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與自已精神力構建連結的小五已經不在了,沈以秋站在原地靜靜等候。
空間的隱形門滑動開,博格欣喜地走進來,比起一開始見面時的偏見,此時的他對沈以秋更多是敬佩和尊重。
這個男人證明他的治療沒有錯,首席的決定也很正確,只要一步步進行下去,左穆上將被分裂的源意識就會全部迴歸,屆時,星聯戰神將甦醒歸來!
“沈先生,”博格激動地走近他,感激道,“多謝。”
沈以秋擺擺手,問:“他怎麼樣了?”
“非常成功的營救!上將這支源意識迴歸時沒有任何阻礙和牴觸,這說明在上將的深層潛意識中,沈先生成為了那個最讓他全身心信任的人,這是好事,接下來的營救一定更加迅速高效,畢竟這次只用了2個小時!”博格說。
兩個小時?沈以秋怔了一下,他在那個世界當了半年多的秦疏,星聯才過了兩小時。
這對左穆來說確實是一個短小的夢吧……
博格說:“沈先生,您出去休息一下吧,我們為您準備了飯菜。”
“不必了。”沈以秋說,“直接開啟第三輪吧,儘快。”
博格驚訝地說:“可這對您的精神力損耗非常巨大!”
“我沒事。”他的精神力才消耗不到一成,幾乎沒有什麼影響,甚至沒有疲憊的感受,他不想耽擱時間。
博格看他的眼神更加佩服,鄭重地點了點頭,交給沈以秋兩對新貼片:“那好,辛苦了。”
沈以秋這次很快適應了精神力被抽離後的眩暈感。
少年靜靜地站在大堂中間,沐浴在堂內眾人打量的眼光下,眼觀鼻鼻觀心,不置一詞。
“你生父乃我至交好友,他仙逝前把你託付給我,”大堂主座上的人嘆息一聲打破沉默,“可惜造化弄人,那天我抱你回宗門的時候,突然遭到仇人尋仇,無奈之下只能封閉你的靈根將你交給村中老婦。”
“我身受重傷閉關休養,”男人走下座位來到少年跟前,摸了摸他的頭,“沒想到一出關,你就這麼大了……”
山中無歲月,對他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的剎那,那軟軟一團的小傢伙已經初具其父當年風采。
“雖然你過了最宜修煉的年紀,但無需擔心,待你封閉的靈根開啟,修煉速度必將一日千里。”
“現在,”男人給少年指了指周圍的男男女女,“你可以挑選一位師父,為你的仙途指路教導。在座的都是我宗各峰峰主,修為高深……”
……
大殿中圍了一圈人,人人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站在一起頗有些扎眼睛。
沈以秋沒聽進去主座的人在講什麼,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人群中顏值最顯眼的那人身上。
是左穆。
這次他終於繼承了原本有的那一頭銀髮,只不過變長了很多,長至及腰。
沈以秋時不時向他掃幾眼,有點不痛快。
左穆這廝怎麼不好好穿衣服?露出那麼大一片胸膛給誰看呢?
“老匹夫,連下三道急會令把我們召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個小屁孩?”
左穆眼神如炬,銀髮如瀑,勾著紅線的玄衣懶懶散散地搭在身上,看上去深沉又邪魅,腰窄腿長,層層衣物都掩藏不住那性感的線條。
他腰間別著一隻樸實無華的酒壺,沈以秋站得近了些,能嗅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酒香。
怎麼開始喝酒了?
“古來只有師父挑徒兒,哪有反過來的道理。他這呆呆蠢蠢的樣子,何德何能?”
沈以秋撩著眼皮看他。
跟韓雲容處久了,冷不丁見對自已惡聲惡氣的左穆還真有點不適應。
無錯書吧將視線落在他腰間的酒壺,沈以秋抬起手指著左穆,雙唇輕巧地上下一碰,蹦出一句話來:“前輩,我想要他。”
“嗤!小鬼。”左穆低垂眼角輕瞥沈以秋,眼神裡帶了些冷意,“念你剛來不懂規矩,聽好,本座從來不收徒弟。”
說罷又臉色不好地回頭對自家掌門師兄道:“以後這種破事別叫我來,我很閒?”
“師弟等等……”
“我會釀酒。”沈以秋見男人放下狠話轉身就走,盯著他形狀完美的脊背出聲叫住他。
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或是覺得少年不識抬舉膽大妄為,他轉過身居高臨下不屑道:“那又如何?”
“桃花釀,桂漿,青稞酒,竹葉青,狀元紅……我都會,收我為徒實現喝酒自由。”
男人挑起唇角準備反譏,突然神色一正,彷彿被什麼吸引注意力,隱晦地打量沈以秋兩眼,眯起好看的眼眸。
沈以秋坦然而立,任他打量。
左穆喉嚨滾動了一下:“當真要拜我門下?”
沈以秋點頭道:“當然。”
不接近你怎麼把你帶回去?
“不悔?”
“為什麼後悔?”
“好。”左穆轉身走了幾步冷哼一聲,“蠢東西,還不跟上?一個吃白食的鑄劍峰養得起。”
“……”好你個左穆,上輩子追屁股後面喊小甜甜,現在罵我蠢東西,沈以秋皮笑肉不笑地拉長聲音,“遵命——師尊!”
“哈哈哈,好,那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慕月師弟,在鑄劍峰修行。”掌門撫了撫續了十幾年才長至胸前的鬍鬚,帶著股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蜜汁欣慰感。
沈以秋對殿中的各位仙長行了禮,噙著笑跟上左穆。
在沈以秋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眼中溢滿了慎重,在這沉甸甸的神色中又不經意地劃過一抹驚疑。
純靈之體?這麼巧嗎?
看到兩人相繼走出殿外,掌門若有所思地望著兩人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慕月師弟這麼多年堅持不收弟子,怎麼如今這麼容易接受這孩子?”身著紅袍的藏劍峰峰主慕襄踱步到掌門跟前,疑惑道,“我剛才看了下他的資質,可入上佳,但也並非天資,師弟看中他什麼了。”
掌門目光還望著殿外,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資質再好也不如合適的。”
“嗯?”慕襄一頭霧水,“此話怎講?”