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鎮龍劍直直的插在了地面上。
青石板被鋒芒鎮開一道裂縫,宛若直接劈在了洪萬功和虞翰林身上。
凌厲的劍芒,肆虐在鎮龍劍四周。
人未動,劍芒先行。
活了幾百年,從未經歷過他人在自己面前舞刀弄劍,洪萬紅和虞翰林的臉色當下就是變了。
舒服,真舒服。
謝國棟三人看得心中那個高興。
倚老賣老到秦川面前,現在知道你們那一套行不通了吧!要不是還要顧及一些影響,王文昭現在都想直接拍桌狂笑起來。
立身在門庭之前,秦川指尖輕輕壓在鎮龍劍的劍柄上。
白皙的手指,卻猶如黑白無常的勾魂鎖鏈。
“時間寶貴,京都還有許多蛀蟲在等我.”
“將你們二人送上路之後,我還需要去其他地方走一遭.”
“索性,你們身上病根許多,我便幫你們徹底解脫,再不用受病痛所困.”
洪萬功和虞翰林嘴角狂抽。
這他媽說的還是人話嗎?徹底解脫個屁,解脫了還能有命存在?先不說他們二人的那些病根根本不太嚴重,就是真的很嚴重。
至少,現目前還沒死。
與直接暴斃在這裡,和日後被病痛折磨,兩人的意見十分統一。
絕對的後者。
“既然你不願意賣這個面子,那老夫二人自然不多說.”
“也罷,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就讓你們年輕人去折騰吧!”
洪萬功和虞翰林同時打了退堂鼓,越是瞭解秦川的為人,他們越是不敢去賭。
眼下,秦川是鐵了心不會賣他們面子。
如此,還繼續在這裡留著幹什麼,稍有不慎就得掛在這裡。
看到兩人想要走,秦川依然還是攔在門庭前,不動如山。
“洪老,虞老,你們二老想要就這樣走,是不是太小瞧了我秦某人?”
“出道這麼多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誰,秦某還從未食言過.”
“說今日送你們二人上路,就不會改期.”
洪萬功當下呆滯在原地。
虞翰林則是猛吸著氣,手指指著秦川,氣急敗壞道:“你這黃口小兒,我們當初為國為民之時,你都還沒出生.”
“你這麼一個後生仔,也想要來問責我們的罪行?等你什麼時候到我們這個年歲了,你在來說這些事情.”
蹭!鎮龍劍一揚。
一道劍芒灑落,一滴殷紅自鎮龍劍上滑落。
嘀嗒——血珠落地,秦川的表情依舊還是那樣平靜。
虞翰林摸了摸自己臉頰,一道微乎其微的傷口帶著刺痛。
動手了。
秦川這個黃口小兒當真是動手了。
“你,你,你……”洪萬功本也有想動作一番,看到虞翰林的遭遇,人又是愣在了原地。
敢動嗎?不敢動啊!“快決定走的方式.”
“畢竟你們二位都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過的老人物.”
“秦某人並非無情之人,在你們臨走之際,完成你們這一樁心願,也算成人之美.”
嗡——手指輕輕的彈動鎮龍劍,劍身在嗡鳴。
似在雀躍,又似在哀鳴。
或許……是在為能斬得這樣的罪徒而雀躍。
又或許……是在為九州山河有這等罪徒而悲鳴。
“小謝,你們三人也是這個意思?”
“我和老虞付出這麼多年,你們二人就看著這個黃口小兒如此對我們?”
在秦川身上找不到優勢,洪萬功二人又是將小心思達到了謝國棟三人身上。
在他們看來,秦川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打手。
真正做出決策的人,還是謝國棟三人。
只要可以讓謝國棟三人心有顧忌,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將會迎刃而解。
“還想讓老謝幫你們?”
“當初老謝票選閣老的時候,你們雖然投出的兩票很有用,但老謝能夠就任閣老之位,還離不開其他那些同僚的投票.”
“你們兩個真以為你們兩個人的票就直接決定了一個人的往後命運是不是?還想繼續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繼續為禍四方?想要自己發展派系?想要繼續為你們的野心而害得無數人無家可歸?”
王文昭的暴脾氣。
頓時間,直接炸開。
陪著洪萬功和虞翰林演戲了許久,他也是受夠了。
這他孃的,這兩個老梆子真的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黑的都能夠給說成白的。
白的怕是要直接給說上天了。
方才還說要讓秦川給出書面檢討。
現在,開始知道害怕了?對這樣的人,王文昭還是很時髦,只會說兩個字:呵呵……方定邦此時也是開口了:“洪老,虞老,你們二人,這些年真的過了.”
