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兩分鐘,她的經濟人進來。
梁詩婷瞪了南希一眼,後者卻低頭玩手機,懶得搭理她。
而默默站在一旁吃瓜的人看著像只驕傲的孔雀走了的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傍晚五點。
華大附屬分院校。
南希肩搭著揹包,人出現在行政樓一樓轉角處。
她手裡拿一份藍皮資料夾,氣質清冷,上搭高領白毛衣,下穿直腿牛仔褲,腳底一雙黑灰色耐克板鞋,人遠遠看去身段纖細高挑,腳底一雙黑灰色耐克板鞋。
氣質出眾,簡單的服裝穿在她身上像衣服架子般合適,惹人關注。
南希面色平靜看著擋路的男人,停住腳,往別處瞥了眼,淡淡道,“有事?”
“不是住在天譽花城附近?”
南希前腳找到地方落腳,後腳林行景就收到她入住的定位。
對於南希的打量,他不慌,自顧自道,“我約了朋友在天譽附近.”
放在之前,南希或許還會裝作感動一下,但現在都分了手了,沒必要表現太熟。
“我有專車接送.”
南希主動拉開兩人的關係,笑了笑,“謝謝.”
疏離的語氣,適當的距離,生疏的客套,讓一向被不少女生追捧的林公子很不悅。
他回想他們之前的相處,才發現那時的南希是最得他心的人,確定是他當時忙著別的事,忽略了她的感受,她才會扭小性子跟他說分手。
看向她時眼底盡是得意,說話不由又溫和了些,“乖,咱不鬧了,之前都是我的錯,疏忽了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
南希掀了掀眼皮子,就是沒看他,“不用.”
大概因為他強大的虛榮心氾濫。
“你說,你想要什麼補償,我今天都給你補上.”
林行景慷慨放下承諾,好像你只管提,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給你摘下來的感覺。
南希突然抬眸看他,看著他眉宇間那股高高在上的眉眼,哂笑,“林公子一擲千金的豪言用多了不會膩?”
“你們女的不就喜歡化妝品、車子、口紅、包包、各類奢飾品,難道你不喜歡?那,也沒事,看在是你份上,我都可以一一滿足你.”
林行景心裡暗爽,果然,沒有什麼事是花錢不能解決的事。
哄女人也是。
南希站在原處,看著他自以為是的說辭。
當林行景反應過來,才發現她說出的話冷靜得好像不像她本人,像是另一個人,她說,“該有的我都有了,還有什麼不滿足.”
“那你還要鬧什麼?”
林行景很不解。
南希開啟手裡的資料夾,隨便翻閱,語氣淡得沒點起伏,“沒鬧.”
“沒鬧?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金錢、地位、資源、權利,這些東西難道不正是你正需要的嗎?之前還好好的,現在為什麼不可以?”
林行景正經給她做分析,生怕她不清楚自已的定位。
暗地裡提醒她,這麼優質的條件,只需要她輕輕點頭,唾手可得。
“破鏡重圓還得講究一對相愛相親的男女,別忘了,我們在一起只是利益合作的關係,你把自已講述得深情款款,多少少了點自覺感.”
南希並不是煽情的那類人,她想,她也想,但是不可能,因為她骨子裡是冷的,只是很少表現出來。
她像是給他最後的忠告,“林行景,醒醒,我們關心都是自已,咱們都是自私的人.”
林行景手指捏緊,南希的話領他十分的難堪。
南希合上藍色資料夾,偏頭看他,“其實,也挺不錯的,黃金磚石貴族單身漢,更討女孩子喜歡.”
她微微偏頭,也挺乖巧,偏生說出話卻有幾分嘲諷。
林行景放在腿邊的手發抖,周圍不少人投來的怪異目光,他像被別人扒開了遮羞布,難堪到羞怒。
“先走,有點趕時間了.”
南希抬頭,看向林行景的目光略顯無奈。
南希朝他點了點頭,嘴角的淺笑微斂,往前拐了個小彎離開原地。
……同一片天空下。
行政樓內。
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衣服整潔乾淨,一絲不苟,鏡片後的那雙眼睛藏著鋒芒。
一女人和一個稍稍年邁的男人從走廊外推門進來,女人聲音拘謹,“徐科長.”
她長得眉清目秀,櫻桃的小嘴,瘦瘦的腰身,姣好的樣貌,齊肩的短髮,身高一米六出頭,身形纖瘦纖長,挺討人喜的型別。
她是文學系剛上課的新老師顧寧馨。
徐科長放下手中的筆,合上放在桌面的電腦,抬頭掃了一眼正站著的兩人,“李老師,剛有一個姓月的學生家長找你,你去223見見他.”
徐科長簡單把情況告訴李向南。
“姓月?”
李向南蹙了蹙眉,把手裡資料遞過去,看向徐問州,“大概什麼時候來的?”
“半個小時前.”
徐問州看了眼腕錶,手接過他的資料,看著裡面的名單,眼睛微斂。
李向南點了點頭,偏頭看向寧馨,“寧馨,你坐會,我去去就回.”
顧寧馨走到她的辦公桌坐下,準備她的下節課課件。
徐問州站起身,朝她走去,問,“你是3班文學系的班主任?”
顧寧馨點頭。
“這學生退學兩年,被保留學籍。
這樣的學生還放在你的眼下,顧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徐問州嘲諷看著她,長腿倚靠她的辦公桌邊緣,抱著雙臂,語氣冷嘲熱諷,“自已都顧不好,還顧別人.”
“徐科長,這裡是辦公室,請注意你的言辭.”
旁側,顧寧馨不悅提醒。
要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也許會收斂自已。
但,面前的人是徐問州,最不會慣著顧寧馨的男人。
“現在跟我談公私分明,以前的你可不會顧及這些。
也是,你這樣的人會有點自知之明,也不至於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樣的傻.”
年少的懵懂,年少的糾葛,現在成了他們多年見面的唯一的話題。
“別用你侷限的思想去想任何一個人,所有的人要都像你這麼壞心眼,那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顧寧馨沒想跟他吵,但他開口幾句還不忘諷刺她,她也沒必要考慮他,“我由此至終都沒招惹你,你憑什麼對我出言不遜?就因為,你是科長?以職權壓人?”
徐問州氣打一處上,手撐著桌面,逼近她,對她低吼,“就因為我是徐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