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從天琴百貨大樓到底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算是為了糖糖心中對天琴的意難平,她去食品銷售樓層搜尋售賣方形薄荷糖的區域,攤位是找到了,但銷售員她壓根不認識,一個講話語速吐露的一句話幾秒說完,腰部較胖的中年婦女。問起她天琴在哪層樓工作,對方壓根不想理她去招呼其他客戶去了。露娜一共花費小四百小馬幣為紐崔調了一件西裝領長袖衫搭配mini裙,附贈一條半身中腰直筒牛仔褲。另一件分粉色的短袖襯衫,上面印著一條暢遊在圓形魚缸中的卡通小魚,袖子能短到靠近肩膀的位置,搭配一件能遮住膝蓋的白色花紋裙。是時候了,紐崔剛從電子裝置帶給她的恐懼感中解脫出來,就先不和她電話聯絡了。想到這裡,露娜帶上衣服,為貓咪投餵一番貓糧準備一碗清水以後,就乘坐電梯去往703登門拜訪。從門位置往裡聽起來十分恬靜,聽得出是有隻小馬在清掃地面。
“紐崔,我是露娜,你在家嗎?我來陪你。我給你買了兩套學生穿的休閒服。你餓了吧?我幫你做個午飯可以嗎?”露娜聽到替步聲靠近門口的聲音,“網暴你的真兇我幫你找到了,他們公開道歉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你的精神因此遭受過重創,因此原諒與否取決於你自己。可有件事我確實得告訴你,”就當露娜要說出那兩名男生的姓名時,門被推開一道縫,紐崔憔悴的面容映入眼簾。經過一天的休息她能做到用目光正視陌生小馬。她那修長的深綠色鬃毛自然披到肩上,右臉頰上長著零星雀斑,深藍色的眼眸與眾不同,“你進來吧,我在給客廳打掃衛生。我這邊沒拖鞋,你自便吧。對了你剛才要告訴我什麼?”
“我問過了,他們並不是和你有仇。今天有我陪你,你不用害怕那個心理變態過來騷擾你。”露娜走進紐崔的客廳。相比於前一晚什麼物件都散落在地板上,留下的骯髒水漬。看得出來紐崔早上重新用墩布拖了地,把茶几上亂髮的東西一次性丟進垃圾桶,客廳頓時變得空蕩蕩。露娜看他在靠近櫥窗的地板上騰出一個空箱子,書本盒破損的物件分開被整齊放在箱子兩邊。因此客廳的沙發上也堆著不少衣物等待整理。露娜走上前幫忙收拾東西,紐崔過來吧露娜拉到那件臥室中道,“沒事,我打算過幾天搬離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你是給我買了衣服嗎,謝謝啊,你放在我的臥室床上吧。”
“你打算去哪?什麼時候準備搬走,我本來還打算日後和你做朋友的。”露娜開啟電話,因為在學校聽暗面學生鞠躬道歉的時候錄了音,想播放給紐崔聽,她出於條件反射退後幾步回應,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我不敢再看電子裝置了,我擔心一開啟就會收到他九十九條來信。我回原本的家,那個變態暫時不知道我住月球陽面,我惹不起他,乾脆躲起來算。”
露娜先用魔法把第一件短袖開通上衣舉起來,抖平呈現在紐崔面前,“我去天琴百貨大樓為你買的,售貨員推薦的,怎麼樣?清新可愛,學生適合穿。你看著魚缸裡的金魚表情多快樂?被圈養也保持樂觀心態活著。這款裙子寬鬆的版型和優雅的弧線可以完美修飾身形。看你的蹄形也看啊”紐崔的目光還是那樣呆滯,她面無聲色,輕輕點頭算是給與一個正面評價。露娜換上另一款衣服,“牛仔褲我買的緊身,可以修飾你的蹄子線條,把身為大學生的青春洋溢氣質彰顯出來。相信我,你穿上後,別的小馬看不出來你之前遭受過什麼,你依然是個樂觀開朗的女孩,年輕活潑,幹勁十足,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衣服的樣子。”露娜鼓勵道。
“再說吧,你等一下,”紐崔轉身前去走廊櫥櫃第二層去拿一個錫紙包裹的小盒子。她的鬃毛一直垂到地面,露娜看著她的背影不免打心底心疼她。紐崔開啟盒子,是以沓對半摺疊的小馬幣,乾淨如初。“你買衣服一共花了多少,我按原價還給你。”
紐崔往自己蹄心裡賽鈔票,露娜下意識退還道,“我有錢,這是我的心意,你就當我今天是真有事找你。”露娜道,“對,衣服你得房洗衣機洗一下才能穿。你今天覺得心裡好受點了嗎?我想幫你,把你社交媒體中不必要的資訊、聯絡者、媒體都刪掉,只留下親朋好友的聯絡方式。因為網路上沒小馬對自己的發言負責,這件事不怪你,你的同學說你開始積極面對,在網上發言反駁他們。可是,你低估了網路輿論的力量,咱們不用和那些話過意不去,你下次再遇到,直接置之不理,不要回復一個字,做自己就行了。”
紐崔沒說話,還是執意把鈔票塞進露娜的衣兜裡,“你不收我就請你回去。我不想讓任何小馬欠我的,經歷這回事我徹底想明白了。我要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完美無瑕的璞玉,沒有缺點,誰也沒資格說我了。”露娜愣住了,看著紐崔去收納箱旁邊拉開一點窗簾,讓半縷陽光照射進房間,把窗框和窗戶黑白相間的影象映在窗簾背後防止的一大塊灰色幕布上。“你這算是隔離板嗎?”
