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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 打醬油的可憐人(求收!)

今天的天氣挺不錯的,淡藍色的天空中飄蕩著幾朵如同棉花糖一般的雲朵,微風不斷的吹拂著高掛的旌旗,發出噗噗的聲響。

頭頂的天空時不時的飛過一頭拉著木車的鷹狼,大街上的叫賣聲亂成一片,夾雜在一起,如同破碎的玻璃,雖然有些硌人,但是在明媚的陽光下,依舊能折射出彩虹的光。

鎖音緊緊地跟在王不二的身邊,而維特,則是抱著自己的稻草人朋友,一邊走路,一邊碎碎叨叨的唸叨著,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王不二無法想象維特的孤獨,因為他不是維特,雖然他也孤獨,但卻不是和他一樣的孤獨。

鎖音也不可能理解維特的執著,雖然鎖音也有執著,但是她的執著和維特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執著。

沒有一個人能夠大聲的宣佈說,我已經完全的瞭解了另一個人,即便你已得知他所有的過去,但你終究不是他,和他有著不一樣的看法,不一樣的思維。

王不二也沒有想過要去完全瞭解一個人,他連他自己都無法完全的瞭解,又如何去了解其他的人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或是在尋找什麼,反正就是在一個人獨處或是仰望星空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有一種迷茫,看不清前路;有一種悲傷,看不清來路。

王不二回頭,後面除了人還是人,維特抱著稻草人,依舊自顧自的碎碎叨叨,這一刻,他都有些羨慕維特了,可是他王不二需要的不是稻草人,他在尋找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稻草人。

到了望天涯的中心廣場,王不二站在廣場的中央,看著早已負手站立在遠處的維仁。

王不二示意維特在這裡等等。

維特一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看著王不二走向了自己的父親。

此時維仁也發現了王不二一行人,看著自己那個抱著稻草人的兒子,他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王不二來到了維仁的身前,微笑著,“你什麼東西都沒有拿?”看似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句。

維仁也看著王不二,他真的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年輕的散修了,實力如此的底下,卻又敢和強過自己無數倍的人談笑自若,要知道,就是那些所謂的少年王侯看見自己也不敢如此的談笑自如。

維仁搖了搖頭,“不需要了。”

王不二笑了,很開心的笑了,“我想要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吼三聲你最重要的東西。”

維仁看了看四周,這麼多人,有些難為情,要知道,他可是維家未來的接班人啊,再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大吼,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兒。

“怎麼不願意嗎?”王不二反問著,然後指了指遠處的維特,“他就在哪兒!”

維仁認真的看著王不二。

然後毫無預兆的扯開嗓子就大吼著。

“我最寶貴的是我的兒子,我最寶貴的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叫維特,維特是維仁最寶貴的兒子,……”

對於突然開口大吼的維仁,王不二看著遠處的維特,慢慢地樹起了一個大拇指。

可是那些沒有絲毫準備的路人甲,宋兵乙們,就被維仁嚇慘了,都是一副看白痴的模樣看著維仁。

此時的維特已經淚滿眼框了,他抱著稻草人,“聽見了嗎,小草,父親他說我是他最寶貴的,……”說完之後,他大喊了一聲“父親”,然後撲向了自己的父親。

他的聲音很大,或許他想要讓世界的人都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就是那個名叫維特的人。

維特和維仁擁抱在了一起,王不二拿著稻草人站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這對父子,說實話,王不二也不覺得做這件事情對自己有什麼好處,但是哦,他還是做了。

王不二看著遠處不停的抹著眼淚的鎖音,王不二走到她的身前,微微的張開懷抱。

然後就看著鎖音衝進了他的懷中,抱著王不二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喊著“父親,母親。”

王不二輕輕的拍打著鎖音的後背,“我可不是你的父親母親啊,你別亂說喲。”

聽到王不二的話,鎖音一邊哭一邊罵著王不二,“混蛋王不二,笨蛋王不二,討厭的王不二……”

王不二聽得哈哈哈大笑。

時間靜靜悄悄的,就在王不二和鎖音打鬧之間便一去不復返了。

轉眼間,維特帶著他的稻草人朋友和他的父親已經離開了不少日子了,五月份的望天涯可以說已經進入了夏的時節。

街上匆匆而過的行人早已換上了一身夏裝。

同樣,今天王不二也換上了一身乾淨帥氣的裝束,可是他那自命不凡的面容卻要為這份帥氣加負分。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的帥是不被世人認同的帥,這是一種悲哀,而他也不得不在這種悲哀之中尋找歡樂。

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準備之後,天音樓終於準備在今天開幕了。

此時的東大街上,早已圍滿了了人群,可以說是水洩不通,鼎沸的人聲讓這條街也變得沸騰起來,難道王不二真就有這麼大的面子,能過讓一城的人為他瘋狂?

