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伏筆
在北歐神話中，諸神之王奧丁最終將會與他的敵人決戰於諸神黃昏。
那一日諸神死去，海面波濤洶湧、大地四分五裂、天空熊熊燃燒。
那是滅世之戰，諸神的怒火最終會毀滅世界上的一切。
而故事中的人類只是一群卑微的螻蟻，只能無能為力地紛紛死去。
正如奧丁與路明非的這一戰。
在奧丁釋放出太古權現·因陀羅之怒後不久，原本堅不可摧的尼伯龍根就如同鏡面一般破碎了。
即使是地上神國，也無法容納此時的路明非和奧丁死戰。
雙方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空中。
奧丁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每一擊都像在揮灑在星光，如同神話中披著星空的戰神。
他已經沒有了馬，那匹八足的天馬“斯萊普尼爾”早在路明非剛剛和他對撞的時候，就被路明非左邊的那顆腦袋一口咬死了，還被吞了下去。
尼伯龍根破碎之後，真正的死鬥就開始了。
即使視人類如草芥，但是奧丁還是沒有和路明非就這麼隨地打起交來，而是將他強行拖到了空中進行決戰。
身為天空與風之王，那本就是他的領域。
電閃雷鳴，雲海翻騰……這才是王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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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萬五千米的高空中，在烏雲之上，星辰之下，渾身漆黑的三頭魔物與手執長矛的奧丁來來往往地交手。
“噫！我成了！道爺我成了！”
路明非左邊的頭顱一邊飛快地在脖子上旋轉，一邊癲狂地大笑著。
他張開嘴，露出那口純純的白齒，嘴中白霧直冒。
“咄！兀那西洋妖孽！道爺我便賞你幾口仙氣！”
那顆腦袋大叫道。
然後，他對著奧丁噴出一道長長的霧氣長龍！
奧丁臉色劇變，連連退後，急急地避開了路明非吐出的飄飄“仙氣”。
他至今心有餘悸。
剛剛沒注意之下，路明非吐出的這種霧氣，一個照面就腐蝕掉了他的半邊身體！
得虧他下手及時，砍下了自己的半邊身軀，用言靈拉開了距離恢復了過來。
也幸好在那緊急關頭，路明非沒有發動追擊。
當時的路明非還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傻笑了一會，然後才反應過來和他繼續廝殺。
打到現在，奧丁也已經看出來了。
路明非的三個腦袋，都分別有著其自己的意識，而且……沒一個是正常的！
踏馬的瘋子！
神經病！
路明非這該死的怪物！
奧丁帶著滿腔的怒火再度出手，他狠狠地揮出了一記長矛，矛尖直接插在了路明非的胸口上！
“噗嗤”一聲，便可看到路明非胸口處，黑色的鮮血一濺三尺高！
“哇！好踏馬痛吖！”
路明非的三顆腦袋齊齊怪叫，個個都鼻涕眼淚直流。
路明非慘叫一聲後連忙退後，和卑鄙的奧丁拉開了距離。
然後，他表情扭曲地伸出了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差點被奧丁戳爆的黑色葡萄乾！
“嗚……可惡的狗驢，竟敢來騙、來偷吸我的奇酷比！”
這次，變成是路明非右邊的頭顱對奧丁滿面怒視！
“呱！我路明非聖王便和你不共戴天呀！”
路明非右邊的頭顱怒極大吼道。
“九十九萬九千九百匹光之力量！滅世救魔拳！”
口中喊著“滅世救魔拳”這種不知所謂的招式名字，路明非的這顆腦袋便突兀地張開大嘴。
接著，從這顆腦袋的嘴裡，便轟然射出一道極致絢爛的沖天鐳射炮來！
“什麼東西？”
奧丁猛然色變，連忙抽身想要避開路明非這一擊。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卑鄙的路明非，他這一發嘴炮實在是來的太快、太急！
奧丁躲閃不及，被路明非的這一發嘴炮直接轟爛了他的半邊臉！
“喀嚓……”
一聲脆響，奧丁戴在臉上的那張銀色鐵面破碎了。
從那張威嚴的臉上，驟然噴出了一股熾熱的龍王之血，將他們腳下的那片雲海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口也！是火燒雲！”
