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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今晚可以留在壽臣山嗎

唐觀棋卻忽然開口:“應鐸,你箍得我有點痛。”

她聲音很輕,應鐸卻如夢初醒,他不願意放開她,只是立刻鬆開些懷抱,依然環抱著她。

他卻不敢輕易落定,還問她的感受:“這樣可以嗎?”

他都這樣了,唐觀棋其實沒有更多選擇的餘地,她不高不低應一聲:“可以。”

得到她同意,應鐸更不放,一直抱著她,手攏在她身上,呼吸著染了她氣息的空氣,恨不得這刻更長一些。

他低聲問:“你最近有冇什麼需要的?”

本意只是和她搭話,哪怕她敷衍一兩句都好。

但其實她要什麼都可以,唐觀棋也只安靜搖搖頭,距離太近,長髮和臉頰都蹭過他胸膛,反而像是撒嬌,這錯覺似閃電般驚人。

他緊抱著這一刻的錯覺,寧願自欺欺人,聲音放柔:

“不想辦生日晩宴嗎?”

直說緣由他會不開心,唐觀棋只是想到這個,便輕聲道:“我不中意太高調。”

聽見她是這麼說,而不是那個時候她已經離開,應鐸飄搖又燥烈的心臟有慶幸的甜蜜升起:“好。”

他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話,其實唐觀棋感覺得到他只是想延長擁抱的時間,說的話沒有什麼確切意義,抱她的手臂卻不知不覺揉摟她,越來越緊密讓他們貼著。

唐觀棋一直有問有答,她說得不多,有時只是點頭搖頭,這敷衍的回應,他似乎都很高興,她能察覺男人灼熱的體溫,情動的呼吸。

他忽然低下頭。

但察覺到他呼吸更近,她立刻別過臉。

唐觀棋輕聲道:“我想洗澡睡覺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意識到她是想趕他,應鐸卻不要臉地磨她,男人的自尊終於在這一刻被他拋盡,語氣姿態放得柔軟,眼底都是不確定:

“要不要回主臥睡?主臥有更多你的換洗衣服可以選。”

唐觀棋聽著他這麼說,她身體始終都直立著,沒有因為應鐸抱她就靠嚮應鐸,完全是應鐸貼過來緊摟著她。

回主臥就意味著和應鐸一起睡。

她相當長的時間內不言語,其實已經算拒絕。

但應鐸以為她的意思是拒絕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了:“也可以。”

她那句也可以對他來說幾乎是地動山搖,應鐸都有些不可置信,卻又欣喜若狂,聲音溫柔得似揉進骨血裡:“可以?”

唐觀棋的聲音不高不低的,應鐸看不穿她心緒: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再過去,還想自己待一會兒。”

幾乎因她突然間的親暱暈頭轉向,應鐸輕易被她哄走,微微彎腰看著她,眼神炙熱得黑色都像要燒穿:“好,我等你。”

唐觀棋又將臉輕輕別到一邊,他終於放開她,但她明明答應了,情緒好像也不是很高。

應鐸意識到了什麼。

唐觀棋在把花瓶放到更合適的地方時,聽見男人低磁滾厚的聲音響起,小心翼翼提醒她:

“就是在主臥睡覺,冇有其他。”

她沒有回頭,只是答:“嗯。”

應鐸終於出去,房間內歸於一片安靜,唐觀棋把剛剛摘下來的劍蘭葉子全部扔進垃圾桶,片刻後,抽出花瓶裡應鐸處理的幾枝,隨手也丟進垃圾桶。

她看了一下專業群,確認著答辯那天的流程資訊。

應鐸一直在房間裡等她,但過了兩三個小時,她都沒有來。

而唐觀棋已經鎖了門睡下,管家去敲門,問她需不需要在主臥和應生一起吃夜宵。

唐觀棋背對著門,聽得明白對方的意思,也知道所謂夜宵不過是幌子,其實是想問她為什麼還沒有去主臥,是否還去。

管家在門外忐忑等著,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但過了一會兒,門開啟了,唐觀棋已經穿著換過的衣服,看了管家一眼,她走出來關上房間門:

“走吧,我現在過去,你有什麼就問應生吧。”

