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錯了。”
姜宴寧淚流滿面心如刀割,再也聽不下去,撲進他懷中。
“寧寧,如果不是你那封信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或許哥哥會跟你一起去死。”
他聲音溫柔到扭曲,乾澀的唇吻了吻女孩哭溼的鬢角,“所以你要理解我,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知道我剛才踏進那間客房時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如果那個畜生碰了你,我一定先殺了他,再狠狠地懲罰你,起碼讓你永不見天日。”
還好那一幕沒有出現。
撕開衣冠楚楚面具,袒露在她眼前的才是真的霍司霆,姜宴寧打了個寒顫。
“哥哥....”
他俯身舔舐少女臉上的可憐水痕,氣息弄得她心蕩神馳,“我不能呆在這,我要拿回我父母失去的一切。”
他無動於衷,“我幫你。”
“我不要!”她驚恐道。
“寧寧,從你欺騙我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沒有資格跟哥哥談條件了。”
姜宴寧背脊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霍司霆握住了她的脖子,看誰都涼薄的眼神,此時綴滿深情偏執。
一想到寧寧有可能離開自已,霍司霆就怒不可遏,但面上仍舊風輕雲淡,“寧寧你不乖。”
“哥哥,是不是姜家人跟沈應淮的那些話?”
姜宴寧心裡把那群人拉出來反覆鞭屍,只恨自已剛才下手太仁慈了。
無錯書吧“我以前不懂事嫌你管著我,但我現在都知道了哥哥是為了我好,我不會離開你的。”
霍司霆不否認那些話聽得自已膽戰心驚,那些人居然比自已還要了解寧寧。
她太小了,心性不定,萬一受人蠱惑離開自已,那他找誰哭去?
這兩年他已經瘋了。
“哥哥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面對霍司霆的置之不理,姜宴寧嘴皮子都磨破了,乾脆心一狠,“哥哥,我要我十九歲的禮物。”
這下,霍司霆總算肯正眼看她了,“除了出去,你要什麼都可以。”
他收到姜嬌宴的訊息就急匆匆從集團趕到姜家,身上穿的還是西裝,整個人閒適地靠在椅子上,姜宴寧跪坐在他膝上。
澄澈目光緊鎖著男人英俊的五官,月光好像又躲在烏雲身後,屋子裡暗了不少。
這兩年她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努力想哥哥的臉。
現在他離自已這麼近,現實那些推手卻逼著他們彼此越離越遠。
不可以......她要哥哥,要永遠跟他在一起,神擋殺神,魔阻殺魔。
“哥哥我想要你。”
她整個人貼了上去,柔軟的唇覆在他唇上,輾轉輕吮,手還不安分的摸索。
“鬆手。”
霍司霆黑著一張臉,他是上腦,但還不至於愚蠢到被一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姜宴寧茫然眨眼,一池汪汪秋水差點讓霍司霆緊繃的理智破功。
“咦,哥哥有什麼東西頂著我?”
她詫異想要起來,肩膀被寬厚大掌摁坐了回去,然後哥哥隱忍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寧寧,如果讓我知道你是為了討好我,讓我放你出去才做的這些犧牲,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姜宴寧愣怔,而後眼圈泛紅,“哥哥你這麼想我?”
“別哭。”
霍司霆手忙腳亂擦去她滴答往下掉的眼淚,姜宴寧拍開他的手,賭氣道:“別碰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你敢!”
霍司霆雙目充血,卡住下顎吻住了她惹禍的嘴,“重新說!”
“哥哥如果還是這副態度的話,我什麼也不說。”
姜宴寧在摸他的逆鱗,在賭自已在他心裡的位置。
雙目對視三四秒,姜宴寧下巴的手鬆開了,她知道自已賭贏了。
“寧寧我該拿你怎麼辦?”富有磁性的嗓音輕聲呢喃。
哪怕是幾十億的合同賭在一杆高爾夫上,霍司霆也運籌帷幄,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現在的他對寧寧束手無策。
“哥哥,我發誓剛才我說的全是真話,如果有假就讓我——”
她的狠話都被霍司霆用唇堵了回去,他已經失去她兩年了,不能再容忍任何。
“寧寧閉嘴。”
“如果你選擇說的話讓我更生氣,那我勸你不要說,這樣可以少受罪。”
姜宴寧手捂住他的唇,輕輕搖頭,“哥哥你聽我說完。”
“上次去姜家我就想拿回房子了,剛好沈應淮以姜家的名義邀請我回家,我猜到是鴻門宴,但我沒想到他們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我看到媽媽最喜歡的戒指戴在梁成美手上,我想用刀子把她手指切下來。”少女清冷的眸滲出寒意,倏地變得陰狠乖戾。
霍司霆啞然,然後情不自禁撫上了她的眉眼,姜宴寧又迅速隱藏了神態。
“帶周粥只是誤打誤撞,就算沒有周粥我也不會吃虧。”
“你就這麼肯定?”聽到她敘述的過程,霍司霆只覺得太陽穴跳得厲害。
姜宴寧點點頭,調出手機的緊急聯絡人,是霍司霆。
“你.....”他森然的眼色僵住了。
她微微笑,“我要是打不過,我就叫哥哥來。”
“哥哥你說的呀,你永遠都是我的後盾。”
“你的計劃裡面也有我的存在。”他緊繃的弦鬆了,姜宴寧重重頷首,“當然了,我人生的計劃裡永遠有哥哥。”
她頓了頓,又小聲道:“我知道不應該騙你,但我也想自已獨立面對事情,哥哥,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吧?”
霍司霆手撫上她的臉,眼神痴迷,指尖都不敢用力,“為什麼不能?”
“哥哥,我不想當你妹妹,我想跟你並肩站在一起接受萬眾矚目,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當霍太太。”
她野心都顯現在臉上,霍司霆愛慘了。
“寧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她拉起他的手吻了吻手心,男人心神震顫,“哥哥,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可以接受我的解釋了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霍司霆恍若夢中,他連眼都不敢眨,生怕一晃眼夢就醒了。
姜宴寧笑,明明屋子裡很暗很暗,他卻看到了光芒萬丈。
是屬於她的,而她是屬於自已的。
薄唇牽扯,道出沉沉的妥協二字,“信你。”
她依舊笑,“哥哥,那我現在可以向你討要我的十九歲禮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