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日子照常度過。
阮軟如同鹹魚般在床上滾來滾去。
上次進食後到現在都沒有飢餓感。
她被霍華德叮囑要好好休養到現在,每日都在莊園裡閒來無事。
每每要出去閒逛時,總能偶遇到克萊恩,經過上次她趕忙躲起來。
無所事事到要發黴長毛,阮軟猛然起身。
對吼,她還有劇情要走,她是要虐待那個帶回來的萊特。
差點把他忘了。
想到正事,阮軟急忙起身,匆匆走出去。
倩影如一陣風颳過走廊。
“小姐。”
克萊恩笑著打招呼,就見那陣風迅速捲過,似是根本沒注意到他。
當下停下腳步,望著她遠去的方向。
他還沒見這位這麼迫不及待的樣子,每每見到他跟兔子一樣躲起來,
現在這是要做什麼。
另一邊,阮軟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沒見到人,
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她,果然是幻聽。
於是沒多在意她找到管家得知萊特被關在地下室。
地下室內,昏暗的燭火明明滅滅。
亞麻色頭髮的俊秀男人被拴在地上,跌坐在地上,雙手都被鎖鏈束縛在牆上。
上身的衣服破爛得不成樣子,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身上。
僕從又惡狠狠甩了一鞭子,寬厚的背脊瞬時多了一道新鮮傷痕。
萊特皺眉,咬牙沒發出一點聲音,意識有些渙散。
自從他被帶到這裡,就沒停下過刑罰。
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傷害了那位好心幫他的嬌貴小姐。
這些懲罰他甘之如飴。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他期間提過想找那位小姐當面道歉。
被這些僕從嗤笑他痴心妄想,換來的是更狠厲的鞭笞和羞辱。
不知她現在是否安好,如果能當面見到她就好了。
萊特昏沉得想著。
門吱呀一聲開啟。
華麗的宮廷裙襬緊隨而入。
“小姐。”
僕從趕忙停下動作,恭敬向著阮軟行禮。
阮軟皺眉,打量著四周,昏暗的燭火,潮溼的地下室,空氣中還激起灰塵。
最重要的是一眼就看到那個被綁在角落裡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男人。
吸血鬼有超乎常人的癒合能力,雖說他是最低等級的吸血鬼,
也不應該傷成這個樣子,唯有的解釋就是這段時間他一直不間斷受傷。
聽到那個畢恭畢敬的稱呼,萊特瞬時抬頭。
一眼就見到光彩奪目的少女,一如初見一樣,確認她安好,當下心頭一鬆。
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又收斂一些。
“你們怎麼。”
阮軟看著牆上掛滿的各種刑具,當下要質問。
“小姐。”僕從畢恭畢敬開口,“這是霍華德大人的意思,他說傷害小姐您的人,雖說您叮囑過要帶回來自己處理,
但這位確實該死,傷害了尊貴的純血種,以下犯上該受罰還是得受罰。”
霍華德可是叮囑過給他留一口氣就好。
阮軟張了張口,確實是霍華德會說的話,
而且她本來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劇情折磨萊特,當下也說不出求情的話。
“這裡髒,小姐先請回吧。”
僕從看了她一眼,只窺了那灼眼的豔色一眼,
想起莊園的另一位主人不敢再看,恭敬說。
看見他手中被血染得暗紅的長鞭,阮軟暗自深呼吸一口氣。
擺好驕縱的架勢,“不,這是我帶回來的,我當然要自己懲罰。”
他們下手這麼重,還不如讓她自己來。
僕從低眉順眼,血脈的壓制讓他不敢違抗命令,
忙恭敬把手中的長鞭遞了過去。
阮軟看了眼那鞭子有些犯怵,這看起來打人就很痛。
當下開口,“沒有其他的了嗎。”
僕從雙眼亮起,呈上各種各樣的刑具,任她挑選。
刀子,斧頭,鐮刀,長劍,烙鐵……
泛著金屬的冷光鋒芒。
阮軟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咳了聲,“沒有其他的嗎。”
見僕從搖頭,她命人按照自己吩咐找來刑具。
僕從聽到她的描述,皺眉,這能傷人,卻也不敢違抗命令,忙去尋來。
阮軟掂量著手裡的軟鞭,輕飄飄的,確認打起來不疼。
立馬讓僕從退下。
萊特茫然抬頭,見到手握長鞭的嬌貴小姐。
苦笑一聲,他那日傷她這麼重,她討厭他也是應該的。
他看著那揮過來的鞭子,坦然閉上眼。
下一秒輕如羽毛的力道落下,他猛然睜開眼,
棕色的眼眸看向那個自認為逞兇的少女。
阮軟一手叉腰,哼了聲,惡狠狠指著他,
“你這個壞東西,今天看我怎麼打你。”
偏生那副驕縱的模樣卻如奶兇的幼貓一樣,毫無威脅。
阮軟皺眉,他為什麼不做聲這麼一言難盡看著她,是不是她下手太重了。
當下手下力道不自覺又輕了些,嘴上依舊是不饒人口出惡言。
萊特沉默想著,這位小姐怕是被保護得很好,
他隔壁鄰居家的貓狗罵起來都比她說的難聽。
他默默瞅了她一眼,她應該是有點生氣,
他要不裝著配合著喊幾嗓子讓她打得過癮一點。
當下阮軟看著演技爆棚一副不堪受辱的萊特,當下肯定點頭。
她果然很有當反派的天賦,不過對方這幅慘樣實在讓她有點下不了手。
當下越打越敷衍,等到時間差不多,收手。
正想著再放幾句狠話就離開,門突然再次開啟。
“阮軟,你在這裡啊。”
霍華德邁步走了進來。
“哥哥。”
阮軟攥緊手裡的軟鞭,有些無措。
“怎麼到這髒地方來了,還親自動手。”
阮軟趕忙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大意就是她很生氣要自己動手解氣。
霍華德聽著她的這番言論,盯著她手裡沒什麼殺傷力的軟鞭,眸色一沉。
“確實他該死。”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條佈滿刺的鋼鞭,一聲凌厲的破空聲。
鋼鞭重重落在萊特的背脊上。
一聲痛吼聲響起,霍華德微笑著說,“不過要用這個才行。”
俊臉上是一貫溫和的笑意,卻讓人看見他身後化不開的泥沼。
阮軟嚇得愣在原地,不敢看萊特那邊,
單看那鋼鞭染上的血跡就知道他定是被打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來試試。”
霍華德把鋼鞭塞到她手裡,語氣是一貫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