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溪正懶懶地把玩的頭髮，秦河問他的時候，他還用頭髮調皮地摩擦著秦河的脖頸，讓秦河的表情不大自然。

“母親在意的事......”楚溪沉思，他沒有說話，記憶中確實沒有與母親接觸的印象，據說母親只照顧了他幾年便撒手人寰，那時楚溪還只有兩三歲。

一般來說，即使是那麼小年紀，楚溪應該也會有朦朧的印象，楚溪楞是找不出半分線索。

他想了想，望向沙灘上幾處小紅房子，“先去那邊看看吧。”記得其他人說過，母親就是在紅房子裡照顧出生後的他的，先去撞撞運氣。

“好。”秦河點點頭，抱著楚溪一躍，往紅房子處飛去。

還別說，抱著楚溪後，兩人的重量變大了，走得更平穩、更快速，不會被海風隨意颳走。

“是這裡嗎？打擾了。”秦河小心翼翼地拉開一個紅房子的房門，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來對了。

房子裡面佈置得很溫馨，中間有嬰兒床，四周滿是逗趣的玩具——這是一個孩子的房間，而且很可能是楚溪小時候居住的房間。

要說為什麼秦河一眼就能認出，當然是因為床頭放著厚厚一層相簿，最上面就是楚溪小時候的照片。

嬰兒時期的楚溪就已經有了現在的眉眼，滿臉稚嫩，其中又帶著些許......不耐煩。

“噗。”秦河差點沒笑出聲。

小時候的楚溪怎麼也和現在一樣，一臉狂拽的模樣啊。

“想看就看吧。”此時楚溪已經被放到地上，支著臉，饒有興趣地望著秦河。

“不好意思。”秦河難得臉一紅，看別人小時候的照片還笑，真是太不禮貌了。

“繼續看吧，我也想看。”楚溪再次點了點相簿，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他小時候的照片，他確實十分好奇，而且......秦河難得笑得這麼開心。

莫非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加把勁？

周曼透曾經向他傳授過追人經驗，無非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溼的狗狗。

他現在變成了......人魚？

反正也大差不差，看秦河的樣子，似乎很是喜歡。

他暗想，如果這次能抱得美人歸，最先要感謝的是不著調的玫瑰夫人。

至於周曼透......唔，吃席的時候讓她坐上主桌吧。

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魚身，他的腦子也不著邊際，東想西想些有的沒的。

身旁秦河已經翻到了相簿的下一頁。

“這是......你週歲的時候？”這時候的楚溪比嬰孩時期大了一點，他被一隻大手靠在機甲上，笑得很開心。

“這件事父親有和我說過，他說我從小就喜歡機甲，所以長大後就送了我一輛機甲。”

下一張，楚溪好像已經到了兩三歲，他坐在搖搖椅上，雖然手上空空如也，但是周圍的事物全在漂浮，儼然是有精神力在起作用。

“這應該是我精神力覺醒的時候，從那之後家裡人就把我往嚮導培養。”

星際中的嚮導和哨兵並不是一出生就能分好，而是成年後才能獲得檢測，但是在成年前，有些人由於素質較強，會顯示出更傾向嚮導或者哨兵的才能，比如秦河就是這樣被秦紹發現哨兵天賦，拐了去當養子。

估計楚溪也是如此，小小被發現了哨兵天賦，然後培養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媽媽還在。”楚溪看起來心情不錯，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這張照片，雖然裡面只有小楚溪一人，但是搖搖椅上明顯還有一雙白皙的手扶著，唯恐他跌倒。

雖然這幾張照片都沒有母親的照片，但他能從中感受到母親的愛。原本煩悶的心情也因此暢快了不少，“下一張吧。”

沒想到再下一張就變了個樣子，原本只是嬰孩的楚溪變成了半人高的小孩。照片中，小孩臭著個臉，手上還拿著獎狀。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的小楚溪看著已經十一二歲，頭上的銀色長髮變長垂下，襯著他的臉雌雄莫辨。

如果秦河不是認識楚溪，他也會認為照片中的人是一個小女孩。

楚溪想了想，這應該是他上學時的照片，他上學時候成績不錯，賺了很多獎狀，這只是一張平常的照片，“總覺得哪裡不對。”

楚溪喃喃。接著翻了下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楚溪外貌已經和現在的他相差無幾，他拿著一把長刀，從中段切碎了一個猙獰的野獸頭，笑得十分暢快。

秦河乍然看到這一張，血腥氣與肆意張狂的少年意氣撲面而來，他倏地一愣。

“這是我參加帝國嚮導大賽的照片。”楚溪見秦河目光停留得久，主動解釋，“這些野獸都是精神幻獸，現實中並不存在。”

那場還牽連著一個有趣的事，那時，他的父親，帝國的皇帝楚州並不同意他離開帝國，成為傭兵的一員，他只好和父親打賭，只要他贏得這場比賽，父親就要放他離開。

結果毫不意外，所以在這場比賽的最終，他難得一笑，照片也定格在這一刻。

“笑得真好看。”秦河怔怔地看了兩眼，笑眯眯地點評。

難得秦河這麼直白的誇獎自已，楚溪抿了抿嘴，有些不大好意思。

但他的冷臉並沒有將這一點外露出來，秦河只以為楚溪不太喜歡，所以一直冷著臉。

......還是太冒犯了。秦河暗想。

隨後翻開了下一張照片——

“砰！”

看到照片後，秦河猛地起身，差點沒有把搖籃椅撞翻，他卻全然不顧，滿臉錯愕。

因為這一張照片——也就是相簿的最後一張照片，上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站著彎腰，另一個人趴著，兩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的相簿，赫然是秦河和楚溪！

而且就是剛才那一刻情景。

想到這裡，秦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是什麼時候放出來的？

這是過去......還是未來？！

“別怕。”楚溪拉了拉秦河的褲子，沒辦法，他現在是一個無法動彈，甚至無法翻身的人魚，儘管他很想抱著秦河安慰他，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無奈地揪著秦河的褲子。

“精神圖景會出現很多不科學的事，所以不要慌張，有什麼事我們直接出去就行。”而且還有他這個非常熟悉精神圖景的嚮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