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起到安撫作用。
姜白用袖口擦掉眼淚,袖口沾上泥土,往臉上一抹,他活像只小花貓。
對於這個世界,姜白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知道人為什麼一定是肉眼能夠看的見的,同理,看不見的,也可以是人。
不等他做出過多的反應,老師匆匆趕來,“姜白,你沒事吧?”
姜白很委屈,“我不想上學,同學們都開我的玩笑,我不是兔子。”
老師顯得很詫異,“兔子是很可愛的動物,你不喜歡嗎?”
“兔子用來形容男孩子,很奇怪。”
“同學們也是無心的,老師跟他們講講好不好?”
姜白猶豫遲疑,終究還是點頭,“好吧。”
畫面一轉,還是教室,不過教室內沒有姜白。
“今天小兔子沒來上學,沒辦法在他臉上畫鬚鬚了。”
“可惜我今天帶了兔子髮箍,還想給他戴上拍美美的照片。”
“看,我還帶了玩偶服,等他來了,一定要讓他穿上。”
按理來說,蘇海藍不會出現在離點香者很遠的地方。
經過一番尋找,她在教室外發現了駐足的姜白。
正準備進入教室的他,聽到了同學們的議論聲。
他想回家了。
回頭,姜家的車子早已不見蹤影。
但他沒有勇氣邁入教室。
猶豫之間,有同學發現他的蹤影,“哇,小兔子來了。”
“哪裡哪裡?”
同學們順著第一個人的視線看去,躍躍欲試從家中帶來的道具。
老師及時出現,“上課了,怎麼還在門外站著,趕緊回到座位上。”
姜白邁著沉重的步伐坐下,一節課很快結束。
同學們按著他,把髮箍強行戴在他頭上,並在他的臉上畫出兔子的鬍鬚。
“奇怪,今天兔子的眼睛怎麼不紅了。”
“誰有紅墨水,倒點進去。”
這話,給蘇海藍驚出一身冷汗。
這種東西倒眼睛裡,多半會瞎的!
這麼多人按著姜白,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原來他小時候這麼慘,怪不得長大後是那樣一副古怪的性子。
“正好我今天帶了。”
墨水瓶擰開,“按住他,我要倒了。”
姜白眼裡全是驚恐,蘇海藍注意到一點,連忙道:“趕緊踢翻桌子。”
他們按著他的上半身,忽略了腿部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姜白緊閉雙眼,把桌子踢翻。
8歲的孩子沒有多大力氣,桌子的重量對他們來說不算小。
在重力的作用下,墨水被掀翻,在場所有人身上都濺到了墨滴,唯有手拿墨水的孩子身上痕跡最重。
最靠近桌子的孩子被砸傷,哇哇哭著。
其餘人鬆開姜白,對著被砸傷的孩子圍成一圈。
老師前來看到這副景象,檢視對方的傷勢,“怎麼回事?”
所有人指向姜白,“兔子踢倒桌子,砸到了。”
“姜白,就算你不喜歡兔子,也不可以這樣對待同學,他們只是想跟你開玩笑而已,不是認真的。”
一下子,全部成了他的錯。
姜白紅著眼睛跑出教室,來到校門邊上蹲下,“我想回家。”
老師很快追出來,對他說道:“姜白,這次確實是你的錯,跟老師回去向受傷的同學道個歉,好不好?”
“同學們是很善良的,只要你認真道歉,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這是蘇海藍聽到,都要心梗的程度。
畫面再次切換。
這次來到教室辦公室內。
異常漂亮的女人帶著姜白走進,發現裡面早已坐著一對成年夫婦和他們的孩子。
老師坐在他們的對面等候,不知說些什麼,時不時揚起笑臉。
“我的兒子把誰打傷了?要多少錢?直說吧。”
女人沒有落座,就這麼站著。
姜白侷促的半縮在女人身後。
所有人看過來,在場唯一成年男性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眼睛都要看直了。
女人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趕緊的,我很忙。”
男人的妻子冷哼一聲,拉出自已的兒子,讓女人看清自家兒子腿部上的砸傷。
女人白了一眼,“3萬夠不夠?”
“不夠的話,我當你搶劫。”
“賬號報過來。”
她處理速度極快,也沒有確認誰對誰錯的心思。
對方經受不住她的白眼,還有話語中的輕蔑,“有錢了不起啊,有錢算個屁啊!”
“跟3萬誰沒有似得,我老公月入3萬,也就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女人平平淡淡,“哦,既然如此,從明天開始,他月入3千。”
“這錢你愛要不要,不要沒有。”
女人拉著姜白的手,轉身要走。
對方氣急,“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詛咒我老公!”
太難聽了,姜白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對方額頭上,“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蘇海藍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看來他還是會反抗的,只不過先前沒有觸及他在乎的人。
對方被他一罵,幾近暴走。
在他們衝上來之前,近十名保鏢護在兩人身前。
“夫人、少爺,你們先走。”
“嗯,麻煩了。”
在那對夫婦驚懼的目光下,畫面暗淡下來。
再次恢復,姜白的個子拔高不少,坐在課桌前寫作業。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姜白的面容猶如鍍上一層金光,漂亮極了。
他安靜的書寫,完全不見幾年前哭哭啼啼的模樣。
走近一看,他的字寫的相當漂亮,可以說是真正的字如其人。
“之前你說姜白年紀太小,離婚不好,現在姜白12歲了,可以離婚了吧?”
“不要總說這個,我有限制你出去找相好嗎?”
“我不能讓他一直當三。”
“至少等姜白成年,這是我的最低要求。”
女人有些焦躁,“還要六年,太久了。”
“姜白也是你的兒子,稍微上點心吧。”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不可能對姜白沒有感情。
咬牙,“六年就六年,你說的,到時候我一定要離婚。”
姜成濟感到疲乏,“知道了。”
這麼多年消耗下來,他對她的感情消磨不少,能夠離婚,也是他心之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