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面積寬廣，佈設的機器數量著實不少。

哪怕林凡和安東尼奧以機甲體全速飛行，也不可能天天巡視一遍，就為了提防那個不知道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出手的傢伙。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但在這種沒頭沒尾的局面下，要想抓人，又談何容易？

好在有林凡的話作為引導，對數字異常敏感的崔巖，很快找出了更多輻射值過低的位置。

“這些地方有什麼問題？”安東尼奧看著新圈出的地方，“這些地方的機器都好好的，沒有被破壞。輻射值好像初始就不高，我記得是有一些點位這樣的，當時還問過你們，說是正常的。因為地形問題，輻射殘留就是會存在高低差。”

“存在高低差的確是正常的。”崔巖指揮技術員將地圖全景的透明度調高。“但……”

地圖就是兩個機甲掃出來，在空中俯瞰上古地面的實景圖。

因為地面建築大多破敗荒廢，空餘大片的荒野，地形沒有太多實際意義，所以技術將地圖透明度降低，不讓地上零散的廢墟干擾總體視覺效果。

如今被崔巖一調整，眾人很快發現了問題。

“這些地方都有較大規模的建築遺址！”岑方遠身體微微前傾，“快！把之前臨淵的簡筆畫地圖迭上來！”

“哦豁！”安東尼奧在一旁興奮擊掌。“這傢伙去的地方，都是曾經的宗門所在。”

臨淵的地圖並沒有標註宗門，但以筆畫粗細劃出了靈脈。

眾所周知，宗門需要持續不斷地靈氣韻養，只會在靈脈上建宗。小靈脈有小宗，大靈脈上是大宗。

“難怪我說，怎麼有的房子只剩牆根，有的卻能剩半旯子不倒呢，原來是修仙宗派的房子啊。”安定斯奧笑道，“所以是這些宗門還藏有特別的能量將那傢伙吸引過去了？不對啊，不是說是衝輻射能量去的嗎？而且，這些新標的輻射值也低，不符合特徵啊。”

“兩者並不衝突。”林凡道，“從這些留存的建築來看，那時候的建築結構都比較複雜，且室內空間相對封閉，不利於輻射的擴散。”

“更有那些深藏於地下的密室、秘境，若是沒有做好結界防護，又在土壤和岩層環境內，再加上某些建築材料的影響，反而會形成特定的輻射源富集地。”

“所以通常來說，地下輻射要比地上輻射值高。有建築的，又比沒有建築的空曠地要高。至於這些地方的起始數值偏低……”

林凡手指向其中一個點位，問安東尼奧：“這裡，還記得嗎，我們去找過金童。”

“又關金童什麼事？她不是都被吃成骨頭了？”安東尼奧聽林凡那些話，cpu已經吃力運轉了，完全跟不上她突然轉換的話頭。

“笨！”金思辰毫不客氣地發聲，“剛才不是說了，那個位置曾經出現過白影啊！金童死的地方，也就是他們曾經逗留的地下宮殿，離白影不遠。這一片數值同樣也很低，完完全可以推測，是白影，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已經吞噬過這裡的能量了。至於是輻射還是其他修仙能量……也許對方生冷不忌，都吞了呢。”

“對。”林凡點頭，“我的猜測也是這樣。這些初始數值就低的地方，很可能是在我們佈設機器之前，對方就來把能量吸盡了。但建築輻射被抽取之後，附近的輻射又重新擴散過來，導致我們安裝機器的時候，實測資料較低。”

輻射是會在空間內擴散的，但空曠環境擴散過去的輻射量太少，等同於整個上古環境，不足以吸引那傢伙，所以才會去重找新的能量聚集地。

“我明白了。”安東尼奧恍然大悟，“感情那傢伙不是剛出現的，而是一直存在？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跟我們捉迷藏？”

“捉迷藏應該談不上。”林凡搖頭，“應該也就是剛巧沒遇上。”

上古那麼大，點位幾乎是平均分佈。他們機甲動作又快，除了鋪設機器時在地面短暫停留，其他時候都在高空以留下音爆的速度飛過。

地上沒有大動靜，他們根本注意不到。就算地面有白影飄過，偶爾看到了，也不會當回事。

畢竟清輻射是首要任務，不舞到面前的麻煩，他們也懶得清理。誰能想到……

“不過……”安東尼奧怒著怒著，突然就開始突發奇想，“如果那東西吃輻射那麼厲害的話……要不就讓它吃？這樣輻射消除速度不就加快了嗎？”

“然後再等那東西成長到一定程度，在你們取混沌珠的時候蹦出來橫插一腳，憑白多一個大麻煩？”金思辰冷哼一聲，“拜託，這東西明顯具有攻擊性和自主升級意識，吃的還是輻射，絕對是個大隱患。不趁它還弱小的時候處理掉，你是嫌未來日子過得太輕鬆，想人為製造點麻煩嗎？”

安東尼奧撇撇嘴，“切”了一聲，沒回嘴。

“能吃輻射壯大自己的東西，我們還沒見過，到底會增長成什麼樣也不能預料。”林凡道，“我個人意見是先找。具體看對方是什麼情況，如果沒有利用餘地就趁早清除。”

“我贊同林艦的想法。”岑方遠表態。

金思辰和崔巖也附議。

“我也是這個意思啊。”安東尼奧小聲嘟囔。

雖然根據已知點位無法精準定位那東西現在在哪裡，但是能根據輻射值高低和增長確定它的行進路線，進而劃出一塊可能範圍，縮小搜尋面積。

林凡想到先前還想著太多的閒散時間要怎麼辦，現在就忙活起來了，再一次覺得flag這東西，真的不能立。

兩人重新進入上古，以對方最後出現的破壞點為原點，分頭去可能範圍內的宗門遺址尋找痕跡。

“哎，你說。”安定斯奧在搜尋遺蹟的時候嘴也閒不住，透過機甲內部通訊隔空跟林凡說話，“那東西會不會不是珀圇星人的靈魂？”

“你有什麼想法？”林凡仔細搜尋她所在的地方，同時不忘回安東尼奧。

“你想啊。那是輻射哎，哪怕是靈魂，是一般人能吃得了的嗎？”安東尼奧琢磨很久了，“不是說輻射就是從空間出來的星際異獸帶來的嗎？他們的身體能攜帶相容輻射，那靈魂能吃輻射不也正常嗎？還是說你覺得異獸沒有靈魂？”

“我覺得靈魂換一種說法，其實就是意識以能量表現出來的一種形式。”林凡想了想，回道，“人的意識形態可能因為思維活躍程度更豐富，但動物，甚至植物也是有自己的獨立意識的，哪怕僅僅是生物本能。所以我覺得只要是生命體，都應該是存在意識靈魂的。異獸也應該有。”

“是吧？”安東尼奧笑，“我就知道你懂我。我當時就覺得，河裡那麼多靈魂不是都被困著呢嗎？憑什麼有些就漏在上古了呢？而且普通人的靈魂真的能經過幾千年的消耗還留存在上古嗎？如果是異獸的靈魂，不就合理了？等等！”

安東尼奧嬉笑的聲音突然一肅，接著就沒了聲音

“怎麼了？”林凡停下腳步問。

“我好像看到那個東西了。”安定斯奧興奮回道，“跑得還挺快……你……”

耳機裡的雜音越來越大。

“安東？安東！！”林凡叫了幾聲都得不到回應，當機立斷，轉頭往安東尼奧所在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