“嗯,在那個畢業典禮後,草莓教師慷慨地將一塊布幕贈送給了我,我感激不盡。然而,這塊幕布再打我出事以後卻成了我心中的痛,因為它能夠投射我的影子。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和恐懼,於是我用厚重的窗簾來遮擋它,讓它不再存在於我的視野中。可是,今天早上,當我站在廚房裡面,看著空蕩蕩的冰箱,幾乎什麼都沒有了,我忍不住想起了草莓教授。給了我勇氣和力量去面對生活中的不安和恐懼。在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身處心理諮詢所,接到那個變態的電話,又聽到她拿我開黃色玩笑。我想大膽說話反過來罵她,可是我失聲了,好在這個時候,夢中草莓教授像幽魂般出現在我身旁,她對電話那一邊厲聲喊出各種髒話,以致於作惡的變態被嚇跑了,當場結束通話對話。草莓教授輕輕撫摸我的額頭,給了我無盡的安慰和支援。那一刻,我感受到她的溫暖,她的堅定和勇氣讓我的內心釋然。她那的肩膀流淌著電火花,似乎在傳遞某種資訊,她出事了。如此經歷後,今天早上,我醒得比往常的還要早些,感到稍稍恢復了一些精氣神。”
現在,面對那幾乎空無一物的冰箱,紐崔測過頭問露娜道,“露娜,你認為我該怎麼辦?這點食物也不足以支撐一隻馬的生活啊,我的存款已經處於告罄的地步,我即將失去自我生產的能力。我籤合同的時候就開始盤算何時跑路。”冰箱裡,那兩條表面結痂的長茄子,那圓圓的洋蔥,都已經發黃,甚至生根發芽了。看到現實狀況,紐崔感到心情愉快的餘地越來越少,只有絕望和無助填滿內心。
“ 好辦,我在智慧管家裡下單就行,它和那個叫西姆商店連同的,我最近學會的給你露一蹄,你坐在沙發上看會電視吧,你平時最喜歡吃什麼?”露娜自告奮勇說道。
“西紅柿炒雞蛋,我也沒啥喜歡吃的,草莓教授習慣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她家裡沒小馬陪著,我就幫她做飯。看你吧。還有,我看不了電視。”即使一臺液晶電視就立在紐崔面前的長方櫃檯上。”
露娜下著單,紫羅蘭在這個時候發來一條訊息,足夠振奮露娜的當下情緒,“我和暗面學生中午來看望紐崔,你知道她家缺什麼物品不?”
“啊,你們要過來?我就在紐崔家。你們要帶的話,就帶點做湯的東西吃吧。”露娜傳送訊息過去,看到紐崔盤蹄坐在沙發上, 穿著牛奶圖案的睡衣目視前方發呆。露娜趕過去,
“你還記得紫羅蘭嗎?她是你最親密的朋友之一,不久後就會前來探望你。如今,我願意幫你整理社交媒體賬戶,這樣你便可以在搬遷之後收拾心情,開始嶄新的生活。你願意嗎?”紐崔略有遲疑,但最終將電話遞給了露娜。露娜將對方加入了通訊錄,紐崔應該會對自己感激不盡吧。露娜為了方便聯絡,不惜勞燕分飛。這樣脫離住宅群也能聯絡得到了。“我把這個電話號碼留給你。這是灰琪為我開通的。其實這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他膽敢來騷擾你,你可以立即報警,讓他付出代價。世界上的好人總比壞人多,儘管我們已經離開學校,邁進了真正的社會,但我們仍然保持著謙卑之心。工作以後,我們競爭的內容沒有變,依然朝九晚五,頭埋在辦公桌裡不卑不亢面對工作。我估計,比拼成績是為了拿高收入養活自己了。這種卷是為自我利益而卷。”露娜的話語中充滿真摯與關切,讓紐崔逐漸明白馬心相通,感念於心。紐崔眼中逐漸有了光,藍色的眼眸越來越清澈。紐崔正在注視她,“然而,我現在卻已經沒有工作,如果我當時能及時聽從草莓教授的建議,生活可能會有所不同。我無法生活在那種素質和教育均匱乏的地方。雖然我能忍受孤獨,但若未來充滿絕望,我將無法承受。”
