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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吻情長

第一回知道了什麼是花解憐人花也愁。

反正就是一個字愁。

一陣嘔心吐肺地咳嗽過後,小荷給雲纖端來了潤肺止咳的湯藥。

這藥苦的雲纖每次喝它都要擠出兩滴眼淚出來心疼一下自己。

喝了這麼久也不見把這咳嗽治好,自己這到底是身疾還是心疾?怕是心疾無疑了。

難怪書上都說心病還得心藥醫。

沒有心藥,她怕只能是日日香消玉殞了。

另一邊。

玉清日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埋首書頁間,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雲纖。

可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只要他看累了,一躺下,腦子裡跑出來的全都是雲纖的影子。

有笑的,鬧的,嗔的,壞的,還有與他深情對視的。

最讓他徹夜不能忘的便是雲纖那淚流滿面的樣子。

怎叫他不心疼。

他從未看她流過那麼多的眼淚。

真是人生如戲,空守一句攜手相惜。

自己護不了她周全,亦不能怨上天無情。

思緒間,玉清提筆不由自主的畫了一副雲纖女兒家時的樣貌。

那還是雲丞相過壽時,他見過的模樣。

眉眼靈動,嬌俏活泛。

現在細想起來,難怪那日他就覺得那雙眼睛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妹妹,那就是她自己。

想來自己還真是愚笨的可以,守在自己身邊的一直就是一個姑娘,自己卻從未覺察到半點蛛絲馬跡。

畫像作完,玉清指腹輕撫那兩行小字細細默讀:春風萬里不及你淺眸一笑。

紅塵一世不及你情絲一縷。

玉清一遍一遍一寸一寸的描繪著畫中的眉眼花顏。

想要把這副容顏深深的刻進自己的腦海中。

他記得清楚,他和她之間還有債未算清,定好下輩子要還的。

下輩子自己一定要記得這負心人的樣貌才行,可不能讓她逃了去。

消愁了許久,玉清收起畫像,便提起劍走出了屋子。

人剛站定,院中的身影便嚇了他一驚。

只見雲纖正形單影隻的站在院中,一副期盼的模樣看著他。

玉清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冰封平靜的心湖一下子便被破封瓦解。

疼痛與愛戀瞬間侵襲了他的整個心房。

複雜的心緒中悲憤更多一些。

他雖是赤紅了眼,但還是冷硬著臉,舉劍逼向了雲纖。

“太子妃擅闖他人私宅,不懂避嫌嗎?”

劍尖在離雲纖胸口一寸處停了下來。

躲在拐角處的小荷嚇得瞪大眼,悄聲問三元:“你家公子是不是恨死我家小姐了?”

三元搖了搖頭,不贊成道,“我覺是是愛死你家小姐才對.”

小荷不解:“為什麼?你沒看你家公子恨的都要殺我家小姐了?”

三元高深莫測的來了句:“沒有愛哪來的恨?”

小荷歪著腦袋想了想,嗯,很有道理啊!便把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玉清公子這麼愛她家小姐,一定不捨得真的刺下去。

雲纖任由玉清動手,一臉坦然毫不畏懼。

“我從未說過我要嫁他,玉清,如果殺了我能讓你痛快,那你就刺吧,我也倒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那裡面裝的是不是你.”

雲纖這話激的玉清更是痛楚,手下一個送力,劍便刺破了衣服入肉三分。

舊傷初愈又添新傷。

小荷心急呼道:“玉清公子,我家小姐寒氣侵肺在家躺了月餘,脖子上也被砍了一刀,你下手可得輕一點啊!”

此話一出,玉清目光探去,果真就看到雲纖的脖子上有一道粉色的痕跡。

心中一痛,看向雲纖的目光裡添了些許心疼。

今日一見清減了許多,原來這些時日是纏綿病榻了。

玉清脫力撤下獵雲,背過身冷漠道,“你走吧,別再來了.”

雲纖不顧一切的奔上前抱住玉清梨花帶雨好不悽楚。

“玉清,我不走,你別趕我走,聖旨的事我已經想辦法了,你別不理我.”

