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錄音卡里的兩個人不是楊三火和李季？”

眾人信心滿滿地等了三天，卻不了吳警官透過聲紋鑑定，確認程鐵軍提供的錄音卡里的聲音並不是楊三火和李季。

“這不可能.”

程鐵軍瞪大了眼睛，拿著錄音卡看了半天，“這確實是我那張錄音卡啊，不應該啊，我明明看到是他們兩個，我當時錄的很清楚啊。

能不能是你們搞錯了？”

老吳搖了搖頭，“聲紋就跟人的指紋一樣，都是唯一性的。

我們的偵察人員近距離採集到了楊三火和李季的聲紋，進行了反覆的確認，結果肯定不會有錯的.”

倪風想了想，看向程鐵軍，說：“有沒有可能是錄音卡被人調換了？”

程鐵軍拿著錄音卡從頭到尾看了幾遍，隨後搖了搖頭，“這個應該是我之前的那張卡，但是我也見了沒幾次，也沒認真看過，記不太清了.”

“這張卡老程給我後，我就做了指紋採集，上面只有老程自己的指紋，並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老吳警官補充到。

“吳警官，那能不能傳喚李季和楊三火，詢問一下呢？畢竟老程這個認證還在，他們也還有嫌疑不是嗎？”

倪風提議到。

溫知夏也覺得這個辦法，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可能會打草驚蛇，但是線索不能就這樣斷了啊。

老吳想了半天，最後一拍桌子，說：“行，那咱們就試試.”

很快，李季和楊三火就分別來到公司。

“我不認識楊三火.”

李季坐在審訊室裡氣定神閒。

老吳看著對面衣冠楚楚，神色淡定的李季，笑著問到：“李總，程鐵軍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

李季點了點頭，“他是我們公司的一個老業務員，前段時間他兒子突然過世了，我還交代員工儘快給他完成理賠了.”

“看樣子，李總很關心下屬，一個普通的業務員，李總都能特別關照.”

老吳意有所指地說到。

李季笑了笑，說：“也還好。

我們公司雖然人不算太多，但是員工家裡的紅白事，都是有人事部門和工會關注的，畢竟都是為公司做了貢獻的人，我表示一下關心，也是應該的.”

老吳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到：“可是程鐵軍說你曾經和楊三火密謀要殺害溫知夏，這件事李總怎麼看？”

“我？要殺溫知夏？”

李季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老程，他的妄想症又嚴重了吧。

他不知道溫知夏是我的得力干將嗎？”

李季笑過之後，認真地跟老吳解釋起來，“他說的這個溫知夏，是我們友愛敖海省公司理賠部新來的經理，我們之前不認識，也是她來之後，才漸漸熟悉的。

小溫很能幹，我也很信任她，我還指望她幫我解決公司賠付率異常的問題呢，怎麼可能要殺她？更何況，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一個守法公民，為什麼要殺她呢？”

李季的話，讓老吳陷入沉思。

對啊，他們查到的資料也是跟李季說的一樣。

在溫知夏到海瀾市之前，他們並無交集。

溫知夏到了海瀾市之後，他們除了在公司，私下裡也沒有來往來。

而且聽說溫知夏在公司很得李季的賞識，在工作上也支援她。

李季如果要殺她，總要有什麼動機。

更何況，這個李季並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相反還是上市企業的高管，怎麼看都沒有理由僱兇殺人。

而楊三火和李季，他們也沒有查到任何有過往來的記錄。

似乎他們真的不認識，僱傭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去殺一個對自己沒有危害的人，只有腦子不好的人才會這樣做吧。

可是程鐵軍看起來，也並不是隨便亂說的啊。

見吳警官半天沒說話，李季主動說起了以前的一樁舊事。

“可能老程對我有誤會。

當年，我確實勸退了老程，他一直認為是因為當時那個理賠案件沒處理好，我遷怒與他。

但是其實，我勸退他，是因為老程有腦退化症，還有妄想症。

雖然他沒告訴公司他的實際病情，但是其他代理人私下跟我說過，他有一次去見客戶，突然病發，不僅不認得客戶了，還把客戶當成小偷，差點鬧去警局，導致客戶當時就退保了.”

