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五給沈以秋傳過來的世界資料中顯示:
該大陸在若干年前,就已存在南北兩方勢力,分別為南魔北仙。
這種狀況無人能說得清是從何時開始,又是如何開始的。文獻記載也並不全面,只知道,在億萬年前這片大陸就是如此了。
魔道兩方修行方法大相徑庭,難免會有干戈衝突。
億萬年間,雙方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不下幾百場。最近的一場便是一百年前,宗門被毀之後突然爆發的。
懸劍宗百年前就是北大陸最具權威、勢力最龐大的仙道宗門,那年山門突然被毀,大陸各方皆認為懸劍宗會一蹶不振,從此大陸勢力將重新洗牌。
甚至已有個別宗門聯合起來趁人之危集聚在懸劍宗上空,試圖將其徹底覆滅。
卻不曾想懸劍宗反應速度極快,更有時任掌門風松子連跨兩個階的修為,一躍成為大陸第一強者。
危機迎刃而解。
至於宗門如何被毀,無人得知。
但是有人根據那年南方魔主失蹤一事推斷,懸劍宗被毀很有可能與魔修勢力脫不了干係。
對此懸劍宗未做解釋,但南方換了個魔主,卻揪著此事不放,大肆禍亂北大陸。
翼秀是南大陸最年輕的一屆魔主,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他最後一次見哥哥的時候,還是個小豆丁,那時他被帶去魔族禁地煉魔獄修行,直到百年前確定身為魔主的兄長失蹤才出來。
無錯書吧也就是說,如果只看長相,讓兄弟倆面對面翼秀都認不出來。
但血液中微弱的感應告訴翼秀,他可憐的哥哥,失去聯絡之前,就在懸劍宗,很有可能遭受迫害。
魔族極看重感情羈絆,儘管與兄長的相處寥寥無幾,但翼秀也不會因為魔主之位對陷入兇險的親人視而不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懸劍宗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魔主翼秀三番五次孤身一人獨闖懸劍宗,與風松子兵刃交接數次。
但風松子修為已半隻腳跨入上界,翼秀自然每次都失敗而歸。
直到幾十年前,風松子正式飛昇,翼秀以為時機已到,又一次硬闖。
不料風松子早有準備,飛昇前留下四大聖物,威力極強,可保懸劍宗不會被修為低於他之下的敵人攻克。
翼秀於是吃了啞巴虧,至今拿懸劍宗都沒有辦法,戰役也一直持續到現在,沒有個盡頭。
這四大物便是:
神陣困魔。
聖藥散魔。
仙符除魔。
名劍斬魔。
分別由掌門平觀、秀劍峰平卿、藏劍峰慕襄、鑄劍峰慕月掌管。
其中以困魔陣和斬魔劍最為出名,因為當時翼秀來犯,先是困魔陣將其阻擋在宗門之外,後是斬魔劍將其一力擊退。
聲勢浩大,威力極強,觀戰者無不兩股戰戰。
曾經懸劍宗屬鑄劍峰風頭最盛,此峰弟子人員雖然稀少,但各個可煉寶器,是煉器界人盡皆知且頂破腦袋也想擠進去的聖地。
無數人想盡辦法爭取機會進鑄劍峰的劍冢挑選他們的本命武器。
要想得到慕月煉的器,更是堪與飛昇之難相比。
可這斬魔,卻並非慕月親手鍛造,只知是由風松子所贈,至於來歷故事,一概不知。
那一役後,世人只知慕月斬魔,不問鑄劍峰。
……
鑄劍峰坐落於懸劍宗最西南處的一隅,是除主峰外的第二高峰。
位置偏僻,人丁稀少,若不是極為出名,怕是會被認為是無人煙的荒山野嶺。
沈以秋其實大體沒有走偏,只是離開了大路,走進了更幽深的角落裡,那裡已經接近鑄劍峰範圍。
慕月腳踏天下名劍在前方疾馳,落在峰頂一處簡陋的竹屋前。
沈以秋緊摟著白鶴的長頸緊隨其後。
他這一路遭足了罪,這大白鳥像是報他拍屁股之仇,輪番展示飛行十八般姿勢,一會兒穿雲而上,一會兒俯衝而下,又三百六十度旋轉,又忽左忽右滑翔。
沈以秋開過十幾艘星際戰艦都沒它這麼顛。
他臉色鐵青,死死抓住白鶴細長的脖子,白鶴被掐得兩眼翻白拼命掙扎,於是飛翔更加跌宕,沈以秋就掐得愈緊,惡性迴圈。
可以說,二者都沒討著好,反而讓前方穩穩凌空的慕月看足熱鬧,不亦樂乎。
最後白鶴一個緊急迫降成功讓沈以秋沒抓住竄了出去,踉蹌著落地。
慕月看到沈以秋略顯狼狽的身形,眼中閃過笑意,心情大好,大發慈悲伸出雙手接住,讓他不至於摔個狗啃泥。
沈以秋免費坐了一次超級變態版過山車,最後只感覺到自已暈暈乎乎地落到一個溫暖寬闊的懷裡。
他搖了搖頭,有點想吐。
還沒等他吐呢,旁邊的白鶴就先吐了,噗呲一下濺到了慕月衣襬上。
慕月:“……”
剛才還心情甚佳的慕月瞬間天崩地裂石破天驚,額頭青筋暴跳,反手將懷裡的人推出去好遠,手忙腳亂地給被噴上汙穢物的自已打上好幾個清潔術。
“該死!”慕月眼神可怕得要命,覺得這汙穢如影隨形,清潔術效果甚微,現在他只想找個地方沐浴!
白鶴吐完之後舒服多了,看到慕月怒氣衝衝,縮了縮脖子躲到沈以秋身後。
沈以秋沒忍住笑出了聲。
慕月惡狠狠地瞪沈以秋一眼,動了動嘴唇,像是想罵人。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氣得狠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就瞬移消失。
“等一……”下?
沈以秋眨眨眼:“跑得真快,還沒交代我住哪呢……這間破竹屋嗎?”
白鶴在旁邊咯嘰咯嘰兩聲,撲扇著翅膀,趁大魔頭不在歪著脖子飛走了,準備去找他掌門主人告狀。
長這麼大,就沒被人這麼欺負過。一大一小魔王往死裡折騰它,不知損了多少元氣。
一場鬧劇,沒有贏家。
空氣安靜了下來,沈以秋舒了口氣,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竹林幽幽森森,將沈以秋前方的竹屋包圍得密不透風。
這個竹屋前方有一片空地,地上交錯的劍痕清晰可見,地上有一座石桌,三墩石椅。
沈以秋拿起石桌上的小壺,開啟蓋子聞了聞,酒氣一股腦兒地衝進鼻腔。
“……”
沈以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推開竹門進屋。
一進屋他有點崩不住了,上輩子韓雲容富得流油住著豪華奢侈大別墅,這輩子慕月怎麼這麼窮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