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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數字虛擬亦真亦假

好冷,我是躺在地上嗎?但我後背這邊有能感覺到熱騰騰的。露娜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像上次那般,肚皮朝下貼在地板上。抬頭正對怡心閣那正方形入口所容納的凌晨夜色。“我這是活過來了?頭好疼。”露娜伸出右蹄,支撐自己從地面上站起。她當下所做第一件事即是檢查魔角和翅膀是否在位。很好,草莓日光只會改變裡世界物體結構,露娜唸咒語喚出藍虹劍以備不時之需。她猛然咳嗽幾聲,身體後撤到壁爐一旁的沙發上大口呼著新鮮空氣,彷彿如獲新生。此時天空也有一點矇矇亮,她聽到鳥兒在某個枝頭鳴叫分享晨曦醒來時的喜悅之情。這第二件事露娜便是往衣服口袋裡摸索電話。壞了,還十五樓床頭櫃上。露娜看右側生活走廊裡一片漆黑,窗戶緊閉。可一旁茶几上原本平鋪著的報紙卻被無名之風颳起,直接掉進壁爐火焰了。更詭異的是,這壁爐並不靠引燃木柴驅寒,而是有電子驅動那種裝置塞在裡面,外部呈現一個火苗燃燒的視覺化效果。報紙觸碰到螢幕落地,卻無端被點燃著火,顯然嚇到露娜。並且火舌竄上沙發,朝露娜這邊蔓延。她舉起鐮刀,似乎感應到草莓日光的魂體在附近跟蹤她,朝空氣大喊,“我和你不在一個空間,你別以為這種小把戲可以嚇唬我!”

報紙立刻停止燃燒,短短四秒報紙就被燒的渣都不剩,空氣瀰漫一股難聞的煙味。露娜鬆下一口氣,怎料瓷碗破碎的聲音清晰在她身後奏響。猛然回頭,露娜發現門口的盆栽綠植掀翻在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隨後綠色盆栽上竟燃起大火。天花板不知哪出對應機關灑下自來水開始撲滅火焰,露娜顧不得身上被淋到雨,目前只要待在怡心閣草莓日光就透過裡世界物質來影響現實世界威脅她不要抗拒,因此露娜當下也不好乘電梯回到十五樓避難。她快速撤離怡心閣來到戶外。遠處有一批身穿簡潔單色上衣的陸馬從第一座住宅樓出來,腰間橫跨一個公文包由各自花園前端小路匯聚到主路門口,似乎他們相約好等待一輛早班車接他們上班。可能他們屬於大工廠早起幹固定工作的員工,要比其他帶孩子家庭活的更辛苦,早出晚歸的。離開怡心閣估計草莓日光暫時能放過自己,那之後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她跟蓮藕一樣紮根在裡世界這片汙濁湖水裡汙染別的住戶?自己到底怎麼樣才能說服她?露娜心裡念著,坐在前方小花園那鞦韆座椅上。

壁爐那的燈光忽然滅了,似乎樓內消防系統遏制不住火勢擴散,澆滅盆栽的火,火苗又轉移到真皮沙發上,就差升高房間溫度催發濃煙觸發煙霧探測器報警了。露娜就看天花板往地面持續噴水十幾分鐘不停歇。等等,有個帶翅膀的小馬站在那?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那生物是忽然從生活走廊一段走進露娜視野的,張開雙翼深陷火焰中瞪著露娜看,瞳孔一藍一紅,他的右蹄部位莫名伸出白色爪子,不聽抓撓地面,舌頭像小蛇一般從中間分叉,吐露在外。尤其是他背了一個包,裡面鼓鼓囊囊判斷不好是什麼東西。由於火勢較大,露娜看不清他的面貌特徵。對方發現自己大清晨悶在小花園發愁,直接是朝這邊飛撲過來。露娜本就繃著一根弦,被他下意識搞得起身就往餐廳跑。露娜用飛的,對方飛行速度絲毫不落下,並在背後呼喚自己的名字,“露娜,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露娜不敢回頭看它耽誤時間,空氣在快速摩擦,兩隻會飛的生物一路狂飆,抵達餐廳門口,露娜一劍劃開門鎖進入前廳,並死死用劍擋住玻璃大門。“露娜,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你大早上抽什麼風?”那生物被露娜攔在門外,雙蹄不停在外敲擊大門。

“艾寇?你嚇我一跳,幹嘛有火傻站在那?你不怕燙啊?趕快進來!”露娜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放下藍虹劍,艾寇直接推門進來圍著她觀察一圈道,“你看見我撒翅膀就飛,我以為是你引起的小火災。雖然規模不小,但場內沒有任何能引發火勢的物件,你也不可能想不開當縱火犯。你晚上又做噩夢了?”