當然,我的回答是no,王不二沒有這樣的面子,如果此時王不二的身邊沒有那個成熟而妖媚的女子,那麼,他會被鼎沸的人群撕成碎片。

而那個成熟而妖媚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取向有問題,並且擁有望天涯大小姐之稱的天涯若雪。

此時的她親暱的挽著王不二的胳膊,而王不二也是人模狗樣的站在高臺上,看著這樣恢弘的場面,虛榮的心理上升到了一種極致。

看著臺上被天涯若雪挽著的王不二,鎖音心中很不爽,至於為什麼不爽,她也不知道,難道心中不爽還需要理由麼,自己看王不二不爽已經很久了。

“各位來賓,大家上午好!”

面對著浩瀚的人海,王不二用充滿熱情的腔調激動說著,可是回應他的卻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一片的噓聲。

“各位望天涯的城民們,你麼好嗎?”一個悅耳又不失動容的聲音在王不二獲得一片噓聲之後響起。

“好,大小姐,你好妖媚啊!”

人群中有人這樣喊著。

“大小姐,我們愛你,我們永遠支援你。”

也有人這樣喊。

“哦,天哪,大小姐在看我,我要暈了,我暈!”

人群中,有人暈過去了。

看著下面有些混亂的人群,王不二目瞪口呆,此時就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王不二再也浪不起來了,他宛如一個局外人一般,站在天涯若雪的身邊,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他連一片襯托鮮花的綠葉都算不上,他那自命不凡的面容,在不承認他帥氣的世人眼中,沒用狗屎形容已經是一種恩賜。

他看著天涯若雪在哪裡呼喊,在哪裡揮手。

“那邊買早餐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好!”“好!”“好!”“大小姐,你是無敵的!”

……

“那邊扛鋤頭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好!”“好!”“好!”“大小姐,你是我的夢中情人。”

……

諸如此類,不斷上演,開場白全被天涯若雪唸完了,而王不二,就如同是來打醬油一般,尷尬的站在舞臺的一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得不說,他真是一個悲哀的主角啊!

鎖音看著臺子上隨著人群歡笑而露出尷尬笑容,同時併發出尷尬笑聲的王不二,一開始,心中還有些得意:你丫的活該。

可是再到了後面,她的笑容就收斂了,因為除了她,再也沒有一個人注視著王不二,一個站在舞臺上的大活人就如同一團空氣,每個人的目光都可以穿越他的身體,而他的存在,毫無意義。

鎖音有些生氣,心中嘟囔著,“哼,一群笨蛋加白痴,等你們看見了他存在的意義之後,你們會為今天的行為而後悔的。”

在這樣的場面以及氛圍中,也只有鎖音還在關注王不二,為他備受忽視而感到憤憤不平。

王開心沒有來,她和大白貓留守雜貨鋪,至於平時一口一個公子,似乎想要將自己貼到王不二身上的小銀,此時,她的眼中,唯有舞臺上絕美的倩影。

至於思無邪,自從忘初心死後,她早就不再是以前的無邪了,她變了很多,變得讓人捉摸不透,在她沉默的時候,沒人看得透她的內心,在她說話的時候,沒人猜得到她的內心。

喜怒不查於言而不露於表,她已經具備了獨自混江湖的實力了。

天涯若雪是天涯海閣的大小姐,她擁有著決定所有屬於天涯海閣底層仙修的生命的權力,包括那個五絕迎春。

看了一下臺上的王不二,思無邪抿著嘴唇,然後毫無留戀的將目光重新的投到了天涯若雪的身上。

被天涯若雪挽著的王不二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一直都保持這微笑,直到走到了舞臺的下面,王不二依然在笑。

天涯若雪看著一直笑呵呵的王不二,以為他的心情很好,於是哈哈的問著,“夫君,你的心情很好嘛!”

王不二沒有說話,張著嘴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輪到了思無邪上場了,她懷抱古琴,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白色的素衣在舞臺上輕輕地飄揚,她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以一種既無同情也無眷戀的目光看著臺下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