“已經退位,你們安度餘生,其實就很好了,為何還要來涉足朝野之事.”
“卷宗上,羅列得明明白白,你們扶持的那些人,現在都是什麼樣,有多少人因為他們而命喪黃泉?”
“都說,一個惡人死了,那麼會下地獄,我看二老你們的過往罪行,下地獄恐怕都不會太順暢了.”
“那些,直接,或是簡潔,因為你們二人做過的事情而喪命之人,在半途中就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一直以來,方定邦都是很好的脾氣。
三個閣老中,方定邦從來都是打中立的代表。
只要內閣中有絲毫爭吵,他絕對會是勸架的那個人。
現如今,這樣一個脾氣很好的老人,也是開始發怒了。
可想而知,他是多麼多麼的不爽了。
謝國棟此時也是站了起來,他眼神很冷漠的看著洪萬功和虞翰林。
“決意要清理九州各地的蛀蟲,是我的提議.”
“在最開始,整理這些蛀蟲的文案資料的時候,我並沒有將二位列入名單之中.”
“事實上,只要你們二位可以安心在上林閣待著,那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只可惜,你們二位按捺不住那種野望,你們要主動來淌這渾水,那就隨時要準備好為此送命.”
“洪老你還明年便是百歲大手,虞老也是後年。
看樣子,你們二老是沒辦法等到那一天了.”
語落。
謝國棟的立場徹底表明。
陪你演戲可以,但是要想讓我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事情。
不好意思,不可能。
洪萬功臉色格外蒼白,虞翰林的臉色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意識到這一次真的出來錯了,兩人都開始慌了。
立馬的,二人都是看向了秦川。
沒有求饒,但那眼中的神色,卻是和求饒沒什麼兩樣。
秦川幽幽的輕嘆了一聲,看著二人這番模樣,手中的鎮龍劍彈射出一道厲芒。
多說無益。
上路吧!劍芒閃過,洪萬功和虞翰林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道細細地血縫。
沒有任何鮮血淌出來,但是卻是在不斷的剝奪二人的生機。
噗——嘴裡吐出一口老血,洪萬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在他之後,虞翰林也是跪了下來。
兩人眼中的神色,都是開始渙散,直至最後徹底沒了光澤。
漠然的看著這二人。
跪著死,或許也是這兩人的一種賠罪方式了。
兩頭最大的老狐狸,也是在這個時候徹底送上路。
謝國棟三人看著洪萬功和虞翰林這樣的下場,紛紛都是嘆息。
大家都是在一片天下廝混,彼此又都是那樣相熟。
如今,看著這相熟之人,就這樣的倒下了鎮龍劍之下。
三人心中,多少有那麼一些暢懷。
權勢動人心。
太多人,控制不住自己那爭名奪利之心。
也有太多人,前仆後繼的倒在了這爭名奪利的泥濘小道上。
“秦小子,去吧!”
“後面的事情,都交給你了.”
謝國棟看著秦川,看著那冷峻的臉龐,輕聲說道。
王文昭與方定邦同時點頭,二人眼中的神色都是如此。
最大的兩頭老狐狸已經死了,那麼因為這兩頭老狐狸而誕生出來的蛀蟲,也應該隨著這兩頭老狐狸一併離去。
鐵了心要將所有蛀蟲都給清理掉,不到最後一刻,如何能算成功。
秦川點頭離去。
沒有任何的遲疑。
甚至,他心中沒有絲毫的壓力。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遇到多少他管多少,遇到多少他殺多少。
這一次京都的天,註定會是血紅一片。
那麼,現在天穹還只是有那麼一層淺淺的紅色。
接下來,他就需要去將這淡紅色,徹底染成血紅。
多變天,當由他來這蒼穹為紅。
不過半盞茶功夫。
京都中,洪萬功與虞翰林二人的死訊都是公諸於眾。
罪行,也全部都展示在了民眾眼前。
許多人,在驚駭。
內閣的三位閣老竟然如此大手筆,要大動干戈整個朝廷。
許多人,也在唾罵。
洪萬功與虞翰林二人,做過那麼多醜事惡事,終於也是自食其果。
秦川,這位民眾心中已經被徹底認可的國祚統帥。
在其位,為民而戰。
不在其位,依然還在為民而戰。
這樣的人,如何對不起那統帥一稱。
這樣的人,如何對不起他們的敬佩。
這一刻,在九州的許多民眾心中。
秦川,已經是他們唯一認可的統帥。
即便是以後有後來者,也無法動搖秦川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因為,是秦川首先提起了這樣的屠刀。
因為,是秦川首先扛起了這方山河的安穩。
這個時間,沒人知道會是多久。
也許,是三五年。
也許,是三五十年。
又也許,是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