃身上前,走入靈劍挖出的洞中,那裡有一柄青光灼灼的半月形法寶,正悠然的懸在空中,其上發出的威壓正對著韶黎虎視眈眈。
韶黎與靈樨對視一眼,試探性的朝那法寶揮出一道靈力,但見靈光還未能觸碰到那法寶之時,便被徹底擊碎。
韶黎見狀眼神一亮,果然是好法寶,威力不凡。
但她並沒有貿然上前,轉頭詢問靈樨,有何法訣能契約這看起來像神器的法寶。
靈樨想了想搖頭,對於神器,從來沒有聽說有何法訣契約可以將之收服,唯有奪寶者得到神器的認同,方能得到它。
韶黎聞言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便讓靈樨回到樹母小世界中,自己則緩緩的朝那法寶走去。
堪堪不過五六步的距離,韶黎卻覺著自己彷彿在跨越萬里山河似的,十分的費力,不論是靈力上還是神識上,都被這法寶上的淡淡威壓給弄的有些疲憊。
韶黎每踏出一步便像是力拔千鈞,抬起腳時的重量幾乎要將她壓垮,她並不是體修,那樣厲害的威壓對於她如今的肉身來說極其的痛苦。
彷彿身後背了一座重達千鈞的大山一般,寸步難行。
然而韶黎不氣餒,哪怕每次只能走出幾厘米的距離,她也依舊堅持著。
此時,她周圍的環境都似乎在變幻,不再是那個一眼便能望到頭的洞穴,而是漫天星辰遍佈的深空。
她身後的大山也彷彿變成了一顆巨大的星球,她雙手反剪於身後,拼命的託著背上那顆星球,眼角、耳廓、唇畔皆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水來,但她彷彿毫無所覺,就是那樣一往無前的揹負著星球前行,眼神灼灼的望著前方那懸掛在天幕上,青光閃爍的一輪彎月。
不知走了有多久,彷彿時間過去了上萬年,韶黎依舊在那裡走著,奇怪的是,她的靈力並未耗空,身體雖然已不堪重負,卻也不至於支離破碎。
此刻的韶黎,渾身血水溼透,但她依舊不依不饒的盯著,不遠處那輪青色的彎月。
終於,韶黎停下了腳步,覺得再也走不動了,然後顫抖的伸出手想去夠那輪青色的彎月之時,終於周身徒然一輕,那一直被她背在身後的巨大星球彷彿憑空消失了。
韶黎慢慢直起佝僂的後背,然後眸光灼灼的盯著那輪青色的彎月道。
“我不知你到底要怎樣的考驗,才能接受我,但我心中明白,想要得到你的決心。”
說罷,韶黎祭出三滴心頭血,迅速的朝著那輪青色的彎月射去,只見那彎月輕輕一晃便躲了開去,韶黎臉色煞白,勉強召回了兩滴,還有一滴彷彿被那青色彎月背後的無盡時空給吞噬了。
她不信邪,繼續放出自己的神識,韶黎知道自己的神識很強,但具體有多強,便只能看此次能不能收服這神器了。
韶黎將神識編織成一張細網,如同藤蔓般緩緩蜿蜒,試圖靠近那懸在半空的青色彎月。
神識細網一直一直不斷蔓延,彷彿穿過了無數星雲與星辰,還在繼續往黑暗的宇宙深處探尋,目標直指遠方的青色彎月。
韶黎席地而坐,雙眸緊閉,調動靈府內的所有神識,拼了命的向那侖遠在天邊的青色彎月抓去。
隨即韶黎思海中的海浪開始洶湧的咆哮,巨浪滔天。
直到韶黎將思海的海水都幾乎抽乾,堪堪要露出海床之時,她才心中一喜,抓到你了!
神識大網終於掛住了那輪青色彎月的一個尖角,那彎月似乎還想掙扎。
但此刻正在拼命的韶黎怎會讓它如願,神識藉著勾住的一個小角,漸漸往上蜿蜒,直至將整個青色彎月都籠罩在神識細網之下後,用力收回神識。
頓時,那青色彎月瘋狂的在網中掙扎起來,甚至發出了陣陣震盪神魂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