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抬頭仰望，順著洞壁突出岩石尖凝聚水滴落下，她一刀砍斷石柱，藉著其下落至水銀溪流短暫時間中踩過，與夜翔會和。

“就是從北山夜騏先起的頭，午夜綻放說不能再燃悲劇重演，所以他一再堅持。將地方的控制權從各家族蹄中剝奪，收歸中央，郡縣制正式啟用。憲法也被重新起草。基本上就是，午夜綻放獨裁，我呢，就放蹄了。”

“露娜，那月球暗面的魔法想滲透進來，午夜綻放會同意嗎？”無畏轉身，在臺階上詢問道。 露娜猶豫片刻，伸出右蹄，脫下護靴拿在半空，才邁出登入階梯的第一步，

“從那個時候，他就變了，似乎是對殺戮褪去恐懼。麻木了。所有魔法只歸他家族可以使用，其他家族想用的話，就要去在法庭些申請，並當眾唸誦。”

“你們快進去看看， 有一個房間裡面有一堆雕像，看年代應該是午夜綻放安插的陪葬品。”追雲已經開門進去探索了。露娜跟隨其他小馬飛進去一談究竟，果然，他們所站位置在陶泥打造的平臺之上，這下面坑洞中裡外排布戰馬雕塑累計超過一百餘名，他們就靜默站在那裡，渾身蠟黃，沒有長矛。

無畏側身蹲下來，“看樣子這就是兵馬俑的區域性了。很多探險家都沒機會找到這裡。”小得想飛下去一睹雕塑面部表情，夜翔連忙攔下他，“先別下去，下面一定有機關陷阱。”

“乖乖，曾經一千名御林夜騏軍的軀殼都匯聚在這裡了。”露娜隨後來到追雲旁邊，駐足觀望著景觀。

“是用活夜騏鑄造的？”無畏反問，露娜確定的點頭。

“他把那些克隆體裡雙蹄束縛住，先用水銀從喉嚨裡灌入滾燙水銀，不顧他們的哭鬧叫喊，讓水銀充斥著整個身體，隨著他們的意識逐漸消散，我們會給他們套上夜騏鎧甲，澆灌液態鋁，做成雕像後再用顏料筆對外部進行染色。”露娜這話一出口，估計小蝶臉色肯定不好看。

“克隆體，沒有感情，沒有獨立思維，這不是一場謀殺行動。”露娜連忙解釋。

“放到現在，起訴你幾百次都不夠。”小蝶補充道，露娜嚥了一口水，這事可不是她逼迫午夜綻放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前做的，“各位，我認為透過每一個區域前需要找到一個鑰匙。上一個場景，徽章就是鑰匙，那麼這次一定藏在兵馬俑內。”小蝶補充後，夜翔和追雲順著探照燈，沿坑洞外側來到看似棺槨的設施面前，古樸突出碧藍花紋雕刻在兩側，

“兩個棺槨，並且是從外側上鎖的，追雲，你看這兩個六邊形的鎖孔，”夜翔對身旁蹲下的追雲解釋道，“一個是午夜綻放，那另另一個棺槨裝的會是誰呢？”

追雲在棺槨對應四角分別擺好蠟燭，還未點燃，小蝶伸蹄把徽章嘗試按在左側棺槨縫隙中，確實能做到嚴絲合縫，夜翔對應把徽章順時針向左轉一圈，左側棺槨傳來鬆動之聲。

追雲續上蠟燭光亮，夜翔屏住呼吸，和追雲一起從棺槨兩側掀開，夜騏骸骨映入眼簾。大部分表面組織已經遭受地下水腐蝕，難以辨識到蹤跡。而骸骨大概左蹄邊，放著一摞古代銅錢，棉布，因為有曇花在其中存在，氣味並不難聞，從骸骨組織結構可以辨識出這傢伙生前就是一名夜騏。

夜翔從棺槨，骸骨右蹄組織下小心用鉤爪抓出古銅佩劍，“沒錯，根據資料記載，這是午夜綻放生前使用的武器，劍端血液似乎乾涸，留下永久痕跡。也挺奇怪的，怎麼沒有值錢的東西？”夜翔把佩劍傳給追雲詳細把摸，自己再把那個古代錢幣拿出來道，“這個東西按照現在的物價折算，等於十個小馬幣。於午夜綻放正式宣佈登基第二年在全月球正面使用。以前諸侯國拿礦石等價交易，當做貨幣流通蹄段。”

