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和筆都是翡翠準備的！
見著星源毫不禮貌的舉動，小河有些生氣，進化期的他比想象中的要暴躁，要是沒有啞巴，他鐵定就罵人了！
見著小河憤怒，星源還火上澆油，嗤笑，“你不會是個啞巴吧？”這樣罵都不說話。
——很好。
小河握緊拳頭，又鬆開，又再次握緊，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拳揮了上去——
“喂喂！”
“幹嘛打人！”
“不要打人——”
星源和他的同夥雖然很囂張且沒有禮貌，但他們都是不經事的青年，見著小河齜牙動手，都慌了神。
當然，也有少數脾氣不好的舉拳頭回應。
雙方頓時廝打一起。
小河雖然身材瘦小，但好歹是具有超強潛力的哨兵，打起人來毫不遜色。由於對面持續狗叫，小河也嗚嗚回應，聽不懂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氣勢。
捱了幾下揍後，星源仍不收斂，甚至摸著被打紅的臉，火上澆油，“沒想到你這個啞巴打起人來挺痛的......呃！”就被想要息事寧人的夥伴堵住了嘴。
小河：“.......汪嗚！（去死！）”
就在事態愈加嚴重的時候，少族長阿楚終於出現，他一把薅住了小河的動作，眼神警告著星源等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又發生什麼了？”阿楚離小河的極近，湊上前去低聲說話。
小河感覺耳邊癢癢的，又不想失了氣勢去揉它，只能咬著牙死撐，嚴肅地搖搖頭。
殊不知耳朵通紅一片。
——小時候真可愛。楚溪嘆氣。
小河就是秦河的等比例縮小，雖然人精瘦了些，但眉眼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和淡然，偶爾看漏眼，會讓人忍不住出口呼喚“秦河”的名字。
但小河可比彆扭的秦河更直白可愛些，主打一個不服就幹，不能說話也要罵。
“是他先打人的！”星源那邊的人大聲嚷嚷，告狀。
小河不能說話，他的紙筆也被毀壞了，只能看向楚溪，忽閃忽閃的眼裡滿是委屈。
楚溪：......
沒等他開口，星源就站了出來。
他揮揮手，一副沉穩的模樣，“少族長，我們都是鬧著玩的。”比起影響少族長心中的印象，他想糊弄著息事寧人。
小河才不管他，拿著被撕碎的紙張，拉著楚溪的衣角嗚嗚告狀。
“你......”星源臉色鐵青。
最終以星源和小河互相道歉，星源答應約束好手下結束。
“等下上完課去我那裡。”調解好矛盾後，楚溪囑咐小河。
這才是他來找小河的主要目的。
他們在精神圖景裡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至少要將任務推進一番，找尋安全離開的機會。
小河點點頭。目送楚溪離開後，他收拾狼藉的桌位，準備聽下一門課。
身後，星源的聲音卻幽幽傳來，“少族長一定很喜歡你吧？”以前遇到這些事情，少族長都直接無視走人，如今居然屈尊來調和矛盾。
小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他，星源這個硬漢的外表下居然會說出這麼幽怨的話，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他想了想，拿出紙筆，唰唰寫了幾個字。
紙條遞到星源眼前，差點讓他繃不住，上面分明寫著幾個凌冽的大字，“你喜歡他（劃掉） 她？”
小河還很謹慎地將“他”換成“她”。
星源黝黑的臉上發紅，卻不是害羞的紅，而是帶著憤怒的神色，“你怎麼可以這樣想！”
不是嗎？
小河有點莫名其妙。
聽翡翠說，被選中的流族少年很有可能會成為少族長的繫結哨兵，或者說夫婿，不少流族人都是衝著這個目的去的。
“哼，我和你們可不同。”星源臉上浮現出點點驕傲神色，“我家世代守護著族長，所以我會成為少族長最忠誠的護衛。”
比起成為夫婿，成為護衛更能體現他作為流族人的忠誠，他更喜歡以這樣的形式守護著源族人。
小河奇怪地看了星源一眼。
雖然星源這人口無遮攔，偶爾熱血上頭，但聊起天來感覺是一個不錯的人，難怪流族的少年以他為首。
當然，這個好印象只在他心裡維持了一秒。
星源撓撓頭，“我感覺少族長挺喜歡你的，如果她選你做夫婿，我也勉強同意吧。”至少小河的皮肉相貌挺優秀的，耐糙。
小河滿頭黑線。
雖然少族長現在對他很溫柔，但昨天可不是這副模樣！而且......少族長是男的！他做什麼夫婿啊。
小河懶得理星源，轉身，用後腦勺對著他。
留下星源丈二摸不著頭腦，雖然很想嘴賤，但想起少族長的囑咐，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課。
-
課畢，小河匆忙趕到和少族長約定的地方。
無他，少族長臨走的時候小聲告訴他，可以為他解決啞巴的問題，這句話勾的他心癢癢，一下課就匆匆來找人。
兩人約定的地方是“城堡”的深處，也是源、流兩族共同的祭壇。
楚溪就這樣穿著祭祀用的白袍，佇立在無數條扭曲的黑線之中，等著小河的到來。
如果小河此時恢復記憶，一定會認得，這個地方就是他們墜入這回憶空間的祭壇。
可惜現在只有楚溪一人知曉。
他抬手，黑色線條隨著他的舉動翩翩起舞，甚至還親暱地來蹭著他，像是馴服的蛇。
楚溪知道，他是沾了這具身體的光。
這個回憶的精神空間認他的身份為少族長，由此他可以用“少族長”的強大能力操縱祭壇，但脫離了這一身份，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甚至被祭壇吞噬，墜入回憶空間。
但是現在......
楚溪割下一縷銀髮，手一揮，它們就變成金色光點，沉入祭壇。光點消失，四周光芒更盛。
古老的鼓聲四處迴響，黑色的線條瘋狂扭動，灰白朦朧且龐大的身影逐漸顯現，它垂眸，看向地上渺小的人類，眼中滿是悲憫。就像是——神！
——楚溪甚至能召喚傳說中的神明。
雖然他是源族人，但無論是小姨還是舅舅，都沒有詳細說過源族的事，導致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依然對母族的東西十分模糊。
這次成為少族長倒是知曉很多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