女主人給臺階下,管家猛鬆一口氣,連忙笑著,有理由一直跟著唐觀棋,看著她到主臥。

她開了門,管家才敢走。

應鐸一直在等,終於聽見開門聲,他連忙回頭,看見唐觀棋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顯然已經洗了澡換過衣服。

但他說的就是主臥有換洗衣服,她卻已經換了。

應鐸的心懸著,不確定她是否本不想來。

但沒想到,她直接進衣帽間找了件衣服換上,她脫下來那條裙子搭在床尾。

應鐸的呼吸都一滯。

幾乎是她躺下的第一秒,應鐸就從後面抱住她。

她的身體溫熱,散著柔香,穿著他熟悉的衣服,像一切還在溫存親暱的時候。

哪怕她躺的位置是最邊緣,其實應是離他最遠的地方。

他突然這樣抱上來,唐觀棋的聲音發輕:“你往後挪一點吧。”

他卻不覺意往後挪一點是讓他鬆手,應鐸直接跪在床上,抱起她床中心的位置移,一手握著她的腰,一手箍著她的薄肩,把她放在最中間的位置。

但唐觀棋睡下就調整位置,沒有再被他抱著,她不是面對他也不是背對他,只是仰睡。

他的手臂橫在她後脖下主動要讓她墊著睡,寬厚的肌肉有彈性,全身的細胞都主動地撲上來。

唐觀棋禮貌又疏離開口:“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手機。”

應鐸立刻伸長臂越過她,去拿剛剛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明知那臺手機裡沒有他,卻還是塞進她手裡,一句都不繼續問。

她不明確反對他的接近,他就把她抱在懷裡。

她一直在看手機,不知她和誰在聊天,眼底是若隱若現的愉悅,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她發自內心高興,貪婪看著她若有似無的笑意,盯著她的臉看。

唐觀棋正在看小偷團伙那個群,多一事把瑞貝卡也拉進來,瑞貝卡正在群裡和小李散播迷信。

忽然感覺到有略粗糙乾燥的指腹摸她的臉,整個手掌攏住她側臉,幾乎將她的臉都託著,掌心乾燥溫熱。

唐觀棋抬眸看著他。

男人並不出聲,只是一直看著她,指腹揉摸過她的臉。

唐觀棋開口,聲音清冷平靜:“別摸了。”

“嗯?”應鐸的手一頓,等她說可能她覺得反感的話。

但她說話很禮貌,帶有溫柔的剋制:“我剛剛塗了面霜,你的手很刺。”

意識到不是說她厭惡他接近,應鐸都忍不住高興,移開手順從道:“好。”

但四目相對,他一直沒有移開視線,手臂環在她後頸下,他劇烈的氣息鋪天蓋地包裹著她。

她看出了他想吻她,卻避開了視線。

應鐸察覺到她躲,只是將抱著她的手臂攏了攏,把她更填入自己懷中。

唐觀棋沒有地方躲,她略微握著自己的裙角,過了一會兒,應鐸發現她竟然這麼快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見她在自己身邊也能睡得著,他暗自慶幸,她應該是不排斥他,他以為她現在回很討厭他。

她醒的時候,應鐸還是摟著她,把她抱在懷裡。

她試圖去掰應鐸的手,想把他的手拉開,但他箍得緊密。

而且幾乎是她掰的第一時間,應鐸就陡然睜開眼,像是她要離開一樣,反而緊緊抱住她。

唐觀棋用力把自己的裙子扯下來,好掀開被子的時候不走光。

應鐸才反應過來她不是要跑,他略鬆開懷抱,唐觀棋整理好衣服,掀開被子下床。

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都看得應鐸心臟悸動。

像她平時早上下床那樣。

她洗漱完換了衣服要走,發現她不是去餐廳,應鐸立刻開口:

“你準備去哪,我送你。”

唐觀棋低聲道:“不用了,就兩步路,我自己行過去。”