“別提了,我差點沒回來。你是著急趕去工作嗎?揹著這麼大一個包?”露娜幫艾寇把身上的揹包脫下,用魔法準備拿到一副餐桌上開啟檢查之類,艾寇擺蹄解釋道,“不用了,我上夜班,糖糖說連續兩個晚上你精神狀態都不好,於是想著來看望你。不知道老虹怎麼想的封鎖兩天怡心閣,我打算居家辦公應付兩天吧。這包裡是一些影像資料,頭一天應該交給你分析的。不過話說回來,我晚上小眯了一會也做了個可怕的噩夢,你願意幫我分析一下嗎?”艾寇言真意切說道。

“火勢我感覺撲滅不了,你走了智慧管家應付的了嗎?這個草莓日日光壓根不想回歸現實,竟然要奪走我的意識佔據我這幅軀殼,好訊息只是她不動和她沒關係的住戶,你夢到她了?我聽你講,麻煩幫我看一下現在是幾點了?”露娜反問艾寇道。艾寇一邊開啟電話瞄一眼時間又對露娜解釋道,“自動的解決不了它會排巡邏機施行強制滅火。而且你就這樣把玻璃門撞個大窟窿也是夠可以的。嘖嘖,你力氣真配得上你天角獸的體型。”艾寇來回能從門中缺口穿梭而過,他還不忘敲擊破損玻璃周邊部分,硬的很。

“我們不討論維修費的事,還是說下你做的這個夢吧。”露娜注意到之前雲寶透過影片連線講話所在平臺有位置,向艾寇遞給眼色,隨後他們撲騰翅膀停在演講臺後,原地伏坐。“也正好,早上這塊基本沒小馬來。監控探頭也停了。你不知道,剛剛市區第二次停電,住宅區總閘斷一個點才讓糖糖自己去地下室接上。”艾寇從把揹包口朝下,一些零七八碎的電子產品應聲滑落在低。

“又停電?第一次我也是遭遇停電從裡世界逃回來的,可是格萊斯怎麼又能預知停電發生?我又恰好能趕上龍捲風剛產生的時候逃離?算了,我不要在回去。”露娜自言自語道,瞧見艾寇關切盯著自己又覺得不習慣,便示意他就自己話題繼續講吓去。

“要不行你一會回我家去睡。”艾寇道,“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你看他們起得早的都去門口等早班車了。這個夢和我的家庭有關係,你平時在月球裡見過地表地下誰家用純黃金打造一座園林豪宅嗎?我穿的是我同事的衣服,在這個豪宅客廳裡等候我父母回家。金色沙發上面用銀質托盤擺放著一摞金條,然而我平時除工作原因很少來地面居住,何況又住在這樣富麗堂皇的豪宅裡。我嘗試找樓梯走到二樓閣樓看看有沒有侍衛在這服務我,可惜也沒有,偌大的房間只有我一匹馬躊躇等待,我想最近確實渴求賺一大筆錢更換居所,但是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實現公司追求的目標從而獲取等價黃金而不是往我頭上降。我想逃離這個寂靜的宅子失敗卻出不去。忽然大門敞開了,記得是我父母穿一身黑西服戴墨鏡,我的父親當時還把夜幕之下公司專用巡航艦停靠在外,鑰匙環掛在我父親蹄子邊,他們似乎喜出望外,親自彎腰走到巡航艦後排迎接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夜騏出來。他們飛到我面前,形象忽然變得高大了,我認得出這夜騏是我鄰居兼同事,在另一隻礦石分揀隊當深井隊長。我的父母宣佈他即將升職成為夜騏領導者,要參加下一屆月球領袖選舉,然後我就醒了。這個夢簡直太荒唐了。我一點不想再見到父母過來嘮叨我幹十幾年還做這個,早點招個雌性夜騏結合聯婚,傳宗接代。露娜,你能幫我分析一下其中含義嗎?”

