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皇宮。
原本應該莊嚴肅穆的各處宮殿,此刻東西南北火光沖天,一片亂糟糟的,宮人們四散奔逃,呼喊著救火。
皇帝的寢宮外,被穿著軍甲計程車兵包圍。
寢宮門口,站著一身玄衣的二皇子。
他手裡提著劍,指向對面穿著軍甲的男人,“大哥,你要造反嗎?”
對面的男人卻笑了,“二弟,不是你趁父皇病危想要謀奪皇位嗎?為兄只是帶兵來保護父皇免受謀害而已。”
說話的這人,正是大皇子。
二皇子冷笑,“大哥,你這話說得恐怕連你自已都不信,你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嗎?”
大皇子無所謂的挑挑眉,“本王聽不懂二弟在說什麼,自古成王敗寇,自是勝者來掌控史書如何書寫。”
說著,他朝前走了一步。
語氣循循善誘,“二弟,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是從此刻起願意追隨為兄,為兄事成後定不會虧待你。”
二皇子怒吼,“你做夢,你個不孝不悌的小人,先是枉顧京城百姓的性命,把瘟疫帶進城內。”
“還設計讓父皇染上瘟疫,謀害親父。”
“如今竟還敢造反,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你得逞。”
也怪他,之前只忙著跟三皇子爭權奪利,忽略了早以為沒有任何抗爭之力且不在京城的大皇子。
卻不想。
他在外,早已培養自已的勢力,隨時隨刻蠢蠢欲動。
造成如今這般被動的局面。
大皇子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抬起手裡的刀,“既然如此,那就別怪為兄心狠了。”
話落,他右手舉起朝前一推。
身後計程車兵們氣勢高漲的朝著寢宮門口衝了過去,跟守在二皇子前面的皇宮侍衛,廝殺起來。
場面紛亂。
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高高的宮牆上,突然多了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眨眼間,一柄弓弩橫在他的面前。
咻~
箭矢射出,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朝著大皇子的方向飛射而來。
等大皇子感受到威脅想要避讓時,已然來不及,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抓過旁邊計程車兵擋在他的身前。
噗……
箭矢沒入肉體的聲音傳來,士兵被箭正中心口,轉瞬沒了氣息。
而這支箭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貫穿了士兵的身體,紮在了大皇子的胸前盔甲上,搖搖欲墜。
可惜,護心鏡擋在那裡,並沒能傷害他。
大皇子驚駭的下令,讓士兵們圍著他站一圈將他保護起來,他則縮著頭四處張望著,危險到底來自哪裡。
正在這時。
一隊士兵聲勢浩蕩的從旁邊的石板路衝過來,為首的人大喊著,“誅滅叛賊,保護皇上,誅滅叛賊,保護皇上。”
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張將軍。
也就是還以夥同三皇子謀反被關在牢房裡的,神勇大將軍薛星辰身邊的副將。
二皇子見到有援兵來,興奮大喊,“張將軍,快快救駕,大皇子帶兵謀反。”
大皇子也知道此刻有援兵來不是好事,下令道,“眾將士聽令,速戰速決,來日高官厚祿,嬌妻美眷,應有盡有。”
“是!”
雙方再次廝殺到一起。
但很顯然,有了援兵的加入,大皇子這邊頹勢漸顯。
眼看著情況對自已越來越不利,大皇子心中憤恨,沒料到都已經被關到牢裡的薛星辰還會壞他的事。
他咬牙,眼神落在寢宮門口的二皇子身上。
把跟他奪位的人殺了,再進去送皇帝歸西,那這皇位也只能落在他的手裡。
大皇子索性也不再糾纏,直奔二皇子而去。
他成年後就被分去了封地,這麼多年都勤於練武,就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有機會重新回到皇城。
而二皇子養尊處優慣了。
雖也有武師傅教導,但多半是用來強身健體,防身尚可,哪裡能抵抗得住一心想殺他的大皇子。
很快,他身邊的幾個護衛倒在血泊之中。
一柄刀朝著他的頭顱砍了過來。
二皇子滿臉絕望加不甘,腳下因為太過害怕,竟然半步都移動不得。
咻~
噗~
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沒入肉體的聲音幾乎是在二皇子耳邊響起。
“啊……”緊接著,傳來大皇子的哀嚎聲。
死裡逃生,二皇子一屁股癱軟在地,看著距離他只有兩步之遠的大皇子,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哀嚎連連。
那箭,竟然直接貫穿了他的手臂。
與此同時。
厚重的寢宮大門從裡開啟。
從兩側跑出來穿著鎧甲的皇城侍衛,個個表情冷肅,嚴陣以待。
身後,一抹明黃色身影走出來。
威嚴的眼神掃過場外血腥的戰場和一眾士兵,最後落在倒在地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大皇子身上。
他沉沉開口,“永安,你何故要弒父弒弟?”
問這話的時候,作為父親的他,是痛心的。
他自問作為一個皇帝,對每一個孩子都是合理的待遇,何至於到最後,竟然會被兒子恨到要他死的地步?
皇帝問完,大皇子怔愣片刻。
突然,放聲大笑,笑聲迴盪在宮廷裡,久久不散。
他徹底敗了。
主將都受了重傷,剩下的小魚小蝦更不足為懼,到最後基本上都是丟了兵器任由張將軍的手下押起來。
不是不想跑,皇城內,除了死,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一刻鐘後。
安靜的大殿裡。
皇帝坐在高位上,二皇子坐在下首,大皇子的手臂被處理過後,跪在大殿中央。
殿門口傳來腳步聲,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走到大皇子身側,他彎腰恭敬行禮,“臣參見皇上,叛賊已悉數被控制起來,稍後請皇上發落。”
皇帝疲憊抬手,“星辰你辛苦了,賜座吧!”
是的,來人正是薛星辰。
大皇子眼神死死盯著薛星辰的臉,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勾結三皇子意圖造反,你憑什麼在這裡。”
椅子被兩個宮人抬上來。
薛星辰坐下,往椅背上靠了靠,笑道,“說來還要多謝大皇子偽造的書信,否則臣怎麼能躲過您的眼線,暗地裡佈置安排呢!”
“哈,哈哈,哈哈哈……”
大皇子又笑了起來,他的聲音裡滿是絕望,“原來如此,原來父皇你早就在防備著我,哈哈哈……”
他中計了。
自以為算無遺策,必定能得償所願。
卻原來是,一門心思朝著早就為他設好的局裡面鑽。
可笑啊!
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