應鐸卻忍不住跟著她。

最後還是送了她,瑞貝卡在路邊等她的時候,一輛帕加尼風神停在她面前,車太過炫酷打眼,瑞貝卡還多看了一眼。

但沒想到下一秒就是唐觀棋開啟車門出來,穿得低調,只是牛仔褲針織衫,戴了一頂棒球帽。

瑞貝卡側眸,發現駕駛座坐的是應鐸。

應鐸還很謙和對她笑笑,表示打招呼。

瑞貝卡震驚又有些意外,她以為最近是應生和kk有什麼事情,但這樣看,好像感情還挺好。

這一日其實很快過,但對應鐸來說度日如年,不時就看下手機,看保鏢有無提及什麼最新的情況。

今日他撤掉了她身邊那些冗餘的保鏢,只留了一兩個,和之前她在港時一樣。

但她一天也只是和朋友吃吃玩玩,在朋友的公寓裡待著,沒有什麼新鮮事情可以傳達給他。

幸好捱過了這天就是她的答辯,可以再見到她。

上午很早,唐觀棋就到了進行答辯的小報告廳。

她答辯的順序不前不後,尚且要等一段時間,大概也要等其他同學說一個小時。

快到她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小聲議論:“是應鐸?”

旁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震驚地小聲道:“好像真的是。”

唐觀棋回頭,就看見最後一排,著菸灰色襯衣的男人背靠著椅背,長指平靜撥動,正在翻不知道什麼檔案,像是正在答辯的學生的論文,身邊站著一個助理。

周身矜貴沉雅完全和學生們分隔開兩個世界,如此淡然平白的燈色落在他身上,都不顯得平庸,反而顯得這報告廳的白熾燈光似乎很貴一般。

校董聽聞校基金會的應生來了,連忙趕到那個正在答辯的報告廳,趕到應鐸身邊小聲道聲好,又賠笑說著場面話,什麼應生如此關注學弟學妹,真是有幸。

應鐸聽著,沒有太多表情,只謙和說一句應該的。

而唐觀棋前面的那個同學已經答辯完,向前排的老師們微微鞠了一躬,走下臺來。

唐觀棋聽見系裡教授點她的名字:“唐觀棋。”

廳內所有人都看向唐觀棋,所有人都知道唐觀棋是啞巴,她能說話的訊息還沒有傳開,都想知道她啞巴要怎麼答辯。

她太矚目,美麗得矚目,美人突然失語也矚目,縱使她有意低調,她的同學很少能聽見她的事情,對她的關注度卻實在不算少。

唐觀棋拿著自己的隨身碟和論文檔案走上臺階,放在臺面上。

文唯序坐在臺下,似一個從來和她沒有牽扯的普通導師,聲音溫和但有距離,和對其他同學一樣,完全聽不出異樣:

“你可以開始了。”

唐觀棋開始闡述自己的論文,臺下的人驚訝不已,不知道唐觀棋竟然已經恢復聲音,那個大家都知道漂亮得矚目的美人,突然就沒有缺陷了。

而唐觀棋平靜到似乎根本沒有緊張,臺下的幾位導師不時提問,其實她都答得很順暢。

但應鐸在臺下,翻著她論文的影印件,裡面沒有一個字提到應鐸。

正文的案例不見了,轉而填入的是別人的成就,致謝裡的男友,青年銀行家應鐸,都無端消失。

廳內的氣氛緊張,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的答辯。

唐觀棋順暢答辯完,下面的一位教授開口:“可以了。”

唐觀棋對臺下微微鞠躬,清冷的聲音響起:

“此論文致謝我的外婆,感謝文唯序教授的栽培輔導。”

唐觀棋抬眸,看著應鐸身邊越來越多的校領導,有意給他幾分體面,唸了最終版致謝裡沒有感謝的人:

“感謝應鐸先生。”

這一句看似平靜的話語,卻如驚濤滾起。

所有人都看向最後面,其實所有人剛剛就想看這位在金融界鼎鼎大名的巨鱷,但沒有正大光明的凝視機會。

此刻唐觀棋一感謝,所有人都找到機會,看這位本人氣場比媒體報道里更強盛磅礴的前輩。

不止是突破鏡頭,在現實裡極度逼人的英俊,對方只是坐在那裡,就足夠震懾他們。

應鐸面上沒有絲毫表情,拿著那份論文影印件看著臺上的唐觀棋。

所有人都沒有多想,只是更加緊張,金融系的巨鱷來聽港大金融系的畢業答辯,他們遠遠做不到唐觀棋這麼坦然。

論文裡寫到應鐸的人更是緊張,甚至是有些不敢上臺,不敢想當著應鐸的面念自己初出茅廬的淺薄理論,會有多丟人。

但應鐸最想看見自己名字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一個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