“首先你平時在哪能見到月球暗面的豪宅?不會你單純指咱們身後這住宅樓吧?還有,可能像我這樣獨自在月球生活對情感需求無所謂,你不自己住嗎?你父母平時住在哪?”露娜好奇問道。

“不,兒女從十二歲起便被家庭要求搬出去住獨立,對我來講也一樣。所以我早和父母分開住了。我除開工作出差去月球東暗區談生意,其他時間都待在地下監督工程。我見的客戶平均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經常一匹馬自己買一個雙層豪宅還帶網球場游泳池,氣派的很。我們地下若是這樣搞,那房屋承重超標,會直接掉進岩漿池裡融化掉。另外,我認識一位工程師朋友,以前賣家居產品的,他不習慣使用電子貨幣,總愛把鈔票明面擺在臥室裡。你要說我重視情感,那倒也是。我工作久了就發現身邊都是感情浮於表面的,根本沒空深入和你談感情聊天之類,尤其是當你腦子裡想到一個深奧話題迫不及待拉身邊的夥伴去探討的時候,他們會說自己很忙,要麼應付你兩句扭臉跑。我若是用電話與其他小馬線上聊天,情況會變得更離譜。月球地面上娛樂活動更多樣,我屬於嚮往地表生活的一批夜騏之一,想去攜帶詩和理想飛向遠方,可卻找不到可以一起照應的搭檔。說實話,我漸漸開始想念父母兄弟,希望他們能來找我,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可太需要發洩感情了。重要的是,我在這個崗位上幹太久了,夜騏公司這邊有可能找新的夜騏把我換掉,我擔心會失去目前所擁有的。”艾寇言真意切道。

“也難怪你之前說話有點衝。在夢中,你身處一座由純黃金打造的園林豪宅裡,這可能代表著你對財富、成功和權力的渴望。你可能希望自己能夠獲得更多的財富和成功,或者想要在社會中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力。然而,你也提到自己平時很少來地面居住,這可能代表著你對豪華和富裕的生活方式存在一定的疑慮或不安。如你所說的,害怕自己會丟掉飯碗,努力半天卻沒有朋友和你一起享受賺來的錢。夢把你最近大腦裡接受的資訊進行過一定量的排列重組,按它自己的邏輯重新呈現給你。第二點,你看到金條被放在銀質托盤上,這可能代表著你對價值和穩定性的渴望。你可能希望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的價值和穩定性,或者想要在生活中獲得更多的安全感。然而,這些金條與你平時的生活和工作並不相符,這可能代表著你對自己的現狀感到不滿或者不安。除了害怕有新的小馬接管你深井隊長的工作,和我說一下近期你發愁的事,例如見你第一天為什麼騙我說有朋友也在等電梯?”露娜緩慢說道。演講臺恰好能遮住露娜和艾寇大半個身體,她把頭朝門外瞟。

“因為礦業集團打電話告知我有新夜騏任職唄。要說有什麼發愁的事,我的四肢末端最近莫名其妙起一大片小紅豆,不是單純瘙癢那種。我感覺像真菌感染,我一摸就癢個不停。地底沒有醫院,夜騏看病得去暗面的大醫院。我尋思不是至於說影響日常工作生活,簡單塗抹點藥物隔兩天觀察起痘部位發展情況。看一次病花老多錢了,深井隊長一個月五千多。今天下午我自我檢查一下,更厲害了。睡覺前渾身不自在。工作幹不了一分鐘就得去抓撓四肢,因此我有點沒耐心,還有就是,你上次引朱雀跑到我們產區把裝置撞壞了,這筆維修錢本應幾個深井隊長平攤支出,到頭來一個個推卸責任找藉口說我太難了,我自己出這筆錢,你說我是不是倒黴催的?”艾寇說話間忍不住伸出右爪去鬧左前肢。

