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見張麻子被梁美麗拿著菜刀按在地上打,心裡湧起一股詭異的快感!
這個老太婆最好被打死!
她趁著張麻子沒有餘力打她的時候,忍著身上的劇痛快速地去撿不遠處的衣服。
張麻子的餘光瞥到了李寡婦的動作,瞬間睚眥欲裂。
她顧不得壓在她身上的梁美麗,怒視著李寡婦,扯著大嗓門大聲吼道:“老大、老二、老三,還不快把她的衣服給搶了!這破鞋不是喜歡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嗎?我就讓她脫個夠!就讓她一直光著身子!”
她的話音剛一落,另一頭被蕭英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蕭大山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老大、老二、老三你們幾個死人啊!沒看見你們老子被打了嗎?你們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呢!還不快來幫忙!”
蕭大山的幾個兒子聽到自家老爹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裡盡是無奈與不忿。
這一刻,他們恨不得自家老爹真被打死了,人死債消!
只要他們老爹死了,就不用被抓起來了!沒有被抓起來,也不用定罪遊行,他們一家子也不用受他們老爹太大的影響。
可他們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這麼多人在這裡,他們要是繼續任由蕭英俊把他們老爹給打了,不孝的名頭將會直接安在他們頭上。
蕭大山的幾個兒子都忍不住在心裡憤恨道,自家老爹怎麼做事這麼不小心,竟然給暴露了!知不知道得多坑他們這些個當兒子的!
他們就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憋著,晃悠悠地朝自家老爹走去,準備幫忙反擊蕭英俊。
張麻子見到幾個兒子都朝著蕭大山走去,頓時急了:“你們留一個去把那破鞋的衣服給搶了,還有趕緊把我身上的梁美麗這臭婆娘拖走!”
她說完這些話後,還扯著大嗓門用最髒的話怒罵李寡婦和梁美麗。
梁美麗想都沒想就一個巴掌往她臉上扇過去:“嘴巴這麼臭,我給你洗一洗!”
下一刻,接二連三的“啪啪”聲響了起來。
張麻子的小兒子見狀腳步一轉,立即跑去幫自家親孃。
人群中的蕭一善見對方人手多了起來,自家爹孃要吃虧,便擠過人群要上前幫忙。
錢多多下鄉後得了梁美麗諸多照顧,她也不無法任由梁美麗落了下風。
而蕭英豪在見到蕭大山的幾個兒子也下場了,立即招呼身邊的人去拉架。
他剛吩咐完,立即有十來個人蜂擁而上,一把將正在打架、即將參與打架的人給拉開。
錢多多混在這一群人之中,她趁亂之際還不忘提起腳狠狠地踩了下蕭大山的大腿。
蕭大山傷上加傷,痛得他抱著大腿在地上翻滾,發出了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
張麻子和梁美麗兩人被大家夥兒隔開了,她還想撲到梁美麗身上撕咬,忽然聽到了蕭大山那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心裡一突:“他爹——他爹——你怎麼了?哪個殺千刀的害我家男人!蕭英俊!一定是你——”
張麻子推開了身旁的人,單腳跳到了蕭大山的面前,一下子就將人給撲倒在地:“他爹,你哪裡傷到了?我給你瞅瞅!”
“你給我滾開!”蕭大山被這麼一撲,後背砸到冷硬的地面上,疼得臉瞬間扭曲了,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張麻子微微一愣,而後她臉色一變,咬著牙陰沉沉地瞪著蕭大山,一邊抬起手往他身上打去,一邊怒罵:“好你個沒良心的蕭大山,你竟然叫我滾!你對不起我你還叫我滾!你這心都給我跑到那破鞋身上了是吧!我讓你叫我滾!”
