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載歌載舞。
到處都是垃圾,二手菸的煙霧幾乎將整個廳堂籠罩。
外人肯定都想不到,一群兵部的達官顯貴,還有其他幾部的骨幹之人,喝醉酒之後也是這般模樣。
此景,不就和那些大排檔裡面差不多麼。
此時此刻,楊偉業一行人在酒桌上也算是將要商討的事情都商討出了個所以然。
無非就是針對內閣在廣納九州儲備人才的事情,倘若內閣真要是對他們動刀,也要考慮其他各部的反彈。
六部分管,眼下在這裡出現的就有六部的許多人,就算內閣真有大清洗的做派,也要考慮這樣做的後果。
至少,就現目前而言,內閣是承受不起這樣巨大的損失。
先不說他推選的人如今是北域之王,手底下有百萬雄師。
單單就他這裡就已經齊聚了京都許多核心之人,只要有想法就絕對可以讓內翻天覆地。
“好,今夜的事情就暫且落下帷幕,楊某也多謝諸位的支援,待得他日楊某更上一層樓,定不忘諸位美意.”
“明日,內閣也會將他們要推選之人徹底抬上臺面,到時候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膽敢和我們作對.”
“一個無名之人,也試圖染指九州統帥之位。
被內閣推選那個人也是糊塗,真以為內閣能夠給他抬上那個位置?”
楊偉業冷冷的笑著,他滿嘴亦是酒氣,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其他那些部門的人紛紛都應承,無一不是對楊偉業的稱讚,幾乎都將楊偉業當成了國家最高的決策人在對待了。
楊偉業也不在乎這麼多,他很享受這種吹捧。
正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這個道理同樣適用在他們仕途之道上。
不想當最高決策人的仕途人,不是合格的仕途人。
“楊大人,我們就提前先恭祝你馬到成功了.”
楊偉業報以一笑,道:“多謝吉言,明日諸位若是有空,那楊某就在內閣之外恭候各位,讓各位隨我一起去見識一下所謂統帥.”
“這一次,勢必要讓內閣知曉,我們諸部之人亦是很有分量。
三年前,他們就不顧我們諸部的反對,強行將那個姓秦的抬上了武王之位.”
“如今,三年過去了,那個人還不是退了。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又是打算強行抬出一尊統帥,他們還是沒想明白.”
“連姓秦的那個傢伙都扛不住我們諸部的壓力,重新推出來一個人,又能有何用?”
誇張的笑著,楊偉業非常迷戀這種掌權天下的滋味。
任你骨氣非凡,到頭來還不是要屈服在我們諸部的壓力之下。
這天下,並不是你們這種自稱有骨氣能夠做得了主的,真正做得了主的,還是我們這些朝野之人。
“好,那明日可得起個早了,我們都等著看楊大人去展示,看看那個內閣推出的統帥到底幾斤幾兩.”
“放心,定然不會讓諸位失望,剛剛也說了,倘若見著那人,楊某必定讓那個人羞愧難當,讓他明白差距所在.”
無風的夜,忽然起風了。
洞開的窗戶冷風呼入,掛在頂上的風鈴被吹得叮鈴作響。
冷風迎面,楊偉業這些認臉上的潮紅似乎消散下去一些,開始在冷風之下醒酒。
有其他部門的人為了討個好,起身打算去將窗戶關上。
但,當他行至窗前之時,身子卻是陡然僵硬在原地。
這,不是那個前任武王麼?他來這裡幹什麼?此人腦中閃過許多問號,楊偉業的這處別墅周圍都很空,若是說秦川來此地找人,應該不存在走錯地兒的可能。
很顯然,對方就是來這裡找他們的。
“老賈,關個窗戶,怎麼還這麼墨跡?”
楊偉業掃了一眼窗前人,他呵呵調侃一句:“這窗戶,關不關也就那個樣,這麼一點風我們還是受得住.”
“不是,那……那個姓秦的來了.”
此言一落,廳堂內楊偉業眾人腦子又是清醒不少。
深更半夜的,秦川會到自己這裡來?楊偉業心中閃過困惑的念頭,在他的記憶中他和秦川項來都是不合,一月之前更是將他們兵部的老尚書令給抄家了。
再有一點,秦川本就不是他們兵部之人。
所以,雙方的關係根本就不足以讓秦川登門而來。
“他來了?”
楊偉業驚疑了一下,隨後才是恍然大悟:“這傢伙也是個聰明人,看來他終於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這一次肯定是看我們兵部能夠抬出統帥之人,他才意識到自己以往和我們作對是多麼錯誤的事情.”
“如果所料不差,他肯定是登門來賠不是的.”
此言,得到諸部的認可。
貌似眼下也只有這個可能,楊偉業這位兵部一把手可是連內閣的面子都敢不給,連統帥的事情都敢抬出來,更不要說北域一個武王的位置。
有些東西,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恐怕,秦川登門來,就是為以往的不諳世事而賠不是的。
“老賈,幫忙謝客,今夜是我們諸部之事,外人來此成何體統.”
楊偉業笑過之後,他對著窗前的那個人喊了一嗓子:“告訴他,若是想要懺悔,擇日再來,今日我不空.”
老賈聞言,復讀機一樣將楊偉業的意思說了一通。
隨後,他便是打算將窗戶關上。
不過,就在他要將窗戶關上之際,一道勁力擊打在他手腕上,他身子跟著也踉蹌後退數步,半關的窗戶重新大開啟。
與此同時,那緊閉的別墅大門也是在無人推動之下開啟,嘎吱的聲音很刺耳。
“誰說我是懺悔的?”
秦川緩緩踱步而來,戚鏵還有雷暴則是跟在他身側。
單秦川一人而來,楊偉業肯定不會當做一回事,但當他看到戚鏵和雷暴之後,眉頭就跟著皺了起來。
這兩人,一人乃是直屬上峰的御龍衛隊長,一人則是八十萬禁軍的總統領。
兩個人,實際上都是隻聽從內閣調令的人,這會兒卻跟在秦川身側,這是想要表達幾個意思?還有秦川所言,他並不是如同自己猜測那般來登門懺悔的。
除卻此事,還有什麼原因?臨門而至,秦川目光跳過諸部之人,直接落在楊偉業身上:“剛剛風大,正好順風聽了一言,你明日打算去內閣看看我幾斤幾兩,順帶還想讓我羞愧難當,明白差距所在?”
“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讓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