李季嘆了口氣，“我知道老程想多賺點前，給兒子娶媳婦。

但是他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再做下去了，所以我才勸他退休，卻不想被他記恨上了……”李季無奈地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老吳看著李季的樣子，心裡也開始動搖了。

李季的言行舉止太自然了，一點沒有刻意編造的痕跡，甚至他在說這些事的時候，會讓人很容易相信他說的就是對的。

老吳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

因為，可能他們懷疑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送走了李季，老吳便去了楊三火所在審訊室。

楊三火一身革履，皮鞋鋥亮，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街頭混混的樣子，反而像一個事業有成的大老闆。

“三火，怎麼樣，你真的不認識程鐵軍父子？”

老吳年輕的時候，曾經跟楊三火打過交到，那時候，楊三火還是街頭的一個小混混。

“吳哥啊，我真不認識你說的程鐵軍，還有什麼程宇。

他們父子到底怎麼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楊三火笑眯眯地問著老吳。

“你不認識程家父子，那盛成光呢？你認識嗎？有人讓他去偷藏在程宇家的東西，被逮到了就報復他，導致程宇死了。

這件事你知道嗎？”

老吳邊說邊盯著楊三火的眼睛看。

可惜，楊三火不是當年那個毛手毛腳的小混混了，老吳說這些的時候，他很平靜，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吳哥，你說這些我沒太聽懂，你說的這些人裡，我好像一個都不認識，至於他們誰報復了誰，誰又死了，我都不清楚啊。

你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

楊三火一臉無辜的樣子。

“他們你都不認識，那虎毛你總認識吧，他是你手下吧.”

老吳的手指在桌面輕點，“虎毛說是你讓他找盛成光去偷東西的.”

“虎毛？這個臭小子.”

楊三火氣得錘了一下桌子，然後生氣地喊到：“不就是因為他之前管我借錢，我沒借給他，怕他拿去爛賭，他就玩藉機報復這套.”

“真不是你？”

老吳眯了眯著眼睛，並不太相信楊三火的話。

“真的不是我，吳哥，要不然你叫虎毛來，我可以跟他對峙.”

楊三火毫不畏懼地說著。

“那你認識李季嗎？”

老吳最後問到。

“認識啊.”

楊三火隨意地說到。

“哦？”

老吳頓時精神一振，以為找到了突破口，卻不料楊三火笑了笑，“我在電視上看過他，李季，友愛保險公司的總經理吧，好像還是省公司的一把手。

我之前公司的財產險買的也是友愛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公司的.”

老吳暗自嘆了口氣，最後他也只能讓楊三火也走了。

因為虎毛改了口供。

他說自己沒有讓盛成光去偷東西，自己之前是被警察恐嚇的胡言亂語。

至於盛成光的證詞，那也是盛成光誣衊他。

自己不過就是跟盛成光喝過酒，當時盛成光說要報復程宇，自己還勸他了，自己並不知道盛成光要害人。

至於楊三火，更不知道盛成光和程宇是誰，也沒有讓他去偷過東西。

楊三火和李季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彼此也不認識，程鐵軍的話成了一面之詞。

“吳警官，你相信我，我說的絕對是真話！”

程鐵軍直到現在還堅持說是楊三火和李季殺了自己兒子。

“倪經理，倪經理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會亂說話的。

李總幹了很多事，很多事，我都知道。

真的.”

程鐵軍急於證明自己，可是他得了病，不僅這次在接受治療，之前他兒子在世的時候，他就已經確診為腦退化症了。

所以，他的證詞，似乎看起來效力弱了許多。

倪風低著頭，心裡一直琢磨著一件事——為什麼李總要殺溫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