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馬車上。
蕭景珩的暗傷很重。
葉枝枝幹脆攤出手道,“胳膊伸起來。”
“做什麼?”
女人的手很小巧,因為習武,帶著一點細細的薄繭,看著十分漂亮。
此刻笑盈盈道,“給我摸摸。”
摸什麼?!
他的手?!
還是……想到葉枝枝先前摸過他的腰腹。
蕭景珩原本有些淡白的臉色,忽然變得像是充了血的紅。
“胡鬧!”
蕭景珩的喉結滾動,“咱們男未婚,女未嫁,這不合適。”
“啊?”她就摸個骨,怎麼就還得婚嫁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正要拉著葉枝枝的手一步到位放在自己的腰腹之上。
誰知葉枝枝忽然拉住他的手腕道,“就給你把個脈,摸個骨!你脫衣服幹嘛啊!”
蕭景珩,“……”
好傢伙,我以為你饞我身子,你下賤,結果你不饞我身子,你太監?!
蕭景珩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憋了半天道,“今日,天乾物燥,我有些熱!”
“轟隆——”一聲。
原本陰森森的天空,忽然炸起一片驚雷,豆大的雨珠子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落。
冷風陣陣,葉枝枝,“……你該不會以為我饞你身子吧?”
蕭景珩,“……”
別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衣服合上,“我竟不知道,你還會治病救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總之把心放肚子裡吧,治不死你,還幫你在回春堂救過你下屬呢。”
葉枝枝把了下脈,“暗傷很多,怎麼感覺是被槍支打的?得開藥安靜調養一個月,才能恢復個五六成,你都不疼嗎?”這也太能忍痛了!
早知道蕭景珩受這麼嚴重的傷,葉枝枝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去和輔國公打!
但現在是疼不疼的事情嗎?
現在是,“你是小神醫,為何之前不和我說?”
“之前看你就煩,哪願意和你說這些廢話啊!”
“是我不好,若我早早知道,一定會……”喜歡你,更早的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寵著你。
“你說什麼?”
蕭景珩的話音太低,葉枝枝實在沒聽清楚。
“沒什麼。”有些心動,有些承諾,無需從口中說出,只需要落實在行動上便好。
蕭景珩眉眼含笑,“勞煩枝枝替我開藥了。”
“……”
很多人都叫過葉枝枝,枝枝二字,但有隨口一談的,有長輩般關愛的,不懷好意的,還有小兔崽子們親暱的。
從來沒有哪個人,像蕭景珩這樣,聲音低磁,好像情人呢喃的。
可惜,沒啥戀愛細胞的葉枝枝拍拍蕭景珩的肩膀,回敬道,“不勞煩的,珩珩,雖然你之前讓我很生氣,但我這個人,心眼比針尖大那麼一點,我不和你計較。
今天你堅定的守護我,你要是不嫌棄,就管我叫一聲姐!日後葉姐守護你!”
蕭景珩,“……”
我想當你男人,你卻想當我的姐?
“我畢竟是個幾個孩子的爹,你是他們的娘,我們——”
“人後,你是孩子的爹,人前,我是你唯一的姐。”
蕭景珩,“……”
算了,懶得犟了,徐徐圖之吧。
於是葉姐就跟著個大蜜蜂一樣忙前忙後給人寫藥方了,完事還要扶著人往家裡走。
但蕭景珩能讓一個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扶嗎?
一把推開正要給他公主抱的葉枝枝,就走到了屋子裡坐著。
葉枝枝,“你這腰傷很重,得躺著,不躺著不行!”
“我不疼,我不需要躺著。”笑話,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直到葉枝枝出門給他熬藥。
傅朝才看見他主子臉色一變,嘴裡飆出句,“靠”,顫顫巍巍著手道,“快扶我上床躺著!”
傅朝,“……”
傅朝覺得此刻的主子很像一種動物。
他想了半天沒想到,直到輔國公急急忙忙趕過來,他方才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公孔雀!”
公孔雀求偶這不就花枝亂顫地開屏到處騷浪賤嘛!
“什麼公孔雀!趕緊帶我找你主子!我和他有要事相商!”
“商啥?你說說,我好稟報。”
“杏水村的事兒!”
“那你找葉姑娘啊!她就是杏水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