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輕笑出聲來,這笑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突兀。
“你和隊長跟我走吧。”
野穆聽到這話,不禁一愣,他緩緩地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約瑟夫。
而站在一旁的伊索,則將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野穆。當看到野穆微微發紅的眼眶時,伊索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這傻小子,居然被嚇得不輕呢。
哎……隊長?他剛剛叫我什麼?隊長?!
伊索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這傢伙中午在宴役禮上不是已經認出自已了嗎?怎麼現在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大殿內,兩人被帶到了約瑟夫的書殿堂門口,門口站著兩個侍衛模樣的人,他們恭恭敬敬地向約瑟夫行了個禮,然後開啟了房門,請約瑟夫先進去。約瑟夫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房間,身後緊跟著伊索和野穆。
進入房間後,約瑟夫徑直走到了靠近窗邊的一張書桌前坐了下來,他的眼神冷漠而銳利,不停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伊索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但並沒有說話。野穆則低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約瑟夫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說道:\"隊長?......\"
伊索和野穆對視了一眼,但都沒有回答。
約瑟夫皺了皺眉,接著又揮了揮手,說道。
\"一杯 36 度的水。\"
伊索撇了撇嘴,心裡暗自嘀咕道:\"這個傢伙還真會使喚人。\"
但他還是轉過身去,沒規沒矩地走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只聽\"嘣\"的一聲響,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伊索靠在門上,看著被自已驚走的鳥兒,嘴裡忍不住罵了一句:\"死變態。\"
這句話卻清晰地傳到了房間裡的約瑟夫和野穆耳中。
野穆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約瑟夫,其實伊索並不是隊長。
不僅不是,也是城主見他人,也得跪下行禮。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向神行禮。
\"野穆,帶他去。\"約瑟夫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野穆連忙答應一聲,離開了房間。
……
門外,伊索穩步走開,徑直來到殿外巨大的水壇前,手中端著木質杯,若有所思。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
“隊……隊長!?”
伊索心中一驚,差點跳了起來,還以為自已的想法被那人察覺了。
待發現是野穆,他才鬆了口氣。
“隊長,你來這裡做什麼?”
野穆微微低頭,看向他手中的木杯。
“您不會是……”
“噓!!別讓他聽到了!”
野穆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多問一句。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隊長在做什麼。
伊索先是警覺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然後,野穆就看到了……
隊長先是用木杯接了杯水,左右晃動一下後倒掉,然後將木杯放在旁邊。
下一刻,他的手伸進了水裡,先是用力地搓了搓手,然後在水裡緩慢地繞了一圈,等水圈停下,又繼續在裡面仔細地洗手,最後才拿起杯伸到水底又拿起來。
然後水杯在他眼前晃了晃,明顯感覺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隨後,他就從水杯裡掏出了一條金色的小魚。
野穆抿了抿唇,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把小魚放回池裡。
“36 度,剛剛好 ,一分不差!”
伊索麵無表情地端著水繞過野穆,隨後停了一下,轉頭叫道:“走啦!”
野穆現在心裡的各種念頭現在都不能有了!
隊長接這水給城主??!!!
宮殿內,約瑟夫一臉無奈地揉著自已的太陽穴,眼睛盯著手中那杯渾濁不堪的水,心中一陣無語,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野穆......\"
約瑟夫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無力和無奈,似乎對眼前的情況已經感到有些疲憊。
聽到約瑟夫的呼喚,野穆毫不猶豫地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一旁的伊索都瞬間感覺到膝蓋生疼,雙腿發顫。
\"城主大人,水...水...隊長...我...我...\"
野穆的聲音充滿了惶恐和不安,此刻的他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說出實情,可能會遭受神的降罪;但如果不說,又會受到城主的責罰。
真是……進退兩難。
\"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水?池水?河水?海水?湖水?還是...可以喝的水?你根本沒有說清楚啊!只說了需要三十六度的水。\"
伊索終於忍不住,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將那隻裝滿了水的木杯重重地放在約瑟夫的桌子上。
由於動作過猛,杯子裡的水劇烈晃動起來,甚至有一部分灑了出來,恰好濺到了約瑟夫的衣袖上,弄溼了一小片。
約瑟夫再次無奈地嘆口氣。
真是頭疼。
這一小杯水不是用來喝的那還能做什麼呢?
這顯然是故意擺在面前氣他的。
約瑟夫沉著臉,用餘光瞥見伊索手腕上的鏈條閃爍著微弱的黃色光芒。
接著他上下打量著對方。
不僅精神狀態良好,說話有力,而且連一點沙啞的聲音都沒有。
“你痊癒了?”
“什麼痊癒了??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伊索注意到約瑟夫正在看著他,立刻向後退了幾步,並順手將戴著鏈條的手藏到了身後。
約瑟夫的眼眸暗了下來,他伸出手使用神力將伊索拉到了自已面前。
隨後不顧他的反抗,強行奪走了他手腕上的鏈條。
鏈條在離手的瞬間,那微弱的光芒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去了神力的支撐,伊索感覺自已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雙腿發軟無力,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他的頭和雙手緊緊地依靠在約瑟夫的雙腿上,一隻手死死地抓住約瑟夫的衣物。
疼痛瞬間襲來,讓伊索幾乎無法忍受。肚子上的傷口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而更糟糕的是,後面傳來的劇痛讓他的身體不斷顫抖。
伊索倒吸一口涼氣,額頭間滲出細密的汗珠,沉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迴盪。
若不是有神力的支撐,他怎麼可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活潑亂跳呢?
\"你還我……\"
伊索幾乎是咬著牙關,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隊……隊長!!\"一旁的野穆看到伊索的狀況,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檢視他的傷勢。
然而,約瑟夫卻伸手攔住了野穆,沉聲道:\"野穆,你先出去吧!\"
野穆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聽從了約瑟夫的命令,轉身走出了房間。
待野穆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約瑟夫和伊索兩人。約瑟夫緩緩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伊索。
伊索緊咬著牙關,努力不發出聲音。
“隊長現在這個樣子好些誘惑啊”
“……”
“若是讓隊長這個樣子出席宴役……
“你……敢!”
約瑟夫輕輕地伸出手,將跪著的人拉坐在自已的腿上。
他的動作輕柔而溫暖。
隨後,約瑟夫輕輕撩開對方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檢視繃帶之下。他鬆了一口氣,因為那裡並沒有染上血跡。
他放心地任由對方靠在自已的身體上,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度和氣息。
只是這溫度似乎有些異常,讓人感到有些不安。
約瑟夫能感覺到伊索的體溫明顯高於正常,即使隔著幾層衣物,也能感受到他發燙的身體。
而神力的壓制讓伊索完全無法察覺到自已的身體正在經歷什麼,幾分鐘前還在城內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沒了神力的壓制,現在到安靜得聽話。
約瑟夫無奈地抱起他,像抱著一個易碎的公主,輕輕地放在床上。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試了試伊索的臉頰,那裡熱度逼人。
“還有一會宴役就要開始了,你在這裡休息,不要出去了。”
“別……我得去!”
“去什麼?聽話,昨夜才退下去的溫度,現在又升上來了,你看看自已現在的這個樣子,去給神役丟人麼?!”
“我……”
“呼……有我在,沒人敢說你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