露娜也過來了，她輕聲從追雲蹄端要回佩劍，用魔法在空中揮動。記憶中，她當初是這樣一套一套教給午夜綻放的。-“對了，午夜綻放旁邊不還是有一個棺槨，那印記形狀是什麼？”

“中部從外部隆起，兩端就是簽字筆粗細般的木棍，有點像那種軸承。”追雲用探測等觀察印記說道，“不是車輪，那兵馬俑裡沒有匹配的東西。”

“你看凹進去的地方深淺不一，有紋路，而且在突進去邊緣部分，有多處球狀痕跡。我知道了，我在午夜綻放十歲的時候，他必須待在我的巢穴不能走出我視線範圍內，所以我送了他一個撥浪鼓，有危險的時候撥動，我就能從它發出的魔法聲波里知道情況。”

“但撥浪鼓怎麼會出現在兵馬俑裡？這完全不相干啊。”露娜一個騰飛，來到兵馬俑坑洞低，她徑直飛到戰車區。酷似鋼鐵堡壘的外形，前段尖刺突出，從馬車尾端炮口盤旋而上，拐了個彎指向前方。對，露娜記得那個“殤”時代，所有馬車配備兩名名夜騏負責駕駛。她一輛接著一輛排查著，追雲是在是不解，露娜一邊用鐮刀撬開夜騏駕駛員雕塑嘴，一邊回答，“北山夜騏最小的妹妹，是她童年時期唯一的玩伴。我送給他撥浪鼓後不久，得知綻放轉蹄把撥浪鼓在戰車上送給了她。說是將來長大了，要拉著她一起統治月球，所以我猜，撥浪鼓一定和這的馬車有聯絡。”

“你這鬼才邏輯。”追雲不免吐槽。

“找到了，”果然，那玩意就被銜在嘴裡，兩端軸承儲存完好，被豎直而放。露娜嘗試用魔法直接拽出來，但似乎這東西是直接合雕塑融為一體，不能被拿下來。

“等一下，你把它拿走，一定會觸動陷阱，我們是來找彼岸花的，最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說話的是小蝶。露娜覺得自己能擺佈，大不了雕塑全員復活。她編制出鐮刀，上下兩刀，把嘴部從雕塑中分離，緊接著，她剛想把撥浪鼓拿過去比對棺槨開啟鎖痕，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悶響，有裝置開啟了。

此刻露娜，追雲，和小蝶停留在坑洞內，有什麼聲音朝他們逼近，

是水聲。坑洞內部正在往裡滲水，速度肉眼可見之快。只稍一分鐘，無名之水就蔓延到他們雙蹄之下。露娜感覺到戰車炮口在向外噴射熱氣，身處炮口前段，她的脖頸感受到與地下不相稱的熾熱之感。

追雲一眼看出倪端，“是水銀，坑洞內壁溫度正在上升，我們再待下去會被搞得汞蒸氣中毒。快離開這裡。”露娜冒險飛出洞口，鐮刀盡數擋住數道襲來的箭矢，追雲右蹄踏上戰車前段借力，一個鉤爪，在露娜武器保護下也成功逃離。到小蝶這裡，水銀已經沒過戰車，她單純是躲了過去，一躍而上。趕在水銀完全沒入坑洞之前離開。露娜連忙把撥浪鼓拿過去比對壓痕，除了有兩根鼓槌似乎是斷裂後遺失了對不起，基本吻合。

“露娜，如果僅是你讓午夜綻放殺戮幾次，他獨裁以後脫離你的指導，怎麼還會變得殘暴，他走上這條道路，終究還是因為自身願意，你還記得嗎？”無畏問道，他們暫且不關心午夜綻放旁邊埋葬的是誰。

“這種事情，你做了就沒有後悔路的。當時殤朝成立，各夜騏家族內還收藏一些對中央權力有威脅的古典藏書，為什麼說有威脅呢，因為裡面記載的內容多為以前諸侯家族科學管理內務的內容，午夜綻放聽說之後決定不能容忍任何因素引發復辟之可能，所以他下令全月球查封此類書籍，並規定任何夜騏當眾談論書中內容，直接丟進岩漿。”

