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本王和他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就在剛才,這個狗賊還在意圖勾引本王的未來嫂子,本王怎麼會看上他?
本王恨不得吃了他血肉才解氣,斷然不會與之交好!
燕羽墨心中窩火,咬牙切齒之色。
但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又在身邊,卻也令她難以瞬間爆發。
而站在燕雲天的角度,這個大王君上的人選本就是內定給唐小志。
皇帝還愁著等下如何宣佈此事,這時候唐小志自己當眾表白,倒是正中他下懷,樂於至此。
至於,堂下這個女反賊...從她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逃無可逃,給她多活片刻那又何妨?
燕雲天忽而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安撫了燕羽墨一句:“墨兒,唐愛卿鍾情之至,當眾表白。雖未免唐突,但你也莫要怪罪。”
“哼!”
燕羽墨憤憤然坐下,怒哼了一聲,臉色極為難看。
唐小志隨即擺了擺衣袖,正色凜然道:“既然陛下應允,那李公子就請吧!賭局由唐某發起,那便由唐某開始。”
應飄飄一臉震驚,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語塞當場。
讓她比什麼都好,比詩文?
這就是明擺要讓她這個假大儒難堪!
而且在應飄飄看來,《將進酒》本就是唐小志的作品,他能寫出與之媲美的其他作品,也並不奇怪。
也就是說,這場賭局她幾乎一絲勝算都沒有。
但輸了,便失去了私下接觸皇帝的機會,還要當他的僕役三年...這是應大當家所不能接受的。
當下,眼神一暗,面色一收,便想直接在大堂上對皇帝下手刺殺。
進門之時,禁衛雖然對她進行過搜查,但大部分都只是檢查身上有沒有私藏利器,卻是對她手上的那柄摺扇視如不見...
就在應飄飄明知賭局必輸,正要冒險直接在大堂上對燕雲天動手時,突聽唐小志一聲大喝:“詩酒,詩酒,寫詩豈能無酒?來人,上酒!”
這一聲大喝,倒是令應飄飄為之一愕,手上的動作頓住,回頭望去。
等到一名侍女將一壺酒送上,並在大廳中央的書桌上鋪好紙筆之後。
唐小志猛然抓起酒壺,竟仰頭飲盡。
酒暖入喉,唐小志目現迷離,面帶幽幽淺笑,執筆如風,邊寫邊道: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
竟以一首同是李白的《廬山謠》作為自己獻詩十首的開篇,那疾筆成書,瀟灑不羈的模樣,煞是吸人眼球。
全場在那一句“狂人”之後,霎時間陷入了無比寂靜之中。
正如他之前所想,能將李白比下去之人,除了李白自己以及有數的幾人之外,更有誰人?
《將進酒》金玉在前,後世能蓋過其鋒芒之作,幾近於無。
但一首不成,十首可及否?
“此詞,謂之《廬山謠》,可過李應公子耳目否?”
一首終落,唐小志腳步有些搖晃,恍似半夢半醒,卻猶見意氣風發。
“酒再來!”
他狂呼一聲,將寫好的詞作放到一邊。
等侍女再次持酒上殿後,同樣是對著壺嘴猛飲一口,這才繼續狂書:
“三月七日,沙道湖中遇雨。
...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