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因為自己和驚棠二人之間,也確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第二,就是她怕花知曉誤會,她和驚棠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呢。
常歲以前覺得,和那些小心眼的姑娘家相處起來,才是最耗費心神最麻煩的,但是現在看來,到底是之前自己眼光侷限了,和那些小心眼的姑娘家相處起來並不麻煩,和這種對你有種莫名其妙敵意的人相處起來,才是最麻煩的。
問題是,你還必須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自己為何要給自己找罪受啊。
花知曉聽聞了常歲的話之後,心中便又有一番酸楚滋味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立場,來回應常歲的這一番話,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他無關。
他只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罷了。
“我自然是要賣你這樣一個面子,畢竟我可聽聞,前一段時間你身中一百三十七劍,就是為了救下驚棠,這一份情誼,我身為驚棠的朋友,怎麼著也得對你另眼相看啊”花知曉言語之間,還給常歲倒了一杯茶,彷彿是在感謝常歲當時豁出性命的這一壯舉。
不過常歲心中卻有一絲感慨,這件事情怎麼就突然間傳了出來?並且好像還顯得她這個人挺偉大似的……畢竟當時她冒死救下驚棠,並不僅僅是因為想要逞強,反而是在心中算明白了這些厲害關係之後才確定的,畢竟救下驚棠,是對她來說,最好的一個結果。
雖然自己身中一百三十七劍,也確實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同樣的,常歲能夠感覺的到,驚棠現如今對自己有一些別樣的情愫。
具體這些情愫是否有牽扯到男女之情,常歲還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豁出去的這一舉動,不管怎麼樣,驚棠也是要對常歲有一絲感激之情的,在接下來如果有能夠用到驚棠的地方的話,這份情誼終究是可以當做買賣的籌碼。
不過常歲自然是不能將自己心中的算計,就這麼說給花枝曉聽,所以這個時候便尷尬一笑,接著來了一句“我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只不過是想要報答四殿下收留我之恩,畢竟我在這亓國帝都有無親無故,若不是之前與那雲遊的四殿下有過一面之緣,他也不會將我收入府中,給我一片遮瓦之地,我這個人也不是一個白眼狼,有恩必報恩,有仇必報仇,所以當時也就拼盡全力就下了四殿下”。
常歲儘可能的將自己的這一壯舉,形容成為報恩一事,免得讓花知曉起疑心。
然而,只要對方認定了一件事情,那麼就算是你百般解釋,口吐蓮花,其實也不能夠動搖對方心中所想的一絲一毫。
這個道理常歲以前不明白,但是今天,卻突然間明白了過來。
“常歲姑娘能夠救下驚棠,定然也會讓驚棠對你另眼相看,再加上你現如今又住在四皇子府,可謂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這四殿下也不是什麼得寵的皇子,但到底是天家出身,這亓國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適齡姑娘擠破腦袋,想要踏進那四皇子府,而常歲姑娘倒是挺有緣分”花知曉現在說話基本上已經不過腦子了,他雖然知道今天並不應該同常歲議論這一番事故,但是他這麼多年,一直都處於一個清醒理智的狀態,從來沒有任性過哪怕一次,反正自己同常歲言說幾句,也不會影響到自己接下來和驚棠的合作,所以花知曉也就好似放飛自我一般,幾乎接近口無遮攔。
花知曉此生一大半的狼狽,都奉獻給了驚棠,同樣的,他此生一大半的失控,也奉獻給了驚棠。
就譬如說現在。
已經能夠明顯聽出來,花知曉口中那一絲酸溜溜的味道之後,常歲便忍不住想要扶額,想要抹去自己腦門上的一層冷汗,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呀,才願意坐下來和這花知曉二人討論這麼多事情,第一開始自己就應該接了那份信件之後,就立馬同花知曉推託還有其他事宜,就此離開的。
果然啊,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還沒有撿了芝麻呢,現如今就已經丟了西瓜。
“我哪裡敢做這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之事?這四殿下在亓國帝都聲望極高,愛慕他的小姑娘,都能夠從這花間客排到東城外,然後再排回來,我自知自己也不是什麼容貌靡顏膩理之人,更不是家驥人璧,也只想要同平凡人家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田園生活,是斷然不敢對那四殿下有非分之想的,花老闆到底還是誤會了”常歲此番話可謂是說的非常露骨,簡直就差直接告訴花知曉“你別誤會,我對驚棠沒意思”了。
然而她不敢直接這麼說,生怕花知曉察覺到一些什麼,根據之前休涯和自己提供的線索來看,花知曉和驚棠二人之間的故事,是不想要外人知道的,既然如此,那麼常歲也就不應該在他的面前揭他的傷疤。
雖然這般打太極似的敷衍,實在是有些累人,但是常歲為了以後能夠和花知曉建立一定的革命感情,現如今也忍了。
只是可憐的是,常歲可謂是花費心思說了這麼多,在花知曉的眼裡,無非就是口是心非罷了。
畢竟沒有人能比花知曉,更能明白驚棠的異常,更何況這一身鮫人紗,現如今還穿在常歲的身上呢。
因此花知曉就好像是來了興致一般,隨即又挑起眉毛露出一抹邪魅笑容,然後看著常歲,用手中的煙槍指著她這一身素白的衣裙緩緩說道“怕是姑娘無此意,但是驚棠卻有情,如果我沒猜錯,這身衣服應該是驚棠安排給你的吧,而你有可曾知,這身衣服材料如何?寓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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