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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更迭之變

皇帝駕崩,崇光殿外哭聲震天,哀慟動地,處處沉浸在萬分悲痛之中。

大臣與皇親國戚身著喪服站在後頭,前頭宮妃垂首恭聽太監總管小德子唱禮,神情哀慼,卻又暗藏心計。

楚雲瑤和玄鬱並肩而立,恍若不知身後大臣竊竊私語傳來的猜疑之聲。

楚茳死的突然,大臣有所猜忌也是應該的,何況如今祁朝上下群龍無首,稍微有些野心的都想上前碰上一碰。

小德子抹了抹淚,一甩拂塵,彎著身子規規矩矩朝楚雲瑤行禮:“長公主,如今皇室之中,唯有您持著最高的參政權,奴才斗膽,求長公主作一作主。”

此言一出,當即引起不少大臣反駁,人人說的面紅耳赤,將楚雲瑤貶得一文不值。

“那怎麼行!長公主乃女子之身,如今陛下駕崩,那先帝所言命長公主輔佐陛下的參政之權便該收回,又怎能主持大局!”

“大人說的是,何況長公主不懂天下大事,更不知皇位之重,怎能讓婦人之見來左右我等俯首稱臣。”

“是啊是啊!長公主已是攝政王妃,理當以臣婦自稱,不能再插手祁朝國事了!”

雲趙楠垂首扶著微微顯懷的肚子,聞言唇角一勾,他們說的對,楚雲瑤算什麼東西!憑她也配?

言語的正主垂眸不語,反倒是一旁站著的男子神色愈冷,眼眸中暗藏著嗜血戾氣。

玄鬱只是輕輕一抬手,所有大臣便都安靜下來,生怕這閻王爺一個不高興便砍了他們。

其威壓襲來之時,眾人這才恍惚般想起這位高權重的異姓王,他可是掌握了祁朝半數兵力,若他想要,誰都得跪下磕頭。

玄鬱聲線低沉,冰冷的眸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直將他們激起一身冷汗:“本王的王妃乃昇平長公主,是先帝親命輔佐皇位之人。”

見玄鬱是真的動了怒,楚雲瑤一愣,忍不住揚起唇角,帶起一抹淺笑,隨即拉起玄鬱一手,與其對視搖了搖頭,十指相扣以示安慰。

“諸位大人,吾有沒有權力執掌大局,且看了吾手中這塊令牌再說。”

楚雲瑤攤開手掌,一枚金色令牌赫然在目,令牌之上,五爪金龍遨遊,巨大的“振”字刻在其上。

沉默許久的迷茫老臣們陡然瞪大了眼,其中一人顫顫巍巍豎起食指,遙遙盯著令牌:“長公主,這,這可是先帝金令?”

金令現,如先帝親臨。所有人齊刷刷跪下,眼神卻未曾離開這一小枚令牌。

楚雲瑤同愣在原地的玄鬱眨了眨眼,斂了笑點點頭:“不錯,當年父皇駕崩前,將此金令賜予吾,楚茳皇弟年幼,特命吾輔佐皇弟。”

“先帝告訴吾,若來日有變,此金令持有者,也便是吾,可隨時主持大局,直到江山穩固。”

也就是說,現在楚雲瑤堪比先帝楚振,她擁有最大的話語權,新帝人選也必須過了她的眼,哪怕旁人阻攔也做不得數。

“吾乃皇室血脈,萬事以江山社稷為先,祁朝不可一日無君,陛下膝下唯有兩位年幼的公主,新帝人選,需細細思量。”

雲趙楠一聽,這還了得?她好不容易懷上龍子,誰知道陛下這般短命,她的榮華富貴剛剛開始,又怎能輕易斷絕。

“長公主!你說這是金令就是嗎!要是你偽造呢!祁朝天下你做什麼主!”

楚雲瑤毫不意外雲趙楠會跳出來反駁,只是眉梢一挑,:“雲婕妤莫急,金令真假,自有他人來辨。”

“勞煩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還有王宣越王大人上前來驗驗真假。”

身為兩朝元老,怎麼可能沒見過先帝掛在腰間視若珍寶的金令,那可是權利的象徵,上頭的“振”字,更是她的便宜父皇親手刻的。

王宣越端詳片刻,點了點頭:“回長公主,此物,確確實實乃先帝金令。”

另一老臣撫了撫鬍鬚,小心翼翼捧著金令,鄭重地交還給楚雲瑤:“此令為真,先帝最喜行書,名諱為證。”

如此一來,雲趙楠得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神情都變得扭曲起來,眼見大臣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她心中愈發急促。

那怎麼行!楚雲瑤一定會殺了她,讓她沒辦法成為皇太后的!對了!自古皇家血脈尊貴,她這一胎保不準就是皇子!

雲趙楠當即來了底氣,冷哼兩聲,轉身面向大臣:“陛下驟然駕崩,我心徹寒,不瞞諸位大人,我現下已有身孕,此龍胎穩固強健已近三月,御醫說了,這極可能是男胎。”

“皇位空懸,皇家血脈承天之佑,承先啟後,延綿百世,若要另擇新帝,也該是我的皇兒為先!”

“什麼?陛下竟然留了龍胎!那新帝就應該選這皇子啊!只待慢慢培養便可!”

“皇子?這雲婕妤可真是好福氣啊,入宮不到四月,莫非就要做皇太后了?”

“皇家血脈何其重要,新帝人選長公主可要三思啊!”

人人都在為雲趙楠的龍子說話,一時之間議論紛紛,雲趙楠得意地撫著肚子,未曾看見被解了禁足參加國喪的路皇后——路敏眼中瘋狂的怨恨與嫉妒。

楚雲瑤微微揚起唇角,蛾眉淡掃,一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淵,聞言眼波流轉,將目光輕飄飄落到雲趙楠身上。

只輕輕一眼,好似蘊含萬千細小如針的鋒芒,扎得雲趙楠心中一慌。

“哦?皇子?雲婕妤看來是料定了腹中龍胎是皇子了?”

雲趙楠慌亂地看了看四周:“是!我的龍胎就是皇子!”

楚雲瑤意味深長看了眼雲趙楠,唇角輕勾:“陛下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故喪期自一年改為三月,新帝人選,吾會盡快考慮。”

“在此期間,由吾代掌國事,攝政王、諸位大臣監督,王宣越大人與幾位老臣助吾。”

“至於雲婕妤所言,待你真正誕下皇子,再同吾說這些也無妨。”

沒人有異議,現在最重要的,是喪期一過的新帝人選,還有楚茳葬入皇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