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到底還是把玉佩拿了出來。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心理,懷疑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自已丈夫相好的,心裡恨得牙癢癢,又把玉佩貼身放著。
就放在懷裡。
唐寧安拿在手上的時候,玉佩都是熱的。
感覺好像在摸薛老太,差點沒忍住噁心勁上來又要吐。
趕緊從隨身的荷包裡掏了顆話梅塞進嘴裡,生生壓住了反胃的感覺,專心的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她表示,薛老太不賣這個玉佩的原因,肯定不止什麼想留著找人的目的。
因為這個玉佩,雕工還行,但是玉石並不值錢。
如她所說,尾端刻著一個‘如’字。
整體的造型就是普通的如意鎖,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賣的話,能值個一二十兩銀子頂天了。
其實唐寧安不知道的是,這塊玉佩之所以能完好無損的儲存下來,還是多虧了當時薛老頭自已收著的。
他總惦記著那夥人真的會回來接薛星辰。
想想光託付一個小小嬰兒都肯給一百兩銀子,要是發現他被平安養大,肯定還會給更多。
或許,對方有權有勢,能給點別的好處也不是不可能。
這枚玉佩就是憑證。
等後來他死了,這塊玉佩到了薛老太手裡,家裡已經不缺錢,她又恨著薛老頭和薛星辰,才每天拿在手裡咒罵兩人。
看著唐寧安一直在研究玉佩,薛木生有點坐不住。
“弟妹,這玉佩可以證明我們跟薛星辰沒有關係吧,不用再跟著他被定罪吧?”
唐寧安手指翻轉把玉佩收起來,“可以,你們等訊息吧,我也不讓你們吃虧,等我幫你們跟薛星辰脫離關係,再來要和離書。”
這話一出,薛木生的心總算放下來。
他還擔心如果現在就給了唐寧安和離書,她就會失信不幫他們了。
現在這樣,他們也不算是完全被動的一方。
拿到自已想要的東西,唐寧安也沒必要多待,順利離開將軍府,回到唐家。
吃過晚飯後。
她半躺在床上,眼神落在床邊凳子上放的玉佩上。
時間過去這麼久,而且薛老頭還說那夥人是過路的,誰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又去往哪裡,還真不好查啊!
不過,終究還是要查的。
時間又過去幾天。
唐寧安已經讓唐秉文派了人去薛星辰的老家,暗地裡調查當年過路的人是否還留下其他蹤跡。
可憐薛家人在將軍府吃不好睡不好,眼巴巴的等著唐寧安的訊息。
一等二等就是沒有看到她再去。
這天。
深夜。
唐寧安被外面的驚叫聲吵醒。
她睜開眼,還沒坐起身來,銀花慌忙從門口進來,“夫人,您被吵醒了吧,也不知道前院在鬧什麼。”
唐寧安皺眉,“你讓竹葉去看看。”
銀花剛應了聲是,外面院子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就看見徐心柔帶著葉盈和徐佩慈兩個兒媳,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
唐寧安忙在銀花的攙扶下坐起身,先一步開口道,“娘,大嫂,三嫂,這麼晚你們怎麼來了?”
徐心柔幾步來到床邊坐下,拉住唐寧安的手。
手心裡還在冒著汗,面上卻儘量鎮定道,
“安兒,外面發生了件天大的事,你別害怕,你爹已經把府裡的護衛都調過來在院子外守著呢!”
唐寧安握著徐心柔的手緊了緊,“娘,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吧!”
徐心柔回頭看了眼兩個兒媳。
葉盈開口道,“娘,要不跟妹妹說了吧,總歸是瞞不住的啊。”
徐佩慈跟著附和,“是啊,娘,早說了咱們也能早有個心裡準備,以免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措手不及。”
徐心柔嘆口氣,緊緊握住唐寧安的手,“安兒,你聽了可千萬別激動,仔細肚子裡的孩子。”
唐寧安點頭。
“大皇子造反了,皇宮已經被圍了,還有不少朝廷大臣的府邸都爛了軍隊把守,不準人進出。”
不用問,聽前院吵鬧的動靜,戶部尚書府自然也在包含之列。
而唐寧安聽到這個訊息,竟反常的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大皇子有謀反的心思,那麼京城這一系列變故,包括皇帝感染瘟疫,他無詔回京,就都說得通了。
突然,唐寧安腦海裡聯想到那天謝昀對自已說的話。
他說他有本事讓薛星辰人頭落地。
這話要不是他得了癔症的話。
那就是他篤定自已能爬到比她榮昌縣主,比薛星辰神勇大將軍,甚至是比唐秉文戶部尚書更高的位置。
更或者,他知道薛星辰的罪名是怎麼來的。
所以肯定他翻不了身。
不管是哪種可能,唐寧安覺得,謝昀肯定在大皇子謀反這件事情裡面,佔據了某一個角色。
可按照前世的劇情,他此時此刻,差不多剛準備回京而已啊!
再聯想到謝昀從新婚夜那晚的奇怪表現。
得出一個結論。
他,很可能是重生者。
對對對,只有重生,才會搞什麼所謂的錯失所愛今生追回的戲碼。
只有重生,才能掌握先機。
就是不知道,他前世明明輔佐的三皇子,現在為什麼把物件換成了大皇子,還如此急於求成。
甚至不惜,謀害皇帝。
一瞬間,唐寧安想了很多。
落在徐心柔三人眼裡,確實她太過震驚,整個人都呆了。
徐心柔擔心的伸手抱住唐寧安,輕聲安慰道,
“安兒,沒事的,即便,即便是最壞的結果,大皇子總不可能把所有大臣都殺乾淨,我們會沒事的。”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大皇子造反成功。
那麼,接下來,朝堂上就會大洗牌。
唐秉文的位置還保不保得住,真的兩說。
除非,他從現在開始站隊大皇子,那麼,將來他就有從龍之功。
謝昀要的,無非也就是這四個字吧!
唐寧安心裡想著,臉上擠出一個笑來,“娘,我沒事,就是在想星辰在牢裡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徐心柔三人都愁眉不展,但又怕唐寧安不安,不敢表現的太過擔心害怕。
發生這麼大的事,睡覺是不可能了。
四個女人便都留在一個房間裡,閒聊著打發時間。
而皇宮裡,卻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生死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