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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狐妖(32)

這算什麼,買東西糊弄她,根本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阮軟跺腳,哼了聲走遠。

門外沈清秋碰了一鼻子灰,悻悻摸了下鼻子。

思考下一個作戰計劃。

他正轉身要走時,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

他驚喜地回望,正對上一臉笑意的敖遠。

臉上的笑瞬間消散,“是你啊,小師弟,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她回心轉意接受他的道歉了。

敖遠瞥了眼箱子,箱子夾著一截名貴的鮫紗,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當下倚在門邊欠欠開口,“師兄還沒用過早膳吧。”

沈清秋眼睛一亮,莫非師弟要邀請他進去一同用膳,藉此牽線跟阮軟同他求情,不愧是同門一場。

臉上剛揚起笑容,就聽敖遠道,“若是以往我應該同師兄一同出去用膳,可是現在我要跟姐姐一同用膳。

師兄一個人肯定用膳很孤單吧。”

說罷,他朝著沈清秋笑,臉上的得意溢於言表。

沈清秋臉扭曲了一瞬,他就知道小師弟沒這麼好心。

“小遠過來吃飯了,冬天菜冷得快再不吃就涼了。”

阮軟的聲音遙遙傳來。

敖遠連忙應了聲,看著沉下臉的沈清秋故作歉意地笑了笑。

“哎呀,姐姐叫我,本來還打算再跟師兄聊一下的,真是不好意思,失陪了。”

沈清秋抿唇一臉不悅看向他,掏出一瓶辟穀丹,仰頭服下一粒。

無味的丹藥如往常一樣,今日卻是異常難以下嚥。

他恨恨地咬碎吃下,對著敖遠勾起假笑,“沒事,一下的事,又不麻煩。”

敖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關上門的最後一瞬對上他堅定的神色。

“我還會再來的。”沈清秋道。

麻煩,敖遠沉下臉,轉身回去。

“小遠剛才在忙什麼。”阮軟隨口問了句。

敖遠一如既往笑,“沒什麼,趕一隻吵鬧的喜鵲,一直叫擔心吵到姐姐。”

“這樣啊。”阮軟思索著她剛也沒聽到鳥叫,是離這太遠了嗎?

之後一連幾天,只要阮軟開啟門,就能看到沈清秋。

沈清秋倚在門外,不知等了多久,每每看到她都會直起身子。

“阮姑娘,這是最流行的話本,剛好在下買到最後一本。”

“阮姑娘,要不要試一下這個靈獸蛋,聽他們說味道不錯。”

“阮姑娘,城外的紅梅開了,不如與在下一同去。”

一次次,迎接他的都是關門聲。

終於在一次,阮軟看著他發上的積雪,嘆了口氣,“回去吧,你不用做這些,等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再過來。”

她越來越失望,她想要的無非是他們不再爭吵打架,而他只是一味地討好她,用旁的東西哄她。

說罷,她便離開了。

敖遠倚在門外,難得沒有再嘲諷他,挑眉問,“師兄,你這麼聰明會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外人都道凌宵宗這位下任掌門處事進退有度,待人接物都十分有分寸。

“唉,這個方法果然也不行。”沈清秋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道,“當然知道。”

他看著敖遠無奈開口,“最好是跟晏燁一起來,手拉手哥兩好,表現得兄弟情深恨不得為對方兩肋插刀。”

沈清秋想著晏燁這些天的異樣,“不過,這不是這些天要不是找不到他,要不是他見了我就跑,我沒辦法只能自己過來。”

若不是一天天不見他蹤影,試探幾次吃了閉門羹他也不會自己來。

他不再想這事,想到阮軟肉眼可見態度軟化但就是拒絕他,討來的辦法都快用盡了,果然只有那個方法了嗎?

翌日,阮軟開啟門,一抬眼果不其然又是沈清秋。

她深深嘆了口氣,“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

最後一個字剛說出口,就見門口還站著的人口吐“鮮血”直直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阮軟趕忙去接,急切問,“你怎麼會這樣,堅持住,我去叫大夫來。”

一襲白衣的俊逸男人臉色慘白,虛弱倒在少女臂彎裡,唇邊的“鮮血”滑過流到領口,領口染上刺目的紅。

“沒事,上次交戰不小心牽扯到舊疾,過一會就好。”

聲音虛弱,沈清秋弱弱地又咳嗽一聲,又咳出些“鮮血”。

阮軟皺眉,“怎麼可能沒事,你跟我進去。”

她趕忙把他攙扶進一間客房裡,把人放到床上躺好。

“等著我去叫大夫。”

說著,阮軟急急起身,要走。

床上虛弱的男人猛地拉住少女的纖細手腕,道,“沒用的,在下遍尋名醫,他們都說只能慢慢調養。”

見他堅持,阮軟只好放棄。

看著他強撐著想坐起,連忙幫著墊了塊軟枕方便他靠著。

“你這樣還每日都來,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阮軟皺眉。

這人真的就在奇怪的地方堅持,關鍵的事情一點都不開口,若不是她今日看見了,他還打算瞞她多久。

聽著少女絮絮叨叨的數落,沈清秋斂下眼眸,不時咳嗽附和。

“是,但是在下有塊心病,比這舊疾更甚,這些天心病加身才導致舊疾越來越嚴重。”

知道有些人或因心病生魔或抑鬱不得終。

阮軟開口,“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沈清秋又虛弱咳嗽兩聲,“這心病正好跟阮姑娘有關。”

“在下這些天已深刻意識到自己錯誤,本想同晏兄一同登門負荊請罪,奈何他有急事不能陪同,無法在下只能孤身來訪。”

他說著這些天的懺悔無奈。

阮軟抿唇,“所以你的心病是什麼。”

“希望能求得阮姑娘的寬恕。”

他定定看向她。

阮軟有些內疚,原來如此,她竟然都害他得心病了,大冬天他在外,她都沒給他機會解釋,看到他帶來的東西就斷定他輕浮哄人。

當下她道,“抱歉,我都不知道這些內情,我其實沒有那麼生你們的氣,只是想要你們兩個好好的。”

沈清秋愣了下,斂下眼眸,“我知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接著阮軟便叮囑他好好休息,剛想離開就見門開啟,敖遠走了進來。

他盯著床上的沈清秋看了會,笑著對阮軟道,“姐姐別擔心,我曾在秘境學過一些治療術,正好對症師兄這種舊疾。”

阮軟驚喜看向床上的人,“真的,那太好了,沈公子。”

聽著少女真心為他開心的慶祝,沈清秋看著步步緊逼的敖遠,勉強勾起一抹笑,“是啊,真是太好了,有勞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