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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閉關

他看了眼憋著嘴不吭聲的自家徒兒,略微沉吟,吩咐道:“本座要閉關一段時日,你就先在屋中住下。”

他憑空一抓,手中多了一塊闆闆正正雕有紋飾的玉石:“這是懸劍宗入門法訣劍清訣。平心靜氣以額抵之便可傳入識海。此訣感悟通透可初識劍氣,劍氣灌體,可化真氣,及至後期,劍氣真氣便可融匯貫通隨意轉化。”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頓繼續道:“你五脈通透,靈根清淨,是煉器的好苗子。修煉途中大可不必拘泥於劍法,亦不可執著於本命法器。”

沈以秋愣愣地雙手接過玉雕,喃喃問道:“你要閉關多久……”

“少則幾日,多則幾年。”

???你消失好幾年我怎麼完成任務??

慕月打斷沈以秋的欲言又止,捲起他一陣御空便又回到了峰中的小木屋內:“無需多言,本座的徒弟絕不允許是廢物。功法已有,能否參謀出劍氣法門,全靠個人,勿要偷懶。”

“你……”

“還有何事?一齊問出。”

沈以秋又忍不住眨了眨眼,乾澀地問道:“此行匆忙,定是很要緊的事情吧。”不然剛收弟子,轉眼間就當甩手掌櫃,也太說不過去了。

慕月愣了愣,想起無痕劍中恍惚閃過的異樣,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彆扭地摸了摸少年的頭,髮質柔軟,在掌心中毛茸茸的,有些涼又有些癢。

他舒了一口氣,道:“若無法感悟到劍氣,也不必強求,待為師出關可多加引導。但這劍清訣每日都要領悟,萬萬不可懈怠。”

慕月收回手負到背後,轉身便要離開,走至房門前,忽地想起一事,回頭又叮囑道:“山中迷陣複雜,平日裡沒有把握不要亂走。”

他揚手扔給沈以秋一件東西,沈以秋猝不及防地被砸了一下,將其握在手裡才發現,慕月扔給自已的竟然是包裹了布條的斬魔劍!

斬魔在自已手裡發出不安分的嗡鳴,彷彿在控訴自已被這個人類握住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嗡嗡聲不間斷地響起,劍身震動地讓沈以秋有些抓不住,慕月冷哼一聲,朝違逆的斬魔打出一道真氣,成功讓其安靜下來。

“這?”沈以秋很是詫異,斬魔劍不是慕月的本命劍嗎?交給自已是何意?

“劍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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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本命武器嗎?”

“是又如何。本座已給斬魔下了禁制,你放在身邊不會遭到反噬,遇到生命威脅可保你一命。拿著它,山中大小禁制你可以隨意出入。斬魔中還有本座一抹劍意,在你修煉時可助你參悟。”

“可是……”本命不在身邊,真的沒有關係?

慕月打斷沈以秋的話,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哪來那麼多話。為師不在,斬魔正好替為師看著你這不聽話的小鬼。”

“……”沈以秋摸了摸安靜的斬魔,似有所感,抬頭笑道,“謝了。”

慕月冷哼一聲,終是負手御空而去。

空蕩蕩的木屋內只留下沈以秋與斬魔一人一劍,還有一句久久未消散的囑咐:

記住,我懸劍宗一派,以劍入道。

……

草木幽深之處有一怪石堆砌而成的巨大洞體,不規則的石塊支楞巴翹,甚是嶙峋可怕。這石堆隱沒在參天的樹林中,遮遮掩掩,竟看不出個完整大小來。忽地一陣風颳過,驚動了洞口高樹上休憩打盹的烏鴉,它撲閃撲閃翅膀,警惕地啼叫著飛走。

這風微微吹開了攀爬在石壁上的綠植,隱隱約約露出上面常年不見光的刻字:劍冢。

入了劍冢的人,正是來此閉關的慕月。

慕月揮退了一眾前來討好的飛劍,毫不耽擱地竄進他平日裡閉關的洞府,在洞口打了數道禁制後,從須彌戒中把無痕劍狠狠地拽出來擲在牆上,緊接著一道猛烈的真氣便打入劍體內一通攪動。

“不想要這小劍靈了?”

聽到這陌生聲音的戲謔,慕寒冷笑道:“劍靈沒了可以再養。本座只想搞清楚,你是個什麼東西。”

“噗,”無痕劍中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依舊能分辨出,這音色是低沉且有魅力的,“我是誰?你造出來的我,想不到我是誰嗎?”

慕月眯起眼睛:“別挑戰本座的耐心,你不是無痕劍靈,趁早交代,本座可不介意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那聲音好似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說法,夾雜了點好笑和無奈,“那你也要辦得到才行呀。若你毀了無痕劍我還沒有消失,豈不是很虧?”

看慕月似乎有發怒的跡象,那聲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可沒騙你,我確實是你造出來的,或者說,我就是你,慕月。”

慕月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縮:“你是說,心魔?”

“嗯哼,若這麼說,也大體說得上是。”

“哼!荒謬!”

慕月雙手掐了個訣,令無痕劍浮在半空,被真氣包裹著不斷淨化煉製,以二者為中心,洞府內開始鼓動起焦躁凌亂的氣流,這氣流似乎是不受控制,揚起了一陣塵煙。

那聲音陰魂不散,依舊在慕月耳旁喋喋不休:“沒用的。我若想走自然會走,若不想,呵,別白費氣力。”

慕月忍不住嘲諷道:“本座劍道根基穩重,清心正氣,何事會讓本座生心魔?簡直笑話!”

心魔似乎很喜歡笑,它又用歡快的語氣戲謔道:“當真沒有?唔,話不可說太死。有些事你不記得了,可不代表它沒發生過。”

慕月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鑄劍峰竹林。

當初沈以秋初見的竹屋依舊被竹林包得密不透風,只是竹屋旁又搭起了另一座稍小一點的小屋,一齊隱沒在這竹林當中。

屋前空地上又多了些新添的劍痕,只是這劍痕與原有的相比,更顯七零八落,沒有章法,甚至稍顯有氣無力沒有靈魂。

新添的劍痕自然是沈以秋的手筆。

距離慕月閉關,已經快過去三年了。

三年時間不長不短,可沈以秋從未像此刻一樣覺得,自已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見過左穆。

山中歲月幽靜,只知日月更替,卻沒刻意算著日子。不知不覺,他已經從一個半大少年長成了一個清俊青年,樣貌和本尊完全靠攏,用掌門師伯的話說,就是從一個小美人長成了一個大美人。

沈以秋對此不置可否,若論美色,還是左穆更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