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排斥退縮的模樣,遊澤尾巴也不晃了,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食物,尖銳的指甲嵌入肉塊裡。
“我只是想讓你進食而已。”遊澤頓了頓,“之前的禮物你不也收下了嗎,你不是接受我了嗎。”
“禮物?”阮軟盯著他那流淌著獵物鮮血的手,有點毛毛地,下意識反問,“什麼禮物。”
“之前我放在部落前的獵物。”遊澤的瞳孔危險地眯起,
“難道說你沒收到,被那群狼族獸人搶了去,果然是卑鄙的狼族。”
阮軟怔愣了會,回想起前段時間每隔一天就出現在部落前的大型獵物,鹿,野豬甚至還有一頭熊。
原來是他送的嗎。
當下心頭微松,“我收到了,謝謝,不過為什麼要給我送那些東西。”
“因為我想跟你生蛇蛋。”
一席話語不驚人死不休,阮軟呆愣三秒,小心瞥了眼遊澤,
對方一臉認真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阮軟努力強裝鎮定。
這個世界獸風開放,她在部落裡已經頻頻有獸人示愛,想來眼前的獸人也是如此,只是被雌性的味道吸引。
“可是我們才第一次見面。”阮軟瞥了眼他光滑的蛇尾巴有些犯怵,
“繁育後代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這麼草率,應該在雙方有更多瞭解覺得合適才可以。”
遊澤目光灼灼盯著她,“不是第一次見面。”
“我在那條河流就見過你了,我們見過面的,我還跟你打招呼還記得嗎。”
想起這個,遊澤臉色微沉,“要不是那個狼族獸人妨礙我們,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聽他描述,阮軟想起那條河流的事情,瞪大狐狸眼,“那條青蛇是你?”
她又看了眼那條蛇尾巴,顏色如出一轍,不過有塊是新生的鱗片,跟其餘鮮亮的鱗片比起來單薄不少。
那日,滑膩的蛇尾纏上腳踝的觸感記憶猶新。
阮軟控制不住又往後退了點。
“你在怕我。”遊澤語氣有些委屈,“為什麼,上次也是我只是想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阮軟見他靠近,身體不受控制輕輕顫抖。
見狀遊澤停下,默默挪遠一些,表情說不出的落寞,整個人都懨懨的。
那副模樣看著屬實可憐,阮軟嚥了咽口水,解釋,
“不是,我小時候被大蛇吞進去過,所以現在碰到蛇都怕,不是針對你的意思。”
說這話時,她眸光都染上水汽,聲音控制不住發顫,顯然是怕極了。
遊澤一秒被哄好,笑出兩顆尖尖的牙齒,“原來是這樣。”
話畢,蛇尾消失變成兩條長腿,又拿過一旁的獸皮裙裹上。
“現在好點了嗎。”遊澤問。
阮軟移回目光,沒再見到蛇鱗,臉色已經好轉許多,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遊澤微微一笑,邁開腿。
下一秒整個人啪唧倒在地上。
“你還好嗎。”
“我沒事。”遊澤撐起身子,暗地咬了咬牙,不想在心儀的雌性面前表現得這麼丟臉,
“太久沒用腿不怎麼習慣走路而已,馬上就好。”
說著,他再接再厲邁出一步,緊接著又是啪唧一聲倒在地上。
“哈哈。”
那四仰八叉的樣子有點搞笑,阮軟忍不住笑出聲,餘光窺見對方的眼神,趕忙收斂笑容。
“不好意思,剛才不是有意的。”
主要是前後反差太大,不知道那裡觸到她的笑點。
阮軟咳嗽一聲,“你沒有受傷吧。”
遊澤卻是緊緊盯著她,方才小雌性第一次見到他笑了,不再是害怕的樣子。
遊澤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能博得她一笑,感覺摔得這幾下真值。
“還好,沒受傷。”
遊澤試了幾步,逐漸適應了行走的感覺。
指著那堆食物,“我不會傷害你,所以放心吃。”
阮軟瞥了那堆食物,知道目前這個獸人沒有敵意,默默拿起個紅豔豔的果子咬了一口。
遊澤不時給她投餵,不過在給她投餵肉食時被拒絕。
默默記下她喜歡熟食的習性,遊澤想起在狼族部落窺見的炊煙。
正想著弄點火烹飪食物,畢竟蛇族變溫動物,不喜歡火,不過小雌性喜歡,他願意嘗試。
“你可以送我回去嗎。”阮軟捏著果子。
剛才的相處看來,這個蛇族獸人還挺好溝通,人還挺和善的。
“他們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阮軟用商量的語氣試探開口。
不料剛才還滿臉笑意的遊澤,頓時臉上的笑意凝固,碧綠的眸子悠悠盯著她。
“你想去哪裡。”遊澤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梭過她的長髮,“待在這裡跟我一起不好嗎。”
冰涼的手指似有若無觸碰到她的脖頸,阮軟頓時啞言,看著這個纏繞著她頭髮玩弄的男人。
夕陽的餘暉照在洞穴外的河流上,波光粼粼。
“好了,我們該休息了。”
遊澤鬆開她的頭髮,幾步起身,在草搭成的床上,鋪上交換日買的獸皮。
阮軟瞥了眼外頭,外面是河流阻隔的天然屏障,深不見底。
她又瞥了眼遊澤,對方施施然走到另一處床上睡覺。
顯然是覺得她沒有能力逃跑,不過也留了一處床給她睡。
阮軟眼皮子開始打架,見遊澤呼吸均勻似是已經熟睡,摸索著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用毛絨絨厚實的獸皮把自己捲成一團。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黑夜裡碧綠的眼眸瞬時睜開。
長腿變化成蛇尾,遊澤到她跟前,少女緊緊把自己裹成一團,露在外頭的只有一張俏臉和一雙雪白的赤足。
甚至臉還往獸皮裡埋了埋,憋得臉色泛著淡淡的粉。
遊澤靜靜看了她一會,常年冷感的手指摩挲著少女瓷白的小臉,將獸皮下拉讓她呼吸順暢。
青綠的蛇尾慢慢纏繞在她小腿。
睡夢中阮軟似是感到什麼,不自覺微微皺眉。
遊澤更放鬆了些力道,直到她的眉頭舒展開,只鬆鬆地圈著她,緩緩把她抱進懷裡。
分叉的蛇信舔舐著少女細膩的側臉,捕捉到滿滿都是她的味道,
遊澤眯著眼睛很是愉悅,尾巴尖尖忍不住翹了翹。
這是屬於他的雌性,他一個獸人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