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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劉府滅門慘案

利慾薰心迷妄念,珍妃巧語誘人前。

宮中權謀藏深意,一步踏錯墜深淵。

事情敗露驚雷起,滅門之災忽臨天。

血淚斑斑悔已晚,空留遺恨在人間。

……

明月當空,皎潔無瑕,宛如一輪玉盤高懸天際。夜風徐徐,夾雜著世間的滄桑與故事,吹拂過古老的城牆和街道。靜謐的夜晚,劉府門外,一股安靜的讓人窒息的氣氛在逐漸彙集。夜色中,山川河流彷彿都被這柔和的月光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遠處,群山連綿,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潑墨山水畫。

這明月當空的夜晚,原本巡夜的家丁早已不見蹤跡,一群黑衣人聚集在劉府門外,他們凝視著遠方的天際,焦急地等候著一個訊號,一個讓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肥東城首富家中肆意燒殺搶掠的訊號。他們的眼神深邃而堅定,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令他們看起來更加冷酷。

為首的人在劉府門外來回踱步,手裡的刀早已拔了刀鞘,在月光的映照下,寒光閃閃。

“大哥,到底啥時候動手啊?”一旁的黑衣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焦躁難安,從軍多年,可是逮到了今天這種逆天改命的機會。厚重的劉府大門背面,就是無盡的財富,今天要是得手,逃出肥東城,可就是票子房子老婆都有了。這遲遲不動手,著實煎熬。

“再等等。”為首的黑衣人儘管心中同樣渴望殺進那扇門裡,盡情搶掠,可沒有收到命令,他是斷不敢如此魯莽,他那主子的手段,自已是見識過的,死大概就是最好的恩賜了。

“還要等多久啊。”另一個黑衣人也開始按捺不住,“大哥,我們索性衝進去,殺光了搶了財物,天涯海角,咱有錢還怕誰啊。”

“啪!”為首的黑衣人一記閃亮的耳光招呼而來,在說話者的臉上留下一個暗紅的掌印。“沒有訊號,絕不允許私自行動!違令者,殺!”

騷動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夜幕低垂,突然間,一道亮光劃破天際,一顆煙花如彗星般沖天而起。隨著煙花不斷上升,它尾部的火焰像是一條火紅的尾巴,在夜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軌跡。煙花的絢爛與夜空的深邃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有了有了!”

“真有了,訊號!是訊號啊!”

黑衣人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改命的時刻來了!習武之人身上的獸性被瞬間激發,嗜殺的血脈洶湧而上,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殺戮起!嗜血止!

“兄弟們!”為首的黑衣人振臂疾呼,他扯下了黑衣的袖子,露出粗壯的臂膀,衝到門前,一腳踹開了劉府大門。“兄弟們,搶錢!搶女人!”

眾人一哄而上,唯恐落後被他人搶了先,這劉府裡面,可都是金燦燦的元寶啊。

懷璧有罪!

劉府門房還未反應,便被一刀劈死。黑衣人一路殺掠,如入無人之境,印證了韓信前幾天看到劉鑾秋時的感受——劉府上下,一個活口都不會剩下,連同後院的雞鴨豬狗,一個不剩。

自古以來,皇家爭鬥就如同一架兇猛的戰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無辜被捲入的百姓,便與那些車輪下的螻蟻無異。

金銀細軟,盡數收入囊中;府中女眷,或死或辱,樓臺水榭,盡數燒燬。

“好漢,好漢。”劉府老太太盤腿蜷縮在正廳牆角,死死抱住年幼的孫女,衣衫襤褸地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請求黑衣人留孫女一條活路。“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求你們留小丫頭一條命,她才三歲,三歲什麼都不記得。你們就當她是條阿貓阿狗,行不行……求,求求你們了啊,求求你們啊……”她披頭散髮地跪在地上,佈滿皺紋的額頭不停地往外滲血,眼淚與鼻涕與血液混在一起,十分悽慘。

悽悽慘慘慼戚!

劉府老太太身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劉府的男男女女,家丁抵擋不住,盡數殺死之後,劉府的家眷就集中到了正廳,正好方便黑衣人一網打盡。地上躺著還沒死透的,黑衣人逐個檢查,逐個割喉處理,以確保萬無一失。

劉老太懷裡抱著的那女娃,是劉鑾秋第八房太太生的,這女子生的甚是水靈,這幫軍中惡棍,久居軍營,哪見過如此美人。三兩個如狼似虎的匪徒折騰下來,這可憐女子,實早已奄奄一息,後來者還想實施暴行,卻被她趁其不備,衝進後院水井投了進去。這匪徒啐了一口,對著水井吼了句“晦氣”,便去找尋下一個目標。

今夜的劉府,與閻羅王的十八層地獄無異。

黑衣首領看著老太太懷裡的小女娃,她的小臉蛋粉嫩嫩的,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實在是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天真地看著自已,眼中滿是驚恐。她沒有哭,大抵是被嚇壞了。他有些不忍地轉過頭,這麼小的女娃娃,何必趕盡殺絕啊?可他不過也只是貴族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動手吧。”首領閉上眼,背對著小女娃。

“你們要遭報應的!”老太太聽到他們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披頭散髮地咒罵,“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豬狗不如……”

沒等她說完,旁邊的黑衣人一刀刺穿了她的身體。

“哇……”小女娃終於忍不住撲在老奶奶身上哭了起來,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大人身邊,像個肉乎乎的小糰子。

哭聲很快就停了。

……

黑衣人的馬車上,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玉器字畫幾乎都要滾落出來了。“大哥,這劉家可真是有錢啊,咱們下輩子都不用愁了。”黑衣人扯下了面罩,現在劉府已經沒有活人了,也不用再遮掩了。“咱們是全部拖回江陵城嗎?”

黑衣人首領也解開了面罩,露出嘴唇旁邊一條長長的刀疤,此人正是江陵城的昭武校尉李明生。他幽幽地看著劉府熊熊燃燒的大火,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錢,咱們有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