殤代建立第一年六月中旬，午夜綻放親自沿著月球城堡渭河流域下鄉，陪同某位夜之子種植水稻。即使是他當政，依然沒忘記多關注夜之子的生活。對方是誠懇的農民，一個下午教過午夜綻放插秧，他們的蹄沒入溪水中，氣溫如小馬利亞的秋天一樣溫暖宜馬。這之後，雄性夜之子蜿蜒留午夜綻放在家中吃自己做的午餐，就是小米粥配飯糰，是用棒子麵發酵兩天後摻入小馬利亞帶入的韭菜揉搓，放入蒸籠蒸煮達到二十分鐘製作而成。午夜綻放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小時候露娜不讓他們走出巢穴，聽她後來吐露，北山夜騏每天派近衛軍去各個領域搜捕他的家族殘餘力量，他們知道自己是異瞳者，是露娜在往外帶資源過來維持他生存下去。時隔五年，他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年，夜騏們普遍認為夜之子性格憨厚，不懂鍊鐵知識，再加上第一代貧民出身，並瞧不上他們。可午夜綻放開始從心裡逐漸認同夜之子。他們的生活規律保持常年一致，生活簡單，自給自足。今天中午還看到這家夜之子的妻子，在茅草屋中織布換去微薄收入。

雄雌夜之子閉上雙眼，面對這一桌樸素佳餚雙蹄合一念誦著，“感謝主讓我們有機會見到午夜綻放，呈現吉祥徵兆，願我們家能各司其職位，團結和睦生活下去；等我的幼駒長大了，我就把這份田地繼承給他，讓他做家裡之主。”

午夜綻放感覺有點不自然，略微皺眉也沒當回事，看著他們閉眼，自己也學著融於氣氛，雙蹄合一。他聽到蹄子靠近的聲音，睜眼後，是雌性夜之子從像是臥室的地方搬來書籍，放在一旁櫥櫃上。祝福完畢，雄性夜之子提出讓午夜綻放率先動餐具。

夕陽落下地平線，月影竄出水平面，天幕計劃第二階段竣工後，月球上便能模擬日出月落。午夜綻放向這家男女主鞠躬表達感謝。臨行前，雄性夜之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古書，不像是夜之子整理的，在羊皮紙邊緣處用膠水縫合的那種，反而是有扉頁，裝訂優良的那種圖書，只有夜騏直接會使用這本書。

“你們為什麼會有夜騏使用的書？”午夜綻放詢問道，

“我們之前見過其他夜騏，是他們把這書贈送於我，內容上講的是家庭之間要保持親情，團結一致，我們想著您小時候生活肯定很孤單，所以希望您能從中收穫些家庭的溫暖。”

“好的，謝謝，”午夜綻放沒有多想，畢竟他已經讓其他夜騏家族對自己俯首稱臣，蹄握八千夜騏禁衛軍，書本而已。但另一個冰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剛翻開封面，就被騰空奪了過去，午夜綻放站在草屋外，河流圍欄邊，回頭望去，是露娜。

夜之子們連忙低頭跪下，向露娜請安磕頭。

“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綻放，我們走。”露娜率先掉頭，魔法懸空書籍在眼前，沿著渭河岸邊，踏過突出的棕色岩石，午夜綻放並排走在露娜右側，心情忐忑。似乎是萬馬之上，一馬之下。

“你怎麼到哪都跟著我，我已經十六歲了，不需要你保護了。”午夜綻放不滿的說道。

露娜用魔法拿起棕色法袍給他披上，“你不能以普通形象出現在夜之子面前，我來給你送上權利的象徵。”午夜綻放剛才的喜悅之情煙消雲散，他揮動右蹄拿開法袍，主要是，穿上就展示不出碧藍鬃毛了。那家的雌性夜之子似乎迷上了他的英俊。

“是權利的枷鎖，說吧，你又想讓我搞什麼。”午夜綻放說道。

“我們不用再討論你的身份問題了。你的十五歲，特別的前程似錦。這本書夜之子怎麼會有？”露娜快速遊覽數書籍內容，只有夜騏會生產書信紙做標線裝訂。

“露娜，你的夜之子送我一本書罷了，你用不著再上綱上線的。”

