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懷雨垂眸低頭,一副做錯了事的心虛模樣。
沈以州的視角,只能看到慄棕色的發頂,還有白皙的天鵝頸。
不知道怎麼回事,沈以州一時失語,開始懷疑自已剛才說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嚇到她了。
如果沈以州能看到阮懷雨的表情,那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實際上阮懷雨正在低著頭想,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怎麼這麼倒黴,剛到不到半小時,就被謝凡發現了,越想越氣。
“那……那個,你哥那邊我也解釋過了,他大概,應該,或許是信了吧。”
阮懷雨回過神,抬起頭,一臉抱歉,“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我們今天剛考完試,想出來放鬆一下,沒想到遇到我哥的朋友了,我哥不讓我去那些地方,但那個時候,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理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打擾到你了,實在是很抱歉。”
阮懷雨解釋了一大堆,沈以州耳朵聽到就是。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那是不是說明,她其實……有點不太敢想了,沈以州想著想著,嘴角抽動。
阮懷雨看他默不作聲,想笑又在努力憋住,於是懷疑,難道自已哪句話說錯了嗎?還是道歉的態度不夠誠懇?
於是後退幾步,給沈以州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沈以州被這九十度鞠躬給嚇到了,心想好好的,突然九十度鞠躬是在幹嘛。
“怎麼了這是,就是一件小事,不用這麼客氣。”
這架勢,彷彿不是在感謝,好像是他去了,人給他鞠躬。
由於低頭動作太猛,又突然抬頭,差點一個沒站穩,沈以州連忙上去扶。
她的手搭在他手掌上,站穩了。
阮懷雨的手,如白玉一般,手指纖細,而沈以州的手,骨節分明,手指細長,兩隻手不經意的碰到一起,禁慾感拉滿。
手掌碰到手心,沈以州整個人,好像被一股電流直接貫穿整個身體,下意識的就縮回手,耳根也紅的發燙。
沈以州很想捂住心臟,告訴它別跳這麼快,可它不受控制,且不斷加速中。
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嗯……就是……你們要放假了啊。”
沈以州儘量讓自已保持冷靜。
阮懷雨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對,過幾天我就回北城了,這幾天,如果你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表達我的感謝。”
“我都有空。”
說完就想抽自已一個大嘴巴子,這樣說豈不是顯得我很閒,她不會覺得我整天無所事事吧。
阮懷雨想到前段時間,他很忙,聽到他這回答,猜想他大概是忙完了吧。
沈以州大腦飛速運轉中,給自已說的話找補。
“哦,我突然想起來明天還有事,要不後天吧,後天我有空。”
“好,那就後天。”
兩個人最終達成約定,約在後天。
一起去餐廳,阮懷雨在前,沈以州在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會喜歡我嗎?沈以州自已問自已,答案未知。
沈以州讓顧天浩和周澤先去餐廳,招待一下阮懷雨的室友。
所以,阮懷雨和沈以州到餐廳,就看了胡麗莎“調戲”周澤這一幕。
胡麗莎雖然沒到斷片的地步,但也處於醉醺醺的狀態。
阮懷雨兩眼一黑,不敢直視,心道,我就不該信她和她爺爺吹瓶千杯不醉。
肖鹿在一旁,扶額苦笑,不想承認,她們認識。
胡麗莎摸著周澤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帥哥,你面板好好呀。”
周澤想要抽開手,結果被抓的更緊了。
只能敷衍著回答:“是,我面板挺好的。”
顧天浩在旁邊快要笑瘋了,沈以州也是。
阮懷雨小聲問肖鹿:“什麼情況這是?”
肖鹿用手擋住嘴巴小聲說道:“我們剛才坐在這,等你們回來,結果,沒等來你們,等來了他們,莎莎本身就有點醉了,誰知道她都醉了還這麼好色啊,在這一直摸人家手,我也不知道是該拉著她走,還是在這等你,嗚嗚嗚,懷雨,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回來,我都不敢抬頭,太社死了。”
這下好了,阮懷雨聽完,也不敢抬頭了,夜宵已經做好了,中場離席,顯然是不太禮貌的。
沈以州極力剋制住自已想笑的衝動,安慰阮懷雨,“沒事,他一個大男人,被摸手又不會怎麼樣。”
胡麗莎託著腮,一臉認真的看著周澤,“帥哥,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周澤一聽說他長的像誰,立刻好奇起來,問道:“像誰?哪個明星嗎?”
只聽胡麗莎一字一句的說道:“長的好像我男朋友。”
雖然知道不該笑的,但是實在是憋不住了,眼淚都出來了。
沈以州問阮懷雨:“你室友是有男朋友嗎?這樣不太好吧,家裡有一個,外面還摸一個。”
阮懷雨剛喝到嘴裡的水,差點噴了出來。
“沒有沒有,她沒有男朋友,就是有點……”
阮懷雨正在想,該怎麼說呢,有點兒好色?不太好吧。
“有點兒社牛,她喝了一杯半的長島杯茶,這會兒應該是醉了,我們吃完,馬上就把她帶走。”
沈以州耐心解釋說,“忘了說了,我們這的長島冰茶,比其他店的,度數更高一點,一般是不建議女生點的,就是考慮到有些女生好奇想嚐鮮,但是喝醉了不安全,所以就用了更高度數的酒,這樣抿一口也就不想喝了,也不會醉,也不想繼續嘗試。”
“所以你這個室友還挺厲害的,還沒有喝趴下。”
要知道那一杯容量,可不少啊。
“她酒量挺好的。”
就是酒品不太行,喝醉喜歡調戲人。
“下次你們要是過來玩,直接和我說,別去清吧那些人多的地方,我帶你們去三樓。”
“不過,最好還是少喝酒,喝酒誤事,前幾天清吧就有幾個女生喝醉了,有兩個男生想要帶她們走,還好服務員發現了,報警處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好,我知道了。”
“我以為你會說,你再也不來了。”
“啊?”阮懷雨抬頭。
“嗯?”沈以州笑著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