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連王族在他面前都要稍遜半點風頭之人。
這樣一個人,用江湖人的身份登場,貌似天地間還沒幾個人能不慫的。
諸多想法在腦子中閃過,別看楊偉業剛才說的那叫一個怡然氣始,實際上現在還是慫的不行,他就怕秦川直接拍過來一巴掌。
嗯,然後他人就沒了。
你他媽都是個退下去的人了,我吃飽了撐了還來讓你羞愧難當,這樣對我有很了不得的好處?內心腹誹一句,楊偉業剛剛念及此處,他身子猛地又是僵硬在原地。
不對,自己剛剛在說什麼?讓秦川羞愧難當?一時之間,楊偉業彷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許多的不可能此刻間在他腦子中也成了可能。
難道……與楊偉業一併想到某種可能的還有幾個,畢竟都是九州諸部的人,要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還想不明白,也就真的配不上現如今的位置了。
“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楊偉業倒抽一口涼氣,很勉強的才讓表情看起來不那麼震驚,道:“你我以前雖然政見不同,但我也從未表示過要讓你羞愧難當,你莫想要將這些非子虛烏有的事情強加在我的身上.”
秦川抿嘴輕笑,看著此時楊偉業的神色,他是真的覺得玩味。
明明,都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卻就是不願意去承認,還刻意用這些話企圖敷衍了事,真是當了一手好尚書。
“既然,你不願面對,那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一點.”
秦川負手而立,他腳下輕輕一跺,一股冷風便是從外方魚貫而入。
剎時間,屋內那烏煙瘴氣的氛圍在這冷風之下悉數被清退,剩下楊偉業這些諸部的人嘴唇烏黑,身子都還在瑟瑟發抖。
報復,赤果果的報復。
楊偉業等人哪兒不明白這是秦川刻意所為,一個個都在心中狂呼怒吼,但就是沒一個人有脾氣給這些話說出口。
做完這間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秦川方才是捋了捋衣角,一臉淡然:“恍惚之間,我已經卸任近一月。
自我扛起北域大旗,這一生就註定只能終於沙場.”
“月許不管沙場之事,未嘗有一些無趣。
恰好,承蒙三位閣老看重,願授我統帥之位,為我量身定製九龍帥服.”
“不過,在我正式授銜之前。
似乎,還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話語不多,但每個字都如同重錘一樣敲擊在楊偉業等人心中。
猜到了,但沒有確切答案,那一切都還有僥倖。
但,真正的答案一出來,他們又是直呼接受不了。
秦川,竟然就是內閣那三位閣老要推選的九州統帥之人,那九龍帥服也是為此人而定製,這他媽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楊偉業心中發苦,他之前完全就將秦川忽略了。
在他看來,秦川不過是成為過去式的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多用心思,畢竟已經是在他手底下無奈退隱之人,典型的失敗者。
可如今看來,這他媽要是失敗者,那天底下可就沒有成功者了。
“內閣要推選的人,是你?”
楊偉業確認性的反問一句,他嘴裡滿是苦澀,這麼一個都被他忽略的人,竟然還會跳出來。
秦川身子一側,讓後方有想法的戚鏵走上前來。
戚鏵眸光冷峻,冰冷的視線從在場每個人身上掃過,隨後鏗鏘有力的震吼:“放眼九州之天,除卻秦帥,還有何人能配得上那九龍帥服?”
“你以為,就憑你楊偉業一句話,就能隨意的跳過章程決定封帥之人?你以為,就憑你推選的那個樊成焱,他就有資格穿上九龍帥服?”
“哼,一個敗軍之將,嘴裡大話不斷,真正要實際行動卻沒有任何能耐。
竟然在沙場之上,還拋卻同伴,以至於數萬人葬身敵手,這樣的大將,要來有何用?”
戚鏵情緒說的激動不已,樊成焱在北域做的事情他早就有所不滿。
四星大將,可鎮一國。
何為鎮國,那是要鎮得敵國不敢來犯。
樊成焱?呵呵,空有鎮國之名,卻無鎮國之能。
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就是做出那等天地不容的事情,九州若真是讓這種人繼續擔任鎮國大將,那九州還能存在世間多久?怕不是,在北蠻大軍入境之時,這所謂的鎮國大將會是第一個當逃兵的。
這下子,結果徹底確定。
先是秦川訴說,楊偉業等人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潰。
現如今,戚鏵這位常伴上峰的御龍衛隊長又是如此說,那事兒還有得假?這一點,可是要比他們兵部擬出來的假昭有分量多了啊!“好了,言歸正傳,我們繼續來探討一下你打算如何讓本王難堪?”
秦川揚了揚手,示意戚鏵退回去,他再次盯向了楊偉業:“你所謂你我政見不同,無非是想讓我徹底聽從你兵部之令,然後充當你們兵部走狗.”
“這一點,樊成焱或許很樂意接受,但我的骨氣告訴我,這種死後會被戳脊梁骨的事情,做不得.”
楊偉業臉色愈發鐵青,他沒等秦川將話說完,便是打斷狡辯:“我們兵部本就管九州兵馬,你之前也是九州之將,如何聽不得我兵部號令?”
秦川眉頭一挑,他嘴角的笑容更甚,意有所指:“真若是九州兵部之令,聽之又有何妨?但,若是王族兵部之意,那你說,能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