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百零二章 借花獻神

第二杯雲纖端起茶杯相邀共飲,她這杯是晾了一會兒的,而他的這杯是剛倒的啊!黍離欲哭無淚,只得含淚舉杯一臉苦澀喝完了茶水。

守在外面的小荷看著這場慘劇,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嘴。

太子果然天賦異稟!連喝了兩杯熱水,雲纖暫且放了他一馬。

抬手給自己續了一杯,問道,“今日你是一人出宮的?你的侍衛呢?”

“我派他去辛夷族追查那個外族之人的線索去了.”

笑著說完,黍離謹慎的給自己提前續上了茶水,待會不至於燙嘴。

舌頭舔了舔他的上顎,那裡已經被燙出了一個大水泡了。

這一舔,嘴巴里立即一陣又疼又麻的感覺傳來,也不知道是水泡疼還是舌頭疼。

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一定是熟了。

黍離有些不痛快的看著雲纖,“雲稚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黍離還是叫了雲纖的假名,叫習慣了。

“什麼事?”

“做我的伴讀啊!你忘了你是我伴讀的事了?我倆可是簽了契約的.”

雲纖起身看著被冰封的湖面,不耐煩道,“玉清都不去書院了,我還去書院做什麼,我本就不愛讀書.”

黍離跟著起身,急了,“那不行,你不去書院也要進宮陪我讀書,做人可要守信.”

雲纖轉身,無賴道,“你看我這張臉像是守信之人嗎?”

黍離,“……”想賴賬?不過現在看著這張臉粉黛愁眉的臉還挺好看的。

黍離化身牛皮糖,道,“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只好每日來丞相府叫你起床了.”

黍離作勢要走,“回頭我跟雲丞相說一聲,想必他也會很樂意的.”

雲纖害怕他真的天天跑到丞相府來,立馬轉身叫住了他。

“你站住.”

黍離轉身,一副篤定的態度。

雲纖沒辦法,妥協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黍離滿意一笑,“那我就不留了,明日我在宮裡等你.”

雲纖眼角眉梢裡透著嫌棄,誰要留他。

雲纖沒有送黍離出門,倒是李氏一臉恭敬的把他送上了馬車。

李氏一臉稀奇的問其他人,這太子來找小姐做什麼。

得到的答案令李氏夢幻了。

太子找她家的孽畜伴讀?這太子的口味還真是特別。

自此雲纖每日早晨和她爹一同出門進宮,搞的雲丞相是萬分的不適應。

兩人坐在馬車裡大眼瞪小眼,一路相對到皇宮裡,然後互相囑咐關照幾句就各自上崗去了。

第一日雲丞相以為雲纖的突然沉穩是裝出來的。

第二日雲丞相在等,等著雲纖不攻自破。

第三日雲丞相有點坐不住了,開始偷偷的打量。

第四日雲纖依舊沒動靜雲丞相先是坐不住了。

雲相開口,“最近怎麼都不說話了?”

雲纖一愣,說什麼?雲相又分析道,“如此安靜,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雲纖,“……”雲相狐疑道,“你每日陪太子都做些什麼?”

雲纖反問:“爹你每日進宮都做什麼?”

雲相一臉鄭重,“自然是與陛下商討民生社稷.”

雲纖也嚴肅的說:“女兒也是陪太子聊人生理想.”

雲相,“……”“你確定不是教太子吃喝嫖賭?”

雲纖,“……”果然是親爹不假了,對自家崽子是怎麼都瞧不上的。

雲纖換了個話題,道,“爹,女兒上次壽宴送您的畫冊還好看嗎?”

雲相老臉一紅,瞪了雲纖一眼就不理她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心裡還偷偷的感嘆了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可估量,會玩!雲纖在天上時就有這個毛病,逢人就送他春宮圖。

看著對方總是一本真經的收下,她就有一種成就感。

自古真心無人看,唯有春宮得人心啊!這是她做了月神之後所悟出的道理。

以至於後來找她要畫的人越來越多,搞得她不得已都做起了倒賣的生意了。

簡直就是不務正業。

馬車很快就晃到了皇宮,兩人下了馬車照例互相叮囑關照。

“在宮裡老實點,別給太子添亂.”