“這也不都能怨你了。我當時應該直接請虹廠經理陪我去地下和朱雀神獸當面對質。你害怕自己一個月存不了錢,所以在夢裡渴望在屬於你的房子裡擁有一筆可觀的錢財,別的小馬無法奪走。因為你對這筆錢執念相對其他小馬深,更不希望它從你身邊溜走。至於你說父母搭乘公司巡航艦在豪宅門口停下,並且你要主動上前彎腰接待他們,可能是因為你童年時期敬畏父母,和他們的關係較為不對等。總體來講,巡航艦可能代表著你對自由和獨立的渴望,或者代表著你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之間的衝突。你可能希望自己能夠更加自由自在地生活,或者想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而根據現狀來看你或許覺得突破要耗費過多精力。艾寇,夜騏也可以乘坐巡航艦嗎?我記得有一種說法是夢念代表的初始慾望會用你童年記憶片段做包裝。看似要喚醒你那個時間段的願望,實則在利用其延伸表達更深層的東西。”露娜說著,艾寇明顯平時運動機會多的是,四肢都有一點肌肉。深藍的鬃毛頓時讓自己看的出身,彷彿有點喜歡上了他。

“說實話,我好久沒和異性距離如此近待在一起。我生下來是陸馬, 其他天角獸都刻意疏遠我,成年小馬見我不誇我,只有我姐親近我。上學以後我倒是沒那種慾望了。你別介意啊,我就是想起往事罷了。”露娜自言自語道,艾寇似乎聽怪不怪,“反正我這樣的夜騏肯定配不上你,時隔百年夜騏只能內部結婚生育,還是過去那樣。我父母十分關心我這份工作每一天的情況,他們生怕我在哪個節骨眼上做錯事承擔責任。我都幹十幾年了,運籌帷幄之中的事我肯定應付得來。偶爾問一問沒什麼,每天都問我有點受不了。何況我在意擁有獨自工作的環境,夜騏又是群居動物。我向夜騏工會申請在地下流水線附近申請建造一所獨立辦公室被駁回,原因是大可不必。另外我父母好幾次直接來工地找我,壓根沒收到簡訊說他們要來。一來還催促我看隔壁夜騏結婚了,喊我趕緊。三番五次我有點希望他們找錯工地。”艾寇一邊說,一邊彎腰在演講臺附近尋找什麼線索。原來從後方看演講臺下方完全鏤空,一臺主機上像是留有創傷口一樣預留多個介面,電纜就這樣擱置在外面。之間艾寇從倒出來的精巧便攜電子裝置裡拿出一個,對應機子不同插口在那嘗試。露娜覺得好奇便問起來,“艾寇,你現在要啟動我身後的大螢幕?可這玩意不應該當時由組織宴會的虹廠經理開啟嗎?”艾寇搖了搖頭,很快找好對應插口,把便攜裝置橫放插入,“不需要,我這是行動硬碟,桌上型電腦可以讀取裡面儲存的資料。你不是想了解草莓日光相關資訊,我之前從她寵物醫院裡撿走一些不要的電腦,這硬碟存的都是狠貨。還有一個神奇的段子,用科學理論無法解決的東西。例如,你想不想知道玄機石為什麼無緣無故融化為粉末?”

“就咱們倆?先把你的夢解析完我踏實”露娜其實是當下不願再想草莓日光渾向外放射電荷威脅自己回去送命的樣子。“在夢中,你這個同事成為領導者。這些可能代表著你對家庭成員和同事的支援和鼓勵,或者代表著你對政治和社會問題的關注。你在閒聊時可能聽說月球選舉的事,參與進來討論幾句,用在這個夢算做誇張成分,進一步強調你擔心那個夜騏換掉你。總之,你願意為利益上的東西一直拼搏向前,並希望和父母關係迴歸融洽。同時,工作很忙各種事也得反覆找一堆同伴探討,生活上又是一對亂七八糟的事,你想在對內和對外兩種社交模式種找到一種平衡,自己過得有品位,其他夜騏預留時間理解你,總體來說就是這樣,你可以接我的話再補充一點細節。”露娜道。