露娜開啟了紐崔的部落格頁面。部落格主頁上,還是那張紐崔身著夏日冒險裝,站在圖書館高塔外的森林泉水中,倚靠天地山石,微笑著摟住白貓的照片。雖然這些電子程式都有著相似的基礎原理,但露娜很快就掌握了尋找聯絡小馬的技巧。她一一核對了紐崔目前新增的聯絡小馬、涉及其興趣愛好的陌生網友,以及一位名叫“山清水秀”的網友。他與紐崔在一個月內互動頻繁、在彼此熟悉之後索要聯絡方式、邀請她一起外出玩耍。然而,紐崔由於覺得獨自與異性旅遊存在安全隱患,便婉拒了對方的邀請。對方頓時失去了理智,不惜詆譭紐崔在照片上的形象,發洩自己受挫後產生的憤怒之情。包括不限於威脅、恐嚇、馬格侮辱等等。無論紐崔持有理智辨別,還是被逼急不帶髒字反罵對方一道,對方始終不願停下,彷彿一切只是為了在顯示得到紐崔這個清純姑娘。呵,糖糖在非得順著網線把他揪出來不可。露娜決定點開那個對方的主頁。雖然對方的動態資訊蘊含一些建設性的內容,但露娜還是覺得其中存在可疑之處。果然,關於自身現實狀況,部落格裡是一字不提。露娜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些小馬留著聯絡方式到底是為了什麼?又不說事,聊天也不正經,單純消磨時間玩?無聊。”她轉身問紐崔:“你認識那個名字叫‘山清水秀’的小馬嗎?如果不認識,我可以幫你刪掉他的資訊,”露娜能夠感受到自己眼睫毛的變化,那是她試圖擺脫過去傷痛的表現。她當時靠轉移注意力,才忘卻高露潔寫信生氣說她的回憶。紐崔點了點頭,示意露娜能夠刪掉對方的資訊,”“刪吧,你最好把這上面我加的好友都刪了,搞半天說的都是玩笑話,一點營養沒有,你來之前我看了部落格上以前的聊天記錄,想打我為了素未謀面的網路馬紅到脖子根去爭論,我真是小丑,他們還管我清白與否,我真蠢。網路聊天不過陌生小馬常常帶著一層面紗,外表看似輕鬆愉快,實則卻充滿著隱晦。你若試圖摘下他的面紗,他必然會馬上反擊,用行動鞭策你認清現實。”
下一個,是一個喜歡養蝌蚪的影片小博主,露娜心想:看來紐崔習慣使用社交媒體發表生活心得,這個小博主似乎有著一定的社交媒體能力,經常分享自己的養蝌蚪經歷,展現著自己的生活心得。她們之間的聊天內容不僅僅限於文字,還會夾雜著真實景物圖片,甚至記錄了蝌蚪蛻變為小青蛙的過程。聊過一個月後,紐崔很希望和對方見一面,雙方也的確約在紐崔工作的診所接待室如期見了一面,在對方主頁下方有合影為證。不過後續事態的發展出乎了她的預料。然而,紐崔對這位小博主的期待並未得到應有的回報。約定在診所接待室見面後,露娜看到當時的紐崔發現這位博主利用網上好友的資訊,打著工作機構的名義去售賣蝌蚪。露娜想到這種行為,不禁感到氣憤。這位小博主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利用好友們的信任來謀取一時利益。就例如和紐崔見面以後,他在網上釋出言論表示夜之子高校某個生物研究小組要處理實驗剩餘的蝌蚪,因為自己一直為高校提供實驗生物長達五年。露娜尋思在網上說話就可以臉都不要了嗎?她還發圖了,紐崔站在實驗室辦公桌前,面對鏡頭捧著一盒小蝌蚪,身為學生卻擦著世俗商店小販的口味吹噓蝌蚪的品種多優良。紐崔曾經@他,要求他刪除自己捏造的言論,並且在夜之子高校公共號主頁下道歉,發原本圖片澄清真相。果然如露娜猜的那樣,這個影片是對拿和紐崔合影的照片裡提取紐崔的面部特徵修改過的魔性影片。這種小馬怎麼那麼閒,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再無聊看看閒書不行嗎?“這個養蝌蚪的,只不過是利用你騙流量的,遇到這類小馬,我們不能被她們的謊言所糊塗。你直接告到市政廳瑞雯那,說我是瑞雯的朋友。墨池家處理案件雷厲風行,你自己千萬不要自己去和它理論,他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專業騙子,就是一條黃花蛇。你越說他越來勁,情緒不被他帶溝裡去才怪。”露娜對紐崔說著,這次紐崔的左蹄深深按緊沙發中,她捏著睡衣一角,“刪,我以前是不是個大傻瓜,網上說什麼都在意?我都忘了自己有自己的事要做。”