李寡婦假裝什麼也沒聽到,她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衣服給穿好了,默默地扯過棉被將自己給捂住了。
張麻子瞥到了棉被隆起的那一團,“呸”地一聲:“老孃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她說完這話便將手伸到蕭大山的跨間用力一捏,滿臉猙獰。
手電筒被砸到了角落裡,但它還堅挺地發出昏黃的燈光,大家夥兒藉著這一束光看清了張麻子的動作,一個個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場的男人,下意識地覺得跨間涼嗖嗖,他們忍不住抖了個激靈,夾緊了屁股。
蕭一善默默地挪了挪腳步,挪到了錢多多的身前擋住了她的視野。
蕭大山衣服都還沒穿呢,大庭廣眾之下溜著鳥,女同志看著都要長針眼了!
而當事人蕭大山是切身體會到了那位置傳來是鑽心的痛,這股劇烈的疼痛如浪潮般衝擊著他的腦海,差點兒將他的意識沖毀。
他再一次發出了慘絕人寰的聲音,額頭青筋暴起,轉過頭拼勁全力朝著張麻子身上咬了下去。
張麻子順手鬆開了抓著他跨間的手,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老兩口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給打了起來。
蕭英豪拿著旱菸指著蕭大山的幾個兒子,怒氣衝衝道:“還傻站在那裡幹嘛!快把你爹孃給拉開!”
已經傻眼了三人終於回過神來,疾步上前將自個兒的爹孃給拉開。
蕭大山一被拉開就捂著自己的跨間弓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無邊的劇痛都讓他忽視了極致的寒冷。
蕭英豪看不過眼了,又扯著大嗓門大聲喊道:“好不快幫你們爹把衣服穿上!這裡還有好幾個女同志呢!也不害臊!”
蕭英豪身後的一個大娘“嘿嘿”笑了兩聲:“大隊長,有什麼可害臊的!村支書那玩意兒就跟醃小黃瓜似的,又小又黑又皺巴,哪有什麼看點啊!”
人群之中好幾個人都憋不住笑出了聲。
蕭大山的臉比鍋底還要黑!
那說話的臭婆娘是將他作為男人的尊嚴直接踩到了地上!
他穿好衣服後,陰森森地看著蕭英豪:“蕭英豪我知道是你搗的鬼!你一直想把我拉下馬,走正道不成就走起了歪門邪路!我告訴你,你設計算計我的事我不會屈服的,我要去鎮上告你!”
蕭英豪的臉都給氣歪了:“你說我設計陷害你?我怎麼陷害你了!”
蕭大山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你還不承認!我好好的在家睡覺,一睜眼就被人脫光了扔在這裡,而恰巧你就帶著人過來,你說天下哪有這樣巧的事!一定是你陷害的我!”
李寡婦聽到這些話,眼珠子轉了轉,立即扯下了被子,高聲喊冤:
“大隊長啊,你們幾個隊裡的幹部平時愛咋吵就咋吵,我一個平頭老百姓也管不著!可你們也不該把我拖下水呀!
我好端端地和婆婆在家,就不知道咋滴了,被人脫光扔在這裡!你們這是欺負我一個寡婦沒男人撐腰啊!你們去隊裡問問,我平時有和隊裡的男人湊一起過嗎?
我也不怕你們說我搞封建迷信,我就在這裡發誓了,我要是跟隊裡的男人亂搞,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可不怕發毒誓,在隊裡搞破鞋可比搞封建迷信嚴重得多。
要知道隊裡有多少人私底下偷偷祭拜著祖先,找神婆的人也不少。
至於天打雷劈之類的誓言,她是萬萬不信的!
她這一輩子過得苦,她以前求神拜佛,只希望老天爺能可憐她,懲處那些傷害她餓惡人,可老天爺就是不長眼,一直看著她受人欺負,時間久了,她也不再信神佛,不再信天譴!
李寡婦說得正義凜然,還敢當著眾人的面發毒誓,大家夥兒都遲疑了。
難不成他們真被人給陷害了?
梁美麗嗤笑了一聲:“你發誓你沒跟隊裡的男人瞎搞,那其他大隊的人呢?再說了,你之前有沒有瞎搞咱也不知道,但你和蕭大山在大家夥兒面前脫光光那是事實!至於你說的有人陷害你們?你有證據嗎?”
蕭大山和李寡婦沒有證據表明別人陷害他們,但他們就是一口認定了自個兒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