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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咱們賣內酯豆腐

倒是霍臨淵放下了手中的竹篾,眼中露出了淡淡的殺意。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大娘,您便是素日裡太過和善,才會被當成軟柿子!”

“您且寬心,家中有我和阿渝,若是那李家的無恥之徒狗急跳牆,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安寧聞言,也扶著肚子從房中走出來,軟言相勸:“娘,阿渝和霍兄弟所言不錯!”

“當初村裡適齡未嫁姑娘尚有旁人,怎麼偏偏就選中了咱家阿秀祭山神?他們看準了咱們孤兒寡母,軟弱可欺!如今咱們也該硬氣幾分,不然阿秀孤身一人在外避禍,何時才能回來?”

聽安寧也這麼說,雲秀娘這才總算下定了決心。

“阿渝,看你今天的架勢,定是已經想好了主意,你說,要怎麼做,大娘全都聽你的!”

沈渝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

“明日起,我們也做豆腐!”

是李家挑釁在先,今日在攤上,雖然也揭穿了他的真面目,給了他個下馬威,可終究不過只是讓他丟了些顏面罷了。

大家都是窮苦人,臉朝黃土背朝天,面子能值幾個錢?

若是不狠狠地給李家些傷筋動骨的教訓,他只怕過不了幾日,便會再動起歪心思來!

“阿渝呀,大娘知道你心靈手巧,可這做豆腐……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學成的!”

“李家靠做豆腐白手起家,聽說,那滷水的調配比例,還有點滷的手法,全都是傳男不傳女之秘!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偷師,都沒能得手,咱們又如何做得!”

雲秀娘暗暗咋舌,不安地絞著手指。

沈渝反問道:“誰說我們要做滷水豆腐了?”

“大娘,家中可還有黃豆?霍臨淵,你先去將黃豆全都磨成豆漿,還要拿一塊紗布,將豆渣盡數過濾出來,一定要濾得越乾淨越好!”

“還有!那些豆渣千萬不要丟了,給我留下,有用!”

雲秀娘和安寧兩人不知道沈渝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面面相覷,心中猶疑。

倒是霍臨淵,二話沒說,扛著一筐豆子,直奔磨盤而去。

“大娘,您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便先去準備豆腐腦的滷汁。我瞧家中還有些菌子,筍乾和木耳之類的山貨,只要泡發了,加上些雞湯熬煮,滋味定能勝過李家千百倍!”

雲秀娘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依言,去灶間準備。

安寧扶著門框,眼見眾人全都各自忙碌,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雲秀娘將她當成親閨女般照顧,可如今家中接二連三地出了這麼多大事,她這個做長媳的,卻只能每日躺在榻上養胎,竟什麼忙都幫不上!

沈渝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她的手。

“寧嫂子,我一會兒還得去準備澱粉腸,這點豆腐的事情,恐怕便只能交給你了!”

安寧的胎像很穩,多多走動些,於她的身子有益無害。

一邊說著,她一邊從實驗室裡拿出一包葡萄糖酸內酯粉,遞給安寧。

“寧嫂子,咱們要做的是內酯豆腐,和李家不同,這份手藝,放眼整個南楚和北涼,也只有咱家獨一份。”

“你將這些內酯粉用十倍的涼開水化開,等霍臨淵磨出來的豆漿煮沸,稍稍放涼些,便衝入內酯,攪拌均勻,等上二刻,便能凝固成嫩滑的內酯豆腐。”

“若是再用重物壓上半個時辰,便是適合燉煮烹調的老豆腐。”

她三言兩語便將內酯豆腐的做法說了個明白,安寧聽完,不由得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阿渝,做豆腐竟然如此簡單?”

是啊,現代的食品新增劑研發工程師們,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和不斷嘗試,才終於將內酯豆腐的核心技術,凝聚在了這小小的一包粉末裡。

踩著巨人的肩膀,登高遠望,自然輕鬆。

沈渝看著安寧,不語而笑。

安寧也知道這包內酯粉來之不易,鄭重其事地緊緊握在手中。

“阿渝,你放心,我定會拼盡全力,保護這包藥粉!絕不會讓它落入旁人之手!”

沈渝見她說得如此凝重,拍了拍她的手。

“無妨,就算被賊人偷了去,他們也做不出一樣的內酯粉!”

不多時,霍臨淵便煮好了豆漿,沈渝放心不下,手把手帶著安寧點了一鍋內酯豆腐。

眼看鍋中的豆漿竟然真的漸漸凝結成了光滑的一整塊,白嫩嫩的煞是可愛,雲家婆媳兩個不由面露狂喜之色。

就連霍臨淵那張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臉上,竟然也帶上了兩分震驚。

“雲大娘,今天咱們便吃自家的豆腐腦!”

沈渝一邊招呼著,一邊又利落地用剩下的山果和赤蘚糖醇衝了些糖水,雖然沒有桂花和紅糖,難免少了些風味,但這碗甜豆花,倒是也別有兩分新穎。

她前世便是北方人,自然毫不猶豫地端起了一碗山珍豆腐腦。雲秀娘嘗過之後,也連呼好吃。

安寧顯然更喜歡甜豆花,胃口大開,足足吃了兩碗。

不過,沈渝沒想到的是,霍臨淵竟然也選了甜豆花。

這位威震宇內,殺伐果斷的冷麵將軍,私下裡竟然也是個甜品腦袋?

沈渝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等幾人吃飽了,收拾好碗筷,雲秀娘這才終於問道:“阿渝,這豆腐腦,你準備如何定價?”

安寧想起李家豆坊的行徑便惱恨:“山珍豆腐腦倒是好說,李家賣六文錢一碗,咱們也一樣賣六文就是了。”

沈渝卻搖了搖頭,笑道:“他不是喜歡壓價嗎?他不是一口咬定,只要高價便是賺昧良心的黑心錢嗎?那咱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賣三文一碗!”

此言一出,雲秀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渝,三文一碗……這豈不是要賠本賺吆喝了?咱們窮家破業的……何苦和他們鬥氣?”

沈渝只是不以為然地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安寧:“寧嫂子,剛剛是你親手點的豆腐,成品率你最清楚,不如你來告訴大娘,三文一碗,我們能賺多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