“所以,網上聊天就比誰閒。我看一圈裡面也沒幾個你真正認識的。紫羅蘭給你留著,其餘的我都幫你刪掉,同時把你本地快取的相關聊天記錄全清了,你不會再翻到,好吧?”紐崔點頭答應,電視螢幕忽然閃著雪花明亮起來,是紐崔終於恢復好心情開啟電視。敲門聲也同時響起,“紐崔·露絲你在家嗎?我是紫蘿蘭,你不要怕?我們是來看望你的,還有草莓教授送你的禮物,可能是她之前沒來得及給你,開門吧。”紫羅蘭的聲音,確認無誤。露娜遠端開門,紫羅蘭身旁的是那個矮個子男生,她倆各自提著透明購物袋進門換鞋。紫羅蘭一眼就注意到裹在睡衣裡,瑟瑟發抖的那個小姑娘。矮個子男生也許是看到她心生愧疚,猶豫著不敢上前相認,只能先去清潔雙蹄準備食材起鍋做飯。紫羅蘭終於是蹲下身來到紐崔面前,認真注視她,呼喚著她的名字,彷彿要把遊離在軀體外的那個魂靈招回來。紐崔注意到紫羅蘭,雙方互表一句久別重逢。擁抱彼此,生怕對方再次離開自己。露娜看到紫羅蘭從包裡拿出一些禮品盒在向紐崔做介紹,離別之前,她倆的時光就交給彼此吧。
紫羅蘭看起來心情不錯,兩個小姑娘友好交流著,露娜會心一笑,來到廚房協助矮個子男生洗菜做飯。在學校那會,他看起來像是那種矮小精幹的小馬,身材壯士,聽說話語氣稚氣未脫。對方把食材從塑膠袋一股腦倒在廚房操作檯上,主動把刀具盆碗拿給露娜,自己默默去到一邊淘米燒飯。無論露娜的食材處理辦法是否有誤,他都沒有指出其錯誤進行干預。露娜有一瞬間感覺他在盆裡洗米的過程挺撩動自己的。“昨天算是謝你了,沒把這件事傳播出去,而是在小圈子內和解。我怎麼稱呼你?”對方忽然低頭向露娜發話了。
“哦,沒關係。換做以前我肯定忍不了,秉持公正。你們學生犯過錯是可以糾正過來的,我用不著當廣大學生面讓你面子上過意不去,紐崔已經被網路謠言毀了。我擔心其他小馬知道你是謠言釋出者,會群起而攻之,你成了第二個紐崔。沒必要再搭上一個學生。你又不是品種敗壞的學生。”露娜發自真心解釋道。對方和自己以往習慣不同,把米混合水過一遍篩子,然後放進電飯鍋設定某個模式,插好電插銷就可以使其正常工作。
“你叫我露娜好了,我不是月亮公主了。哦那個,你看大家都和好了,我想問你個事。”
“請講,學校裡的八卦我還是知曉一二的。內部訊息我也懂。”
“你是不是家裡有一件襯衫印著懸浮平臺,平臺上放置著山石,比較像廢墟風格的。這個圖畫在某匹小馬的夢中被轉化成實體,我倒是進去體驗了什麼叫做雲遊高配版仙境。按照這個道理分析,你是不是她的親屬?”露娜心裡已經認定,矮個子男生是草莓耳光的孫兒。
對方抬起頭,眼神中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你說那件短袖,我前幾天都穿著呢。什麼叫是不是他的親屬?你不說她是誰我哪知道?”
“草莓日光,就住在這所住宅樓第十層。當做個感恩,你應該和她很熟吧。”露娜用刀子做十字形劃開西紅柿上下兩端果皮,隨後用叉子插起,放在燃著的煤氣灶上炙烤。
“這有啥不敢承認的,我是草莓日光奶奶的孫兒,我打記事起就在她家裡住。爸媽忙工作的時候,草莓奶奶給我買了一盒雕塑玩具,我總是喜歡粘著她,我扮演反派角色,她扮演那些去遺蹟廢墟里抓壞蛋的空間警察。輸贏不重要,就是互相開心嘛,但我初中後去暗面上學就沒怎麼再見過她了。直到我加入紫羅蘭學姐的小組實習,又有機會見到草莓奶奶。舊時的時光還是挺令我懷念的。”
露娜用刀把烤熟的西紅柿果皮剝下來,刀子在西紅柿果肉上輕輕顫動,她準備將其切成小塊,一部分用於做湯,另一部分則與雞蛋一起翻炒。答案近在眼前,露娜側過身看到,紫羅蘭和紐崔四目相對坐在沙發上開心聊天。希望她不要聽到剛才的談話,“我只需要向你確定幾個事。第一,五月份從現在,你有沒有去過草莓日光家裡,回答是的話,她家裡有無異常情況?”
