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與病房裡那緊張壓抑的氛圍截然不同的地方,此時正在播著歡快的二胡小曲,歪七扭八在周圍坐了一圈,看起來好不愉快。
“咯嘣,咯嘣,”畢澈拿了一把瓜子,正興意盎然地坐在轉椅的把手上看戲,“……怎麼還不打起來?”
“……”
轉椅上的人已經明顯的腦袋上黑了三根線,他交叉著雙手,倚靠在桌上,沉默不語。
“嘖,沒意思,要不咱們聊聊天,反正這裡除了顧白和那傢伙倒也沒別的看頭了。”
畢澈在說話的同時順便還挪了挪位置,可能是剛才坐了太久,不太舒服。不過,現在他滿足了,某人可就忍不了了。
“……畢澈,你想聊什麼?”
座椅上的人正是C組的那位老大,此時的他腦袋上已經蹦出了青筋,強忍著什麼努力露出了一副嘴角要咧到耳朵根的笑臉,言語間還有著莫名的咬牙切齒。
“嗯……聊聊——”
“乖~,把瓜子吐了說~話!”
還沒等畢澈說完,他就率先打斷,出於作為一位合格的友好善良的隊長的原因,他強制著自己要給隊員最大的善意。可奈何人的能力也有限,所以,這明明該是一道柔和的聲音時染上了他本有的特色和怒氣
——豪邁和嗲氣
“嘶——”畢澈很識時務地迅速挪離了戰場,臨走時還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啊,沒有掩飾的殺心吶!
“嗖”地一聲,某人便立刻消失在了原地,跑到了可以容納自己殘敗之軀的地方——牆角。
“出息!”
老大怒極反笑,隨即便將注意力繼續放在前面的螢幕上,而他眸中的暗沉也越來越深。
而此時正在角落避難的畢澈趁著那位神色專注,他瞥了一眼過去,然後房間的內的空間就像是被熔鍊的玻璃一樣,開始慢慢地如流水般波動,而這種細微的波動,在場的人卻無人察覺。
空間的波動帶動了細微的扭曲,它如同爬行動物般蔓延到那塊不大不小的螢幕上,緩緩溶了進去。
幾分鐘後,那位角落裡的傢伙不知何時打起了盤坐,挺直的脊背讓他顯得有一絲清冷的神聖。
G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位,他小心翼翼地湊到跟前,不過還沒等他邁出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散漫的輕笑。
G看著這位反常的行為,內心不禁咕咚了一下,“畢澈,您這是……算天命嗎?”
G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竟然從一開始變得恭敬起來。
畢澈瀟灑的起身,拍了拍沾染塵灰的衣衫,對著G就是一副看起來很蠢很天真的笑容。然後他不顧被震驚到無語這位,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位原來打坐的人,似是窺探到了什麼,徹底放棄了自己曾經信奉的擺爛原則,現在的他看起來和從前無異,但是他的眼睛卻有著怎麼也遮蓋不住的殺氣,他,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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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病房裡。
顧白微微一笑,儼然就是那種商場上應酬般的純公式微笑。
“嗯……你要殺我?”
戚彌勒眼裡已經抑制不住地漫出瘋狂的殺意,不過他還是很沉得住氣地回答著他那打破了他這層安全屏障的問題。
“……說不準!”
顧白似是根本不在乎一樣,不急不慢地走向了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他沒有繼續說話,反而是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細細品嚐著,也……靜靜等待著。
戚彌勒的眼眸微眯,不清楚他究竟想搞什麼把戲。不過,他也有這個耐心。
2分鐘,3分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兩人卻久久不說一句話,這讓戚彌勒不得不懷疑顧白是否早就存了要死的心思,亦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怕死。就在戚彌勒繼續盯著他想從他身上看出一點破綻時,突然,不知何時顧白手裡握起了一枚刀片,對準自己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想來上一刀。
戚彌勒兩個瞳孔猛地一顫,“原態——靜止!”
只見刀片在浸入顧白脖子幾毫分時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投擲到了牆上。
“呵呵”,顧白輕笑出聲,撫摸著自己那滲血的位置,同時也似是忍不住地說道,“果然,這種事還得實踐一下才能知道。”
戚彌勒看著他得逞的模樣,臉上已經是遮蓋不住地黑了一片,而且,似是不僅如此,他的麵皮之下似乎早已猙獰遍佈。怒火,已經蔓延至了咽喉,他緊緊盯著顧白,最後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兩個字,
“——瘋子!”
坐在他對面的顧白已經開始在拿著紗布給自己包紮起來,彷彿原來那個儼然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樣。
基本已經確定,這傢伙不能殺了自己,或者說是現在不能殺了自己。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束縛他們的東西,就是那個給他們帶來能力的世界的規則嗎?
顧白在自己包紮時微微沉思了一會兒,而這時,一陣鋪天蓋地的爆炸聲席捲而來,整個醫院也強烈震顫了一下。然後,接著就是第二聲,第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