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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鏡中花水中月

“上鉤了。”一名穿著栗色織錦鶴氅,腰間佩劍的男子摸了摸下巴,似乎感覺到有些扎手,這才發現原來長出了一些鬍渣。

“什麼上鉤了?”另一名穿著玄青色素面杭綢夾袍的男子瞪大眼睛看去。

白正卿嘴角悄悄勾起一絲弧度,眼中深處有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有兩人進去了,還觸動了陣法。”

裴曲頓時恍然大悟,大大咧咧的說道:“我說什麼上鉤了,原來是你之前佈下的那個破陣,我怎麼說的,都說了沒用,看吧給我說中了吧,這麼久了才困住兩人,破陣破陣。”

白正卿也不氣惱淡淡一笑說道:“是不是破陣還不知道呢?”

白正卿似乎在自己扮演著第三者給於一種似問似答的話語,也不管裴曲古怪的眼光,手指輕輕摩挲下巴下新生的鬍渣。

“神氣個屁,還在這裡裝神弄鬼。”裴曲也懶得理會,心中也不知有什麼愉悅的事情,臉色頗為得意,雙手枕著後腦哼著小曲一搖一晃的向前行去。

“又進去了數人,有意思。”白正卿臉上漸漸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個笑意並非之前溫和,而是一種陰沉的詭異。

“幽藍幽藍,劃過天邊的晚霞,看見的卻是一片猩紅的雲,夢中景,是醒轉還是夢,提筆點綴,點的卻是一紙的空白,一切只是惘然。”白正卿悄悄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他的眼中閃爍著淡淡光芒,仿若清晨的微光,照耀的是人心的舒爽。

裴曲斜瞥了一眼白正卿,癟了癟嘴語氣中帶著嘲諷說道:“狗屁不通,裝模作樣,亂七八糟,一句沒聽懂。”

白正卿聞聽也不惱怒,反而哈哈大笑,笑聲中有喜悅,有痛快,他性子溫和,與人相處本應該十分融洽,但是他卻只與眼前這處處數落他的裴曲合得來。

他隻身來到黑蓮山脈,與人爭鬥無數,卻也沒能遇上一位暢談心聲的好友,然而陰差陽錯他遇見了裴曲,兩人見面時大戰數次,卻也是不分勝負,但是數次的交戰白正卿卻覺得裴曲與自己非常的情投意合,他主動示好,兩人這才結伴而行,一路上裴曲處處數落,他卻覺得與裴曲更加的投機,這是否是一種不懂與懂之間的矛盾。

“紅色紅色紅色……”白正卿大笑過後淡淡的說道。

裴曲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紅色?”

“鏡中花水中月。”白正卿伸出一指虛空輕點,他這一點空中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漣漪,一圈一圈以白正卿為圓心擴散而開。

裴曲放下枕著後腦的雙手,一排心中的悠閒,目光炯炯的看向白正卿,反常的變化沒有引起白正卿的注意,似乎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之前佈置的陣法是……”裴曲喉嚨滾了滾鄭重的說道。

白正卿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狡猾的狐狸。”裴曲碎唸了一句,再度恢復閒散的姿態,雙手枕著後腦,一副與自己無關緊要的樣子,哼著小曲一搖一晃的向前行去。

……

淤泥化為束帶安靜下來後,蘇沐與蛤蟆閒聊之後,他總算知道蛤蟆是個什麼樣的性格,這隻蛤蟆性格高傲,不容別人質疑他的話語權,一旦質疑,他就會被激怒。

蘇沐一路上試探性的問了不少問題,可是蛤蟆非常的狡詐,更本就不多說,直到兩人竄入了一片叢林,蘇沐這才緩步行走在叢林之中。

他在叢林趕了一炷香的路程都沒有遇見一個人,這一切顯得十分異常,他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有過於在意,就這樣又趕了一柱香的路程,這一路他仍然沒有遇見任何一人,此刻他不免心中有些奇怪了,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蘇沐心中留意之後,在一棵樹上刻下了印記,再度趕路,路上蘇沐都分別留下了不少的印記,就這般再度趕了一炷香的路程,他還是沒有遇見任何人影,蘇沐目光掃向四周,這一眼正好看見自己刻下的第一個印記,之前他就覺得不對勁,來回兩次就覺得刻下的那棵樹眼熟,當真正刻下印記後,回到原點的時候,他總算確定了他們一直都在原地轉圈。