“回過,但也是照顧一下她。她的咳嗽還是有點厲害,但是我不是回這裡,是去奶奶的宿舍看望她。要說起來這個學校的硬體設施太寒酸了,宿舍連個暖氣灶臺都沒有。紐崔看望草莓奶奶的次數比我多,你還是問她吧。奶奶搬走後我就沒來過了。”
“你這等於啥也沒說,行吧。”露娜又開始打雞蛋液,她習慣預先加食鹽調整味道,“第二個問題,你這段時間見你父親次數多不多?他在家一般都做些什麼?”
矮個子男生開始擇菜,提到父親一詞。他的眉頭頓時緊皺,“我不喜歡他,他酗酒抽菸的,經常宅在家裡看球賽。我母親在外面做一份全職工作支撐我上學。我上大學後再寒暑假都找過兼職,搞了一萬小馬幣,可我的父親還蹲在家裡。這段時間我去1003間他兩次。他一個不搞電子科技的礦工,卻往家裡買好幾件神經科實驗儀器。我想想,每次都是兩個戴口罩的飛馬,聲稱自己是腦內神經科公司的,送貨到家,附帶實踐操作示範,用小白鼠。”矮個子男生回憶道,他如往常那般把裝滿油白菜的不鏽鋼盆往桌面上方,一個疏忽沒拿穩咣啷摔在地板上,把紐崔和紫羅蘭嚇一跳,回頭問露娜怎麼了。“沒事,你們進臥室裡說吧?我們陣仗搞挺大可能會影響你倆。我們做好飯喊你倆出來?”
“沒事的露娜,紐崔她情緒挺穩定的。”紫羅蘭回答一句,矮個子男生迅速撿起不鏽鋼盆,彷彿自己剛才犯了嚴重失誤。“我奶奶沒有失蹤,我堅信她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1003。因為有一天晚上我回家陪我父親,她醉酒睡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路過右側臥室,聽到那個房間裡有心電圖的聲音,有心電圖說明房間有病患,奶奶最近患上嚴重的慢性疾病,我不清楚它是因為什麼原因患上的疾病。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從菜市場買菜回來,走電梯上來都喘的不行。父親決定想把奶奶送到養老院安度晚年,我不同意。因為憑他那點馬脈能給奶奶安頓好嗎?我可聽說有些養老院打著善待老馬的旗號在欺負老者。有貓咪陪著她生活也挺好的。就是可惜,她養的貓也有賊惦記,被偷了。”矮個子男生解釋道。
“也就是說,她兒子拒絕守護在草莓日光身邊照顧她,所以他嘗試聯絡一些公司考慮草莓後半輩子獨處生活問題。你看過你奶奶失蹤的照片嗎?或者說,你最後一次見她時,她和你說什麼了?瑣碎細節就不必告知了,你回憶她和平時不一樣的行為即可。”露娜點火架油鍋,開始炒菜,矮個子男生不安地回頭看紐崔的面容,大約停頓了一秒,反問露娜道,“我奶奶想治癒身上的所有疾病,能做到的話,就想辦法獲得一個健康年輕的身體。我說,我回來只見過奶奶兩次,你應該去問那個女孩,兩個月來一直是她照顧奶奶。”
“你奶奶離婚後又認識一位廠長。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哪裡?”
“這我不清楚。我父親沒和我提過這事。我也沒見這位廠長去學校找我的草莓奶奶。有個事我事先宣告,我編造謠言的時候只想針對我暗戀過的紐崔,因為她和草莓奶奶走的太近了,我擔心草莓奶奶會把她的財產宣佈捐贈給一個外馬。我父親的生活又不令她滿意,我不想讓家族財產外流,只能那樣做。原諒我,露娜姐,侮辱草莓奶奶的部分謠言是那個他強制我加上去的,我沒趨於他的淫威只能服從。別告訴紫羅蘭他們,可以嗎?”矮個子男生言語中透露的哀求,露娜或許早預料到這點,“我真無所謂,告訴了我又得不到什麼。你現在家住哪?1003嗎?你給我留聯絡方式,我就答應。”
矮個子男生也不含糊,“行。我叫格萊斯·升日(Glacier Sunrise),我今天住樓上,我會透過住宅群給你電話。算了,總覺得我父親閉門不出不靠譜,等他倆不在我把電話寫在紙上。我聽奶奶說,她很羨慕你們天角獸的。無限壽命,永恆一般的存在。她給某個公司打電話,我能聽到內容涉及“蹄術”“大腦提取”“構造裡世界”等字眼。怪,我還是回學校宿舍住吧,我和紫羅蘭來你們小區,這到了中午安靜的可怕,四周與綠地接壤,就有點想待在原始大森林那種感覺。”
“我明白了,說明她的身體快不行了,才對永恆這麼渴望。怪不得她一定要找我幫助她。”露娜往西紅柿雞蛋中加入少許胡椒粉,想用鹹味掩蓋西紅柿雞蛋原本味道。自己一直對這道菜望而生畏,因為她不能接受把這兩樣食材如此混合在一起。一會菜端上桌自己肯定不吃。格萊斯不聲不響和露娜交換位置,去頭頂櫃子搜尋茴香,這是要做湯了。
“你等一下,我去找紐崔問這個事,我就不信她還不清楚。”