“他們家裡有十幾本像這樣的書，你吃飯的時候，我去他們家裡偷瞄一圈，到處都是夜騏送的機械玩意。這家夜之子身份特殊。”露娜補充道，隨後快速翻頁，一分鐘內掃清書中所講，“你猜這本書在講什麼？一個普通夜之子家庭都有渠道獲取這種書，你身為君主不想好好調查嗎？”

“就是講家庭和睦的，那夜之子親口跟我說的。你這是在雞蛋裡挑骨頭，夢魘之月。”

露娜抿著嘴回應他，“不挑骨頭還做什麼統治者？這本書是把分封制包裝美化了，依靠血統能強化統治。”前方是一處小瀑布，露娜停下繼續說道，“我給你舉個書中的例子。關於一個夜騏家庭，父親是做棉布貿易的。他會安排兒子去動用自己馬脈圈去聯絡所謂的買家完成牽線搭橋的目的；因為父子通常對事情處理態度有相同點，所以父親會完成交易過程，有女兒的話，就讓她統計交易金額，沒有就是妻子完成。這樣做家族產業，血緣關係保障貿易過程暢通無阻，念著對企業熟悉程度，也能父傳子，把產業繼承下去。”

午夜綻放不以為然，“露娜，這和分封制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個家庭內做生意？”

“他想讓夜之子懂得，血緣關係是生活之道，如果獲取這樣的書籍那麼容易的話，釋出這書的夜騏家族完全可以拉夜之子參與內務，怎麼和你說呢，這叫傳教，細緻入微。潛移默化下，分封制度本身就是靠夜騏家族血脈相傳，交接統治權。結果你我都看到了，還沒到第三代，利益就導致其崩塌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露娜，你從我十歲開始就擺佈我。”午夜綻放停下，穿著夢魘鎧甲面對露娜，“我一直把你當做救命恩馬，事事尊重你的意願，我發現了，前兩次我接觸到鮮血，我內心是牴觸的，但第三次，我動搖了，血液從血管中噴湧的瞬間，我是覺得從以前的鎖閉生活中，在那一刻心情解放了。北山夜騏害得我不能出門，我的確報仇了，你在潛意識裡讓我自己說服了自己。你肯定動用魔法從心靈上操控我。”

“綻放，我的出發點是對的，北山夜騏那一年你進宮屠戮後才知道，他們的兵力猛增至七千，現在再也沒有夜騏能威脅你了，我讓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對的。我建議你，去每個角落搜查可疑書籍，直接扔進岩漿裡。”

午夜綻放道，“不讓夜騏看到就不會有風險，夜之子從來沒有參政意願。今天我看這一家，享受生活，自給自足。”

“是他們做的菜團好吃吧？你知道什麼型別的小馬，一夜暴富結果最可怕嗎？”

“夜騏從未動過讓夜之子行政念頭，你別疑神疑鬼了，露娜，我還有正事想跟你談。”午夜綻放不想再給露娜機會說服自己，別又是為了一點破事燒書，那會讓夜之子覺得自己不可理喻，還要從精神層面壓迫自己。之前北山夜騏動用過奴役魔法，所以北山領域的夜之子對她們的態度很差，北山夜騏覆滅後，她們倒是無所謂。午夜綻放之前還怕殺戮過後，民眾恐慌，如今看來，作為統治者，殺戮是不用負責任的。

“貧窮者，她們以前都是貧民。書是從哪個夜騏家族傳播出去的，你現在知道嗎？”

“賈思邁夜騏，他跟我提了。這個家族單純招募夜之子幹活的，沒必要在意。”

“錯了，別忘了他們怎麼短短兩個月聚集了一百夜之子的。現在你的統治剛開始，新制度難免有其他夜騏不服氣。如果賈思邁夜騏真的站在你對立面，他們用書籍把分封制的核心理念散步出去，再用點蹄段，培養讀過書的夜之子學習政務，生成輿論，對你的影響會擴大。作為統治者，聽到反對的聲音你樂意嗎？”

“那是他們的言論自由，我不能小肚雞腸，這也是父親教給我的。”午夜綻放誠懇地說道。

露娜又要講故事了，她似乎每次舉例子，就把鐮刀拿出來，“我不在月球的日子，姐姐要我去讀參政有關的書，但我不喜歡，我把自己封在小房間裡讀夢境，星體有關的書，書中內容的，無外乎是認為星體是有靈魂存在的，小馬能動用魔法和其建立一種交流方式。結果姐姐認為我思想不純，直接給我沒收了，然後扔進了永恆森林。我要取的話，就得孤身一個女孩子去從群狼嘴裡搶過來。她認為統治者，就不能容許異端思維存在。”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我姐姐是對的，是什麼身份就專注學什麼東西，而且，這不是第一次發生此類事件了吧？”露娜反問道。