路明非看著腳下變得一片通紅的雲海，歡呼了一聲。
“嗚……”奧丁悶哼一聲，拉開距離捂住臉，開始修復自己的身軀。
而這一擊見成效之後，路明非的右邊腦袋便沒再追擊，而是自顧自地傻笑起來。
“嘻嘻嘻……我要和俄羅斯妹子睡覺呀……零！零！零！”
這顆右邊腦袋的眼珠子上下翻動著，而路明非就這麼一邊自言自語，嘴邊豆漿直流。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後，奧丁修復完成。
他冷著臉，從那張反射著銀色寒光的鐵面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只有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根銳利的長矛、和每時每刻都在釋放的各種輔助型言靈，在展示著他必殺路明非的堅定決心！
“……嗯？我在幹什麼？”
路明非猛然驚醒，恢復了神智。
雙方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後，再度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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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的芬蘭人相信，因為一隻狐狸在白雪覆蓋的山坡奔跑時，尾巴掃起晶瑩閃爍的雪花一路伸展到天空中，從而形成了北極光。
而在路明非和奧丁的戰場上，盛大、磅礴的極光卻鋪的滿天都是。
他們的每一次碰撞都會發出巨大的高能粒子，五色的極光鋪滿了整個天空。
密集在高地上避難的羅馬市民們紛紛抬起頭來，人類也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異常，雲上似乎有火在燃燒。
“是神！是天使啊！”
人們指著那兩個正在高速碰撞的人影高呼。
路明非和奧丁並未多做掩飾，他們不斷穿梭於雲海之中，偶爾會露出雲層下的投影，被這些人類視為天使的神蹟。
不過，對於無法脫離重力約束的可悲人類來說，他們也確實是神！
義大利羅馬城西北角的高地上，梵蒂岡城國內。
穿著一身法衣的教皇惶惶不安地看著天空上的那兩個身影，他身旁的主教則閉著眼睛，還在絮絮叨叨地向上帝祈禱。
“神啊……您要毀滅義大利嗎？”
教皇驚恐地看著那堆積起來，像是要壓垮整個天空的超大烏雲風暴。
虔誠的教徒們紛紛對著天空上的身影跪下，他們低下頭親吻著手中的十字架，向自己想象中的神祈求著寬恕。
路明非與奧丁決戰於兩萬五千米的高空之上，這裡是富含臭氧的平流層，具有吸收紫外線功能，保護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生存和地表免於受陽光中強烈的紫外線致命的侵襲。
空氣已經極其稀薄，大氣質點碰撞機會很小，因為在同溫層內部的臭氧層有吸收太陽輻射的功能，在此層的氣溫會隨高度增加。
但是無論是極高溫還是極低溫，都無法影響此時的路明非和奧丁。
腳下的雲海無邊無際，翻騰舒捲，像是渦旋那樣旋轉，但熾烈的光幾乎照透了厚厚的雲海。
青色和紫色的絢爛閃電撕裂了雲層，那顯然是巨大的能量反應。
劇烈的電磁干擾讓所有的監控裝置都失去了效果，就像是太陽耀斑爆發時的情形，這時沒有任何人能夠監測雲層中發生的事。
太空中的衛星也做不到，因為絢麗的極光出現在羅馬的上空，能量風暴對所有電子儀器都產生了嚴重的影響，干擾了衛星上的照相機。
這是高能粒子流和大氣碰撞導致的，雲層背後的東西向著天空和地面輻射釋放驚人的未知能量。
紫色的閃電不斷垂落在海面上，黑色的路明非和天藍色的奧丁，雙方在如林的閃電中飛行、廝殺。
元素分佈徹底紊亂了，路明非和奧丁的戰鬥已經嚴重干擾了義大利上空的自然元素分佈。
在奧丁的記憶中，地球的歷史上恐怕也只有黑皇帝和白皇帝的那一戰能與此相提並論！
雖然那時的他還未誕生，但是從後續的記載中也可看出那一戰的極致瘋狂和毀滅氣息。
那是幾乎毀滅了整個龍族的終極戰爭，也為之後的四大君主殺死黑皇帝事件埋下了一個伏筆。
而今天的這一戰……又會是什麼的伏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