“哎,你往西紅柿炒蛋里加菠菜那還怎麼吃啊?還加胡椒粉,這不搞呢。”格萊斯發現露娜不按菜譜製作美味佳餚,朝她背後喊道。沙發上,紫羅蘭正癱坐在紐崔背後,幫她梳小辮。露娜走過去對紫羅蘭道,“那個,我想單獨和紐崔再問點事,行嗎?我不是想佔用你們敘舊的時間。”
“紐崔,你搬走之前叫我哈,我幫你聯絡搬家車。露娜,你和紐崔說吧,我去廚房看看。”紫羅蘭和紐崔道聲一會見,禮貌得給露娜騰地方跑去廚房。紐崔臉上笑容已經完全舒展開,望著紫羅蘭的背影朝她擺蹄回應。“你看,朋友一直關心著你。你也要振作起來呀。”紐崔淡淡點頭。露娜丟擲核心問題,“紐崔,我剛才想起來兩件重要的事。你還記得幾個月前,你養過一隻白色的寵物貓。你心情不好把拋棄了它,我在一樓大廳裡從那個雨夜把它接回家。請原諒我擅自給你的寵物貓取名為奧特利。”
“咪咪,草莓日光希望我的心一直保持白色,純潔無瑕,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我倆一致同意在寵物店選購一隻全白毛的貓咪。沒關係,奧特利聽好的的,它的性子還真的跟月獸挺像的,通曉馬性,我去工作的時候,它孤零零的在沙發上眯眼睡覺,醒了就去尋找我的蹤跡。我不放心嘛,在家安裝了一個實時攝像頭,這個攝像頭和我的電話用一個應用程式聯絡起來。我有時候會透過程式呼喚它,它能聽到我說話,就把頭湊到行動電話裡看。我還會給它買點自動貓糧產出器,貓咪自己動爪就可以從裝置裡獲取貓糧。咪咪它很聰明的,一下子就摸到竅門了。抱歉,我說太多了,你會嫌煩的。”紐崔還是對陌生小馬錶示害怕。
“你不用怕,我也喜歡貓。”露娜繼續問道,“就是說,我考慮把白貓還給你。畢竟這是你養的貓。我領它去醫院做檢查,獸醫說它肚皮上有疤痕,你曾把情緒發洩在它身上?別害怕?我就是,這個一時解釋不清,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露娜道。回頭看紫羅蘭,她和格萊斯有說有笑一起熬湯,看來這個小組內部成員之間已經停止糾紛,和好了。
“你說的對,你養著吧,我給不了咪咪該有的生活。而且我也沒精力再養貓咪了。可以嗎?你可以繼續稱呼它奧特利。我還拜託你,請不要給它做絕育蹄術,貓咪會生氣的。”紐崔道。露娜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她先點頭“嗯”一聲表示答應,“等吃晚飯,我會把貓咪帶下來,有始有終,好好和它告別。紐崔,我知道你和草莓教授關係特別好,她覺得你就是她的親生女兒。你們的互動細節我先不問,草莓教授她離婚以後,認識一名廠長,你知道她們第一次在哪見面的嗎?是什麼性質的集會?她是怎麼聯絡到這位廠長的?”
紐崔在咬嘴唇,電視上正在播報郊區新聞,露娜認為她也不清楚,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嘆口氣。欲轉身離開。“我知道,虹廠經理雲寶,草莓教授受邀去雲中城參加生物克隆學術交流會,她本想在那場酒宴裡和專案負責者搭上話,套專案技術。但虹廠經理就是專案負責者。他是很會和小馬打交道的那種,等待開幕式前賓客和參與克隆專案的小馬會聚在一個房間吃點心聊天,雲寶主動找草莓教授搭訕。可能他的社交天賦全方面點滿了,和誰都能聊的不錯。草莓教授,我該怎麼說了,她淪陷了,說很久沒遇到一位紳士。雲寶和草莓教授都注重個性化發展。雲寶是關係工廠每一個職員的,從此以後,他們發訊息互聯絡次數多,可草莓教授無法再次見到她。我試探性問過去,發現是雲寶的助理代替他聊天,因為他沒想再娶雌性小馬為妻,我就說,草莓教授和雲寶的關係不對等,她不用太上心。對了,草莓教授把婚姻失敗的經歷還告訴雲寶了,不應該,身為廠長的雲寶不會關心和他利益扯不上關係的非物質內容。例如她嘗試向對方尋求感情慰藉遭冷落,把晚年的生活不便說給他聽,雲寶都沒有給出關切回覆。只有草莓教授向去套話的時候,雲寶會說一點。”紐崔說的時候,電視節目突然插播一臺節目,似乎是一檔新聞節目,主持小馬鼓吹宣傳某個科學博覽會持續一段時間在雲中城舉行,觀眾有機會再現場見到社會名流,並得到一些實際性的職場經驗。
“這個學術交流會一般持續多久?她是一個每年都舉辦的長期專案,還是為期一星期的臨時專案?她知道雲寶負責貓咪克隆那個事幹嘛還要把怨氣發洩在其他小馬身上?你陪她去過現場嗎?”露娜看電視節目,主持小馬就站在某個工廠平臺上,鏡頭面對一個彩虹製造裝置在採訪一位廠長。這個平臺,露娜瞬間想起就在昨日夢境見過。
紐崔反應弧有點慢,露娜放緩速度重複對話她才聽到,“你找草莓教授的部落格,進去找四月二十號到五月十五號她的相關動態。每年交流會照常舉辦,因此她每年都去。她很反感用固定一套體質要求全體的社會環境,認為動物也應該像小馬一樣收到個性化對待。我是一年內不想再碰社交媒體了,你自己看吧。”紐崔具體指的內容即是:草莓日光去雲中城見過雲寶後,長達一個月零二十天的聊天記錄。