“爹你也剋制點,別給陛下添堵.”

雲相,“……”雲相一甩袖子,走了。

多看一眼,他都怕自己的眼睛要炸掉。

這條通往太子寢宮的路,雲纖現在閉著眼睛都能走。

路過一處花圃時,一株滿開金色花球的梅花樹引起了她的注意。

滿樹的金黃之色給這蒼涼的大地增添了不少色彩。

連著多看了兩眼,雲纖便進了太子的書房。

將軍府。

玉清坐在桌案前溫書,這都過去一月有餘了,也不知雲稚現在如何。

頻頻朝著窗外看去,越來越思念她了。

以前不知相思是何滋味,現在倒是叫他嚐了個夠。

王氏帶著丫鬟端著一碗補湯進來看見玉清又坐起看書,不由得心疼道,“清兒,不是叫你多躺下休息嗎,怎就是不聽呢?”

玉清回神,清閒道,“大夫讓我多多下床活動,娘你就別操心了,孩兒心裡有數的.”

王氏讓丫鬟把湯端給玉清,玉清二話不說接過補湯一口氣喝下。

見玉清這麼懂事配合,王氏也就放心了許多。

“那你就安心讀書,娘就不打擾你了.”

玉清起身把王氏送出了清瀾院,自己又在院子裡走了會兒。

抬頭望著那高牆之上,回想起以前雲稚總喜歡翻牆進來,心裡就蕩起一層漣漪。

突然從牆外面飛進一隻梅花,梅花上還插著一隻紙鶴。

玉清趁人不注意,眼明手快的撿起了梅枝,把紙鶴收進了袖子裡。

院子裡時不時就有人來來回回的出入,這讓玉清的行動也受限了許多。

自他可以下地活動後就跟他娘提出過把這些人都撤走。

她娘不同意。

玉清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私下逼問了三元后才知,原來是她娘怕雲稚再來找他才派這麼多人在這看守的。

雲稚為了不讓他多想故意留了一封那樣的書信。

他現在算是被軟禁了。

玉清心裡明白,唯一能夠出去的機會就只有明年的春闈。

倘若他能夠高中,就可以入宮謀取差事,也就不會被軟禁在將軍府的後院裡了。

他自是能體諒他孃的苦心,他是將軍府唯一的男丁,身上所寄託的期望太多。

看著手裡的金色寒梅,玉清明晰,這輩子他可能註定要辜負爹孃的期待了。

玉清匆匆地進了書房關上了門,把金梅放在了一邊,拆開了手裡的紙鶴。

‘玉清,身體好點了嗎?多日不見你,有些想你了。

’望著紙上熟悉的字跡,玉清的內心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他知道雲纖現在一定還在牆外等著,他趕忙拿出紙筆,寫了幾句話就來到屋外折了院子裡的松枝把紙條系在松枝上用力的扔出了院牆外。

原本只是存著僥倖心理的雲纖在牆外守了一會,沒想到真的給她等到了玉清的回信。

撿起地上的松枝,雲纖開心的都要飛起來了。

玉清能給她回信,說明他現在身體應該恢復的不錯。

拆開紙張上面寫道:我身體無礙,勿要擔心,我也很掛念你。

完了雲稚便把紙摺好收進了懷裡。

看到玉清已經能夠活動自如她就安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雲纖便每日都來這院牆處給玉清扔一隻金梅過去。

當然金梅上都插著一隻紙鶴,玉清每日起床讀完書練完了劍,便是盼著牆外飛進來的金梅紙鶴。

經過這麼多天,他把每日收到的金梅全都用一隻花瓶給養了起來。

希望它們綻放的時間能更久一點。

看著金色的花朵,聞著清冷的幽香,總能夠讓他每一天的心境都歡喜且沉靜。

就彷彿雲稚在陪著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