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選擇是我們武盟,我今日也不取你性命,從這裡爬出去就算作罷!”
“但你們兩個,當過兵的還來我們武盟考核之所,這樣的挑釁你們準備給出何種解釋?醜話先說在前頭,若是你不能給出令我舒服的解釋,我手中這長劍,可是不長眼.”
嗡——清脆的鳴響,長鋒在空中震動了一番。
秦川手指輕輕抬起,他鐺的一指彈在劍身上,淡淡笑問:“照你說,什麼解釋才能令你舒服?”
“哼,你想揣著明白裝糊塗?”
宗門青年譏諷一笑,冷然道:“你若是說當兵沒前途,只是想看看武盟能不能收下你們這些垃圾,給你們再活一次的機會,那我心情或是要愉快一些.”
“你要是不識好歹,和三年前的那個倔骨頭一樣,想要說來我們武盟深造,以待他日招令歸去,付出效力,那我心情可就會很糟糕了.”
“我心情一糟糕,那你的人頭今天恐是就要落地。
三年前的事情是我一位師兄給操辦了,我都還沒得及出氣。
今日你們撞在我手上,那肯定要讓你比當年那個倔骨頭更慘才行.”
秦川吐出一口濁氣。
這等事,以前他從未知曉。
即便剛才,這話從年輕人口中說出,他也保持著懷疑姿態。
畢竟。
這等事情傳出去肯定會惹人非議。
誰曾想,這樣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就發生了,連武盟之內的人都承認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
老兵啊,那可是在沙場上成功活著歸來的人,是在沙場上流過血、負過傷的人。
這樣的人,只為能夠在退役之後還能保持能力上升,只求加入江湖宗門來提升實力,卻是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說出去,有人會信麼?以前,沒人信。
現在,信了。
“老東西,聽不懂人話麼,還不快說些讓小爺我高興的話,要不然小爺可是要對你不客氣了.”
宗門青年輕哼一聲,他腳下一動,橫在半空中的長鋒朝著秦川逼近了一步。
秦川眉頭輕皺,他有些無言。
負重前行,戎馬十年,他的確要顯得比同齡人老成許多。
未曾想,在更年輕的人眼中,他已經成了老東西。
輕嘆一聲,他淡然輕語:“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劍鋒直對,這就是你們武盟的作態,對麼?”
“無冤無仇?你這種沙場上的垃圾,來我們武盟的考核之所就是在侮辱我們武盟,小爺是心情好才讓你認錯,要是我師兄在你現在已經被打成死狗了.”
“快給小爺好好磕頭認錯,然後說點好聽的話,只要能讓小爺高興,小爺可以不將此事稟報高層,也好讓你這個老東西留下狗命.”
宗門青年氣勢高漲,他又是逼近一步,劍鋒距離秦川的脖子只剩下十多公分。
換做以往,有人膽敢這般舉動,已經被轟殺至渣。
今日,本只想敲打敲打。
奈何,總有人要壞他計劃,始終要將事情強行拉扯到岔路上去。
咔擦!一聲脆響,不見秦川任何動作,橫在他面前的長鋒上已經出現了裂縫。
片刻時間。
在眾多落選的考核者眼中,宗門青年手中的長鋒整整齊齊的斷裂成了十份。
若是此時有人無聊,用尺子量過更是能確定這些斷劍每一份都是等長。
“年輕知錯尚能改,他日劍鋒可不能輕易出鞘,莫要因為一些虛浮的東西,毀了自己一生.”
秦川踏前一步,一腳正好踩在了一份斷劍上。
待得他重新抬腳,那一份斷劍已然成了一堆粉末。
緊跟著。
第二步剛剛抬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斷劍全部朝著宗門青年飛掠過去。
噗噗噗……雙手、雙腳、雙眼、雙耳、小腹,全部都插上了一份斷劍。
入肉三分,力度剛好。
“以後,好好做人,莫要自誤.”
秦川告誡道:“今日,略施懲戒,廢你四竅四肢丹田,就當一個教訓吧!”
嘶嘶!年輕人驚恐,剛才跳出來搞事情的那人也是驚懼當場。
如此手段,真是狠辣。
不說四竅四肢,對習武之人而言,丹田被廢。
這……絕對就是最嚴苛的懲罰啊!眼前這人到底是誰?年輕人心中在猜測,其餘注意到這裡的人也都紛紛猜測。
實力深不可測,更是從軍之人,又是在武盟的考核之所鬧出此等事端,是來和武盟宣戰的麼?不,應該不是!除非是傻子,否則誰會白痴到在武盟的考核之所鬧事。
哪怕,這裡只是九州大地武盟的其中一處考核之所。
“啊……”短暫的沉寂,宗門青年徹底回過神,他發出一聲慘嚎:“你……你居然廢了我的丹田。
我,我十多年的努力,我的所有功夫,我殺了你!”
叫得很是歡快,卻沒有任何動作。
四肢俱斷,雙目失明,雙耳失聰,他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廢人。
周遭一切言語,他已經聽不見,因為在秦川最後那句告誡之後,他的雙耳便是徹底廢掉,以後的人生註定只能在孤寂中度過。
秦川不在關注他人,他只是背對著呂鵬的方向揚了揚手。
很快,呂鵬追趕了上來,又是老老實實一副跟班模樣。
人影消失,年輕人也緩緩回過神,其餘幾人也都在這時清醒過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依然還是驚容。
不多時,再不見人,他們只能聽見秦川和呂鵬淺淺的聲音從前方轉角處傳來:“走吧,該去見見這裡的主事人了.”
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從容。
不過,平靜之下卻更有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