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淵還不知道宋錦瑟的想法。
只說他回過神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冷血,連親妹妹的觸碰都覺得厭煩,有內疚和煩躁糾纏在一起,開口道,“能不能死你自己心裡要有點數。你這不就是外傷嗎?”
他自己久病成醫,乾脆道,“我給你拿點金瘡藥你敷敷就行,不放心我去找大夫,你,你好好養著。”別對他動手動腳的!
他和這個妹妹待在一起就不舒服,對她像看外人一樣,沒什麼親近感。
甚至覺得她長的根本就不像自己,醜的很。
反倒是葉枝枝……
“那你還不趕緊去叫大夫!”
宋臨淵哦了一聲,見宋錦瑟被帶走,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對方,乾脆稱病不出門。
輔國公倒是忙前忙後了半天。
等到晚上,還想繼續去照顧人,忽然聽一道聲音喊,
“侯爺!”
剛從外回來的薛生塵趕緊給人攔住道,“侯爺!你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什麼事兒改天吧,錦瑟這還不舒服,我……”
“我要和你說的就是她!”
薛生塵有點不高興,直說道,“信你也看了,別的我都不管了,但你女兒撒謊,冒領了枝枝的功勞,去了神醫谷學習,這事兒你不能連句話都沒有吧?”
“啥?”
輔國公呆了,“什麼冒領功勞,什麼去神醫谷學習,錦瑟怎麼了?”
“我信上不是跟你說清楚了?”
“什麼信?”輔國公心中一跳,“我沒收到,你說啥了?”
“……”
得嘞,合著是啥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呢?
薛生塵面色怪異,“你知不知道,宋錦瑟,很大可能不是你女兒?”
“不可能!”輔國公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你有證據嗎?”
“你先別激動。”薛生塵將冒領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輔國公道,“她從小沒過過好日子,被繁華迷了眼睛,也是一時走差了才……”
“非也,當我跟她說,她是輔國公之女的時候,她就已經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但她還是沒和我說明,她冒領功勞。”
“可見她有所顧慮,怕我懷疑她在玉佩一事上,是不是同樣撒了謊!”
輔國公臉色一沉,這事兒對他的衝擊很大。
薛生塵說的有理有據,他根本無法辯駁。
“我知道你還懷疑,我們完全可以滴血認親。”
今日宋錦瑟受傷,有些血珠子在布上,他乾脆拿過來,又劃開了輔國公的手。
嘀嗒兩聲。
血霧散開,倆人看向瓷碗。
“血未相溶。”
薛生塵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怎會如此?
靜。
良久的沉默,針落可聞。
輔國公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湧的血氣,沙啞著嗓子開口道,“先不要說出去,打草驚蛇。”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輔國公有些崩潰。
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腿腳直逼天靈蓋。
若宋錦瑟什麼都不清楚,他或許會把人留在輔國公府繼續養著。
可她什麼都明白!
“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我給這個冒牌貨置購蜀錦的時候,我女兒一頓飽飯,一口肉都吃不上!”
他對不起他的親生女兒,可他還得暗中調查他女兒的下落!
宋錦瑟在京城也是有了不少勢力,他怕多生事端。
薛生塵沉默了片刻,“你當如何?”
“先派人從杏水村查,玉佩很大可能就是在杏水村附近被她得到的。但我的人手大多都在京城,還是得找閻侯先幫我探查著。
若此事順利,不出一月,就能找到關於我女兒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