“草莓日光丟貓之前心情怎麼樣?你能感受的出她恨的是策劃偷貓的小馬,還是需要去各地偷貓的克隆技術?她是不是一個有派別的教授?”露娜調整閱讀格式的時候,詢問紐崔。紐崔正在調臺,她的身體還有點不自主的在顫抖,“其實,草莓教授是害怕孤獨,她願意和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學生什麼都講。她也會抱著貓咪帶著哭腔傾訴一些往事,遺憾。等等。她要求給貓咪準備小馬一樣豐盛的飯菜。貓咪丟失後她哭了一晚上,我那會畢業離開學校了,她就總髮語言向我訴苦。你知道,我當時孤身打拼也有難處,開心不起來。我不知道怎麼回覆給教授,就沒敢給她回。直到我情緒崩潰,頹廢的樣子回到這。草莓教授沒怪罪我,還撫摸我著頭說我受苦了,沒有女孩子樣了。至於派別,她還真有,她是輝月教成員。”
“輝月教?那不是小蝶名下的麼?那這事就對上了。”夜騏也反感不把月獸當生靈看待,猶如自己被押入夜騏法庭前,沒認真對待奧特利如出一轍。“我還真有興趣檢視她倆之間能說什麼話了。”露娜找到內容篇幅最長的一次對話,閱讀其他。畢竟其他的內容都是草莓訴苦,雲寶已讀不回的尷尬對話。
草莓日光:你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忙工作對吧?你總有下班看電話看到我訊息的時候。請問一下你閒暇之餘都會去做什麼呢?
虹廠經理:草莓女士,我每週六去郊區射擊場訓練狙擊。你這樣的高階分子不會對槍支這種冷兵器感興趣的。而且我不太建議你陪我一起聯絡打靶,因為玩弄武器到達一定熟練程度以後,你會感覺到它和我的關係如同一對戀者。我在這俱樂部玩十好幾年,故我擔心咱倆因為技術有深淺造成點不必要的麻煩。我想給女兒儘可能的多賺點積蓄,給她以後的生活增加一些可能性。
草莓日光:對,一個學生不是隻有考好成績上名校的出路。我偏向於素質教育,全方面發展的教育理念,我用自己的方法找出適合她的學習方法去學。每個學生的認知能力、接受能力不一定達到標準值。他們執意糾結於和社會擬定的標準值有落差會降低對自己的期待,容易懷疑自己能力不足。不是這樣的,每個學生都可以使用個性化學習方法獲得成功。您的女兒就是個例子。
虹廠經理:(短暫的沉默),你倡導的神創論挺有意思,目前我覺得沒有有超自然現象出現在月球表面,地底下的夜騏時刻凝集自己的身份堅守崗位。這必然說明月球上沒有神靈存在。月球上所有接觸生物的學者早就斷定之前那個神靈在長期睡眠中安然去世了。倘若月球上真的還存在神,星象觀測室應該早就向月球兩名傳送報告。所以我好奇是什麼信念驅使著你去相信它是正確的。
草莓日光:月球魔駒的溝通方式不是靠嘴嚎叫傳遞資訊的,而是用一種全新的心靈感應方式。月球魔駒並不是出現在月球上的第一個生命,我們在月獸墳地以西五百米發掘了一種貓科動物的化石,其四肢特徵已經呈現月球魔駒的部分肢體特徵。與動物化石一起被挖出的包含一些殘餘的植物纖維。我們小組在洞口遺址處,檢查出那原本是用一根麻繩纏繞成一捆的水草,而而只有小馬才有這個思維整理食物。說明早在月獸奧特利有意識前,月球上的其他智慧生物就擁有和我們一樣的智慧,他們用高階溝通方式去收集、儲存食物。還有一組化石,我們在原翡翠祭壇處發現有一些圓形石雕,據考察外表殼有一些凹痕,是撞擊堅硬岩石處留下的痕跡,我們按石雕體型推測他們原本是一種娛樂工具,類似皮球。我還在部分石塊裡找到孔洞,內部摻雜一些黏土,根據成分推測是一種碳化填充材料。普通生物想不到注塑這種事,只有小馬才能。這些只是我們實驗室所掌握的部分證據。如果認真說起來,結論表面這些生物普遍都具備像我們一樣的高等智慧,他們擁有統一的行為模式。一定是有一個大意識存在去賦予他們高等智慧。
虹廠經理:女士,聽起來挺有趣的,但是你說的溝通方式,化石特徵以及推測其工具的用途都是一些隨意的猜測,你這些證據沒法透過科學方法重複進行驗證,因此無法成為科學爭論的有效依據。此外,你要說月球上真有神靈的存在,為什麼沒有任何資料記錄這一點?科研工作者研究月球的知識還很有限,在沒有更強有力的證據支援之前,把你這些想象和猜測當做事實是不可取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夜之子高校當教授吧。
草莓日光:你不信是吧?我會一直研究下去到你服氣。那你覺的奴役月球曾經的住在這真的好嗎?他們也是擁有十分豐富的感情的。聽你說話懂禮貌,你的女兒在我的學校就讀,你不可能不相信月球魔駒群體感知到你在幹什麼。萬一,他們聚在一起反叛搗毀研究所?你打算怎麼辦?
