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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拿什麼拼

“魏大哥,杜言秋真的跑了?”

王陽的心思還在杜言秋身上。

他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把人困住?

而魏風卻在琢磨羅星河的話。

杜言秋已經知道譚氏的身份,還知道他們很需要譚氏?

也是,邱大山落在杜言秋手中,吐露的東西肯定不止當眾招供的那些。邱大山即便不知道暗窟的真正位置,他也是知道暗窟的存在;即便不知道仙主真正是何人,他也知道仙主做藥的事,畢竟福威鏢局還承擔著押送藥物北上的任務。

聽羅星河與那傳話人的意思,杜言秋故意咬上賭坊的餌,把王陽等錢家酒坊的人拖在這裡,是為順利抓到譚氏,同時又利用援兵對他們的人設伏,再殺去長汀對付胡應和!

——魏風此時認定,閆虎去追截援兵肯定是中了杜言秋的計,獠子坡一戰,定是有人先在那裡設下埋伏。

杜言秋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藏著更深的意圖,這讓魏風不得不對獠子坡一戰也去多想。

援兵並不只是趁杜言秋“困在”太平鄉,轉道長汀,否則有何必要從上杭出發,更用不著姜落落出面聯絡,直接潛藏在長汀等著與杜言秋會合豈不是更容易?

繞這麼一大圈,肯定就是為了解決他們的人手!

杜言秋從未相信鏢局經閆虎接手後能夠煥然一新。

……

短暫的尋思過後,魏風決定先去問問他真正主子的意見,看是否任由杜言秋的人徹底剷除鏢局,還是趁他們此行,索性就讓杜言秋等一干人全部“死於胡應和之手”,一了百了?若如此,就得調他們的精銳人手去對付。

魏風臨走時交代王陽,在沒有譚氏訊息之前,把羅星河與其他衙差暫且帶到錢家酒坊關押。

同時,讓楊雄的那批人先趕往獠子坡支援。至於能否頂得住,那就看他們的造化好了。總之在主子沒有做出決定之前,最好還是能夠幫著鏢局拖住杜言秋的人。

就在魏風離開不久,王陽也收到訊息,得知杜言秋確實劫了他們守江的船跑了。

杜言秋終究還是從懸崖那條路跑掉的!

真是太不可思議。

……

而在天亮前,杜言秋便已來到何家墨房休息。

等著阿赫送來訊息,得知有批人秘密離開一鳴山莊,杜言秋知道,等到他去見楚南山的時候了。

當杜言秋來到一鳴山莊,楚南山很意外。

而當看到一幫人從山莊密道出來,其中還帶著許久不見的侯剛時,更是難掩震驚之色。

杜言秋站在他們面前直言,“本官料準你們收到魏風的訊息,一定會派出不小的力量去追殺本官。本官拿住邱大山,供出胡應和,揭破姚書吏貪墨真相之後,只有與胡應和全都死乾淨,才算是斬草除根,事情結果如何才好由著你們說。”

杜言秋知道,若他死在太平鄉,兇手之名一定落在胡應和頭上。但他從未將太平鄉當做真正的戰場,又豈能如他們所願?

“祖父,事已至此,跟他們拼了,讓他們有去無回,也就不會有外人知道我們的事!”楚璟惡狠狠地道。

拼?拿什麼拼?

楚南山冷笑。

正如杜言秋所說,以楚幸為首的一批得力護衛都趕往長汀殺他去了,哪知他此時卻帶人殺到了一鳴山莊,還是從密道現身!

這才是杜言秋周旋這麼一大圈後的真正目的!

他早就知道羅星河被困的地方就在一鳴山莊之下,甚至也知道李子義供出的金墓也在這裡,不動聲色地忍耐那麼久,就為等到這一天!

想必陳佑莫名其妙被丟在半路,羅星河尾隨被抓等都是此人故作的文章。

後知後覺的楚南山恨得咬碎了牙。

這個看起來滿身書卷氣的年輕人,竟然比他的兄長還要狡詐!

楚南山從未想到有人會在明晃晃的白天殺入山莊。

此時真是萬分後悔自己太輕心了!

若楚幸他們還在,肯定能夠及時攔住闖入密道的人。

以一鳴山莊的位置還有防守,杜言秋想要硬攻上來根本不容易,想必他也是知道這點,才會費盡心機地把一鳴山莊的人調走一批。

“楚少主當真以為殺了我們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麼?”杜言秋淡淡地問。

楚南山深吸了口氣。

一鳴山莊的秘密要被全天下都知道了。

看這些從密道中出來的人,哪裡是普通的官兵?

能開啟每道機關的就非一般人。

顯然,這些人都是臨安那邊秘密派來的。

杜言秋留在上杭做收尾事宜收了半個來月,就是在等這些人的到來。

他們都被杜言秋表面上呈交的那份摺子騙了,誰知道他還有條暗地裡與虞允文勾結的路線!

照此算計,楚幸那邊的情況必然也不會好。

“知道又如何?先讓你們死了再說!”楚璟滿眼邪惡,“你以為沒了楚幸他們,我們就束手無策了嗎?”

杜言秋看向楚璟,“楚少主這才像是個為首的模樣。當日賀永的人跑到一鳴山莊,聯絡的人是你吧。你以為用侯剛冒充馮青堯就能騙得過本官?”

“哼,那又如何?你也沒有保住馮青堯的命!”

杜言秋目光微沉,“邱大山要賀永殺鄧知縣是為保住龍王廟下藏屍的秘密,你又為何在此事當中插一手?”

“本少主只是想玩玩而已。”

“是麼?難道不是有人給你吹耳旁風,要你借殺人表現自己的能耐,所以最終其實是賀永利用了你去殺人,這是你堂堂一鳴山莊的少莊主原本沒有想到的吧?”

楚璟果然目光怒意加深。

杜言秋接著道,“你一定是揹著你祖父。想你祖父萬般謹慎,若知道,絕對不會允你插手這等事。可惜後來賀永敗露,你知惹了大禍,怕牽連到自己,不得不與你祖父坦白,你祖父為保你,利用正巧在一鳴山莊的馮青堯替你去死,又安排賭坊認領金庫,讓人聯絡曹運騙賀永服毒自盡。”

“語口渡的那處小院與馮青堯無關,也不是你的主意吧?只憑賀永一個鏢師怎能勾搭上你,其中肯定還少不了一個說客。聽說楚幸這些年替你擔了不少事,甚得你意,你是不是覺得他對你很忠心?”

說這話時,杜言秋掃了旁側的楚南山一眼。

接觸那束銳利的目光,楚南山不由得心頭一顫。

又聽杜言秋與他說,“楚老莊主還是很信任楚幸啊。明知楚璟與賀永接觸,在語口渡小院行腌臢勾當沒少了楚幸的助力,也沒對楚幸怎樣,反倒是把楚璟暴打一頓,丟到衙門大牢吃了幾天苦頭,這可不像當初因‘馮青堯’的事,讓楚幸也捱了不少板子。突然間,好像楚幸才是你的親子孫,楚璟是禍害你家子孫的孽障。”

“你胡說什麼!”楚璟火冒三丈。

這該死的,竟然挑撥他與祖父的關係!

杜言秋反問,“楚少主不妨想想,在此之前,你祖父可曾對你下過重手?”

“不過是苦肉計罷了,本少主受得起!”

楚璟不耐,從袖中取出一隻哨子放在口邊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