“選舉這事,夜騏們高度重視。甭管流水線始終盯著礦石運輸沒事幹的,還是出去談合同的,她當上我們都沾光,夜騏去到地板就業機會更多樣化,不用在被環境限制。以前夜騏被你打退地底,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因為這屆選舉有一位雌性夜騏代替我們這個群體參選。我只希望,有機會去地表幹真正工程師該乾的精細活。包括不僅限於這次弄住宅樓。從而我被動在工作程序中學會更高一層的技術去提升核心競爭力。現在的年輕夜騏開始向地表工程師學習電子技術,我也得時不時找糖糖請教,不然一直被落下真不如年輕夜騏了,他們十幾歲就可以出門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卓越電子技術當探測員每個月賺和我一樣的錢養活自己,比二十多年前我這一代的環境強多了。露娜應該差不多了吧?我昨晚後續又做了倆夢,我無感,沒記。”艾寇感嘆道。他們身後的螢幕忽然亮起,似乎是某臺電腦自帶的高階桌面,隨著主機自動讀取艾寇攜帶的行動硬碟以後,螢幕應聲彈出一個視窗。艾寇起身移動演講桌放置的滑鼠,翻動兩級資料夾找到一份錄影格式的媒體檔案。“這是怡心閣第一天實拍玄機石消失錄影。草莓日光當風水師找來的玄機石用來鎮壓野貓魂魄,第二天晚上就融合成粉末。在這期間,沒有任何生物靠近靈石或者觀望靈石。”

“我差點忘了,灰琪第一天提到這事。你現在這份工作能穩定下來就不錯,努力學就好和自己作比較,和別的小馬每天比來比去消耗的是自己對工作的熱情。”露娜解釋道,她忽然聽到門口有動靜,撇過去一看又什麼也沒有。她和艾寇一起離開演講臺,退到一個足夠看清螢幕的距離。只見錄影主要把鏡頭聚焦在一樓入口臺階前的玄機石上。當晚時間為二十二點三十分整,玄機石外觀開始逐漸變紫,也僅僅是顏色方面像是用不同顏色聚光燈照上去反射出對應顏色那樣。二十二點三十五分,客廳本應閉合的大門忽然敞開,支撐玄機石的平臺最先在邊緣處升起硝煙,區域性似乎被點燃,滋滋冒煙開始沸騰。“第一天夜間氣溫你獲取的到麼?玄機石是佛羅倫薩從河裡撈的,燃點和普通岩石一樣。”艾寇回應道,“好像還真是,我們在餐廳吃飯覺得像酷暑。”影片中,玄機石開始漸漸變軟,如同蠟扭曲變形。石頭表面不斷冒著白煙,彷彿正在被某種強烈的酸液腐蝕。隨著時間的推移,石頭終於溶解成了一灘無色的液體,似乎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與地面融為了一體。“岩石融化幾乎不可能對吧,必須要求在極高的環境和溫度下才能觸發。所以我認為草莓日光透過裡世界對玄機石做了蹄,導致在現實世界看起來就在融化。”

艾寇則回應露娜道,“有道理,地表不可能出現第二次大旱災,除非老虹疏忽讓天氣控制系統穿過雲層抵達這裡。不過草莓日光在那邊可以影響現實了?那麼神?”露娜點頭確認,

“第二次大旱災指的是什麼?穿過雲層,指的是彩虹產業園那的永恆光照系統?”露娜看影片截止到玄機石化灰自行結束,艾寇回答道,

“大概一百年以前月球地表溫度急劇升高,莊稼作物盡數枯萎,靠地底夜騏出面建造大型太陽鏡才有效遏制住其勢頭。那段時間所有生物都在依靠本能尋找庇護所不出門。對,產業園那屬於天氣控制終端,那壞了可不得了。這個影片結束了,我給你調出來寵物醫院她寫的日誌。基本上都是記錄店裡貓咪健康情況的電子筆記,我找找看她寫的日誌。往下翻,有了。她在六月五號到九號期間用店裡電腦錄製影片,咱們看一下吧。”

艾寇點開錄影,只見草莓日光看上去很憔悴,額頭上佈滿皺紋,鬃毛末端被她自己結上一個馬尾辮。她正坐在一副寬大的搖椅上,懷裡抱著一隻胖胖豹貓自怨自艾起來:“仔仔,我們開始吧。這些年我拼命在為身邊的親屬犧牲自己,和我丈夫結婚的那套房子賣出去為我兒子換來一比可觀的創業基金,因為我身上再也沒有其他屬於自己的不動產可以創造價值。這一輩子我過得倒也默默無聞,在一個小學府領導學生做點課題,不圖名利一干就是二十幾年。幹不動了,身子板不硬朗了。他現在又是看不到前途,沒上升空間一直在那拿死工資。我一個退休的教授也幫不了他什麼。何況他不像一般小馬進入月球公共企業退休後可以拿月球老公歇會退休金不愁養老。這則影片釋出於六月五號下午三點十五分,錄完我準備回家打電話跟莫比烏斯商討休眠計劃具體細節,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東西讓我動容了。”