玉清似是在竭力抑制著什麼,伸手使勁的去掰雲纖箍緊的雙臂。

玉清越是扯,雲纖就抱的更緊,死不撒手。

玉清使勁一個轉身,便掙開了雲纖的桎梏,雲纖被帶的身形不穩向後倒去。

玉清心驚立馬又伸手去扶,兩人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還好玉清及時的用手護住了雲纖的後腦,否則這會兒不傷也暈了。

彼此四目相對,品嚐著對方熟悉又誘人的氣息。

雲纖毫不猶豫地捧起玉清的臉就親了上去。

玉清並未退讓,此時自己身下之人亦是自己想了多日,唸了多日,思了多日的人。

雲纖的主動觸碰,直接就把玉清好不容易豎起的心牆盡數擊潰。

他心中洶湧的情愫在拼命地驅使著他,想要把懷中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讓他們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三元臉紅的不敢在多看一眼,小荷卻是激動地睜大了眼睛瞧的津津有味。

剛才還生死相對呢,這會就抱著親上了?這男女之間怎麼這麼奇怪啊?三元見小荷還在看,立馬把她給拉走了。

小荷扒著牆不撒手,“哎呦!你幹嘛啊,我還沒看夠呢!”

三元羞惱道,“小心看多了長針眼.”

最終敵不過三元的力氣,小荷被拖走了。

一吻情長。

雲纖看著玉清的兩汪深潭,語重情深道:“玉清,就算是忘川的水也不能讓我把你忘了,你這輩子休想把我丟下.”

玉清輕輕吻掉了雲纖眼尾悄然滑下的鹹淚,“我從未想過要把你丟下.”

刺目的鮮紅映入眼簾,玉清扶著雲纖起身,“怎麼這麼傻,為何不躲?”

雲纖隨著被玉清牽住的手,起身一同進了屋內,依舊痛語:“這點痛,不及你心痛半分,躲它作甚?我不躲,也不想躲.”

“我只怕,我靠近你時,你不是迎而是退.”

玉清身形一滯。

雲纖再度貼上了玉清的後背,臉上帶著一股懼色。

“玉清,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滋味,”雲纖抬起手放在了玉清的心口處,“這裡裝了你,我連死都不敢了.”

玉清回身抱著她哄了哄:“我知道,你乖,我去你給拿藥清理一下傷口.”

雲纖點頭,便乖乖的坐在榻上等著玉清去拿藥。

玉清回來,就看到雲纖乖的就像只貓兒一樣,睜著兩個溼漉漉的眸子在對他翹首期盼。

往日見的多是飛揚跳脫玩世不恭的她,今日這副小媳婦的乖巧模樣看的玉清心裡就跟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酥癢起來。

玉清來到榻前上手為雲纖施藥,解衣服的手在碰到衣襟時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停住了。

雲纖捉住了他的手,眼含期待,彷彿在說:你傷的就得你來治。

玉清不在遲疑,輕輕的解開衣服,沾溼了帕子輕柔的給雲纖清理了汙血。

處理完傷口,玉清終於把眸光投向了雲纖的臉上,“你和太子,你們……”玉清還沒說下去,雲纖便急急道:“我和太子什麼事也沒有,是他求得皇帝下的賜婚,我已經暫時拖延了婚期,後面我會在想辦法.”

怕玉清再生氣不信她,雲纖一臉忐忑的看著玉清,眼中的焦急之意更甚明瞭。

玉清靜默不語,伸出手輕撫上雲纖脖頸處的淺痕,“是這個嗎?”

雲纖一僵。

便也不再瞞他,“是.”

玉清手指輕顫,憐惜的看著雲纖:“往後,有事不要在避著我.”

雲纖縮排玉清的懷裡,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不敢了,失了你,我比死還難受.”

兩人緊緊地抱了一會兒,雲纖突又想到一事,便問:“玉清,你是如何知道皇帝賜婚的?”

玉清沒說話,只是沉痛的看著她的眼睛,雲纖恍然:太子。

這背後一事竟全都由他一手佈施,皇家之人還真是生的一身的好手段。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生拆硬剝也得落得自己手裡才行。

只因得他喜歡,就得是他的。

不管她人是不是心有所屬,有無對偶,這與土匪有何區別?雲纖心裡更氣,當她的面剛強霸了一回,轉頭就來警告玉清。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在提此事,眼下他們誰都沒有能力去撼動皇權,與太子抗衡。

但他們也不願做那分崩離散的鴛鳥,此心一配再無離兮。

雲纖大病初癒,病灶未退,那清瘦的小臉看的叫人心疼不止。

玉清喚她就此睡下,睡醒在走。

雲纖點頭應允,但要玉清陪著才肯入睡。

玉清尋了一本書,靠在榻邊像往常他們一起時的那樣,互相陪伴互相依戀。

雲纖把頭枕在了玉清的腿上,輕嗅著玉清身上溫暖的味道,滿足的入睡。

這一睡,便睡到了星亮星熄。

她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香了,夢中再無雜色,只有記憶深處玉清那甜膩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