虹廠經理:根本沒這個可能,女士。你腦袋裡總裝一些奇思妙想。被克隆出來的個體沒有情感,我們才是月球的主宰者,有一萬種辦法對付不聽話的月獸。你想想,你吃豬鴨魚肉,會覺得他們命運不該淪落至此嗎?站在動物的角色上說我們心靈殘忍?你身邊有誰能照顧你嗎?去郊區森林散步吧,你看到山水鮮花能驅散一陣孤獨感。
草莓日光:你是忘了月球大遷移,你開離子炮狂轟濫炸,是夢魘之月承擔所有替你收拾爛攤子。算了,等你倒黴別說我沒提醒你。有小馬照顧我,但都不是我的親屬,沒法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你應該能感受到我一個老婆子擔心什麼吧?我現在身體要不行了,離婚分給我的一套房子我留給誰好呢?我兒子指不上,應該給我孫兒。有個女學生在細微的照顧我,我有點像認她做乾女兒,把她作為財產繼承者。我兒子肯定不答應,這不符合常規。你怎麼看?
虹廠經理:(又是一段沉默)捐款吧,給經濟有困難的群體。你也不用去世後被兒女鞭撻埋怨。你的病是根治不了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要不要我推薦一個機構給你?(露娜注意到雲寶當時給草莓日光傳送了一個連結。她點進去,又是一個研究腦部神經的公司,全名為莫比烏斯腦科醫院,只差兩字。
草莓日光:好啊,發給我。我左右兩個耳朵也快聾了,再加上我體內有癌變細胞。我不能手苦作化療。醫生說我活不過半年。我這副驅殼要不行了。我的二十隻貓咪還需要照顧,我不能死,我放心不下紐崔,更放心不下小格萊斯。
露娜用自己電話調出住宅樓大資料庫,開啟1003住戶登記頁面,資料和圖片證實。登記在資料庫裡的“腦科公司”,就是這個“莫比烏斯腦科醫院”。點到為止,露娜已經清楚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
露娜開啟備忘錄做筆記:
草莓日光失敗原因:育兒理念分歧、夫妻之間缺乏相互理解、意氣用事,兒子對父母逐漸產生不信任,並持續加深。(對門寵物店店長洛特斯醫生所說)、草莓日光支援個性化教育,因此尊重個體的一切權利,倡導生物(貓咪)和小馬地位平等也解釋得通;所以她厭惡克隆技術,得知雲寶負責貓咪克隆技術前去見他套真相。(紐崔·露絲所說)。雲寶把草莓日光當做情婦處理(曇塔巴斯提取草莓日光記憶所知);雲寶接管貓咪克隆技術,成為名義上的代表。(養殖場負責小馬招供)、草莓日光的兒子隱瞞老母親的存在,他可能想把草莓日光和黑科技公司做聯絡(草莓日光孫兒格萊斯 · 升日所說)、草莓日光對雲寶單相戀,也可能是裝的,要透過聊天和進一步接觸在雲寶身上找線索推翻貓咪克隆產業鏈(根據紐崔·露絲所說做合理推斷)沒機會再見面就是了。貓咪被偷,雲寶不在乎草莓日光的私生活,明知道草莓教授重視自己養的野貓,仍然派遣養殖場員工偷走森林野貓(瑞雯·墨池調查案宗所記錄)。他不允許草莓日光深入調查,以斷絕匯款為由要挾,他擔心不能再利用草莓日光達到某種目的(根據草莓日光二週目夢境親自口述、養殖場負責小馬招供資訊推論)。結論:雲寶知道草莓日光整個事情經過,他想引露娜跳進這個火坑,推卸自身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