“好一個對生活徹底失去希望的老婆子。其實錄影裡的她保養的還成,不到六十歲。學生又發生那樣的事。貓咪又被偷。豹貓原來叫仔仔,或許是她跟我步入類似境地,活著沒勁,幹什麼都不被重視還幹個毛線,換個世界當主宰還比當下熬日子生活好一點。”露娜看著影片上面容日益消瘦的草莓日光低頭感嘆道。艾寇主動伸出右翅膀搭在露娜後背安慰她,“老了都枝葉,指著自己培養點興趣,多找鄰居聊天,也就這樣了。草莓日光也是挺倒黴的。”

“這幾條錄影距離她失蹤那天近不近?我想看她親自解釋失蹤當天去莫比烏斯送經驗去,她其實聯絡公益機構簽字說自願做器官捐贈貢獻最後一點價值也沒什麼,畢竟,不影響其他小馬怎麼著都行。”露娜隨口一說,艾寇鄙夷的看著她,“捐贈器官你是認真的嗎?癌症晚期的話,身上哪有一處器官是健康的。這個草莓好像,得做輪椅,我看影片左側靠辦工桌有一臺摺疊輪椅。”

第二條影片中,房間似乎只靠黃昏降臨,投射入室的自然燈光維持明亮。草莓日光繼續道,“我向莫比烏斯打聽過了。他們擁有一項技術,把主體的大腦接入莫比烏斯的系統可以依靠主體對現實世界價值觀做參考,構造一個全新的意識世界。倘若我是主體,那我有權利改變意識世界中任何物體和生物。在意識世界發生的事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影響現實世界。這老虹推薦我進莫比烏斯,現在又不肯出資協助我在這個事件把生命延續下去。拜託,我癌症晚期,一個月都活不了,我可以把貓咪連進這個世界陪我。重申一遍,我可以把其他靈魂拉進這個世界。聽起來這個行為是對他們的生命不負責任,我在刻意並且蠻橫的璀璨其他生物的生命程序。可是貓咪能在以我為中心的異世界獲得身體上的進一步成長,學會我們小馬應該掌握的語言,並且可以做到種群之間透過進一步溝通交流完成一項團隊協作任務。這表明,我可以讓不完美的生物在這去除缺陷獲得進化。這比我當下所做研究顯得更具有意義,靈魂遊離軀殼以後可以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留在這個世界。說真的,我心情一下子舒暢很多,現在我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等我覺察到行將嚥氣那一天就讓莫比烏斯的封存我的主腦活在這個世界,我可以以另一種形式獲得永生。唯一令我感覺惋惜的一點是,莫比烏斯說我可以透過誘騙另一個個體意識較強的靈魂進入我的世界核心,透過腦電波同化作用完成精神遷躍,從而佔據她的身體在走出來。說白了,就是個一口價靈魂互換,我下定決心,如果我的兒子,我的學生能脫離當前困境,我會在本住宅樓休眠等待那名幸運獨角獸,奪取她健康的身體獲得新生。仔仔你是不是餓了?我看你一早上都萎靡不振的,不讓你偷摸溜去陽臺刨花酒受不了嗎?走吧。趁我今天還走的動,帶你去隔壁溜一圈。我在洛特斯醫生那下午有預約,咱倆一起去找她瞧病。”草莓日光這會不至於說腰不能直蹄子不能走路。她上前關閉攝像頭,錄影到這裡戛然而止。

露娜和艾寇面面相覷,露娜越發擔心前四天所做一切跟開玩笑一樣說沒用就沒用。她頓時覺得自己要完蛋了,忍不住用蹄子捂住臉龐,飛回演講臺後黯然傷神,翅膀不停顫動著。“我完了,我一進去她就可以把我的角抹掉,翅膀變沒,連基礎魔法都用不了,魂器更不用提了,我只要閉眼睡覺,她就把我擄走做最後的事。我之前是嚷嚷著不想過了,可我已經走了挺遠的,憑啥遇到這檔子事?”露娜幾乎是哭著說這番話的。艾寇也不忍心,飛到她身邊,給與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露娜,肯定有解決辦法。你想想看,要是連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我們豈不是都要玩完?她一個半路出家藉助科技公司創造異空間的算什麼,在你面前不是班門弄斧?沒有小馬比你還懂處理夢境了。”

