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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1

早上的天空白晃晃的,預示著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但空中沒有一絲風。李傑騎著單車,超過了十多輛汽車。他一刻不停地騎行到達了單位。摘下頭盔和護目鏡,他隨意地抓起頭髮,讓它們挺直一點。等他安靜地坐下後,又頓感全身冒汗。現在的這個季節,只要做了激烈的運動,就會汗流浹背。他內心焦急,希望大家趕快到崗,他打算在烈日當空,氣溫攀升前把調查任務解決。

人員齊整,三人帶著使命感前往首角社群,去那裡抽絲剝繭。幸運的話,今天便能描繪出事實。

昨天從李波那裡得到的投訴人名單,讓他們的心中燃起了信心之火。也因為人數不多,只有區區五人。而在現場搜查到的若干證據,也送到了馬笠的實驗室。以他們人數眾多和工作勤奮的優點,相信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汽車停妥,他們順著熟悉的路線前往社群。第一個要探詢的人物便是死者的鄰居,住在他對面的一家人。兩家的交界就是中間的通道。據李波反映,他們是一個大家族,家中成員各自經營著一項產業,分別是大兒子掌管的一家水站、女兒負責的一個理髮店和家長夫婦管理的一家專營早餐的飯店。

閆明輕咳一聲,說道:“他們就是當日站在對面臺階上的那些人吧。”

“有幾個一定是。”湯鐸打著哈欠地說。

李傑交叉雙臂,緊鎖眉頭。“我們要對他們挨個問詢,免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擾亂我們的思緒。”

“就這麼定了,我的腦袋正疼著了,經受不住多人一起說話。”湯鐸贊同道。

正值用餐的高峰,店內餐桌上坐滿了顧客。他們知道此時萬萬不能進門打擾,否則既會搞亂主廚的心情,還會引起食客們的強烈不滿,更得不到真實的回答。當日他們對男女店主進行過幾個常規問題的詢問,但他們並沒有如實回答和死者發生的故事。

他們接著往前走,來到理髮店旁。從外向裡看,有一名年輕女子正用雙手對著另一個上了年紀、頭髮所剩無幾的老年女性的頭皮按摩。對面的理髮座位上也有一個男人為男性顧客理髮。這裡也不能打擾。希望寄託於這個家族中的大兒子身上了。

一個明顯與其他人穿著迥異的高個子男人,邊抽菸邊打著電話,走到了店外,雙腳分開站立,猶如一個擁有萬貫家財的成功人士。他心情不賴,直到看見三人才逐漸收斂起放肆的笑容。之後,他掛下電話,面色凝重地看向他們。

“您好,我們見過面的,您還記得嗎?”靠近他後,李傑禮貌地問。

他怔了一下,聲音緊張地回答:“當然了,我們是有過一面之緣。”

“能否接受我們的問詢,是關於對面死者的。”李傑指向那所房子,又注意到他臉上依然是緊張的表情。“我們剛從那邊過來,本來打算一路詢問過來,但真不巧,其他人都很忙。我們只好抱著最後的希望來您這裡。”

“也是,這個時間點他們都很忙,我的工作又不需要自已動手,有大把的時間。那麼我就接受你們的問詢。來,裡面請。”他轉身帶領三人往裡走。

房間內的牆角下碼放了好多排的桶裝飲用水,一個個套著嶄新的外膜,無不告訴消費者,請放心飲用。但細看桶上的標籤卻不那麼美觀,有種俗套感。他的辦公桌上趴著一個龜形玉石雕像,它的嘴上被人塞進了一張捲成卷的五元紙幣。主人家一定是個相信風水的人。桌後有一個大水族箱,水中飼養了一條龍魚,這也能讓外人洞悉到主人期盼好遠不斷的心思。他搬出兩把椅子,又把自已的專座推到李傑面前。

“沒關係,我可以站著。”閆明推辭道。

“您聽我的吧,如果您站著,我會感到緊張的。”

閆明坐下後,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李傑翻開自已的筆記本,找到記著問題的那一頁。

“我們開門見山,把所有問題講出來,以節省雙方的時間?”

“好。”他回答地簡單幹脆。

“首先,我們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五月五日晚,您以及其他員工的活動軌跡。”

他沉默了片刻,將記憶撥回到那天夜裡,然後邊想邊說:“您也看到了,我們是做送水生意的,收工比較早,因為沒有多少顧客會在很晚的時候訂水。我們通常在晚上二十點就停工收拾當天的空水桶了,大約一個小時就能完工,當日也是這樣的。幹完活,手底下的四個年輕人就會去吃飯,最後回到另一個小區的宿舍。而我會接著做結算工作,一直持續到二十二點左右,然後鎖上門離開。”

“您是你們家中第幾個離開的?”

“第二個,也會是第三個。”他說,“這取決於我的父母,因為有時候他們會準備第二天的早餐用料,可能會在零點或次日凌晨一點回家睡覺。他們住在很近的地方,我不是很擔心。”

“好辛苦呀。”湯鐸感嘆道。

“是呀,我們做兒女的常常提醒他們注意身體,但他們義無反顧地一直堅持。這不,已經有十多年了。”

“您有沒有注意到他家有什麼異常狀況?”李傑問。

“沒有,我不會多看一眼。”

李傑點點頭,表示明白話中的意思。“你們認識那位死去的老人也有多年了吧?”

“不錯,也有十多年了,自從他們搬進那間房子裡。”他不假思索地說。

“事物最初是美好的,漸漸的就會顯露出各種問題。他們之間一開始相處融洽,但因為某事一切就變得完全不同了,以致您的父親向社群居委會投訴他。”李傑鄭重地說。

因為聽到了令他驚訝的話,他的額頭皺成了褶子,分明是對問題有很大的疑惑。他驚詫不已地說:“什麼?投訴?這不可能吧,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確有此事,您的父母在不久前到居委會那裡填寫了一張投訴表。理由是他家門口擺放的垃圾廢品嚴重影響了自已的生意。您的父親反映,有些老熟客在用餐完畢後離開,一出門看到對面髒亂差的景象感到反胃。他還說經常能聞到來自對面的老舊黴味。希望社群出面勸誡整改。”

他抹了把脖子,左右活動,笑容非常尷尬。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覺得可能是他們兩位受不了了。這種情況他們向我抱怨過多次了。但這與老頭自殺有什麼關係呢?我父母不會有責任吧?”

“如果是自殺,就沒有關係。我們這麼問,不過是想了解誰投訴過他這件事的真相。”閆明將話意轉向無責任的方向,以安撫對方。

“也就是說,他知道有人投訴過他,認為遭受了屈辱,感到委屈,這才自盡的?”

“可以這麼理解。”李傑點了頭,預設他的說法,也因為的確可能如此。

“那我放心了,”他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你們還要詢問我家中的其他人嗎?我可以幫你們引見?”

“有勞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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