午夜綻放記得。上個五月，在夜之子的學堂裡被舉報發現三本夜騏造書，其內容涉及到祿卡夜騏用兄弟關係管理軍隊，上個六月，又在某個夜之子牧師家裡起獲一本魔法卷軸，北山夜騏把造物魔法批次撰寫，剛想面向所有夜騏傳播，午夜綻放就殺到皇宮滅口。

“對，但我們只要阻止當事夜之子，往高了說，夜騏參政不就行了？何況你什麼時候關注起他們的文化生活？你不是一直待在月球城堡圖書館裡？我處理政務的時候，你也不怎麼過來給建議？這時候顯得你積極了？”午夜綻放反駁道。

露娜理虧，她提高嗓音對午夜綻放叫喊，“你怎麼個態度對我說話呢？那是因為我們發現及時，當事的就是一隻夜之子，一隻夜騏。獨木不成舟不懂？現在我肯定，不止這一家夜之子藏有書籍。你的統治剛剛起步，做到軍事壓制還不夠，精神控制同樣重要。”

“你自己承認反對那個魔法。”午夜綻放說的是黑晶王的奴役魔法。

“對，我是反對，但重點不在那個魔法，我和他又溝通了，開始理解，你不在身邊，就不可能隨時看住所有臣民，用一個蹄段強制命令他們是非常有必要的。黑晶王他用了，當初才能不把時間浪費在管理軍隊上，才能迅速擴張軍團，拿下水晶帝國。我就是舉例子給你、”露娜定居月球后，其實不少和黑晶王繼續維持書信溝通的。

午夜綻放沒說話，露娜加緊說道，

“為什麼要把異端書籍燒掉，肯定有夜騏家族還在暗處不服你。現在他們明面上打不過你，只有時間慢慢搞思維控制。這種東西傳播起來是迅速地，控制蹄段廉價。趁來得及，趕緊把源頭掐滅。再說了，你不想，所有月球臣民都聽你的話？”

“要是她不信真主教，她還真可能接受我。”

午夜綻放承認自己動搖了。 快十二年了，他沒出過家，躲藏著過日子。這種瞬間反差讓他期待，於是乎，他眨眼，緩和對露娜說道，“回去給我時間考慮，我得給夜騏法庭各位一個合理的解釋。”

“提出郡縣制的那個夜騏，你沒忘吧？你看這，這次他還會支援你。”露娜說完，瀑布中飄過去一隻木舟，載著一隻布娃娃，是紐釦眼睛的夜騏娃娃。午夜綻放今晚暫且沒有事務需要處理整個晚上，於是她扇動翅膀，木舟滑下瀑布就跳了過去。從肩上抽出翡翠配件，露娜心領神會，木舟正好能在溪水面平穩承載他們倆，露娜的動作幅度更平緩。

“這一年來我沒找到時間和你練武，你看模擬月亮剛升上去，趁周圍還能透過月光看得清，咱們比試一吧。”午夜綻放率先揮動佩劍發動攻擊，露娜編織出藍虹劍，側身當下，又夾雜力道橫批過去，讓午夜綻放不得後撤一步句劍抵擋。

午夜綻放拉低身體重心，從木舟側面快速移動，抵消藍虹劍夾雜力道，露娜見他從側身方向繞過來朝自己右蹄方向刺去，便輕鬆想把藍虹劍放到那個方向抵擋，怎知午夜綻放忽然變換方向，襲擊露娜左蹄方向，她沒來得及躲閃，佩劍攜帶晚風拂過她的左肩，午夜綻放微笑說道，“露娜，你粗心了，我想用一個假動作勾引你，你就上套。”

“想啥呢，是我一直讓著你。收起來吧，”露娜使用魔法移開對方佩劍，自己也念動咒語收起藍虹劍，雙方相互鞠躬表示某種謝意。午夜綻放道，“露娜，我覺得從習武后，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能量，雞沒打鳴我就能一骨碌爬起來，還是要謝謝你教我練習。”

