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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魚(完)

船隻迎著朝陽逐漸遠去。

遲弘深站在船頭,望著她的身影逐漸變成一個小點,直到用望遠鏡也看不清的地步才回到船艙。

“家主。”管家有些不忍看著他,來到遲家工作這麼多年,

看著他小少爺長成獨當一面的家主,還是第一次露出這麼沮喪的表情。

遲弘深抹了把臉,面色恢復如常,聽著下屬的彙報。

撫弄著拇指的扳指,“去聯絡那些跟遲家有關係的議員,該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跟顧玉成鬥了這麼久,他也查出一些端倪,原來她曾經是他們的實驗品,

據說是在逃,這種身份到底是個隱患,也該是時候除掉這些隱患。

讓她平安地待在這個世上。

遲弘深長呼吸口氣,振作精神。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他是答應放她自由,但沒說自己不去見她。

小島上。

阮軟目送著船隻離開,又疑惑看著佇立在一旁的鬱沙。

“你怎麼不跟他一起走?”

“我跟他的關係沒好到這種地步。”

鬱沙懶懶靠在樹幹上。

這次算是抵消通緝,說來他也不再用東躲西藏。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氣場不和,不適合待在一塊。”

見阮軟茫然眨眼,笑了笑,“要邊吃邊聊嗎。”

說著又到了昨晚的火堆旁,熟練生火。

阮軟點點頭,跟他要了個網兜,跟他說,“等我一下。”

漂亮的魚尾轉瞬消失在海面。

不過半小時,又浮出水面。

阮軟提溜著一網兜活蹦亂跳的新鮮海鮮,“食材。”

比起生食刺身,她還是比較習慣加了調味料的熟食,可惜她不能接觸火。

鬱沙也不矯情,伸手接過,去處理食材,到海邊熟練處理掉內臟。

阮軟到遮蔽處換了身乾爽的衣服。

出來就見鬱沙已經把食材都串好掛在火堆上烤。

鮮活的鰻魚肉還在彈動,刷上糖色的燒烤醬料,蜜色的肉香更加誘人。

“吃辣嗎。”

鬱沙問。

阮軟不敢離火堆太近,捧著新鮮的椰汁喝了口,點頭。

當下他又撒上孜然辣椒麵白芝麻。

撲鼻的香氣自空中散開。

“給。”

他隨手把剛烤好的肉串遞給她。

阮軟伸手接過,小心翼翼在烤的香脆的表皮咬了一口。

酥香肉香複合的口感在味蕾綻放。

“好吃。”

阮軟邊小口小口啃著,邊豎起大拇指。

鬱沙笑了笑,接著手裡的動作,自己卻沒開動。

“你怎麼不吃。”

阮軟皺眉。

“吃。”

鬱沙笑了笑,見她吃的開心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顧著給她烤肉吃。

當下咬了口肉。

目光卻落在她唇邊沾上的醬料上,下意識拿過紙巾揩了下。

阮軟怔了怔,疑惑看他。

這個動作太過親暱,鬱沙咳嗽了聲,“你這裡沾醬料了,擦擦。”

“哦,謝謝。”

阮軟接過擦了擦唇角。

“你說氣場不和是什麼意思。”

聽她提起之前的話,鬱沙思考一會說,“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你一見面就知道跟祂相處不來。”

“算是直覺。”鬱沙笑了笑,“遲弘深大概也跟我有一樣的感覺。”

見她思考,又笑著說,“不過,我跟你感覺氣場相當契合。”

他的目光她那雙沾染沙礫的赤足上。

清晰記得那條漂亮的魚尾鱗片的光澤顏色。

心裡就跟貓抓了似的癢。

見有人看過來,那雙雪白赤足不由得微微蜷縮。

鬱沙咳嗽了聲,移開視線,開始轉移話題。

日子一天天過去,阮軟每天都能聞到島上飄來的食物香味。

不得不說鬱沙的手藝真的很好。

兩人達成合作,她抓食材,他負責燒火做飯。

美人魚作為海洋的頂尖獵食者,捕捉獵物還是小意思。

漸漸的,她也在聊天過程瞭解到鬱沙的身世。

本來只是好奇隨口一問他神偷名稱的來源。

“劫富濟貧,給孤兒院的。”

他本來就是出身在孤兒院,那天他說了很多,關於帝國貧富差距,惡貫滿盈的富豪。

他順手蒐集了罪證把他們送進監獄。

阮軟聽著感覺對他又多了層理解。

時不時他會回去一趟,又回來,像是把這當成了固定休閒地點。

“我把這買下來了。”

鬱沙笑了笑。

與此同時,帝國發生了不少變動。

“來合作吧。”

遲弘深坐在椅子上,看向對面的人,“你不去見她不就是怕拖累她。”

“不然你手上握著她的定位器,怎麼還不去找她。”

顧玉成抿了抿唇。

研究所那邊對他起了疑心,死死盯著他的一言一行。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倒是想不到這位一直跟他對抗的人,突然轉變口風,不由得懷疑是陷阱。

“跟你想的一樣。”

遲弘深撫弄著扳指,“我也想堂堂正正去找他。”

這樣跟他鬥下去簡直沒完沒了,反而可能會便宜其他人。

顧玉成皺眉思考了一會,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遲弘深伸手回握。

“不過到時候就各憑本事。”

“當然,到時候由她選擇。”

顧玉成推了推眼鏡。

一個月後,帝國頒佈禁止人魚買賣的法律。

當然其中少不了顧玉成和遲弘深的推波助瀾。

聯合皇室和世家政界議員,同時在民眾間製造輿論製造壓力。

“這些都處理乾淨了,還差什麼。”遲弘深瞥了他一眼。

“研究所還有她的資料,我除掉了一些,還剩下一點有專人看守。”

“我派人去。”

“沒用的,他們有專門的金鑰,我只知道地方破解不了。”

遲弘深撥弄扳指,“我知道該找誰。”

鬱沙第一反應,“哈,遲家主我們的關係也沒好到這種地步吧。”

當聽到他的目的時,當下點頭跟顧玉成要來地址。

“你是?”

顧玉成深深擰眉,他沒有錯過對方的前後變化,分明是聽到要幫忙的物件是阮軟時才接下的。

“暫時的朋友。”

鬱沙意味深長笑著,看著面色不善的另外兩人。

三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合作,脆弱的合作似乎一吹就散但因為她在此刻就是牢不可摧。

阮軟得知自己身份洗白後,時不時就會偶遇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