“可我從來沒靠過我自己,是罪夢靈曇塔巴斯住在我身體裡去做的。所以現在我管不了草莓日光,她拜託我做的事我都辦到了,結果一成不變。我想搬走了,一了百了。”露娜已經失去常態,什麼都對陌生小馬說。

“哎,誰說不是。可工作上的事吧,咱們抱怨也沒用。罵又不能讓老闆撤銷工作任務不是。擺在那還得由我們去做。草莓日光這個情況是迷戀虛幻世界,因為她身體裡有癌細胞。小馬開的醫院是治不好,可能夜騏開的醫院有希望,百分之五吧。我也不會安慰別的小馬,只會出解決方案。當然露娜實在不行也別勉強自己,命沒了都白瞎。”艾寇誠心實意說道。儘管錄影帶還沒播放完畢,目前來看沒有必要繼續放下去。

“難以判斷有沒有用,等等,我聽到有貓叫,你聽到沒?”露娜覺察不對,一聲貓咪嘶叫從演講臺上傳來。艾寇轉身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十幾只顏色各異的野貓悄然蹲在演講臺上,走廊牆壁邊緣朝她倆逼近。這幾隻貓咪,露娜認得出來是和夢裡長得分毫不差。“這些貓咪是草莓日光派來抓我的,他們把外面出口封死了。知道我在現實世界不忍心傷害貓咪就搞這一出。”

“你信任我嗎,露娜?我掩護你走!”艾寇忽然來這麼一句。他張開翅膀回身對露娜說道,“突然說這個?我信你,不過我直接衝出去貓咪還能有力氣把我按住怎麼著?”艾寇回身解釋道,“你忘記了我討厭貓咪?你看見螢幕右側往裡有個路口,賓客都走這裡會見雲寶。你仔細看這些貓咪身軀上加裝過機械組織,它們此刻一定是被小馬驅趕有組織有預謀在搜尋你的蹤跡,快走!去找有魔法的地方去破解草莓日光那什麼咒語!你不能進異空間沒有武器!”匍匐在演講臺那隻貓咪身上有多處凹陷進面板的淤傷,鋁製金屬包裝在其毛絨面板上。它裂開鋒利小嘴朝艾寇發出蝙蝠一般難聽的嘶吼,牙齒中竟沾染活物體內滲出的血液。艾寇毫不客氣回懟過去,卻招致附近貓咪加快進度,包抄更快,露娜還在猶豫之中,“等啥呢,你再不走我也掩護不了你!“我電話先給你用,看你出門沒帶!收好!”艾寇極速把電話從兜裡掏出扔給露娜,露娜猶豫片刻連忙接過,畢竟她現在不敢回15樓拾取自身物件。

“那我幫你暫時收了硬碟,出去後我去交給市政廳,讓他們過來支援!”露娜從主機內拔出硬碟,並用魔法一併收齊其他散落在低的硬體證據,趕在其他貓咪撲上來硬搶之前,對艾寇敬禮道,“等我回來!”剩下幾個字卻淹沒在她發的嗯嗯聲,說不出來。艾寇點頭算是答應,演講臺上貓咪嚎叫聲逐漸拉長抬高,艾寇就呼叫蝙蝠喊聲壯膽。露娜咬咬牙,她內心清楚無法動用魔法傷害這些貓咪,眼睛一閉轉身離開,穿過通道,她最後一眼看到領頭的貓咪撲在艾寇身上,束縛住他的右蹄。這通道盡頭連結一間古典裝修的會議室,和雲寶當天影片裡所展示的景象別無一二。會議坐席正對一扇大門,露娜忽然聽到貓叫聲距離自己忽然拉進,顧不得別的推開這白框玻璃大門,來到戶外,騰起翅膀頭也不回的飛出這裡。露娜離開怡心閣住宅,她有點不知這次應該找誰求助?誰能傳授自己抵禦裡世界修改身體成分的魔咒呢?誰有能說服自己,降服草莓日光守住全靠自己拼搏得來的房產和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