“鬼打牆?”蘇沐看著刻下印記的樹木,眯了眯眼睛腦中漸漸開始思考這一路的異常之處。

“哼!真是愚蠢,這是陣法,屬於幻陣的型別。”蛤蟆抬起高傲的腦袋,悠閒的掃視了周圍的樹木,隨後撇了撇嘴,好似對於這幻陣十分不屑。

蘇沐試圖破開這座幻陣,但他對於陣法沒有任何瞭解,一直過去了三天都沒有任何進展,他曾經讓蛤蟆幫忙,可是蛤蟆完全不搭理他。

就這般一連過去了三日,陣法仍然沒有破解,當第四天晨暉來臨的那一刻,突然之間幻陣發生了變化,彷彿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正在瓦解幻陣,這種力量持續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只聽咔嚓一聲蘇沐抬頭看去,天空竟然無緣無故裂開了數道裂紋,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天空化為漫天光斑碎裂而開。

天空破碎,漫天的光斑漸漸消散,然而令人異象不到的卻是這天外竟然並不是藍天,而是一望無際的紅,這天竟是猩紅一片,讓人膽顫心驚。

“幻陣破開了嗎?”蘇沐喃喃低語。

蛤蟆不屑的說道:“我們還在幻陣之中,之前我們所見的一切,只是幻覺。”

“幻覺?”蘇沐漸漸沉吟,當天空破碎的那一刻他們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變化。

蛤蟆非常的平靜,沒有任何擔心之處,當蛤蟆說他們還身處幻境之中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麼他身處此地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假設他身後沒有人闖進來,這個說法就太過牽強,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但還有一個說法,他身處幻境之中,身後陸續有人進入此地,也被困入了幻境之中,但是為什麼他們並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蘇沐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猜測,隨著人數的增加,分批進入的人都與其他人是隔離開的,彷彿他們分別處在不同的世界一般。

這個說法雖然簡單,或許人人可以想到,但是不一定有人敢去這麼猜想。

……

他生的劍眉星目,一張英俊的臉冷若冰霜,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泛著寒芒,略微上挑的下巴顯示他睥睨天下的狂傲,一襲紅色蟒袍,腰間綁著一根鑲金邊黑色蟒紋帶,更加襯托出他與眾生的不同。

他的年齡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僅僅只是一名青年卻這般威嚴,他手中握著一把古銅色長劍,劍柄呈現魚鱗雕紋,劍鞘古樸平整,彷彿一把加長了的戒尺。

此刻他的目光緩緩看向天空,天空是一片猩紅,正是困住蘇沐的那座幻陣,他看著天空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任何情緒上面的波動,只見他漸漸抬起腳步,正是此刻頓時颳起了大風,吹得他衣袍獵獵,緊接著他的腳步猛然踏下。

下一息,大地顫抖,彷彿排山倒海,頓時地動山搖,大地寸寸斷裂,僅僅三個呼吸,猩紅的天空如同破碎的鏡面裂開,頓時裂縫中射下無數光芒照射在大地上。

此時蘇沐發現了不對之處,抬起頭看見的是撥開雲霧見天明的一幕,一縷縷光芒灑在大地上,如同仙境一般柔美,天空的裂紋逐漸擴散,僅僅十個呼吸的時間,只聽砰的一聲,天空破碎露出正真的藍天白雲。

……

長髮中夾雜少量紅色頭髮的男子溫文爾雅,臉上本來掛著柔和的笑容,此刻突然臉色僵硬不自然,彷彿看見了什麼驚愕的事物。

“白正卿怎麼了?”長著一雙桃花眼的俊秀男子,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臉色也因此而變得不太自然。

“裴曲,陣法被破了。”白正卿臉色頓時慘淡無光,漸漸變的陰沉,他是一個非常睿智之人,對於一些算計,他幾乎很難失手,他之前已經對裴曲誇下海口,此刻陣法被破,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雖然裴曲與自己情投意合,但是裴曲畢竟是一個外人,所以一向淡然的他,此刻他心中才會這般憤怒。

裴曲雖然大大咧咧,但是關鍵時刻他也不會隨便亂說,他知道白正卿的陣法威力如何,並且還是他核心陣法之一的鏡中花水中月。

“你的鏡中花水中月我領教過,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破解的,雖然我們相距陣法有不少距離了,我想你應該能夠感知到破你陣法之人,是你認識的人嗎?”裴曲眼神凝重的看向白正卿,一向隨意的裴曲此時也保持了正經的態度。

“鏡中花水中月,此陣法不易破解,這次的黑蓮山脈不同以往,天才輩出,能破解的並不是沒有,但是此人竟然破解的這般霸道……”白正卿恢復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淡淡的說道:“很有趣,很有趣……”

“破了我鏡中花,再讓我看看你又該如何破我的水中月。”白正卿嘴角漸漸勾起一絲笑意。

裴曲看著白正卿此時的樣子,他知道白正卿此刻已經非常認真對待這件事了,雖然他與白正卿相交不多,卻還是大致摸清了白正卿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能破開鏡中花已經可證明此人乃是上等,我想這等人物,我們或許見過,不知道在我們記憶中,你是否已經找到了此人。”裴曲眯著眼看向遠處的天邊,貌似想起了自己與白正卿第一次交手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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