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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趁亂出府

為了讓姨娘不再受屈辱,過得好一點,沈玉瑾開始琢磨找機會出府一趟,她想出去瞭解一下這裡的生意行情,看看自己能找到什麼掙錢的途徑,先改善一下自己和姨娘的生活條件。

沈玉瑾的想法很美好,但現實卻是,連沈夫人和幾個姐姐,一年到頭都極少有機會出府門,更別說她一個幼小的小庶女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沈玉瑾鬱悶極了。誰知,不久的一天,下學回家路上,杏兒樂滋滋的對她說“小姐,我聽我哥說,咱府的二小姐後天出嫁,到時候府裡會大擺宴席,咱們可以跟著沾光吃幾個肉菜了。”

沈玉瑾聽了大喜,心想“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府裡辦喜事,定然府門大開,人來人往亂哄哄的,這不就是一個絕好的出府機會嗎?”

泰業十年三月二十六日,陽城縣沈縣丞的宅院門口,一大清早就圍了不少街坊鄰居和閒人看客。

大家都是來看沈縣丞女兒出嫁的盛況和嫁妝抬數的。

沈老爺在陽城縣,是除了縣令大人之外的二號人物,在當地頗有聲望。家有良田千畝,莊子兩座。鎮、縣都開有米糧鋪子,家資頗豐。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

人群中有個瞭解沈家情況的婆子,此時炫耀般給圍在他周圍的人說:“你們知道嗎?今天出嫁的,是沈老爺正房夫人鄭秀的二女兒,府裡的嫡次女沈玉慧。

沈府一共有五位小姐。小姐們的芳名,從大到小分別是沈玉淑、沈玉慧、沈玉嫻、沈玉婧、沈玉瑾。

玉淑,玉慧兩位小姐,是正房夫人生的嫡女,後面三個,是三個妾室生的庶女。

二小姐沈玉慧今日成親的物件,是府城崔通判的嫡次子。

這門親事,算是女方高嫁,據說沈夫人給女兒準備的嫁妝非常豐厚,從去年定親開始,整整準備了一年。唯恐女兒嫁過去在婆家受委屈。”她的一番話,贏得了一片羨慕的嘖嘖聲。

人群中一箇中年婦人不甘落後的說“聽說,因為府城路遠,新郎官崔州平,帶著迎親隊伍,昨天下午已經來了陽城,在客棧安頓好,就讓媒人到沈家協商迎親事宜,想提早一個時辰迎娶,說這樣路上不會太趕。”

那婦人還真沒瞎說,媒人確實找沈家商談了,雙方商量的結果是,卯時接親。

沈夫人昨晚躺在床上幾乎一夜沒睡,不到寅時,她就起來給下人們分派活了。

府裡的三個姨娘不敢怠慢,早早地也來聽候差遣。

沈夫人派完下人的活,對下面站著的徐姨娘說:“徐氏,你今天就在後院廚房照看著,不可誤了喜宴上菜。”

“是,夫人。”徐姨娘恭順的應道

“魏氏,你就監管府裡的器物,仔細碗盤和酒具,莫讓奴才們摔了,不吉利。”

徐姨娘一旁站著的魏姨娘,趕緊應了聲“是!夫人請放心。”

“你倆這就去吧!”沈夫人揉著眉心,面無表情的打發兩人下去

夫人身邊站著的方姨娘,看夫人一臉疲憊,很自然地走過去給她揉肩敲背。

沈夫人閉上眼,揉著太陽穴對她說:“臘梅,你就跟在我身邊,幫我提點照應著吧。”

“好!”方姨娘答應一聲,手下不停,依然嫻熟的按摩著。

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頭,被夫人提起來的姨娘,夫人對她,還是比較親厚的。

卯時剛到,大門外就響起了爆竹聲,沈府的門子聽見炮響,立刻開啟大門。

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胸前繫著大紅花,喜氣洋洋的站在門口。

門前的人群,呼啦就圍了上來,進府看嫁妝的、看新郎官迎親的、討喜糖的,立刻亂哄哄的熱鬧起來。

誰也沒注意到,兩個小廝模樣打扮的孩子,趁亂溜著邊兒,悄悄的走出了大門。

他們緊走了幾步,離前來接親的車馬隊伍稍遠一點,兩人撒開腿就向旁邊的街巷跑去。

“小姐,我..跑不..動了!”跑了一會兒,個子低一點的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停下來說,面容稚嫩,年齡也就六歲左右。

“好吧,那就不跑了,反正也沒人看見。”高一點的孩子也停了下來,看年齡頂多不超過六歲。

兩人停下喘了幾口氣,高一點的拉著小個子的手,慢慢的向大路上走去,邊走邊說:“不能叫小姐,叫哥哥,咱們現在是男孩子打扮。”

“可是,你比我小,我...叫你小哥吧?”

“行啊,叫弟弟也行。”

“那不行,我不敢,不能這麼叫。”小個子一下緊張起來

“好了,就叫小哥好了!”兩人邊說邊走著,來到陽縣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