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穆的眼神突然變得僵直,他直直地盯著諾頓,臉上露出一絲驚愕。
野穆的身體一動不動,只有他的眼睛緊盯著對諾頓。隨後,只見諾頓動作優雅地向城主行了一個禮,他的動作流暢自然,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對城主的敬重。
“城……城主……???他喚你……城主?”
野穆滿臉驚愕,雙膝跪地,顫聲道:“城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
伊索被突然跪下的野穆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將人攙扶起來。
諾頓站在一旁,如果手裡有個瓜,估計早就開始啃了。
“別跪啊!!我這裡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野穆先是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伊索的手上,緩緩爬起身來。
就在這個時候,諾頓又發出了一聲輕笑。
“城主大人,宴會那邊還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呢!”
伊索拍了拍野穆膝蓋上的灰,轉頭看向諾頓。
“我剛才不是已經去過了嗎?還去幹什麼,看他們的臉色,聽他們喋喋不休嗎?”
“這次不是以城主的名義,而是以……”
諾頓突然間沉默下來,目光投向伊索身後的野穆。
“以神主的身份!!”
話音剛落,野穆的眼睛猛地瞪大,差點直接暈過去。
資訊量實在太大了。
怎麼感覺自已才像是惹事的那個人呢?
伊索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重重地拍了兩下諾頓的肩膀,似乎沒有控制好力度。然後,他迅速將手搭在野穆的肩上,帶著野穆轉身離去。
“明白了,諾頓?你先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吧!”伊索頭也不回地說道。
諾頓微微皺起眉頭,抬起頭看向頭頂上方的一座茶樓。在二樓的圍欄上,坐著一個身穿深色衣服、容貌姣好的男子。男子手中握著一隻酒杯,輕輕晃動著,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正凝視著他。
緊接著,諾頓的耳邊又傳來了一句話:“野穆,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
聽到這句話,諾頓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轉過身,直面那位男子。
“樞城系主真是有閒情雅緻啊!”諾頓嘴角上揚,諷刺地說道。
“今天一見,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跟蹤我就是為了這事?”
“這只是其中一件,另外一件當然是……”
“我不喜歡男人!”
諾頓撇開了眼。
“沒關係,我喜歡……”
“盧基諾!!!”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要怎樣才肯罷手!”
“嗯……”盧基諾輕笑一聲,將目光移回自已的酒杯上。
“飲下這杯酒!”
話畢,他又將目光移向樓下諾頓的雙眸中。
神役乃純潔與神之棲息地,酒為神之大忌。
雖說神役之主素來信奉自由,但規矩不可逾越。
其中神禁飲酒,此為其一。
盧基諾轉身自二樓縱身躍下,穩穩落於諾頓身前,順勢將那杯酒高舉。
諾頓為神——神之使者。
“如果我不喝呢?”
“三書六聘,八抬大轎,神樞聯姻,明日聘貼送達!”
“……”
諾頓真想翻一個大白眼。
“您是一城之主,婚姻是人生大事,怎麼可以這麼隨意娶一名男子!!”
“不是隨意!我說了,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就一定是我麼?”
“非你不可”
“……”
諾頓目光緊盯著盧基諾手中斟滿酒水的杯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然之意。
“我喝!”他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話音未落便迅速出手搶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酒水下肚後,諾頓的臉色微微泛起紅暈,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如磐石。
“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來糾纏我。我有……屬於自已必須承擔的責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在向盧基諾傳遞著一種無法撼動的決心。
盧基諾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了一下。
“好……不過,我想問一句,如果……如果兩年後,我迎娶你,你是否願意?”
諾頓的身體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再說吧,目前神主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沒時間和你耗下去!恕不奉陪了!”說完,他毅然轉身離去,步伐堅定而沉穩。
然而就在轉身的一剎那,諾頓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暈眩襲,他不禁眉頭微皺。
諾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剛才那杯酒?
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得讓他幾乎以為只是一種錯覺。他搖了搖頭,試圖將這種異樣感丟擲腦海,然後加快腳步,消失在了遠方的夜幕之中。
……伊索一路搭拉著野穆的肩,幾乎要將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似地推著人往前走去。
“野穆......”
伊索麵帶喜色,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背後傳來的一句冷冰冰的話語嚇得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至極的臉龐。
“你們在幹什麼?”
說話之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身後,正是約瑟夫。
野穆本來就十分僵硬的身體,在聽到約瑟夫的聲音後更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城...城主....”
野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自已應該說些什麼。
眼看著約瑟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野穆的大腦突然間像是宕機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話來:
“城主!我錯了!你罰我吧!”
約瑟夫聞言也是一愣,什麼錯了?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