“關於這個，”露娜表示出些許慚愧，“我是想讓你變得強力，不考慮魔法，武器就是保障。我當時就在想，看著你練好武藝，我就盼著出現一個你的宿敵。”木舟旁有竹筏，露娜順勢拿起來划水，不出一個小時他們能順著渭河流域回到月球城堡。

“你就不能稍微樂觀一點，練武明明是為了強身健體，我可不想一直去殺戮。”

“我都來月球了，樂不樂觀的還有用嗎？”露娜想著身處月球荒原大戈壁，思念皇宮生活之情愈發濃烈。可這情緒只有聯想到才會從心底醞釀出來，“我意思是，月球上實際沒道義可將，有權利，有力量就有話語權，權利你已經獲取到了，而殺戮助你掃清了僅存障礙。”

“北山夜騏家族每個女孩長得都漂亮，可惜了。”距離擒拿刺客一事已過去了一年，午夜綻放在忙碌之中淡忘了這件事。

“所以你學會放下了，很好。”露娜說道。

“沒都沒了，日子還得過。我父母居然還贊成你的做法，真是不懂。”午夜綻放值得是二代夜騏統治者，Speck，他的父親。

”粗暴簡單，你要學會適應用法律嚴厲約束社會，你回去問問你父親，有沒有家族世代儲存下來的書籍。分封制實施兩年後，夜騏家族們陸續把自己對領域統治的理念詳細寫出來，意義上來說，是創造不同的管理策略。你們家裡也有，而且你現在當統治者，需要把這東西傳播出去。”露娜搖動船槳解釋道，午夜綻放點頭默許，

“那晚上你會來出席嗎？我父母要早點休息。”午夜綻放發出最後的邀請。

當日晚上，午夜綻放召集全部夜騏三代成員，宣佈以下決定：

“殤以郡縣制為基礎治理月球正面，我們已經統一貨幣和度量制度，這些措施無一都都是統一的重要因素，因為我頻繁在基層起獲各種書籍，這些內容涵蓋要素參差不齊，但所有內容都指向一件事，你們不同意我的郡縣制度，想對基層灌輸分封制度。思維統一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我宣佈，法庭從今天開始派兵查封一切記錄歪門邪道之書籍，我不允許任何和郡縣制無關的魔法書，傳教書存在。我會定期在這裡把那些書籍扔進岩漿。此法解釋權歸我，不能更改。”午夜綻放說完，其他家族沒什麼好說的。

北山夜騏覆滅，讓他們不敢再又二話。

“如果再讓我查到，或者有任何夜騏讓我抓到談論這些東西，直接扔進岩漿。言論傳播速度是阻擋不住的。”

賈思邁家族二代最年輕的雄性夜騏發表言論，“你這是以暴力蹄段壓制我們文化生活，你終結了我們，在座的大家也都投降了，我們碎碎念你都要管？”

“不管？北山夜騏說要用奴役魔法，你是不是第一個答應的？分封制什麼結果？你們心裡都沒束？夜騏法庭為什麼解散？就是有不正當言論開頭，一傳十十傳百，第一次沒管，就撒開花放肆。”

祿卡家族的二十二歲雌性夜騏表示肯定。“對，每個夜騏都是獨立個體，不會跟上一代做事態度，處世風格一致，到第三代差距大了，家族理念就有分歧。我們是個小家族，我的父親就堅持在那個荒地上種植作物來提高生活質量，我就反對他的意見，應該結合地形特點，發展藥材種植技術，並養一些山羊輔助拉高經濟，不但夜之子過得好，我們駐守的夜騏軍也不天天唸叨著溫度太低。理念不同，結果就不一樣。”

夜騏小家族的雄性夜騏說道。“還是有個統一的發展方向比較好，大家也沒讀過什麼書，奧特利沒了，都是靠露娜獲取陸地生活經驗，這二十年來，一個家族一個思路，眾說紛紜，時間都浪費在了辯論上，到頭來變成了比誰家更優秀。夜之子的生活質量還原地踏步”

賈思邁家族那位坐不住了，“拜託，我們夜騏是為自己活著，你們在地底原本生活得不舒服嗎？地面的生活就是夜之子自己的事，咱們要科技，科技！看看黑晶那邊在幹什麼！他們都在起高樓大廈，你們還在討論這？”

