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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頭號間諜(15)

很快,女人的嬌吟,以及男人沉重的呼吸,與優美的音樂交相纏繞……

……

……

……

陽光穿過窗戶,繞過簾子,照在床上的人身上,刺眼的光慢慢驅散了許清硯的睡意,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司獻月睡得很恬靜,蓬鬆的黑髮洋洋灑灑落在枕頭上,眼睛眯著,睫毛修長黑亮,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唇上還在殘留著蹂躪之後的紅,看起來性感,柔軟。

許清硯喉嚨滾動,沒忍住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覺得有些不滿足,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昨晚,他看了沈元帥給的檔案後,灌了自己很多酒,她以為他內心痛苦,無法接受,便陪著他一起喝。

實際上,他只是為她而喝。

當她說上一輩的事與他無關時,他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心思。

趁她喝了點酒得寸進尺。

他知道她對他的縱容。

利用她的縱容,賭她不會拒絕。

他賭對了。

他低頭看她,勾了勾唇,雙唇含笑,眉眼多出了幾分柔軟繾綣。

“累壞了吧,今天好好睡一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交給我了。”許清硯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司獻月白皙的臉蛋。

想到沈元帥說她是他表妹,又壓下了勾起唇角。

太遲了。

不管她是不是他表妹,他都不會放手。

他的眼神堅定。

許清硯起床,親手做好了早餐才離開司家。

司獻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許清硯是沈元帥獨子的事,經過他和沈家的推波助瀾,已經鬧得滿城皆知。

“家主,許少爺竟然是沈元帥的獨子,保不齊要跟我們司家為敵,我們司家的事,他不能再插手了。”李叔拿出一份日報,遞給司獻月。

司獻月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她素手輕抬,接過日報,掃了一眼日報上的內容。

“傳令下去,撤走許清硯在司家的一切職務。”

司獻月語氣平淡,卻隱隱能聽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以及長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語之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命令語氣。

“是,家主。”

李叔滿意地離開。

司獻月看著李叔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上鉤了,好戲要開始了。”

……

沈元帥府此刻人來人往,全府上下都在準備許清硯的認親宴,聽說沈元帥很早就在讓人準備認親宴的東西了。

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確定許清硯的身份。

司清喬裝成工作人員,從人群混進沈元帥府了,將司獻月的信交給了許清硯。

“等一下。”

許清硯拿出墨寶,在紙上揮揮灑灑,墨跡幹後,將紙張疊成好看的形狀,裝入一個精緻的小盒裡。

“你把這個交給她,有意外立即按中間摁鍵銷燬。”許清硯將這個精緻的小盒子丟給司清。

認親宴的準備事宜,用了三天。

認親宴這天,司獻月提前告知了許清硯,沒有到場。

她帶人來到了許家的兵廠,赴約。

司清已經按她的安排做好了準備。

她的車停在了許家兵廠外的一個隱秘地點。

許家和沈家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沈元帥府,許家兵廠的守衛鬆懈。

司獻月在收到許清硯的回信後,就在做準備襲擊許家的兵廠。

她的人發現李叔突然跟一個神秘人來往,偏偏每次都恰巧跟她司家出事對上。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還有許清硯信中的表妹,如果真是她,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當年她在司家醒來,過往盡數忘卻。

常常噩夢纏身,夢見那個被鮮血染紅的夜晚,倒在血泊中的父母,那個少年的眸子……

李叔告訴她,她是司家的長女。

他以為她當時年紀小不記事,什麼都不懂,他算錯了。

她那時她就推測,她並不是司家的女兒。

因為她觀察了許久,並未在司家發現有女孩居住過的痕跡,連衣服首飾,都是新的,

許家家主兄長的女兒失蹤,他們直接宣佈了她的死亡,不去尋找,連司家憑空多出一個女兒都不調查,這真的是許家的低調嗎?

許家低調,守衛森嚴,許家家主兄長之女怎麼會輕易被綁架?

或許當年那股勢力,就是許家的人,他們在和司家自導自演。

而跟李叔接觸的神秘人,或許也跟許家脫不了干係。

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復活她是許家女這顆棄子?

許家和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晚,正好借許家探一下虛實。

司獻月偷偷潛入兵廠,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糟糕,上當了!

司獻月眉頭緊蹙,握緊了手裡的槍,找準時機離開。

可惜已經晚了。

許家的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那人果然料事如神,蝦米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了。”

“給我送信的人呢?”司獻月淡淡道。

“他在陰間等你。”領頭的人樂呵呵地說。

“放我離開,條件任你們提,你們就這點人,很多拖家帶口,全死了我不負責。”

有人有些猶豫,“頭兒,會不會有詐,要不我們言和?”

領頭的人敲了一把他的腦袋:“滅自己威風。”

領頭的人哈哈大笑:“我們這點人,足夠抓住司家家主就夠了。”

“逍遙門的門主想要你的人頭,拿到你的人頭,他逍遙門就屬於許家了。”

“弟兄們,你們說是嗎,傳說中的月魔,也不過如此,真夠狂妄的,一個人來還想活著離開。”

……

許家人完全不知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

司獻月輕笑一聲,緩緩抬起頭,笑聲穿過人群:“是嗎?”

對面的人還沒看清她的動作,領頭的人就已經被她一槍擊斃,隨後,埋伏在兵廠周圍的司家人全部出現,槍指著許家人。

“一個不留。”徹骨的寒涼的話從司獻月的口中吐出。

司獻月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面無表情,“大言不慚,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暗中,一個漏網之魚咬著牙恨恨地看著面前這一切,他瞄準了司獻月的心臟。

司獻月察覺到殺意,舉起手裡的槍,扣動扳機,“彭!”

“小心!”

沈穆離及時趕到,也補了一槍,迅速撲倒她。

漏網之魚那槍打了個空,心臟中了兩槍倒地。

他低頭看她,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發現毫髮無傷,瞬時間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還好他偷偷跟著來了。

鮮血從沈穆離髮梢上滴落,溫熱的液體滴到了司獻月臉上。

她盯著他染血的頭髮,瞳孔緊縮,嗓音輕顫,“你受傷了……”

眼前又浮現當年那個鮮血橫流的現場。

一雙精緻的黑皮鞋映入她的眼簾,往上是一雙包裹在長褲裡筆直修長的大腿,再往上,則是高雅穩重的古典中山裝,面具覆面,露出漂亮的薄唇和精緻的下巴。

她這次清晰地看見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我是逍遙門的未來的門主沈穆離,給我個面子,放了這些孩子,我逍遙門欠許家一個人情。”少年負手而立,腳邊的鮮血打溼了他的雙腳。

躺在血泊裡的女孩看著他喊疼,然後又認真地說,“珏哥哥,你別怕,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