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噗通！”

羅未辰直接跪了，他腦袋貼地紋絲不動：“是我年輕衝動，冒犯楚老前輩安息，請武王大人不記小人過，日後我一定盡改秉性，不會造次害世.”

“之前，我隱約聽見，你說縱是屠了楚家滿門，也無人敢阻攔.”

秦川沒有理睬羅未辰的認慫，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今日，我想管這件事，你說我是否有這個膽子？”

“時間不等人，該請你爺爺到場了。

今下之事，你還做不得主.”

“我，還不想單獨殺過去.”

現場的氛圍，逐漸沉寂。

秦川的話，持續在羅未辰等人耳邊迴響。

這，是要拿他們家最大的人開刀了？此間事剛算落定，街道的盡頭有幾輛商務車行來。

車子是白色的特殊牌照，在車窗上也有特殊的通行證。

秦川目光平靜地看著那幾輛商務車過來，也沒有阻止的打算。

終於，幾輛商務車停靠穩當，戚鏵帶著人從車上下來了。

如同以往，戚鏵一行人依舊還是那一身很肅容的制式服裝，不過也還是在胸口上別上了一朵白色素花。

戚鏵也是看到了秦川，也看到了跪在秦川面前的羅未辰，以至於那些被砸的一片狼藉的靈棚，他眼底閃過一抹濃濃地殺意。

“楚家主，晚輩戚鏵，前來為楚老前輩弔唁.”

戚鏵說著，他已經領著自己那一隊御龍衛上香鞠躬。

末了，他方才是站在了秦川身側，而其他御龍衛則是落後半個身位。

“大人在等人？”

戚鏵手握腰間佩刀，隱有抽出來的趨勢。

秦川點頭，輕語道：“不錯，先等那個最大的人來了再議。

天子腳下，肆意破壞亡者靈堂，更欲屠忠烈滿門。

我很羅家的答案.”

嗡！戚鏵手中的佩刀已經出鞘三分，秦川的話讓他死死地盯向了羅未辰。

碩大京都，他們御龍衛哪怕主要都是在保護上峰安全，但京都的大小事宜也都還是瞞不過他們。

在此之前，事實上他就已經知曉羅家的人在蓄勢某些事情，往日之間也就這一家和楚家爭鬥最為厲害。

本以為，羅家的人只是要在這裡鬧出點事。

但，這幫人竟然喪心病狂到了想要屠殺忠烈滿門。

“好大的狗膽.”

戚鏵怒斥，戰刀已經在作響。

秦川揚手，作響的戰刀已經平息：“今日，你只需看.”

京都交通很發達，但車水馬龍的，羅家第二批人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羅未辰還是很聽話，他的確是通知了他們羅家最大的人，來的人正是他們羅家的頂樑柱，工部尚書羅正華。

“爺爺.”

羅未辰看到自己爺爺入場，他連忙喊了一嗓子，但人還是跪在那裡，不敢起身。

入場之後，羅正華的鷹目便是鎖定在秦川身上：“今日，你是以江湖人的身份，還是以曾經功勳的身份？”

單刀直入，切入主題。

羅正華畢竟是在臺面上打鬥了那麼多年的老人物，他的行事作風都很直接明瞭，要先給對面站著的身份落實清楚。

秦川自是明白羅正華之意，只是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江湖之人不得亂政，此前有人給我說過，那今我便用第二種身份.”

聞言，羅正華暗自點頭。

別看他問出這話很有氣勢，實際上他也擔心秦川說自己要用江湖人的身份。

一旦，秦川決意用的是江湖人的身份，那他還真是不敢和其抗衡。

除去那些雲巔上的存在，誰又是膽敢說能和當世神話扳手腕。

“好，既然你用曾經功勳這一層身份，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現在在對我羅家之人做什麼？”

羅正華目光落在秦川手中握著的那闊口戰刀上，那明晃晃的刀刃綻放的寒光令得他瞳孔收縮：“我命我孫子前來弔唁楚老先生，你就是這樣讓我給楚老先生弔唁的？”

“弔唁並非錯事，那你來告訴我，你們羅家的弔唁就是令人將人亡者靈堂搗毀，然後欺壓老先生後人？”

秦川沒問一句，羅正好就要無言一次。

足足數分鐘，羅正華也無言得沒勁了，他板起一張臉，將自己工部尚書的身份擺了出來：“秦川，我也不和你在這種事情上廢話。

我孫子有任何過錯，那都有我來教導，何需你一個外人代勞.”

“再者而言，我孫子也入仕途，雖不及高位，但終是仕途之人。

你已卸任，非軍武之人，你的事情已經涉嫌逾越.”

言落，羅正華也看向了在秦川身側站著的戚鏵。

這位負責保護上峰的御龍衛隊長，他這個工部一把手自然也是認得：“戚隊長，你難道也要助紂為虐。

你身為御龍衛之人，看到此事難道就打算袖手旁觀？”

戚鏵一直都憋著一肚子火，羅正華這些話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靠，照這個老梆子的意思，他就應該幫他那個孫子，那他媽不更是助紂為虐了麼？秦川沒在這種事情上繼續糾纏，只是很從容的將手中的闊口戰刀交給戚鏵：“此刀是楚老前輩佩刀，今日我已將之借來一用.”

“此刀現在我轉借於你，切莫辱了此刀威名。

現在，你可以告訴他們你的想法了.”

戚鏵接過戰刀，入手冰涼的戰刀在他手中似乎在嗡嗡作響。

人有情，刀亦有靈。

能夠伴隨在楚立峰這位老人身邊那麼多載風雲，刀有靈也非不能接受。

“還請武王放心，今日戚鏵定不會辱沒此刀威名.”

看到這一幕，羅正華心中忽然升湧起一陣不妙。

正當他蹙眉之際，戚鏵忽然將手中戰刀揚起：“老東西，武王乃是帥服之主，我站在他這一邊就是助紂為虐了，那你孫子這種我若是站在他身側，又是什麼？”

聲音落下，也是不等羅正華繼續答覆，他已經先發制人。

隨之而動的，還有已經沉寂了個多時辰的御龍衛眾人。

天空中，小雨還在下。

只是，此時那雨中，似乎帶有血。

如那薔薇，浴血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