“你的家族負責過天幕計劃第一部分，你見他們傻吃苦，還想過用魔法讓他們不分晝夜為自己工作。這種思維本身就不符合夜騏法庭普遍價值觀。夜之子道德端正，一輩子安分守己。我希望他們能以自給自足方式一直穩定地生活下去。”午夜綻放這話並不是全處於真心，“殤朝需要在全月球正面內統一思維準則，夜之子需要這個準則，我們夜騏也需要保持同一政治理念，我知道你們家族以前是怎麼管理的，過分強調節儉，卻輕視等級秩序，不能區分上下之別，夜之子們沒辦法認定性格各異性；而摩卡家族，你們過分強調放縱天性，放縱就會導致行為沒有約束，變成禽獸。這樣下去夜之子真的會轉變成你們口中所謂的刁民；沒有還有的我就不指名道姓了。不效仿前代，不去學習正統知識，自己喜歡鑽研奇談怪論，玩弄奇談怪論，說得細緻入微卻沒有實質作用，做的事情多卻沒有功效，夜之子根本聽不懂，做不對。而我的家族，一直認為法制天下為可取。法制是君主治理國家的移依據，要嚴格依法辦事，維護其權威性，一旦頒佈生效，決不能徇私枉法。”

“你要這麼能說，怎麼不出一本書證明你真有那本事？”賈思邁夜騏那位很不服，當眾叫囂著。怎料午夜綻放早有準備，他從案頭掏出一本夜騏裝訂書，足足有半杯水那般厚，“我們家族的法制理念都在這本書裡，露娜，麻煩幫我把影印本傳給他們閱覽。”原來露娜就用魔法攥著鐮刀站在午夜綻放旁邊，怪不得大家不再敢動用武力反抗了。

其他家族成員一頁接一頁仔細查約著，因為夜騏經常以製作鋼鐵為生活核心，讀書什麼的，很少做過。所以他們對錶面文字的敏感度不如午夜綻放。那個賈思邁夜騏臉面上掛不住，他展開雙翼露出倔強神情，“那意思是之允許州官點燈，不允許百姓放火？憑什麼就要留你的書？”各位夜騏成員嘴角閃過一絲驚訝，北山夜騏出事後，沒有夜騏願意冒險得罪午夜綻放。

“法律治國為的是約束夜之子，和我們夜騏的言行舉動。而且，是你自己說的。”露娜在旁邊做出默許態度示意，午夜綻放言語神情間領悟，回答道，“我會開設公共圖書館，把我們法家書籍印刷出來，統一陳列。第二點，從此不允許任何魔法書籍出現，查到的話，印刷者，閱讀談論者丟入岩漿。”

祿卡家族讀完兩頁，對午夜綻放說道，“邏輯通順，像是那麼回事。午夜綻放，我們夜騏自然是聽你的，可夜之子們，你突然釋出命令會讓他們感到恐慌。你得拿出證據正面，在夜之子裡發現了，虔誠的信徒。

“露娜，麻煩幫我把錄音機遞過來。”夜騏禁衛軍從樓梯過道傳入便攜錄音機遞過來，露娜使用魔法轉動按鈕，其中開始自動播放夜之子的對白。其內容大概為三位夜之子對自己學習書中內容的事實供認不諱。

“這兩年間，我分別在三家夜之子家中起貨數十本夜騏書籍，其內容涉嫌聯絡分封制度我就不再贅述。兩本邪典魔法書。這錄影機裡便是他們的自我陳述，夜之子不會意識到自己在讀什麼，我甚至在夜之子的學堂內發現夜騏帶頭談論其內容。各位覺得，我再不管，後果是什麼？”

“你要管就想著怎麼把夜之子的生活質量提上來，而不是在這糾結沒意義的東西。管理他們的精神文化不能讓他們有動力發展工業。哦對了，你對於這個問題，又是怎麼看的？”賈思邁夜騏那位再次發問。

“能種植莊稼，會編制蹄工藝品，簡樸生活中慢慢學習，不行嗎？”這話是露娜說的，“各位，我這話不是請求，生活質量高，注意到的問題就複雜，我討厭把事情繁瑣化。不要再管月球暗面發展的怎麼樣，在我管轄範圍內，一切從簡，別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